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不似少溓游

编辑 | 不似少溓游

中国导演拍摄的电影，哪一个被禁的是最多的？

这还真的多的数不胜数，其中贾樟柯算得上是榜上有名。

他曾花费了成本20w，且没有任何专业演员拍摄的一部“处女作”，就直接被封禁了20多年。

也就此，贾樟柯踏上了“禁片导演”的不归之路。

在他的镜头下，有很多形形色色最底层的普通人。

在时代的轰鸣下，他们从被质疑，到被抛弃，再到被时间摧毁......

而那个带着黑框眼镜，时常穿着大一号的西装，沉默寡言。

在小镇上到处东晃西晃的“小武”就是其中之一。

01

“小偷”，在任何时代下都是一个禁忌的词语。

要将这样身份的人搬上荧幕，且还作为一个主角的导演需要莫大的勇气。

可偏生那个影视圈初出茅庐的贾樟柯就这样做了。

他拍摄《小武》影片中的主角“小武”就是一个小偷的身份。

影片中的小武总是喜欢说着一口脏话，面上带着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当别人的注意力没有放在他“第三只手”上时，下一秒他就会将罪恶的手伸向别人的口袋。

这样的事情，他做了很多年。

在所有人都为“小偷”身份感到不耻的时候，小武并没有那么认为。

在他的认知当中，他和所有靠着手艺谋生的人一样，小偷不过是他的一门“手艺”。

用这一份“手艺”，他给自己新婚的兄弟小勇送去了礼金。

小勇是他一生最重要的兄弟。

想当初两人都做小偷的时候，一路从老家闯到了北京，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累。

在那段时间里，小武忍不住对自己的兄弟承诺：

等你新婚的时候要包六斤重的红包给你当礼金。

可兄弟的大婚，他却是最后知道的。

只因那个时候，他的兄弟抓住了机遇彻底摆脱了小偷的身份。

甚至还因捐款3万成为了当地有名的慈善人，就连当地的官员都亲自来祝贺他的婚礼。

就在小武闷闷不乐为什么自己的兄弟结婚都不邀请自己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小勇早就发生了变化。

“明天来那么多人，都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你是不是想让明天的客人，想起我也当过“三只手”？”

是的，他不愿意别人知道他的过往，也不愿意自己有小武这样小偷身份的朋友。

所以到最后他心虚的将这个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抛弃了。

但尽管如此，小武仍旧在“严打”的时候，顶风作案偷走了钱递给了自己的兄弟作为新婚礼金......

用这一份“手艺”，他收获了一份短暂的爱情。

在失去这一辈子最好的兄弟后，失魂落魄的他在舞厅里遇到了自己的爱情胡梅梅。

胡梅梅同他一样，都是底层的人物。

在大家都在时代更迭下找到更好出路的时候，胡梅梅仍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点歌员。

她会陪很多像小武这样来消费的人唱歌，但别人对她和小武并不相同。

小武会为了和她有更多共同话题，偷偷一个人学流行歌；会在她生病的时候，忙前忙后的照顾；

也为了让她不需要去接客人，当场和胡梅梅的“妈妈”大吵，疯狂作案的去“赚钱”给胡梅梅买东西。

到最后，他还给胡梅梅买了一枚戒指想要求婚。

本以为遇到了爱情的他，到最后迎来的却是胡梅梅的不告而别：

她找到了更有钱的对象，和别人远走高飞了。

两人就如当初他和小勇一样，彻底的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02

抛弃的他的人，不仅仅只有兄弟和心爱的人，还有他的家人，亦或者说这个时代。

在友情和爱情都纷纷离他而去的时候，小武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在所有人的认知当中，家是最后的港湾。

遗憾的是，小武在这里再一次感受到了被抛弃的滋味。

他将给胡梅梅的戒指给了母亲。

不曾想戒指转手就被送给了自己的嫂子，还要求他拿出5000块钱给二哥娶媳妇。

随后，他的父亲也加入到了这一场争执，提着个棍子就将他赶出了家门。

他被所有人抛弃了，但他的“手艺”还没有抛弃他。

后来，他又利用这样的“手艺”，再度开始了自己的偷盗生活。

但一个小偷的结局怎么会好呢？

正义是不会看你处不处在底层，也不会看你有多么可怜。

终于，在他再次作案的时候，因BB机响起，他被群众当场抓住......

影片的最后，小武在被押送到看守所的途中，他被警察拷在电线杆上。

来往的人全都围过来对着他指指点点。

这一幕在很后来引起了很多争议。

有观众说，被拷在电线杆上的小武很可怜，彷徨、无奈，尊严被所有人践踏。

也有观众说，一个小偷还要什么尊严，做出了这般可恶的事情，就该接受所有人的审判。

他真的很可恶吗？

自然是可恶的，在那个大家本就不富裕的年代里，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或许他偷走的钱很少，但也可能是别人的“救命钱”。

他有手有脚，明明可以做更好的工作，为什么不能像他兄弟一样彻底摆脱小偷的身份？

可认真说来，他又不那么可恶。

在偷走别人钱包的时候，还知道将钱包里身份证交到警察局去，就害怕别人补办麻烦。

且除了偷东西之外，他并没有其他罪大恶极的事情，如“行凶”等等。

而在面对朋友、爱人的时候，他全都掏出了一颗真心。

尽管真心被辜负，他做的也仅仅是继续自己“第三只手”的工作。

不是心灰意冷的去报复这个社会。

其实在影片当中，一直没有明确提及小武为什么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还在继续做小偷。

但实际上，在很多细节里，早就点明了。

以前做小偷，是他对手艺没有正确的认知。

在兄弟找准机会洗白自己的时候，他不知何去何从，甚至也没有人拉他一把。

在遇到爱情的时候，他只顾着让别人好过一点。

完全忘了寻找自己的路亦或者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路。

他一直都是迷茫的，诚如影片最后一幕，他那彷徨的眼神一般。

这样的人，在时代不断的前进中，只能被抛弃。

用影片中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话来概括小武的未来，大抵就是：

“旧的是拆了，新的在哪儿呢？”

03

在这个社会上，和小武一样被时代抛弃的底层人物有很多。

他们的人生或许如小武一样，充满了落魄、背叛和抛弃，以及还有那数不清的迷茫和痛苦。

因跟不上时代的变化，他们只能停留在过去，依旧和曾经狼狈不堪的自己为伍。

到这里，我们不禁需要反思时代的变革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更多底层的小人物们，都找到自己正确的路和光明的未来？

如果不能，我想这或许并不是社会的一种进步，而是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