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明,今年34岁。
两年前父亲去世,留下我和母亲,还有一套老房子。房子虽旧,但承载了父亲大半生的回忆。
老房子紧挨市中心,拆迁是迟早的事。大伯李强也知道这点,所以七年前求着我爸把房子借他住,说手头紧,等攒够钱再去外地建房。
父亲性子软,怕拒绝伤了亲情,也想这房子多住几个人有点人气。于是,大伯带着一家子搬了进来。
我也没多在意,只想着一家人互相帮衬,父母年纪大了,也没多问。
事情的变化发生在三个月前!
小区拆迁的通知一下,大伯一家是第一个高兴的,连喝了三天喜酒,还放话说要带我们一起去庆祝。
当时我没多想,只觉得亲情这么好,挺温暖的。
可是,这种温情不到一星期就变了味。拆迁公司通知下来,老房子可以分到三百多万的补偿款。
母亲激动得几天没睡着,总想着拿这钱把她多年换新房梦实现了。
我呢,想着这是父亲的遗产,当然是给母亲养老最合适。
这一天,我刚下班回到家,门口就看见大伯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从未见过的严肃。
我一进门,大伯就开口:“小明啊,这三百万你怎么打算分配?”他语气淡淡的,却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力。
我一愣,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笑着说:
“这房子是爸留下的遗产,妈也该享享清福,我准备给她养老。”
大伯却不满地皱了皱眉头:“房子是你爸的没错,可我在这里住了七年,也算有份。
再说了,当初我让你爸借房子给我,就是看好它能拆迁,没想到你们这一拖就是七年,把我建房的计划全搁置了。这三百万,我也得分一半!”
大伯这番话让我彻底愣住,心里直犯嘀咕,这什么逻辑?借房子住还要分拆迁款?他耽误建房就该怪我们?
我忍着怒气,尽量冷静地说:“大伯,这房子你是借来住的,拆迁补偿款应该属于我们。
毕竟,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爸的名字,您当初也没提要分款的事。”
“你这话可就不讲良心了,”大伯突然激动起来,“我住这儿七年,天天为这房子跑上跑下修修补补,谁看见了不说我李强是这房子的半个主人?
你们一家住在外头享福,也不管我住得好不好,这钱凭什么全归你们?”
这时,大伯的妻子王芳也凑上来,瞪着眼睛,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小明,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爸在的时候也没说不让我们拿钱。
现在他不在了,你可不能欺负我们!这些年我可在这房子上花了不少钱呢。”
我心里早已火冒三丈,想回一句“你们花的那点水电费算啥”,但最终忍了下来。
家丑不可外扬,再怎么说也是亲戚。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大伯说:
“大伯,这样吧,我和妈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给您和婶婶点补贴。拆迁款确实是爸妈的养老钱,但我们会尽量照顾到您。”
大伯一听脸色就冷了下来,冷哼一声:
“小明啊,不是我说你,你可别这么小气。这三百万我该有一半,你要是不给,就别怪我不认亲!”
这句话像一桶冷水泼在我头上。我还以为是谈补偿,他倒直接狮子大开口。我再也忍不住了,怒火涌上心头:
“大伯,这房子是我爸的,房产证上写得清清楚楚。我这已经是让步,您要是真的不认亲,那也没办法!”
王芳在一旁看不过去,猛地一拍沙发:
“小明,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一起受益。你爸都同意我们住进来,说明他早就默认了我们是半个主人!”
听到这话,我彻底明白了,这哪是借房子住?他们早就盯上这套房子的产权了!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
“大伯,您要是真觉得自己是半个主人,那咱们就法院见,看看谁才是这个房子的合法拥有者!”
大伯一愣,随即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真敢这么绝情?当初你爸一口答应了的事,你这做儿子的怎么能这么不孝?”
我冷笑道:
“我孝不孝,轮不到别人来评判。爸借你们住是情分,但不是让你们来分财产的!”
说完这话,我拿起手机,打算拍下他们的模样,作为后续的证据。大伯看到这一幕,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拉着王芳离开了。
几天后,我接到母亲的电话,说大伯去村里到处散播我们不孝、忘恩负义的谣言,甚至还打算找其他亲戚来施压。
我冷静地安慰母亲,不必在意这些,毕竟,公道自在人心。
大伯一家最后还是搬走了,带着不甘和怨气,但拆迁款一分没拿走。
只不过,原本还算和睦的一家人,因为金钱变成了仇人。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亲情有时候在利益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