01

"你们还要脸吗？"

我站在奶奶家的客厅里，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叔叔和奶奶，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抖。妈妈的追悼会刚结束不到一个月，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分走了赔偿金。

"小诺，你这是什么态度？"大叔皱着眉头，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姿态，"你妈是你奶奶的儿媳妇，理应分给她一部分，我们做叔叔的也该有份。"

我冷笑一声："是吗？那你们在妈住院的时候，怎么一次都没来看过？"二叔立刻接话："我们工作忙，抽不开身......"

"忙？"我打断他的话，"可分钱的时候，你们来得可真快啊！"那天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将几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我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像是在演一出荒诞剧。

两个月前，妈妈在单位加班时，因为电梯故障意外身亡，单位赔付了120万。爸爸悲痛欲绝，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而我刚上大二的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跟妈妈告别。

可就在追悼会结束后不久，奶奶和两个叔叔就找上门来，说这笔赔偿金要分给他们。说什么妈妈是他们的儿媳，理应分他们一部分。最后在爸爸的软弱下，他们每人分走了20万，还让我爸爸以后给奶奶养老。

02

"你们知道吗？"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妈妈生前一直在还房贷，每个月省吃俭用。她总说等还清房贷就带我出国旅游。可现在......"

奶奶突然拍案而起："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们要这点钱怎么了？你妈要不是嫁到我们家，能有现在的工作吗？"

我被气笑了："是，妈妈嫁给爸爸是她的荣幸。那这些年她每个月给您的赡养费，每逢节假日给您买的补品，给您织的毛衣，陪您去医院......这些又算什么？"

"你......"奶奶气得脸色发青。

我继续说："您知道吗？妈妈生前最后一次跟我视频，还在说要给您买羽绒服过冬。她说您年纪大了，怕您受凉......"说到这里，我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那个永远把别人放在第一位的妈妈，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妈妈，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够了！"大叔站起来，"这钱我们分都分了，你能怎么样？"

我擦了擦眼泪，冷静下来："我已经联系了律师，妈妈的赔偿金应该由我和爸爸继承，你们强行分走属于违法。不信的话，我们法院见。"

听到"法院"两个字，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03

二叔讪笑着说："小诺啊，你这是要跟长辈对簿公堂？"

"怎么？犯法的是你们，还要占道德制高点？"我直视着他们，"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把钱退回来，否则我真的会去法院起诉。"

"你爸同意了吗？"奶奶质问道。

我转头看向站在门口一直沉默的爸爸："爸，你说句话啊。妈妈走得这么突然，这笔钱是她用命换来的啊！"

爸爸终于抬起头，眼圈通红："妈，两个哥哥，这钱......还是还给我们吧。"

"老三！你......"奶奶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走到爸爸身边，握住他的手："爸，你终于硬气一次了。妈妈在天上看着，一定会很欣慰。"

三天后，在律师函的威慑下，他们终于把钱退了回来。从那以后，奶奶和两个叔叔再也没来过我们家。他们在各种场合说我不孝，说我为了钱连亲情都不要了。

但我不在乎。

04

妈妈走后的第一个清明，我和爸爸去扫墓。看着墓碑上妈妈的笑脸，我轻轻说："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爸爸，也会替你讨回公道。"爸爸在一旁抹着眼泪，这一年来他瘦了很多，但眼神比以前坚定了。

"对不起，老婆。"爸爸对着墓碑说，"我差点辜负了你和女儿。"

回家的路上，我问爸爸："你后悔吗？毕竟是亲人......"

爸爸摇摇头："不后悔，你妈这些年太委屈了，总是忍让。这次，我要替她硬气一回。"我扶着爸爸的手臂，感受着他微微发抖的身体。风吹过带来一阵花香，我知道这是妈妈在天上撒下的思念。

人们常说失去至亲是人生最大的痛，但比这更痛的，是亲人用赤裸裸的利益关系伤害这份思念。

妈妈走了但她留给我的不仅是那笔赔偿金，更是要坚强、要勇敢的态度。我要替她守护这份尊严，守护这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