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过年却接连有人暴毙,村里老人直呼是躲不过的宿命

彼岸文学 2023-04-18 19:15:29

我叫陈北海,今年跟老婆回老家过年,却没想到村子里发生了一起诡异的事情。

我老婆的村子有一个习俗,每逢过年的时候,村里都会花钱请戏班子来唱戏。

原本大家都是准备过去看戏的,可没想到戏班子开场的第一天就下起了雪,导致开场后,台下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但唱戏有唱戏的原则,一旦开唱就不能停,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戏开腔,唱八方,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

尽管这台下没有观众,戏班子也要在这漫天大雪中继续唱下去。

我也是一时兴起,就寻思去凑凑热闹。

结果这雪越下越大,积雪已经淹没膝盖,让我行走都开始困难起来。

还没走近,就有一阵京剧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中。

“一轮明月照窗前,愁人心中似箭穿。实指望到吴国借兵回转,谁知昭关有阻拦……”

我听出,这出戏曲唱的是《文昭关》,讲的是楚平王杀了伍员的父亲伍奢,又追捕其兄伍尚。伍员逃出樊城,投奔吴国。楚平王在各处悬挂图像,缉拿伍员。而伍员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伍子胥。

这个戏班子一共有四个人,班主叫张文昌,村里人常喊他张伯。唱戏的夫妻,女人叫李琼,男人叫孙大宇。

还有一个平时很是沉默的人,叫李力。

都是村里老乡,尽管没怎么打过交道,但当年我结婚的时候,也都来吃过喜酒,算是有一面之缘。

我刚走到戏台旁,便发生了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的一幕,吓的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一个白色的虚影在戏台上一闪而过,没入了还在唱戏的青衣女子身上。

本来我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戏台上的众人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还在继续演唱,我心中震惊,便忍着继续观察。

可是没过一会,身穿青衣的李琼身上一阵白光闪过,身上就燃起了熊熊烈火。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台上的众人都惊呆了,我连忙朝着戏台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喊。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救人啊!”

戏班的班主张伯最先反应过来,直接冲到后台端了盆水出来想灭火,可水泼上去却犹如火上浇油一般,让大火燃烧的更盛了。

还没等着人反应过来,李琼整个人就已经被烧成了一块黑炭。

李琼死后,我隐隐约约地看到,那个白色的虚影又从李琼的身体中飘了出来,然后便如同烟雾一般,缓缓消散。

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我感觉那个白色的虚影消散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我仔细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眼花了,向来不信鬼神的我头一次遇到这种诡异情况。难道是冬天的雾气?我不敢直接盖棺定论。

我冲到已经被烧成焦炭的李琼身前,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查看。

大过年的村里死了人,这么大的事自然把原本呆在家里的村民们全部都吸引了过来,没一会儿,台下便站满了人。

甚至就连村子里最年长的老人,被我们称为太爷爷、老祖宗的老人也都赶了过来,看到李琼的死状后,不少人瞬间就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嘴里喃喃着什么。

“鬼神,索命,躲不过……”

听这几个老爷子说的意思,难道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我的视线不自觉地转向尸体身上,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李琼从身上起火到被烧死,竟然全程没有发出一丝的哀嚎,甚至表情中带着一丝迷离,刚刚光想着救人了,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想了半天,我都没有丝毫的头绪,很快,人群发出了一阵异动,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不由得纷纷让开一条路。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村长到了,村长的表情十分焦急,看到李琼被烧成焦炭的身体后,顿时就发出了一声惊呼:“难道真的就躲不过吗……”

村长的名字叫李山川,年龄大概五十出头的样子,在村里是很有威望的人物。

他的表情很奇怪,有震惊,但没有丝毫的恐惧,这明显有点不太正常。

我还在猜测村长知道些什么的时候,村长便下令让人把李琼的尸体裹起来,尽快安葬。

这让我更好奇了,这不是城里,我也不指望他们做的多规范,但起码李琼这种离奇死亡的人,难道不是按照习俗先请一个跳大神的过来,驱赶邪祟,然后再入土为安么?

为什么村长这么着急呢?

“等一下。”

看到几个人都已经打算去触碰李琼的尸体,我连忙出声阻止,这种明显非正常的死亡,怎么能如此草率地处理?

听到我的声音后,所有人都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只是一个村里的外来女婿,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即便是受过高等教育,当众反驳意见领袖村长的意见,确实是有些无力。

“人命关天的事,我们应该先控制住现场,然后联系附近的派出所出警,让他们来人调查一番。”

说完后,见村民们都不为所动,没有办法,我必须得身体力行,缓缓的走到李琼的尸体前,挡住了其他人,不让他们碰。

“而且,我认为李琼的死肯定不是什么鬼神所杀,是有人用了我们不知道的作案手法,让我们大家认为李琼是被鬼神所杀的。”

我的话,瞬间就激起了村民们的议论。

“陈北海,你一个外姓的人,别以为自己多读几年书就可以在村子里面指手画脚了,我告诉你,发生这样的事情,村子已经很丢人了,你还想让我们村子丢人丢到外面去吗!”

“对啊,万一因为我们处理不当惹怒了鬼神,再出了人命,你来负责吗!”

“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大家都不要再迷信,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神,都是以讹传讹罢了。”

我说着说着,村民们顿时都安静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们都安静下来时,我总觉得我在每个人的眼神处都看到了一丝敌意。

这种敌意在李琼死亡的时候没有,却出现在我反驳村长,不让村民安葬尸体时,突然就出现了,我有些想不明白。

“北海,你是慧慧的丈夫,也算是我们村的自己人,不是我不想联系附近的派出所让人过来查看,但是你也看到了,这雪下的那么大,周围的路肯定已经被积雪堵死了,根本过不来。”

村长眉头皱了皱,缓缓道。

“那就让我来暂时负责这件案子,希望大家能配合我找到事情的真相,而不是被所谓的鬼神迷惑。”我十分有正义感地说道,表情很是坚定的看着村长,村长却默不作声,并没有回应我。

这时,一个身上还穿着戏服的男人一脸淡漠地看着我道:“陈北海,你就别在这瞎掺和了,别到最后惹出来事情,我们可不想在这陪你一起倒霉。”

我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就是死者的老公孙大宇,自己的妻子遇到了这种情况,身为丈夫不是更应该找出凶手吗?为何会急切的想要草草了事。

“陈北海,你听听,人家李琼的老公都说让入土为安了,你赶紧回家去吧,大过年的,真不嫌晦气。”

这个声音不大不小的,但是却让所有人都听得十分清晰,下意识地跟着点了点头。

他们也都是这个想法,大过年的,谁会想着去凑这死人事的热闹。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我形单影只,面对这么多人,内心难免有些忐忑,乡愿德之贼也,如果我强行执行,犯了众怒,恐怕会适得其反引起不必要的群体事件。

“北海,这样吧,我先让人把尸体找口棺材先放进去,其他的,全部都保持不动,等你来找线索,我可以保证让其他人都配合你的行动。”

过了好半天,村长才艰难地开口说道。

“可以。”

无奈之下,我也只能选择妥协,不然就这么拖下去,也确实不是一个办法。

然后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村长派人把李琼的尸体裹起来带走了,其他的村民也都渐渐散去,只留下了戏班子的几个人。

不甘心的我,决定先去找孙大宇问一下,作为李琼的老公,他的态度实在是让我很奇怪。

孙大宇跟李琼两个人不仅是夫妻身份,就连在台上都是搭档,而刚刚李琼全身起火的时候,孙大宇也是正在跟李琼唱对手戏。

可我一转身就发现孙大宇竟然不见人影了,只能把目光放在了戏班的班主张伯身上。

“张伯,你有没有看到孙大宇去哪了?”

“孙大宇?”

张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指了指后台的方向,缓缓道。

“他刚刚去了后台,应该是在收拾东西吧。”

“收拾东西?”

这孙大宇奇怪的举动让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了,自己的妻子死了,他非但没有一丝的悲伤,反而看上去很是冷漠的样子,这让我不禁对他起了疑心。

“张伯,你知不知道孙大宇跟李琼两个人的关系如何?”

“他们两个啊,以前的时候天天都是腻在一起,结婚了很多年,都是十分甜蜜样子,可是最近两个人不知道怎么了,经常会吵架,好像最近还一直在闹离婚。”

张伯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都说了出来。

“感情不和,闹离婚……”

就单单这两点,孙大宇身上的嫌疑就加大了很多,孙大宇是有作案动机的嫌疑人,我担心孙大宇这个嫌疑犯跑了,连忙冲进了后台。

“砰!”

因为跑的太快没有怎么注意,我直接在后台的门口跟一个瘦弱的人影撞到了一起,起身一看是李力,这个人似乎也在戏班子,可他今天好像并没有上台演出。

“诶哟,疼死我了。”

李力一脸痛苦地看着我,让我感觉有些尴尬,毕竟是我太着急了,才撞到了他。

“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北海,查出来什么线索没有?”

我跟这个人也不怎么熟悉,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也没打算接他的茬。

“对了,力哥,今天戏台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咋一直都没有露脸呢?”

“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一直在后台休息,不过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真够邪门的。”

李力一脸的后怕,仿佛在庆幸自己今天没有登台。

“力哥,孙大宇在里面吗?我有点事情找他。”

我不打算在这跟李力闲聊,这个李力跟李琼两人之间并无交集,今天也没有登台,而且他本人面色乌青,咳嗽带血,似乎生病的样子,万一有个肺炎啥的被传染了,也不知我刚打的疫苗能不能刚的住,还是尽量远离的好。

“他在,你去吧。”

李力说的随意,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让我内心不知道为何有种莫名其妙的错位感,仿佛在李力的眼中,我不是在办一桩人命关天的大案,而是在简单的过年串亲戚走过场,这也是我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的原因。

“好。”

我摇了摇头,没有多想刚刚是怎么回事,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孙大宇。

在孙大宇身旁的箱子上,贴着一张很诡异的‘年画’,上面鬼画符一般,红底黑面地画着五个神态各异模样狰狞的鬼头,很是渗人。

“这是你的吗?”我皱着眉端详着纸张破旧的年画,若有所思。

“那是张伯的箱子,说是在戏台上讨口饭吃不容易,最近生意也不好,就找人画了这么一幅五鬼运财,招揽生意用的。”孙大宇扫了一眼随口说道。

贴门神都是有规矩的,门神必须是秦琼尉迟恭这类武将。相传是李世民早年杀人无数晚年怕鬼失眠,招来最信任的大唐武力巅峰,站在殿外替自己守夜,才能安心入睡。

五个鬼头的模样,想必是传说中的五鬼了,对于五鬼我不太熟悉,印象里小时候看白蛇传,小青是召唤过五鬼去富豪家里搬金银财物,想来是有招财进宝捞偏门的意思。

我也没有继续深究,转而单刀直入。

“孙大宇,听说你们两个正在闹离婚吗?”

我眼睛注视着孙大宇,试图从他脸上读出信息。

可孙大宇并没有丝毫的异常,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在这收拾东西,不会是想逃跑吧?”我接着追问。

“既然唱不了戏了,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回家过年不行吗?”

孙大宇看向我的眼神充满挑衅,他的表现滴水不漏,他也知道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思来想去,眼下还是得去找村长,想办法查验一下李琼的尸体,从尸体上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争取破解犯人的作案手法。

找到村长说了我的想法后,村长只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告诉我李琼的尸体已经被送到了孙大宇的家里,毕竟那是孙大宇的妻子。

得知了尸体下落的我,来不及多想,抓紧时间一路就来到了孙大宇的家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半天都没有丝毫的回应。

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我直接从孙大宇家后院的墙翻了进去。

因为担心孙大宇在家,我走起路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发出声响引起注意,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

我绕了一圈后发现,家中确实无人,旋即放心下来。

也不知道是别人故意的,还是孙大宇自己放的,李琼如同焦炭般的尸体竟然就那么随意的放在了孙大宇床上。

犹豫了一下,我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尸体缓缓靠近,开始在尸体上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活人可能欺骗你,但死人一定不会。

我先是在李琼的尸体上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想靠近仔细辨识时,李琼尸体那满是五花肉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让我一阵剧烈恶心,险些吐出来。

紧接着,我在李琼的尸体下面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便想要把尸体翻个身看一下。

突然,我的后背凉飕飕的,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浑身一个激灵,我连忙把手从李琼的尸体上收回来,然后一点点的扭动着我的脑袋,用眼角的余光撇着门口。

看到门口什么都没有后,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当我觉得是在自己吓自己的时,窗外一张漆黑的脸庞映入我眼中,那黑脸眼眶里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眼白死死的盯着我,吓得我瞬间瘫软在地。

那张漆黑的脸一闪而过,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黏黏的贴在身上。

虽然看不清那张脸具体什么样子,但是我对比一下身前的李琼尸体,两张脸有着七八成的相似。

刚才的那个影子究竟是什么?李琼的鬼影吗?

我摇摇头,不可能。

如果说刚才的一幕不是我眼花,那么显然是有人故意吓唬我。

这个人即便不是凶手本人,多半也跟死者或者凶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扮鬼的目的,就是为了吓退我,让我少管闲事罢了。

正在此时,我突然听到了外面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还是算了吧,不要继续了,不然我们都会成为祭品。”

虽然墙外的人说话声音不高,但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的,听到祭品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我感觉这个祭品什么的很有可能跟李琼的死有关。

“你以为不继续下去就不会死了吗?已经开始了,就没有办法终止,仪式只要不结束,我们都会死!”

如果说是今天之前,我听到这些话,恐怕都会当成两个人开玩笑,可是当这种对话发生在一个离奇死亡的杀人案后,就代表着案件的背后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祭品、仪式?

李琼的死亡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所谓的仪式,是否预示着会出现更多像李琼这样的祭品?

如果不尽快抓住凶手,就会有更多的死人!

时间紧迫,可惜大雪封路信号中断,无法通知派出所。

突然,一个绿色的小本子从我的口袋中掉落出来,吓了我一大跳,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后,才缓缓蹲下身子把这个小本子捡了起来。

这是一个离婚证,我翻看一看,发现这竟然是孙大宇的,离婚证上面两个名字,一个是孙大宇,一个是李琼。

办理日期正是过年的前几天,说明孙大宇和李琼是已经离婚了。

我把离婚证又放回了我的口袋中,一边走一边思索,这个离婚证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放在我身上的,我压根没和人有近距离接触过才对。

难不成是李琼含冤而死,要助我捉拿凶手?这显然是扯淡。

忽然,我眼角余光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墙角处,仿佛一直都在偷窥我一般。

我连忙追了上去,这个身影并没有逃跑的意思,知道被我发现后,直接走了出来,我定睛一看,这个人竟然是李力。

“北海,好巧啊。”

“呵呵,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巧呢,说吧,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面若寒霜的看着李力,原本我对他并没有太大的怀疑,但是李力的异常举动,让我不得不把他划进了嫌疑人名单里。

“不是,我来这里其实是有一些情报想要告诉你的,关于李琼死因的!”

李力并没有因为我的质问而出现慌张,反而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是吗?”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李力,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我之前看到他时分明是面色乌青,而现在他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也没咳嗽那么厉害了。

“北海,你别误会,我真的是来给你提供线索的,李琼前些天曾经因为薪酬问题,以退社为要挟来让张伯提高待遇,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找张伯问问,好了,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说完,李力转身走了,可是我发现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嘴角分明微微上扬,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这种感觉,是来自预言家查出凶手的成就感?还是来自计谋得逞后发自内心的开心?

“你先等一下……”

我刚想拦住李力再问一些事情,但是却发现李力的身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我判定他是从拐角处离开了,便连忙追了过去,却再也不见他的踪影。

我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一下心情,不管刚刚我见到的李力到底有何企图,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确认一下张伯是不是真的被李琼威胁过,如果是的话,那么张伯也有可能会动手杀害李琼,存在杀人动机。

正当我转身的那一刻,一个黑色的身影就朝着我扑了过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阵头晕目眩涌上来,我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明明我的头并没有受伤,但是我还是感觉脑袋晕晕的,有着一种肿胀感。

我缓缓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却感觉到自己身下压着什么东西,下意识的低头一看,一个漆黑恐怖的脸庞正在直愣愣的对着我,眼眶中空落落的,没有眼珠子。

顿时,一股凉意瞬间就侵蚀了我的整个身体。

我现在身处的地方根本就不在村子里,是在村子后面的树林中,而我身下压着的,正是李琼那被烧成焦炭的尸体。

尤其是李琼尸体的眼珠子竟然不知道被谁给挖了出去,这让我浑身有些发颤,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的直跳。

还没等我冷静下来,就看到了不远处一群人举着火把在大雪中寻找着什么。

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依旧可以隐约的认出来,为首的人正是村长和孙大宇。

看到了人后我没有那么害怕了,但我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以及李琼的尸体为什么会跟我在这里出现。

众人来到我的身前后,全部都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北海,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村长发怒的声音,让我原本就像灌满了浆糊一般的大脑更是乱了。

就这样,我被众人五花大绑的抓了回去,把我带到了村里的村委会之中。

我整个人全程都是秀才遇到兵,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醒来后会出现在树林中,李琼的尸体怎么跑到这里的,尸体眼珠子又是被谁挖走的,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图什么?

村长下令把我关进了一间小黑屋之中,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因为我不懈的追凶,终于让凶手感觉到危机,于是打晕陷害我,让我成为替罪羊。

期间村长等人全程没有问我过一句话,但是从他们看我的眼神中,我可以读出来,他们仿佛都认定了我是凶手,恨不得把我处之而后快。

“嘎吱。”

正胡思乱想着,小黑屋的门被打开了,我本以为会是村长要审问我,我甚至都想好了自证的措辞,可是没想到开门的这个人竟然是张伯。

张伯看到我后,表情十分的激动,连忙走过来,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常见的折叠刀,给我松开了身上的绳子,由于刀子质量较差,一不留神还被地砖磕缺了刀刃。

“张伯,怎么会是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北海啊,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传消息,说我之前被李琼威胁,所以我动手杀人,跟你是共犯,我这都快冤枉死了,所以才来偷偷放你出去,咱们一起找真凶,证明自己的清白啊。”

张伯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要是摊上一个杀人凶手共犯的名头,村民们众怒之下说不得会做出什么出格私刑的事来。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找到凶手?”

我现在根本就不敢相信别人,这两天遇到的事情都太诡异了,我已经开始有些怀疑,村里的人,人人都有问题,不是发神经就是信了什么花里胡哨的邪教。

“虽然他们都说对比了你的脚印,你昨天去过孙大宇家,但是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不是凶手,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见你去过戏班,也没有跟李琼接触过,怎么可能有机会动手呢。”

张伯的声音有些无奈,仿佛是对于村民的无知表示头疼。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张伯的脸,下意识地看起了张伯的微表情。

张伯的面色发白泛青,是气血不足的征兆,眉心的黑气十分的浓郁,明显是最近的睡眠跟饮食都出现了问题,然而在跟自己说话时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相信他这番话是有一些可信度的。

“北海,你后背这都是白的啊,这雪都多久了还不化吗?”

听到张伯的话后,我下意识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了下去,发现黑色的风衣外套后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了许多白色半透明晶体和粉末,不仔细看就跟外面漫天满地的大雪没啥区别。

“这,这是白磷?”

我的脑海中仿佛一道惊雷闪过,急忙拉住张伯的手说道。

“张伯,快,带我去戏班的后台!我应该是知道李琼的死因了。”

“啊?”

“没时间解释了,到了地方我再跟你细说。”

我扶着张伯顺着小路一路狂奔,直接就来到了戏班子的后台。

“张伯,李琼的戏服都在哪里放着?”

“都在那个箱子里,她死了以后,我就全部收了起来,放在了那里面。”

张伯指着角落的一个大黑箱子说道。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打开箱子后在里面众多戏服中开始不停寻找。

没一会儿,我就在这些戏服找到了我想要的,那是一副除了缝线和少部分的装饰,几乎全白的服装,白色的部分占据了衣服百分之九十以上,在这大片大片的白色中,我拿手使劲的一抹,便沾染上了或成粉末状或成晶体状,大量的白色,这些白色,遍布戏服内外。

白磷,是白磷!

这几台射灯,让白磷发生变化的东西正是这些设备。

不过这些灯真能达到燃点高温吗?

我有些疑惑,白磷不是要温度达到四、五十度以上才会开始自燃吗?

“张伯,舞台上的这些射灯都是新添置的吧,看上去很新啊。”

“是啊,这些设备都是最新的灯光设备,可花了老多钱了,不光照得亮,再加上这是冬天,为了保证表演者不会很冷,这些灯光的温度还有制热保暖的效果别说四十度,甚至会达到八十度一百度,人要直接接触到都光源都会被烫伤的。”

“是了,如果光源集中在一点上,对,就是再多几面这样的镜子反射……”

可以想象,如果这些东西一旦燃烧起来,瞬间就可以把把一个大活人烧成焦炭。

“果然是这样,我的猜想没有错。”

“不是,北海,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这些白色的粉末有什么问题吗?”

张伯则是一脸的呆滞,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

“这些白色粉末叫做白磷,是一种易燃物,只要是达到一定的条件,就会被引燃,而李琼正是因为这些东西被烧死的。”

我缓缓说道。

“可是就算这个东西真的能烧死人,可是它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呢,李琼着火时我一直在看戏,并没有见人放火啊。”

张伯的反问让我一时语塞,关于李琼的死因找到了,但只找到了一半,想要证得真相,还必须还原出犯人的完整的作案手法才行。

“我们已经找到了最关键的一点,剩下的就是继续查就好了。”

“查?”

张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他们两个现在被村民认成了杀人凶手,恐怕只要一露面就会被抓起来,怎么查,又从何查起。

“北海,不是我说丧气话,村里人大部分都已经认定了这是我们是凶手,你有办法让他们配合我们吗?”

“这……”

一时间,我也陷入了困境,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如果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那么我们两个现在根本就见不得光。

“砰砰砰!”

突然,房间门突然被人敲响,吓得张伯两条腿都软了。

“有人在里面吗?”

“我在里面,有什么事情吗?”

张伯强自镇定的回答,虽然他也被列为嫌疑人,好在也只是怀疑罢了,没有真凭实据。

“张伯,请你出来一下,我们有事需要你配合。”

还没等张伯想好怎么回答,房间的门直接就被人给踹了开来,一伙人直接冲了进来,直接把我跟张伯两个人按在了地上。

“哼,我就知道,陈北海被人救走,肯定是他同伙干的,张伯,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说话的这个人是村长的儿子,叫李小勇,我跟他也是有过一面之缘,他父亲是村长,不愁吃喝穿,也就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没什么大本事。

紧接着,李小勇就让人架着我跟张伯两个人,又带回到了村委会的小黑屋里。

李小勇让人拿出了几张纸跟两根笔递给了我跟张伯两个人,然后一脸得意地坐在沙发上,轻声道:

“陈北海,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吧,你们两个开始老实交代你们的罪行吧,全部写在纸上,然后按上自己的手印,这样你们还能安稳的度过这生命中的最后几天。”

“李小勇,你这是要做什么,谁给你的权利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的?”

我面带愤怒地对着李小勇怒吼道,他说的话意思很明显,如果我跟张伯两个人要是不配合,他甚至还想动用私刑,这可是典型的犯罪行为。

“人身自由?别逗了,你们两个杀人犯还需要什么人身自由吗?”

李小勇一脸不屑的看着我跟张伯,根本就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我刚想反驳什么,但是却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这奇怪的味道还混杂着一股血腥味。

“有情况!”

“什么情况不情况的,赶紧把你们的罪证写下来!”

李小勇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听我说话。

“那个房间是谁的房间?”

我一脸凝重的盯着对门的房间,沉声道。

“那是村长办公室,我爸的房间,有什么问题吗?行了,别跟老子在这咋咋呼呼的了,老子不吃你这套,搞快点,别耽误老子的时间。”

李小勇摆了摆手催促道。

虽然听不太清楚,但我可以确信,除了诡异的气味之外,我还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而声音的源头就是在对面的房间中。

“那个房间中有情况,你不信的话,可以让人去看看,你在这看着我们两个,我们两个也跑不掉。”

我指着对面的那个房间,缓缓道。

“你最好别跟老子耍什么花招。”

就算是李小勇再不相信我,被我这么说了半天,心里还是有些慌了,便伸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那个人,轻声道:

“牛老大,你去看看,我还就不信了,我爸的房间里面难不成有鬼?”

“好嘞小勇哥。”

牛老大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转身朝着对面的房间走了过去,可他刚扭动门把手,轻轻一推,露出的那一丝门缝直接喷出了大片的血液,溅得他满身都是。

“啊!”

牛老大人瞬间就被吓傻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门缝中。

“又,又死人了吗……”

张伯低着头,不敢看对面的房间门,口中喃喃道。

由于房间门打开了一条缝,那个声音我听的更加清晰了。

“逃不掉,没有人,逃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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