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的“毒品战争”,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史学调查 2023-04-11 17:38:29

菲律宾作为一个人口只有一亿多的小国,内部却不能平静下来,根据2014年的“全球和平指数”显示,菲律宾存在着各种各样难以解决的问题,其中包括了暴力犯罪、对记者的谋杀、毒品泛滥等。

数据统计的162个国家和地区中,菲律宾排在134位,基本是垫底的,因此,每当新总统上台后,都迫切地希望能改变这种现状,然而收效甚微。

菲律宾毒品问题,需要强硬手段处置

菲律宾的地理比较特殊,整个国家是由七千多座岛屿构成的,因此菲律宾还被誉为“千岛之国”。

然而,特殊的地理位置却给毒品运输提供了天然便利,曲折的海岸线也给毒品运输提供了“港湾”,在毒品巨大利润的趋势下,菲律宾很多禁毒的政策几乎都没收获什么效果。

如同哥伦比亚、金三角地区等毒品聚集地,菲律宾的普通民众生存环境也比较恶劣,这也使得很多人选择铤而走险。

毒品在菲律宾已经泛滥多年,也始终成为影响该国秩序的大毒瘤,根据菲律宾缉毒署2015年2月给出的数据,这个国家有五分之一的乡镇受到毒品的困扰,尤其是首都马尼拉,在超过9成的地区都存在毒品犯罪问题。

而且,菲律宾的毒品问题不仅表现在运输和市场方面,这里还是全球制毒贩毒的重要据点之一。

人们都知道哥伦比亚、墨西哥等地的毒贩非常强悍,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菲律宾竟然能生产出世界百分之七十的大麻,还有13个跨国贩毒集团和175个本土贩毒组织在不断活动。

菲律宾在旅游业也算比较出名,这得益于该国适宜的温度,再加上雨量合适的自然特点,共同造就了毒品生长的环境。

而且,菲律宾的毒品也成功打入了国际市场,国际级别的大毒枭也经常在菲律宾活动,在2015年,臭名昭著的墨西哥锡纳罗亚贩毒集团三号头目奥拉西奥就是在菲律宾被逮捕的。

世界上也有很多禁毒效果非常好的国家,不过这些都得益于这些国家优良的政治生态,可在菲律宾,很多禁毒条例都形同虚设,执法系统管理也极为松散,不少穷人为了发家致富,纷纷走上了贩毒的道路。

对于菲律宾来说,只有一个强有力的总统上台,或许才能改变这种状况。

可毒贩组织早已盘踞当地多年,也称得上是根深蒂固,想要和他们掰手腕,也确实存在着很大的风险。

那些瘾君子则更加夸张,很多吸毒者就直接蹲在街头开始吸食,而且菲律宾贩毒集团甚至将儿童也列为毒品消费者。

2014年时菲律宾官方曾公布过一组数据:菲律宾全国共有300万瘾君子,而这一年所有被逮捕的未成年人中,有四成是因为非法持有毒品被逮捕的,绝大多数都是自己吸食。

局面似乎从2016年开始发生转变,因为杜特尔特上台。

杜特尔特是从达沃市走出来的,可以说,他的全部政治经验都源于对达沃的管理。

达沃比邻苏禄海,这里是全世界除了索马里外海盗最为猖獗的地方,也势必对达沃造成影响。

作为菲律宾第六大城市,可达沃市的治安并没有一点城市的样子,这里帮派横行、宗教极端组织异常猖獗,就连菲律宾本国人提到达沃都会“色变”,在他们眼里,达沃就是典型的“谋杀之城”。

在杜特尔特眼中,只有动用铁腕政策才能对犯罪分子形成威慑,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其他都是白扯。

他很快就执行起“零容忍”的政策,将达沃改造成仅次于马尼拉、宿务的菲律宾第三大城市,也让这里成为以安全著称的模范之城。

有人曾采访过杜特尔特,询问他在社会治安管理方面的秘诀,谁料杜特尔特的回答也非常简单干脆:“处理这种事根本就没有秘诀,只要发现危害社会的罪犯就罚或杀。”

不过,杜特尔特能一步步走向总统的位置,必然有着柔情的一面。

在担任领导期间,他的衣着总是看着很简朴,经常穿着衬衫和牛仔裤满城转悠,什么时候工作不忙了,他还会溜到酒吧去小酌两杯,并和当地的民众聊聊,听听大家的声音。

在软硬兼施的模式下,杜特尔特的支持率急剧增长,很快就成为了总统候选人,当然,大家对他的期望中,就包含禁毒这一大项。

成功当选总统后,杜特尔特仍然保持着“谦虚”,还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有媒体询问他入主总统府后的感受,他的回答却是“钱少活多”。

从其他角度来看,杜特尔特的特立独行表现在很多方面。

自从2016年担任总统后,杜特尔特就采取着独立的外交政策,并且刻意和美国保持距离,并主动加强同中国、俄罗斯等国家的交往,在他的强势之下,他也不愿菲律宾继续充当美国的棋子。

他的外交考虑主要也是针对菲律宾的具体国家利益,这确实让美国人非常生气。

杜特尔特最初上台的那段时间,估计民众记忆最深刻的便是“扫毒”这样的字眼了,他在就职典礼上就直接宣布和毒贩开战,并且要连带调查所有涉毒官员。

民众也很快看到了杜特尔特说干就干的那一面,他同意执法人员直接向可疑毒贩开枪,也准许市民击毙那些不愿意去警察局自首的毒贩。

当时的菲律宾很快就出现了比较震撼的一幕:一排接着一排吸毒者排在警察局门口,他们都在等待着投案自首。

菲律宾全面禁毒战争是从2016年7月1日正式打响的,这关系到每一个菲律宾人,首都马尼拉还实行了宵禁,并且规定未成年人不准在晚上10点之后外出活动。

为了能精准找到毒贩,杜特尔特甚至命令警方直接从档案入手调查每一个人,最终出现的“观察名单”逼近100万人,其中还包括不少警察,甚至还包括5000名村长和23名市长,足以见得菲律宾的毒品问题已经严重到何种程度。

警方当时下达的通知是:若是不主动投案自首,后续被抓到要从严处理。

全国共有68.7万人主动来到警察局交代自己的罪行,或许是这个数量实在是过于庞大,绝大多数人真的得到了宽大处理。

而杜特尔特也采取了偏向于“教育性质”的管理规定,若是前三次因为吸毒被逮捕,那么还会获得释放,一旦是第四次被逮捕,那么一切都是未知数了。

不过,雷厉风行的禁毒工作也给执法部门带来了很大的挑战:不少毒品相关犯罪嫌疑人遭到了民间“处决”,这里面必然夹杂一些“趁火打劫”的事情;而大量的毒贩被逮捕也造成了监狱出现拥挤。

而当时的菲律宾国家警察总长罗纳德·罗萨也坚决执行杜特尔特的政策,他当众表示:“禁毒行动是不能够被放松的,这是一场无情的战争,我们将要坚持到最后,直到取得胜利。”

考虑到未成年人沾染毒品的情况比较多,强硬的杜特尔特也在这件事上选择了从轻处理,警方将针对未成年人的行动称为“初次接触”,若是警方没有掌握到对方明确的吸毒证据,就不会进行药物测试。

那些12岁到15岁的未成年人若是犯了比较严重的罪,他们将会被送到青少年干预和支持中心统一看管,进行康复和改造训练。

菲律宾的毒品问题依旧无法获得实质改善

由于杜特尔特的禁毒活动是极为迅猛的,整个菲律宾的治安环境都获得了极大的改善,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为杜特尔特,并非其他更加深入的因素。

当时就有分析的声音认为,若是没有了杜特尔特,那么菲律宾这件事还能继续下去吗?

为表决心,杜特尔特当年表示:“就算世界上各种组织进行各种各样的批判,我们禁毒的脚步也根本不会停下来,我本人将会为这场战争负全部责任。”

因为杜特尔特疏远了美国,美国当时就很不开心了,美国政府也多次谴责菲律宾的扫毒行动。

对此,杜特尔特直接回应说:“菲律宾早就不是美国的殖民地了。

2017年4月,影响力较大的《纽约时报》还刊登了文章称“要阻止杜特尔特的扫毒杀戮。”

杜特尔特基本是“有问必答”的那种类型,他看到了这则消息后更是非常愤怒,当即回怼道:“《纽约时报》是混蛋,最好早点停刊!”

西方当时批评菲律宾,主要是针对菲律宾的扫毒行动导致了很多伤亡,菲律宾方则坚持认为,当地警察一直都在遵守着严格的执法程序,根本都不存在随意杀人的行为,那些贩毒集团内部在强大的态势下出现内讧并导致相互杀戮的行为和菲律宾官方没有关系。

至于西方提到一些被警方击毙的人,菲律宾官方是这样解释的:只有他们采取非法手段并抵制逮捕的时候,警方出于自卫角度考虑才会直接将对方击毙,不存在其他情况。

相比于官方的解释比较“官方”,杜特尔特自己就不可能给那么多好脸色了。

他直接批评道:“西方国家向来都是双重标准,他们可以为了除掉几个激进分子而直接炸毁村庄,连对方家中的孩子都害死了,同样的情况,你说我们的行为就是谋杀?”

且杜特尔特和奥巴马之间还有过一场激烈的骂战,杜特尔特几乎是口无遮拦。

这件事一直闹腾到2019年,冰岛在日内瓦联合国人权理事会上发起提案,各国针对菲律宾3年扫毒行动里侵犯人权的方面表态,有18票选择了支持,提案也顺利通过。

这件事又把杜特尔特给气到了,他当即表示:“冰岛没有犯罪,因为冰岛人只是吃冰。”

其实,每个国家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关键还是得看这个国家的民众如何选择,在菲律宾,2019年的民意调查已经显示,超过八成的民众对政府的扫毒行动表示支持,也认为杜特尔特实现了大部分竞选时的承诺。

美国的态度其实一直有点玩味,前总统奥巴马原本是反对杜特尔特的,没想到特朗普上台后,反倒支持起了杜特尔特的行为。

两人还进行过一场电话会谈,特朗普在电话中表示杜特尔特“做得对”,杜特尔特听到了认可的声音,也表示:“我当时感受到了和特朗普之间融洽的关系,他也预祝我在禁毒战争中早日取得胜利。”

特朗普本人也对毒品问题比较敏感,两人在这方面还算找到了共同话题。

当时就连一些研究院都认为这将会是一个好的开始,代表着美国和菲律宾的关系正走向改善,杜特尔特一直追寻着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从这件事情上似乎已经得到了应验。

菲律宾人也普遍认为,在禁毒方面取得的成绩是杜特尔特的主要政绩,很多贩毒集团已经被捣毁,民众对于毒品危害的认识进一步加强。

大家也都相信着只有暴力手段才能对付暴力集团,其他国家的经验并不一定能直接照搬到菲律宾来。

杜特尔特最终在2021年下半年退出政坛,掌权的6年里,他影响了菲律宾的政治生态,毒品问题确实缓解了不少,不过,依旧没有完全肃清。

因为,真正能处理毒品问题的,得是国家经济发展。

即便到了2020年后,菲律宾的经济依旧面临着极大的挑战,超过三分之一的家庭对未来不算乐观,依旧觉得自己很穷。

杜特尔特也没有改变菲律宾的寡头家族现状,他只是将自己融入到最喜欢的寡头中,使得某些寡头比其他寡头更加强大,很多问题依旧没有得到解决,菲律宾的未来,依旧任重道远。

参考

杜特尔特是个怎样的领导人? 黄桂芳 时事报告

中期选举后,菲律宾将如何推进禁毒战 袁廿一 世界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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