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的修道院
今天是个好天气,早上阳光爬上我的枕头,把我晒醒了。吃两个楼下超市买的番茄,喝一杯旅馆送的咖啡,啃完昨晚剩的法棒。我出发了,去Mtskheta。
Mtskheta是Tblisi西北部深山里的小村子,25分钟车程,打车约$7。昨天去东南部时,路上都是平原和农田。今天往西北部走,是越来越高的山,绿油油的,被墨绿的野草覆盖,成片墨绿中点缀着紫色、黄色、红色的野花。
连绵起伏的绿色,浓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空气清新到无法比拟的地步,每一口气都伴着青草气息、植物的香味。
Tblisi是格鲁吉亚首都,但很小,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郊区。司机还是不说话。这里很多人不会说英语,也不想和游客沟通。这个国家的景色给人一种隐士般的静谧感,人也一样沉默寡言,很般配。
Mtskheta是一个秀美的小村子。所有的房子都是红瓦顶,红艳艳的一大片,中间矗立着几座褐色的教堂,四周环山。一条大河在山谷奔腾不息,如一条巨龙从墨绿的山脉中劈开一条路,奔向被云雾遮蔽的远方天边。
对面的山顶上,一座修道院(Jvari Monastery)站着。四周是陡峭的山崖,它就站在最顶端一小块空地上,如空中圣殿一般,遗世而独立。
通往修道院的路长满了野花,青草有半米高。风从山谷中吹来,吹过一层层山腰,慢慢卷到最顶上来。无数的青草像海浪一样荡漾浮动,一层层蔓延,直到我的脚边。
修道院门前的草丛里,有3只胖狗,圆滚滚的躺在草丛里睡觉。它们睡的很香,不时伸个懒腰,把身子蜷成一团,或者翻卷朝上。
格鲁吉亚的狗耳朵上都有标签。它们虽是流浪狗,但都打过疫苗,不知被谁喂的肥肥胖胖。也许每个人都投喂,所以它们的腰都像筒一样。不像阿根廷的狗,疯了一样乱叫,追着人和车咬。
这里的狗都很温顺,走过来蹭你的脚步都是轻柔的,生怕吓到你一样。眼神温温柔柔看你一眼,乖乖地等着你去摸它。
为什么狗看起来比人还要惬意?狗生和人生哪个更快乐?如果我是一只狗的话,我不需要衣服,因为有皮毛。不需要居所,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食物来自于人们的施舍,所以不需要为食物付费。想旅行的话,就靠四只狗腿往前走就好。不需要工作,不需要考虑医疗保险、养老、社会责任、个人价值和成就。这样的狗生好像简单很多。
也不需要考虑给狗后代留下什么,因为一只狗死了,会有千千万万只狗生出来。即使狗灭绝了,还有其他的动物。或者即使动物都灭绝了,关狗什么事呢?作为一只狗,我不会自称地球的主人,也没有英雄主义,更不想拯救人类。
这样想来,狗生好像很不错。所以,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走走停停,我来到一个卖五颜六色蜡烛的小摊。“这大概是到教堂祈祷时用的蜡烛。”我心里想。
然后,一个游客拿起“蜡烛”吃了起来。我才知道,这些“蜡烛”是格鲁吉亚的一种小吃,味道类似山楂糕,酸酸甜甜的。看上去是蜡烛的样子,摸起来是软的,里面裹了坚果。不同颜色是不同的口味。我买了1个紫色“蜡烛”,是葡萄味的。
小镇有两座教堂,人们在祈祷。他们亲吻神的照片,把头靠在神像前默默念诵。女人要裹头巾才能进去。很有趣的是,女人只能穿裙子,不能穿裤子。短裙都可以,裤子却不行。这与穆斯林不同,穆斯林要求全部遮住。东正教却遮头不遮腿。
这个世界上有对女性着装没有特别要求的宗教吗?有推崇男女平等的宗教吗?为什么我看到的这些宗教,都会男女区别对待,而且对女性更加苛刻呢?
小镇逛了半日,我打算回Tblisi。现在不是旅游旺季,出租车比游客还多,司机都站在街上费力拉客。很多满头白发的老人还在开出租。几位老爷爷为$2-$5的出租车费抢客人,发生争吵和拉扯,我看着不是滋味。
作为回避型人格,对矛盾和冲突第一反应是避开。为了避免引发冲突,我避开了出租车停靠点,多走几分钟,到僻静的街道搭车。
30分钟的车程$7,我总感觉油费和车的损耗都不止这个钱。以色列出租车10分钟$20,美国30分钟$70。不知道格鲁吉亚的司机到底怎么能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