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精心呵护大的女儿被她的抖s丈夫陆皓打得小产，我上门理论，却惨遭陆皓虐杀。
全程，女儿都在一旁冷眼旁观。
她说：
“林清，你以前逼我读书，现是又想逼我离婚，我恨透了你。陆皓做了我想做却不敢做的，他是我的英雄。”
再睁眼，我回到十年前，女儿正红着眼指责我阻止她和陆皓在一起的时候。
“我祝福你们！你们很般配！”
这一世，我放下责任，给足了她想要的自由。
她却痛哭流涕地说她错了。
1.
半夜，结婚两年的女儿打电话给我，说她小产了。
我顶着倾盆大雨，赶到了她家。
她红着眼眶告诉我，她是被陆皓打得小产了的，还掀起衣服给我看她身上的新旧伤痕：
“妈妈，陆皓是个抖s，他经常虐打我。”
我震惊之余，气愤地叫她和陆皓离婚，告诉她打女人的男人人品有问题，不能长久。
陆皓偷听到我的话，闯进卧室，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你个毒妇，一直离间我和婉婉的感情，你就那么看不得我和婉婉好。”
我斥责他打人不对，却被他一拳打晕了过去。
我是痛醒的。
我被绑着四肢，堵着嘴，躺在冰冷的地下室。
陆皓一边辱骂我是毒妇，一边泄愤地将尖刀反复扎进我的身体。
而我精心呵护大的女儿则全程都在一旁冷眼旁观。
任我痛得身体扭曲、浑身发颤，她都没有出手阻止陆皓的虐杀，甚至一句劝阻的话都没有。
我在锥心之痛中离开了人世。
灵魂飘出身体，我看到我躺在地上的身体全身是血，破败不堪，惨不忍睹。
陆皓跪到女儿面前，痛哭流涕，说都是因为太在乎女儿，才会在听到我劝女儿离婚后，失去理智地杀了我。
他让女儿报警抓他，说要为我以命抵命。
女儿则是抱住他，心痛地说：
“阿皓，我妈妈因为害我流产自责地自杀了，以后，我就只有你了。”
有女儿作证，再加财大气粗的陆家在中间斡旋，我死的真相终是被埋了下去。
葬礼上，女儿看着躺在冰棺中的我说：
“林清，你以前逼我读书，现是又想逼我离婚，我恨透了你。陆皓做了我想做却不敢做的，他是我的英雄。”
我的灵魂一直飘荡在人间。
我看到因为我的死，陆皓改掉了抖s人格，努力学起经营管理公司。
在我那高材生女儿的协助下，陆皓两年后接管了陆氏集团，成了陆氏集团的总裁，更化身成了宠妻狂魔。
又过了三年，女儿似才终于想起了长眠于地下的我，带着她丈夫和她两岁的儿女到我长满了野草的坟前。
她满是骄傲地说：
“林清，你看，没有了你，我生活得多幸福。”
我飘在半空中，只感觉眼前阵阵发黑。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十年前，女儿第一次带着陆皓到我面前，请求我祝福的时候。
2
“妈妈，我恋爱了。阿皓是爸爸朋友的儿子，他对我很好，你也会像爸爸一样祝福我们的，对吧？”
超市门口，女儿拉着一个身穿皮衣的红发潮少年站在我面前，笑得一脸幸福地看着我。
女儿高三下学期，正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冲刺阶段。
即便女儿成绩次次年级第一，但前世面对这一幕时，我还是苦口婆心地劝她要以学业为重，说现在正是为将来奋斗的时候，阻止她和陆皓在一起。
女儿一听我反对，当即就变了脸色，尖声道：
“爸爸说得对，你果然会反对我谈恋爱，我就不该带阿皓来找你要祝福的。”
“你就是个怨妇，你自己婚姻不幸福你就看不得我好。”
“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样子。明明才三十多岁的年纪，却活成了五十多岁的样子。不仅身体又矮又肥，皮肤还粗糙苍老。”
“要我是爸爸，我也会选郑晴阿姨那样的精致女人，不要你这种又老又丑的黄脸婆的。因为你没有一样比得上郑晴阿姨的。”
……
女儿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但我当时一直觉得她还小不懂事，等她大些她就能理解我。
却从未想过，那哪是她的童言无忌，那根本就是她的肺腑之言。
十四年前，得知前夫在外有个两岁的儿子时，为了不让四岁的女儿受后妈搓磨，我不仅答应净身出户，还签下了女儿成年前不再嫁的协议。
这些年，我更是省吃俭用，将挣来的每一分钱都花在了女儿身上，希望她能健康快乐地茁壮成长。
可她呢？
她看到的是我的穷酸、我的落魄、我的不堪。
在我死后，她极力讨好郑晴，对郑晴无话不谈，亲切地唤郑晴‘妈妈’。
可怜我，沉浸在妈妈的角色里不能自拔，用血淋淋的教训才看清了现实。
看着她那张稚嫩的小脸，我缓缓神问：
“你很相信你的爸爸，相信他不会骗你不会害你吗？”
“是。”
女儿小脸上的坚毅果决，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祝福你们！你们很般配！”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想住校吗？你去登记吧！你外婆生病了，我最近要去照顾她，你有事可以找你爸爸，或是给我打电话。”
这一世，我决定放下责任，给足女儿想要的自由。
让她可以全身心地奔赴她向往的父爱与恋情。
3
“许婉妈妈，孩子的成绩下降得厉害，这次月考直接滑出了年级前五十，照这样下去，孩子别说考清北，就是211都有困难。”
女儿班主任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在云城中学门口。
女儿成绩下降，我不意外，但一下滑出了前五十，就让我有点吃惊了。
我一直觉得，就算没有我的陪读与约束，她成绩也会在全年级前五。
毕竟，女儿前世一直到大学毕业，她学霸的标签都贴得稳稳的，从不曾掉过马。
“许婉妈妈，关于孩子成绩下降这事，我已经问过孩子了，孩子说是你半夜打电话，影响她休息，才让她无法专心学习导致成绩下降的。”
“我知道你一个人生活不容易，你想找个伴我也能理解，但你实在不该半夜和男友褒电话粥呀！”
呵呵！
我这大半个月连人都没见到，这锅也能甩到我身上。
我这女儿啊……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吴老师，谢谢你给我讲这些，我以后会注意的。我女儿的事还要麻烦你多多关照了。”
老师的心意是好的，奈何我这个妈妈已经摆烂了。
少许，我女儿和她爸爸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学校大门。
许是我的目光过于直接，父女俩很快就发现了我。
不等我开口，女儿就满脸心虚地质问：
“你来学校干什么？”
“你外婆病重，我来带你过去看她最后一面。”
“我没时间。我成绩下降了，我得抓紧时间学习，把进度赶上去。”
“好！”
没有诚意的探望，不去也罢。
“林清，我警告你，你要再敢勾搭野男人影响女儿学习，就别怪我跟你抢女儿的抚养权。”
许贵满是嫌恶地看着我，咬牙切齿的样子活似我杀了他祖宗。
“不就是抚养权吗？只要女儿同意，你拿去就是。”
我话一出口，女儿就满是希翼地望向了许贵，脆生生说：
“爸爸，我同意。”
许贵估计是没想到一向将女儿抚养权看得比命重的我，会轻易松口，还引起了女儿的附和。
一时间竟是滞在了原地。
直到女儿拉扯他的衣袖：“爸爸?”
“林清，我知道女儿成绩下降你很生气，你气头上的话，我不与你计较。”
“是么?”
我冷笑，“我还以为你只是把女儿当成了你商业宏图上的联姻工具，不愿意把她带回家呢？”
许贵一直想与陆氏集团合作，但陆氏集团看不上他公司的小打小闹。
许贵为此一直在寻找突破口。
一次偶然，陆氏集团的少爷陆皓看到了女儿上省台领奖的画面，称赞：好漂亮好有才的女生。
许贵知道了这事，认出那领奖的是他女儿，就主动出现在女儿面前，接近女儿，把女儿带去了陆家陆皓面前。
许贵打算用联姻的方式撬开陆氏集团的大门。
前世，我不愿让这些糟心的算计影响女儿学习，并没有告诉她。
但重活一世让我明白，有些东西不该我去替她背负。
世界的黑白应该由她自己去定义。
4
我妈走了。
走前的几天，她一直惦念着我那冷漠自私的女儿。
为了不让女儿成为她的临终遗憾，我把我前世的经历当成一个故事讲给了她听。
不知道她信没信，反正自那以后，她没再说要见我女儿。
只一个劲地拉着我的手，说是她毁了我。
“你是我的妈妈，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这话我说得真心实意。
虽然许贵背叛了婚姻辜负了我，但我和他一开始就是交易。
我妈需要五十万换肝，许贵想要我，我嫁给许贵，我妈得了钱，许贵得了我。
是双赢的局面。
用我的青春换我的妈妈多活十九年，值！
‘妈妈’这个角色，永远是这个世界上吃力不讨好的，在孩子眼里谁都好，就妈妈不好。
最凶的是妈妈，管得最多的是妈妈，最苦最委屈的还是妈妈，所有人都有退路，但妈妈没有。
虽然我得不到女儿的偏爱，但我觉得这世上的每一个妈妈都应该被她的孩子偏爱。
我妈走那天，我通知了许贵，也通知了女儿。
他们和前世一样，都没到场。
不仅如此，当我处理好我妈的后事回城时，他们还给了我一个＇惊喜＇。
5
“妈妈，陆皓家里催婚，我要嫁给陆皓，我不读书了。”
本该在学校读书的女儿，此时正坐在家里沙发上，一脸叛逆地对我说。
前世有这一幕，但那是一个月之后的事。
看来，由于我的放手，冥冥之中许多事情都在发生着改变。
犹记得当时我阻止，她问我嫁给陆皓有什么不好?
说读书最后的目的就是进公司上班，陆皓是陆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她嫁给陆皓，她就是陆氏集团未来的老板娘，比那些读书后进公司打工的人强。
说老天爷给了我机会，是我没好好把握她爸爸，才会沦落到了在超市当收银员，连养她的钱都没有的地步。
还说她要像郑晴一样，一心一意地对陆皓好，要牢牢栓住陆皓的心。
我被她的想法气得怒火攻心，第一次动手打了她，还很强硬地不准她和陆皓在一起。
最后，在我们双方的坚持下，我们各退了一步。
我同意她和陆皓在一起。
她则同意把原本的结婚改成订婚，并承诺要在高考取得好成绩，还要等大学毕业后才结婚。
她做到了。
高考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入了清华大学，并用两年的时间修完了大学全课程，然后嫁给了陆皓。
她应该也是牢记了我对她的狠压。
所以在陆皓用尖刀一刀刀捅进我身体时，她能无视我的痛苦地冷眼旁观，事后还一点愧疚都没地坦然面对我的死亡。
想来她从未想过，我的狠压来源于担忧焦虑她的未来。
重活一世，再次面对这样的问题，我突然想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能说说你为什么宁愿放弃学业也要嫁给陆皓吗?”
“陆皓很优秀，和他在一起，我很欢喜。”
“什么地方很优秀?”
许是我的话题引起了她的兴趣，她满眼冒星星地说：
“陆皓K歌很好听，蹦迪很厉害，喝酒也很棒，他还会玩机车，还会……”
女儿说了很多，我大抵明白了她的情结来源——‘复仇者联盟。’
大意是指乖学生会喜欢那些不听管教，只知道与家长老师作对的孩子，因为那些孩子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
等女儿细数完陆皓的＇好＇后，我才说：
“我以为你知道了你爸爸的目的后，会重新审视你和陆皓的恋情！”
“爸爸虽然骗了我，但他并没有害我，像陆皓那样的好男人，这世上根本就找不出第二个。”
看她那坚定不移的目光，我内心有了答案，却还是问：
“如果我不同意，你会为我改变你的决定吗？”
“不会。”
“我是你妈，我养育了你十几年，难道比不上你刚认识的男人?”
“是！”
见我沉默，她继续道：“而且，爸爸已经和陆家在商定婚期了。”
“我才是你的监护人。”
我的话引来了她的轻嗤：“妈妈，我已经满十八岁了，是成年人。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监护决定。”
“那你……”
“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并不是来征询你意见的。”
抿了抿唇，我不再阻止说：
“如果那是你想要的，那我成全你。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真正的爱情不会让你在男人和梦想之间做出抉择。我认为，一个女人永远不要为了男人放弃自己的梦想。”
6
许是我的好脾气感染了她，在她的婚期定下来后，她竟亲自给我送了一张请柬。
是郑晴陪她来的。
乍眼看她，我差点没敢认。
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弄成了和郑晴一样的酒红大波浪，常年穿校服的娇小身子，也被一件宽吊带的红裙包裹，外面罩了件米白色的风衣。
踩着十厘米高跟和妆容相似的郑晴站在一起，那就是姐妹花。
那显老的妆容，再也看不出十八岁该有的青春洋溢。
她把请柬给我就走了，就像是走过程一样。
看着她和郑晴离开的背影，我的视线还是模糊了。
我知道，她终究还是走上了她想要的道路。
而我……我捏着手中的专家预约号，赶往了云城人民医院。
我妈死时给我留了二十万。
那是她把老家房子卖了，加上她这些年省吃俭用后留下来的养老金。
以她的想法就是，家族有肝癌史，让我用那笔钱去检查身体。
前世，我心疼钱，就没去。
哪怕后两年我明显感觉到身体不适，我也没去。
最终晕倒进医院，直接被确诊为肝癌晚期，最多能活三个月。
陆皓虐杀我时，我的身体其实早已油尽灯枯，才会虚弱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花了一上午，我才把该做的各项检查给做完了。
下午，我等检查结果时，遇到了一个熟人。
7
“许婉妈妈，孩子为你想，你也该为孩子想想啊！”
女儿班主任一上来就把我说懵了。
经过一番交流后，我对我那乖女儿的认知又上升了一层。
我原本以为她把成绩下降的锅甩我身上就够恶心了，没曾想她连不读书的锅也甩到了我身上。
连理由也是找得恶心又低俗。
上次说我半夜勾搭野男人。
这次说野男人不让她读书，她不想我为难，主动退学。
听听，这就是优秀学生编出来的理由，有头有尾，把细枝末节加上去就成一本书了。
好得我都想为其鼓掌。
“许婉妈妈，你也别生气，孩子还小，许多东西她不懂。我给你说那些也不是要指责你，我只是觉得孩子是读书的苗子，如果就这样缀学实在是太可惜了。”
“吴老师，你误会了，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气我教女无方，把女儿教成了一个自私冷漠的撒谎精。”
见吴老师满是不赞同地要开口，我将手机中的录音打开，递过去说：“这里有你要的答案。”
录音是那天女儿说不读书时，我和她的对话。
当时估计是手机被我不小心碰到了录音按钮，以至于我和女儿的谈话都清晰地录了进去。
我后来发现就想删的，但又觉得有可能有用就留了下来。
没曾想还真用上了。
吴老师听完后，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还有，上次她说我半夜和野男人打电话也是她编的。先不说我根本没有野男人。就那段时间，我母亲病重，我一直都在乡下照顾我母亲。那天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刚回城。”
吴老师对我女儿不读书是真的很婉惜，即便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女儿，她还是说：
“许婉妈妈，现在正是高考报名时间，我想先把孩子的高考名额报上去，倘若孩子到时反悔想高考了，就让她来找我吧！”
老师的良苦用心，我懂。
但不是每一个孩子都值得那份苦心的。
这不……
8
“吴老师，你找我妈妈做什么？”
女儿许是怕她的谎言被戳穿，从电梯里冲出来，挡在我和吴老师的中间说：“我都说了我不读书了，你不要找我妈妈。”
吴老师一脸复杂地看着女儿，许是念着师生情，又或是老师的素养，让她并没有当面拆穿女儿的谎言说：“许婉，现在正是高考报名时间，我找你妈妈是想让她帮你报名高考，我……”
“吴老师，不用报了，我书都不读了，自是不会参加高考的。”
吴老师走后，我才知道女儿之所以会在医院，是来做婚前检查的。
她没问我怎么会碰到了吴老师，甚至连我为什么会在医院也不关心，她只是说：
“妈妈，爸爸说我结婚的嫁妆你就不用给了，他会帮我准备。”
我随口问：“那彩礼呢？是不是也没我的了？”
女儿理所当然 ：“既然嫁妆是爸爸出，那彩礼自然也是爸爸收。”
“那你结婚那天，我需要以你妈妈的身份上台接受你和陆皓的敬酒吗？”
“不用。你和爸爸都离婚十四年了，倘若你上去和爸爸坐在一起，会让我很尴尬的。”
“如果我和你爸爸中有一个人不能上台，难道不应该是你爸爸不上台吗？”
女儿听我那样说，满脸的鄙夷毫不掩饰：
“妈妈，人家陆皓的爸爸妈妈是云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身上随便一个挂件都要抵你几年的工资，你拿什么去和人家平起平坐？”
“可你是我一手一脚养大的呀？长辈席上坐的是生养父母，难道我不是你的生养母亲吗？”
“你还好意思说一手一脚将我养大。要不是你当初千方百计从爸爸手中争夺下我的抚养权，我怎么会离开爸爸？又怎么会从小公主变成了灰姑娘？”
女儿从脖子处扯出一条镶满钻石的项链，继续道：“这条项链是郑晴阿姨给我的见面礼，价值一千万。就你超市月三千不到的工资，你做一辈子也买不起。可想而知，你的养是多么的廉价！”
看着眼前我全然陌生的女儿，我没有再和她争吵下去，只淡声道：
“对不起，我从你爸爸手里抢过你，让你受苦了。婚礼那天，为了不让你尴尬，我就不过去了。”
“另外，我想你再考虑一下高考的事，毕竟读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