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够了你的冷漠,你的疏离,喜欢你太累了,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芝芝文语 2025-02-19 17:3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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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上的时候,陆敬煊的助理已经替他查的七七八八了。

“陆总,之前您说的姓裴的律师,全燕城有名的律师姓裴一共有二十二位,而这位最符合您说的特征。”

陆敬煊漆眸微眯的接过,重复的念道:“裴靳墨,裴氏三公子。”

若说十年前,燕城上流圈的顶层非裴家莫属。只是后来十年裴氏低调,鲜少参加宴会,甚至公司的业务都转到了境外。

至于原因,却是一个谜。

所以对于这个裴靳墨,连陆敬煊都不甚了解。

他之前一直深居国外,近两年才回国,创办了自己的律所,成为行业内的大拿。

所以这样的裴家三少,怎么会偏偏去接近苏黎呢?

别说苏家的实力,就是以前陆家也比不上裴家。

只是现在,还真不好说了。

“陆总,还有传闻说裴家三少是钟老的关门弟子。”

陆敬煊点着桌面的指尖一顿,眼神变得凌厉。

“他两个专业双休?”

“是。”

陆敬煊意外也不意外,豪门圈的子弟虽然出生在罗马,但想争继承人的公子哥儿比谁都卷。

可问题是,钟老怎么会跟苏黎认识呢。

不仅仅是认识,若那天苏黎在那办的满月酒,钟老必定也参加了。

能让钟老抛下自己的孙女,跑去替苏黎庆祝满月酒。

“好,知道了。”

“陆总,夫人说最近头疼,明天要不要带夫人去医院看看?”

母亲头疼?

陆敬煊揉了揉眉,这段时间不太平,别说是母亲头疼,他也头疼的快裂开了。

“好,明天把早上的会议延后,我带她去医院。”

卫雅珍听到儿子说起要替自己挂号看病,忙不迭拒绝,“敬煊明天不用你,李兰替我挂了个国医堂的号。听说那个专家很难挂的,一号难求,我正好跟她一起去。”

燕城大大小小很多国医堂,就数他们最有名。

负责国医堂的老头性子古怪,不是说给钱就行了。有些钱的富豪想用钱砸,可如果看人家不顺眼,给再多也不给看!

李兰托了好多人才拿到一个号。

“行,到时候让司机去接你们。妈,有问题第一时间跟我打电话。”

“晓得的。”

翌日,国医堂外一如既往的人潮拥挤。

“老师,今天两百个号全部领完了。然后有一个林院长介绍过来,没号的。”

方子序颔首,“老规矩,没号的都是最后。”

方老有自己的原则,人家抢到号的,就按号排,给钱加号的都是在最后。

没办法,他也常跟病人说,其实去看普通号就行了,可架不住病人都想看专家。

卫雅珍和李兰坐在保姆车里。

“李兰,怎么都十点了还没到我们。”

李兰因为女儿的事,所以特意讨好,“林院长说了,今天能加号就不错了。是要等一会儿的,等外面这些人看完就差不多到我们了。”

乌压压的一片,卫雅珍沉着脸,“这么多人,得看到什么时候去呢。”

“雅珍,你累了躺下休息一会儿?”

卫雅珍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但想到他的名气,等等就等等吧。

今天的疑难杂症多,方子序问诊到了两点。

“老师,今天加号的可以让他们进来了吧?”

“嗯。”方子序揉了揉肩,“小黎要是在就好了。也能帮我分担一点。”

几个徒弟没吱声。他们佩服小师妹,年纪小,天赋高,问诊准,下药神,这种全靠天赋是他们比不了的。

人家干了十年的,可能没她几年的经验厉害,这不是天赋是什么。

所有在众多学生里,方子序才会这么重视他的关门弟子,苏黎。

偏偏苏黎也被钟老头看中了!

卫雅珍刚吃两口就喊他们了。

她悻悻的放下筷子,从保姆车里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厉害,等这么久,怕别是搞饥饿营销呢。”

李兰知道她等的心中有怨气,只是笑笑,没有搭腔。

两人一进去,卫雅珍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老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可方老一抬眸便认出了她来。

怎么是她?

要让他替小黎那尖酸刻薄的婆婆看病,他属实是看不下去。

上次他去小黎家,戴了口罩,两人并没有认出他来。

“你们两个,是哪位要看病?”

卫雅珍嫌弃的看了眼凳子,拿出手帕擦了擦,“医生,是我要看病。”

方子序将她的嫌弃全都看在眼里。

他手指搭在她的脉搏,沉了沉眼:“哪里不舒服?”

“我头有点疼。去拍过片子,但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嗯。”

方子序把脉之后,心中大致了解症兆。

“你们是加号的,本来应该给你们问诊,只是我今天有点乏了,要不还是等你们下次抢到号了再来吧。”

卫雅珍一听,炸毛了。

“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方老本就古怪,也不介意外界传的他再古怪一点,“刚刚那都是委婉的说辞,你想听真话?”

李兰和卫雅珍面面相觑。

卫雅珍猛地站起,“你不就是个破中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看就不看!我看你啊,怕不是看不出来吧。”

方老颔首,脱了身上的白大褂,准备收拾下班。

“那你就当我看不出来吧。来方严,给两位加号病人退款!”

他说不看,那就不看!

李兰圆场,“大夫,你好歹告诉我们一下原因吧?刚刚你那理由太敷衍了。”

方老轻嗤,“本来加号呢应该给你们看。但我个人有癖好,那就是看不顺眼的通通不看,加号的也不看!恰好,你跟这位我刚好看你们不太顺眼。”

“你!”卫雅珍气结。

她今天等了大半天,最后什么也没看着,还得了一句评价不顺眼!

“李兰,你这是哪里找的庸医!不看就不看,什么国医堂,我回去就让我儿子把你们收购了!”

卫雅珍气冲冲的离开,李兰忙不迭的追了出去。

她也没想到好心干了坏事,这都闹得什么事。

方老徒弟摸了摸鼻子,“老师,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方老负手冷哼,“不好又怎么样?不看就是不看!”

他是医者,也是老师,还不能有点私心了?

圣人就留给别人去当吧,他就是个俗人罢了!

车里,卫雅珍气的浑身发抖。

“李兰,这国医堂里的老头是不是有病?”

她几乎拿出了毕生的修养才没爆粗口。

这一来一去,她脑袋更疼了。

李兰有些愧疚,“雅珍,我陪你再去综合医院看看吧?”

卫雅珍揉着额角,“行吧。”

她实在是里面涨的疼。

方老头拿了手机立刻给徒弟打电话,“小黎啊,你猜刚刚我在国医堂看见谁了?”

听到老师的语气,苏黎不由得猜道,“我婆婆?”

“对了!”方子序得意,“就是你那恶婆婆。她来加号,给我打发走了。”

苏黎看着一心帮自己出气的老师,会心一笑:“老师,你就不怕她去投诉你。”

“投诉去呗。”

他会怕她吗。

每年投诉的人多了去了,他号叫完了不给看没毛病吧。

卫雅珍从医院回来,并没有看出结果,医生只能建议她做一个全身检查,脑部核磁没问题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引起的脑部疼。

陆敬煊看着自己母亲的脸色不太好,眉心紧锁:“妈,今天还没检查出来问题吗?”

“别提了,今天遇到个什么国医堂的庸医!号都挂了不给我看病!”

陆敬煊疑惑,“您没跟他说加钱吗?”

越说越来气,卫雅珍瞪眼:“怎么没加钱,那老头不收,还退回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们陆家有仇。”

说着,卫雅珍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这老头了,“敬煊,我想起来了!那个老头,之前去医院看过苏黎!”

陆敬煊眉峰凝起,眸光黯沉如夜,“妈,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错!”卫雅珍全都想起来了,“就是那天我们准备去接她,你要去公司处理事情,来晚了一点。我刚到的时候,这老头跟另一个男的刚走。”

“另一个男的?”陆敬煊声音变冷,“也戴眼镜吗?”

猝不及防的质问,卫雅珍一愣,“不戴眼镜。”

陆敬煊胸腔腾起的火焰,又被熄灭,“知道了,妈我去问问苏黎。就算认识,苏黎应该不会做出故意让他不给您治疗的事情。”

“后天霍教授从国外回来了,我带你去见他。”

卫雅珍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回房睡觉了。

陆敬煊看着母亲身体也不舒服,本来准备今天去接儿子回来的他迟疑了。

不然就让儿子在岳母家多住几天吧,家里乱糟糟,回来了他也没办法全身心照顾。

等戴母亲见完霍教授,再接回来也不迟。

“俊宝,最近不要给外婆外公惹麻烦,听到吗?”陆敬煊看着时间知道他应该回苏宅了,才给儿子打电话。

陆俊枫撇嘴,“爸爸,知道啦。”

今天家长会上,是小姨出席的!他高兴的不行,不想跟爸爸计较了。

“爸爸,小姨这几天是小姨陪我的!你别忘了买礼物哄小姨开心哦。”陆俊枫下意识的助攻。

这段时间确实多亏了晚晚的照顾,之前助理在拍卖会上拍到的那条蓝宝石项链,快到她生日了,不如就送给她礼物吧。

“嗯,你自己在那边要乖,不要闹脾气,听到没?”

妈妈没唠叨后,现在变成爸爸唠叨了!

还是小姨好,小姨可从来不会对他说教!

他拖着腔调敷衍,“知——道——啦!”

六点,到了苏黎吃饭的时间,却收到了俊宝幼儿园老师的消息。

【陆俊枫妈妈,你最近是不是比较忙啊?】

【有一点,老师怎么了吗?】

【没,就是今天家长会看来参加的人是他的小姨,我就问问。最近陆俊枫情绪有些不稳定,跟一些小朋友都闹过小矛盾,如果你忙的话可以让孩子的爸爸多关注下小朋友的情绪。明年孩子就要升小学了,小朋友的情绪问题不可以忽略哦。】

老师其实也不想单独发消息,但今天她跟陆俊枫小姨说起这些的时候,她只是一脸敷衍了事的态度,让她心里微微不爽。

在孩子成长过程中,某些负面情绪的变化,是需要大人去好好引导的。

看起来只是闹矛盾,小打小闹,可次数频繁了那就是存在问题,得从根源上去解决。

不过她只是小朋友的小姨,老师也不想跟她多争执,而是选择私下跟苏黎来沟通。

苏黎冷笑,自己不过是不在家一个月而已,陆敬煊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也对,反正他们都要离婚。

只不过陆敬煊在忙,她也有必要提醒,儿子的事无小事。

苏黎将跟老师的截图转发给了陆敬煊,给老师回复,【廖老师,家里最近可能有些变动,引起了俊枫的一些情绪变化。我已经跟他爸爸说了,以后像这种关于俊枫在幼儿园的表现问题,麻烦廖老师直接发给俊枫的爸爸。】

发完,她还把陆敬煊的微信推给了老师。

廖老师一阵心惊,她算是看出来小朋友变化的原因了,原来是孩子的父母吵架了啊。

她语重心长的劝道,“俊枫妈妈,你们大人的矛盾还是尽量不要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可能会引起孩子的反感导致他们会做出一些偏激的行为。有时候忍忍就过去了。”

苏黎扯唇一笑,“廖老师,关于我跟俊枫爸爸的事我们会自行处理,关于孩子的问题我已经给出方案了。至于你提到忍一忍的说法,刀只有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会痛。我已经忍够了!”

陆敬煊还在斟酌怎么给苏黎打电话问母亲那件事,没想到率先收到了她的消息。

他眉心一跳,家长会?

俊宝怎么没跟他说家长会的事!

看完消息,陆敬煊拨通苏黎的电话,这次没让他等很久,就被接通。

“俊宝今天幼儿园开家长会了?”

苏黎轻嗤,“陆敬煊,儿子在家你照顾着,这事你难道不清楚吗?”

他语塞,现在儿子归他照顾是没错,可这几天恰好不在家。

“老师说的那句俊宝情绪有问题是什么意思?”

苏黎有些不耐烦,“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觉得你去一趟幼儿园比较好。之前说好了,儿子以后都归你管了。归你管的意思,不止包括吃穿用度,当然还有他的学习。”

照顾孩子不是说给他吃饱穿暖就够了。

每个孩子出生都是张白纸,现在变成这样,她有责任。

但陆敬煊的责任就不大了吗?他妈妈难道就没有责任了吗?

陆敬煊神色不明,“满月酒你不让我们参加,现在儿子的家长会你也不来。苏黎,你真这么狠心?”

满月酒的事,陆敬煊一直没跟苏黎对峙。除了忙以外,他也怕听到一些让自己烦心的答案。

果然,她冷漠的态度,刺到了他的心。

“不是狠心,陆敬煊这是从俊宝出生后你应尽的责任,只是现在交还给你来负责罢了。”

“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刚刚信誓旦旦在母亲面前维护她的男人,此刻也不确定了,“苏黎,你是不是让你认识的那位中医不给妈看病?”

苏黎挑了挑眉,“如果我说是,你能同意爽快点离婚吗?”

“苏黎!”陆敬煊额头的青筋凸起,“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苏黎冷嘲,“是啊,这三年里我也不断问自己,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真想离婚?”陆敬煊的声音结了冰,“你想让暖宝一出生就没父亲?你想让她在起跑线输给其他人?我可以给暖宝的,苏黎你给不了。”

“不要为了一己私欲,就随随便便拿离婚威胁我。到时候真离了,后悔的只能是你自己。”

苏黎冷冷的勾唇,“我不会后悔。还有五天,五天之后你会看到我的决心。”

电话被挂断。

陆敬煊眼皮一跳,她话中所说的还有五天是什么意思?

“敬煊哥,那天俊宝拜托我去替他参加家长会,我看你在忙,姐姐也还没回家,所以就去了。”

苏晚晚看着陆敬煊的脸色暗沉,心狠狠的抽了下。

“敬煊哥,你是在怪我吗?”

她泫然泪下,看得陆敬煊不由得抿了抿唇。

“晚晚,我没怪你。只是以后家长会还是要先通知我,或者你也要告诉你姐。”

“可是姐姐都不管俊宝的呀!”苏晚晚咬唇。

陆敬煊心里一凛,“家长会的事你跟她说过了?”

“对啊,我跟姐姐打电话说过的。不然我怎么会擅自做主一个人去呢!”

陆敬煊反复回味晚晚的话,那苏黎装作不知道的跟老师回复是什么意思?

呵,就是为了把过错怪到自己身上吗?

“敬煊哥,我知道了。以后俊宝的事我都不会再多事了。”

陆敬煊不禁头疼,“晚晚,我没怪你。好了,别哭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项链,递了过去,“你生日快到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苏晚晚擦了擦眼角的泪,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她最爱的蓝宝石,破涕为笑:“谢谢敬煊哥,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了。”

陆敬煊失笑,“讨厌你就不会还记得你的生日了。”

其实拍卖会上,他让助理买了两条。另一条钻石项链,原本是打算送给苏黎的,当作生产的礼物。

但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么多事,礼物迟迟都没送出手。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不需要再送了。

“我上楼去跟俊宝谈谈。”

陆敬煊找到了儿子所在的房间,小家伙知道爸爸来了,故意没敢出房门。

“俊宝,家长会的事为什么没告诉我?”

陆俊枫瘪嘴,“因为你凶我。”

“凶你,就可以不告诉爸爸了吗?”

他想到跟老师通话,老师说尽量要心平气和的跟小朋友沟通,声音不自然的放柔了几分,“最近在幼儿园不开心?跟小朋友闹矛盾了?”

“嗯。”儿子垂着脑袋,恹恹的答道。

“爸爸,你会跟妈妈离婚吗?离婚后,可以娶小姨当我的妈妈吗?”

陆敬煊震惊,他从未想过会从儿子嘴里说出这种荒唐的句子。

“俊宝,你听谁说的我跟你妈妈要离婚?”

陆俊枫讷讷道,“妈妈都不回家了。隔壁班的小花爸爸妈妈就是先不住在一起,没多久就离婚的呢。”

他深吸一口,深深的凝着儿子的眼:“我跟你妈妈不会离婚。你妈妈只是最近在外面休息,等休息好了,就会回来了。”

“是吗?”陆俊枫心里有些遗憾,那妈妈回来了,小姨岂不是不能给他当妈妈了。

“还有俊宝,小姨是你妈妈的妹妹,爸爸也不会娶你的小姨!”

他不知道的是,门外刚刚因为一条蓝宝石项链欣喜若狂的女人,却在这一秒听到他嘴里吐出冰冷的句子,心都要碎了。

一句不会娶她,给她宣判了死刑。

那苏晚晚她现在坚持的意义是什么?

陆俊枫似懂非懂,“爸爸,小姨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能娶小姨!”

“没有为什么。俊宝,爸爸不希望你再说出这么没礼貌的话了,记住了吗?”

陆俊枫咬着嘴唇没吱声,反正他就喜欢小姨!

是最最最喜欢小姨了!

陆敬煊回家后,思索了很久,给苏黎发了条消息,【这周六我来接暖宝,给她办满月酒。】

这是第一次他选择了让步。

苏黎看了消息,没当回事。

陆敬煊以上位者的姿态来通知她女儿的满月酒,让她不可能回复这条短信。

已经办过满月了,为了表面的平和去再办一次的意义又在哪里。

她的暖宝,不是他们两家的工具人,她不可能同意。

陆敬煊带母亲去看病,排除了所有的脑部问题,发现代谢紊乱引起的局部头疼。

“小问题,吃完七天的西药还想巩固下,可以再找个中医开店调理内分泌应该就差不多了。”

“谢谢霍教授了。”

知道不是什么大病,卫雅珍似乎瞬间就觉得头疼的症状减轻了几分。

“妈,我想在这周六给暖宝办满月酒,就请两边的亲戚,多的外人也不请。”

卫雅珍没理由得头又扯的一疼,“苏黎能答应?”

她现在家都没回,能答应这满月酒吗。

“我已经跟她说了,周五就去接暖宝。”

答不答应的,不在陆敬煊的考虑范围内。

只要他想做的事,没有做不了的。

“行啊,早就该把孙女接回来。她还能跟我们抢不成?没了孙女,这个家她爱回不回。”

陆敬煊绷着脸,想说什么,但考虑母亲的身体,最后放弃了。

听到要办满月酒,李兰是一万个答应。

“好,敬煊我现在就来联系宾客的名单,周六时间是赶了一点,但应该也差不了太多。”

“好的,妈,辛苦您去联系了。”

陆敬煊这边的亲戚也不多,他亲自打电话联系。

卫雅珍过来提醒,“敬煊,孙女的名字你可不能写苏熙然,不然可是要闹笑话了。”

她退一步,“最多写熙然行了。苏黎要是再不答应,那就别办了。”

“妈,你别操心,这些事我会考虑到的。”

儿子向来稳重,她是不担心,只是忍不住提醒。

姓苏也好,姓陆也罢,陆敬煊其实没太在意,反正都是他的女儿,他们家的小千金不会有人敢在背后说三道四。

他也不想反驳母亲传统思想。

宝宝才刚出生一个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周五早晨开始,苏黎发现暖宝有点拉肚子,排的便便不成型。

她当即给孩子测了测体温,没发现异常。

她跟宝宝一直都没怎么出门,上次满月酒已经是一周前的事情了。

这周内唯一出门是带宝宝去打疫苗。

但前后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吧,车接车送的,全程月嫂和她还有宝宝都做了防护,回来也第一时间进行了消毒。

所以,苏黎看到宝宝拉肚子,有点焦心。

她立刻反查自己的体温,症状,似乎一切也是照常的。

只能再继续观察了。

到了晚上十二点,本来每次这个点暖宝都会咿咿呀呀的要奶喝,可今天出奇的安静。

苏黎起身一摸孩子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她叫醒了月嫂,打了辆车径直去了医院。

“先验血拍片,排除下肺部的问题。”

苏黎表现的很冷静,没哭没闹,一直抱着宝宝,安抚她。

一通折腾下来,确定的身体里有点炎症,但片子是很干净的,没什么问题。

苏黎也算是放下心了。

“吃一粒这个药,辅助物理降温,如果明天退烧了就不用过来了。”

“好,谢谢医生。”

医生好奇,“你这不是第一胎吧?”

苏黎一怔,笑:“是的,第二胎了。”

“那难怪了。好了,回去吧。”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

苏黎让月嫂去睡了,等到四点的时候,暖宝的烧已经退了。

她撑到五点的时候,暖宝也没有再升温,算是彻底放心。

她叫醒了月嫂,换自己去眯一会儿。

翌日周六,陆敬煊从那日后没再联系苏黎。他给她打了三通电话都没人接,眼看时间快到了中午,可苏黎还没回消息。

他沉着脸,跟母亲说:“妈,你们先去招待他们,我去接苏黎跟暖宝回来。”

卫雅珍心生疑惑,“敬煊,今天宝宝的满月酒,苏黎不能放我们鸽子吧?”

这要是正主不出现,那他们可丢脸丢大了!

陆敬煊绷着脸,抿唇:“不会。你们先去,我们电话联系。”

苏家苏晚晚领着俊宝出发,心情复杂。

陆俊枫敏感的发现了小姨的情绪不高,“小姨,你今天是不是不高兴哇?”

她扯了抹笑,“没,今天是宝宝的满月酒,小姨怎么会不高兴呢。”

“可是俊宝不高兴,小姨,俊宝不喜欢妹妹!”

妹妹一出生,分走了自己一半的宠爱,妈妈现在只陪妹妹,都不回家了!

陆俊枫对妹妹是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今天要不是爸爸不同意他不参加,他压根就不想去!

“俊宝,放心,在小姨心里俊宝是最好的,谁都取代不了。”苏晚晚柔声安抚。

她看了眼侄子脸上重新扬起的笑容,果然小孩子都吃这套。

今天两边的亲戚几乎都到场,苏晚晚暗忖着得想个什么法子让苏黎丢脸好呢!

等陆敬煊到苏黎公寓外时,无论是电话还是门铃都没人接。

苏黎跟月嫂换着交替照顾暖宝,根本就没睡一个整觉。而暖宝病着呢,也是嗜睡中。

他手心攥紧,气血翻涌,再也忍不住胸膛的怒火。

“苏黎,开门!”

门砰砰作响,苏黎本来睡眠就浅,实在是动静大到她睡不着了,她才愤怒的起身。

当看到监控下的男人,她嗤了下,她给他回拨了过去:“陆敬煊,满月酒我没答应你们参加,你要是再敲门我就报警你扰民了!”

“苏黎,两家所有的亲戚都到场了,你和宝宝必须去!”

苏黎最讨厌他命令的语气,“陆敬煊,昨晚你女儿生病去医院的时候见不到你人影,现在凭什么让宝宝必须参加你那什么满月酒!我说不去,就是不去!”

生病了?

陆敬煊一时慌了神,“暖宝还好吗?怎么会生病。”

但无奈的是,苏黎已经提前挂断了电话。

他捏着拳头,拿她没办法,但下一秒看到母亲发来的图片,眼眸卷起风暴。

卫雅珍的电话追了过来,“敬煊,早上有个你的文件快递,管家拿过来说是法院寄来的。我就替你拆了!你快看是不是妈看错了?”

陆敬煊盯着屏幕里的图片,赫然是一张传票。

被告:陆敬煊

案由:离婚纠纷。

而原告那栏,赫然是苏黎的名字!

她居然真的要跟他离婚?

陆家众人,苏青山和苏明泽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卫雅珍当然也不例外。

两家的主人全都坐在一楼的会客室,大门紧闭。

“老苏,你看看你女儿干的好事!”

苏青山绷着脸,下颚收紧。

所有人都没想到苏黎会真的去离婚了,而且是直接起诉离婚!

这张法院的传票,直接打了陆、苏两家的脸!

“你们就说,现在怎么办吧?”

饶是圆滑世故的苏青山也哑口无言。

此时,李兰只能轻轻的出声来打圆场:“雅珍,你消消气。我看小黎是糊涂了,你别气,今天之后我就让她来给你亲自赔礼道歉,你看行吗?”

“道歉?李兰,你的好女儿现在要跟我儿子离婚!你觉得是一句道歉就能揭过的事情吗?”

苏明泽也替陆敬煊不值,“苏黎是不是疯了?我真怀疑她生个孩子把脑子生坏了!不然爸妈,你们就让苏黎自己去作吧。等敬煊把他扫地出门,她就知道怕了的!”

“好了!”苏青山不悦的瞪了一眼儿子,转脸他对着卫雅珍堆起笑脸,“亲家母,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宝宝的满月酒,两边的亲戚都在场,我们不能让两家的颜面扫地对吧?”

这话算是戳到了卫雅珍的痛点,“如果不是苏黎一意孤行,我们在亲戚面前怎么会丢脸呢!”

“叩叩——”

苏晚晚让俊宝自己一个人去玩会儿,跟进房内,“爸,妈,是姐姐又惹你们生气了吗?”

卫雅珍气结,“晚晚你自己看看,你的好姐姐都做了什么!”

苏晚晚接过那纸传票,嘴角微不可察的露出一抹喜色。

她那傻姐姐居然真的要跟敬煊哥离婚了!

“啊,卫姨,姐姐这也太.太矫情了吧。”

是啊,谁说苏黎这不就是矫情呢。

好端端的陆家总裁夫人不当,跑去作妖闹离婚!

没见过比这更矫情的女人了!

李兰讪笑,“晚晚,你姐姐就是一下钻了牛角尖。”

苏晚晚装作懵懂的点了点头,“要是敬煊哥知道了,应该会很生气吧?”—

回来的路上,陆敬煊不止是生气,而是感觉肺都快炸掉了。

无论是母亲提起,还是好兄弟小舅子苏明泽的暗示,他都选择无视。

因为在陆敬煊的心底,就从来没想过跟苏黎离婚。

她是他两个孩子的母亲,在母亲这个角色上,她还算称职。

陆敬煊之前不觉得,可她不在家的这一个多月里,他承认她是称职的。

可作为妻子,她却太任性。

但无论如何,陆敬煊都没打算跟他离婚。

可她呢,他脑海里闪过一桩桩的事情。

那个姓裴的男人,还真是给她起诉的代表律师!

所以,早在她刚刚分娩完,她就想好了要跟自己离婚了!

可笑的是,他还一遍遍的给她容忍,现在这一纸传票就是生生在打他的脸!

越想越气,陆敬煊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是颤抖的。

他没留意前面的红绿灯口,突然转弯闯入一辆电瓶车,他将方向盘打死,还是撞上了路边的大树!

苏黎不知道今天传票送到了。

她一颗心全都在女儿身上。

本来还在哼唧吃奶的宝宝,突然松开了口,哇哇的哭了起来。

苏黎吓了一跳,“宝宝乖,不哭了哦。”

月嫂听到哭声,也着急忙慌的赶来。

“苏小姐,把暖宝给我吧。”

每次暖宝哭,月送哄她都有一手。

只是不知道今天是不是生病刚好,特别的难哄。

花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把小家伙哄睡着。

苏黎心里觉得不踏实,又给小家伙测了一次体温,一切正常。

她的呼吸均匀,没有痰鸣音,肺部也是干净的,应该是没问题。

而陆家乱成了一锅粥。

手术室外,卫雅珍泪眼婆娑,“李兰,要是敬煊这次有个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放过苏黎的!”

她把陆敬煊的车祸直接全部都怪到了苏黎的身上。

“肋骨骨折,没有其他出血点,这次手术的是外科第一刀,亲家母,敬煊不会有事的。”苏青山冷静的安抚。

但女人都是感性的,一刻见不到平安出来的儿子,卫雅珍的心就仿佛被架在火上两面煎烤!

太煎熬了!

“苏黎呢?她丈夫出了这么大事,还不过来吗?”

出车祸到现在,已经三个小时了,没人通知苏黎。

本来是个热闹的日子,陆俊枫不知道为什么外公外婆,还有奶奶都出去了。

刚刚家里还快堆起来的人,一下都走掉了。

陆俊枫直觉他们大人有事在瞒着自己!

“先生真可怜,听说很严重的车祸,车子都撞变形了呢。不知道手术怎么样了?希望吉人自有天相吧!”

“太太没去医院看看吗?”

“看什么呀,听说今天夫人收到的快递就是太太去法院起诉离婚的传票呢!”

“啊,太太这么狠心!”

小小的人握着拳头,“你们在说什么啊!爸爸生病了吗?”

“啊,小少爷,你怎么来了。”刚刚跟人讨论的佣人有一丝慌张。

陆俊枫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他指了指刚刚的佣人:“不许撒谎,你来说。我爸爸到底怎么样了?”

“你要是说谎,我就让奶奶开除你!”

被小奶包威胁的佣人也不敢撒谎,“那个小少爷,先生出车祸,现在正在医院做手术。”

“哇,爸爸.”

尽管陆俊枫平时没少编排自己爸爸,可听到他生病了也难过的哭成了泪人。

他刚刚记得他们说妈妈知道爸爸生病都不来看他,简直太可恶了!

观察了几个小时,暖宝一切如常,苏黎才算彻底放下了心。

她刚准备歇息会儿,听到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拿起一看是儿子的电话。

犹豫一番,她还是接了起来。

“妈妈,你太坏了!爸爸生那么重的病你都不去看他,你好狠心!是不是以后俊宝生病了,你都不会来看我们了!”

面对儿子劈头盖脸的质问,苏黎微微蹙了眉,“俊宝,妈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妈妈,你别装啦!刚刚佣人们都在说你故意的,爸爸车祸你故意不去医院看他,对不对?”

“哼,从今天起,俊宝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我是认真的,我真的真的再也不要喜欢你!”

陆俊枫说过很多次不要喜欢妈妈了,只有这一次是最认真的。

苏黎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自嘲的一笑。

他不是本来就不喜欢她的吗。

而后,她打开跟刘妈的对话框,【刘妈,陆敬煊是出车祸了吗?】

“手术很成功,其实先生这次也算是幸运的,身体没有其他损伤,只是肋骨断了,只是断的位置不太好。休息个把月差不多就能好了。这段时间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大笑或者生气,呼吸尽量轻轻的就行。”

“谢谢教授,真是太谢谢您了。”

本来其实这个手术难度不大,霍教授一个人就可以,但尹教授来了就让他震惊了。

看来还是陆家能耐啊,总裁的手术必须请两位专家大拿来确保万无一失。

“还好,我们敬煊命大,不然你要是跟你爸一样早早的离开我,那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陆敬煊刚刚麻药醒来,胸口动一下还是有点疼,再加上母亲在旁边哭,他就更疼了。

“妈,你别哭了。”

“我怎么能不哭!敬煊,你下次别自己开车了,家里有司机,你自己开做什么!”

陆敬煊抿唇,他不过是气急攻心,脑袋发懵差点酿成大祸。

这也给他警醒,以后确实上头的时候不能再开车了。

“知道了,妈。家里亲戚都回去了吧?”

卫雅珍没好气道,“不然呢。他们还嚷着要来看你,被我打发走了。”

苏青山见女婿没事也松了一口气,“敬煊,今天你先好好休息,至于小黎的事,我们从长计议你说可好?”

苏黎。

陆敬煊眼眸微眯,“爸,今天你们都辛苦了早点回去吧。”

现在苏黎的事,他不想谈。要谈,也是苏黎亲自来跟他对峙。

“哼,有什么可从长计议的。她想离,那就离呗。但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俊宝跟暖宝可都是我们陆家的,她一个也别想带走!还有我陆家的所有资产,她也休想分走半毛钱!”

“要离可以,那就给我净身出户!”

苏青山脸色微变,“亲家母,现在说这些都是气话,多说无益。”

卫雅珍眼神冰冷,彻底想要摔破脸:“我没说气话。”

“妈,岳父,岳母,太晚了今天折腾了你们大半天,都先回去吧。”

苏晚晚算是找到了机会,“是啊,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留下来陪敬煊哥就够了。”

陆敬煊本想拒绝,可看到苏晚晚明显哭过的眼,知道她是为自己担心,不想拂她的面子。

苏青山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

如果苏黎真跟敬煊最后闹到了离婚,那也只能靠晚晚来抓住陆家这棵大树了。

“小黎,那么点小手术,还值得你尹伯伯出手!要我说,就该让他好好痛一下,算是给他点教训。”钟博清义愤填膺道。

苏黎笑了笑,“老师,虽然他不爱我,但我也不希望俊宝失去父亲。”

“嗯,你这话说得也对。”

这个可恶的渣男,偏偏是两个小家伙的父亲!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苏黎深吸了一口,“等会儿我去医院看看吧。”

她问过刘妈,看来陆敬煊是因为知道她起诉离婚的事,才出的车祸。

那他们可以提前心平气和的聊一聊,如果谈拢了也不是非要走起诉离婚这一条路。

起诉离婚太漫长,如果协商的好,当然比走法律程序的离婚要来得快!

不管怎么谈,苏黎想离婚的心始终没变。

医院里。

苏晚晚情不自禁的拉着陆敬煊的手,肩膀微微颤抖,眼泪一滴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陆敬煊微微一怔,“晚晚。”

“敬煊哥,我今天很害怕,我好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很想哭,但我不能表现的这么软弱,因为卫姨还需要我们来安抚,其实我跟卫姨一样,都怕极了。万幸,你没事。”

陆敬煊心里微动,“谢谢你,晚晚。我没事。”

苏晚晚手背擦了擦泪,抿唇轻笑:“敬煊哥,你不会笑我傻吧?”

他不由得牵了牵唇,“怎么会。晚晚,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嗯!”苏晚晚点头,松开了他的手,“敬煊哥,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陆敬煊很想说他吃不进去,但刚刚女人的一番眼泪,还是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苏晚晚不过是自己像妹妹一般对待的人,可他名义上的妻子呢,她现在只怕在床上呼呼大睡呢吧。

思及此,陆敬煊觉得心尖拔凉。

他以前的笃定,一切都变得那么不自信了。

难道说,苏黎这么多年表现出爱自己的要样子,都是装的吗?

苏晚晚不知道陆敬煊心里想什么,她突然觉得这场车祸来得是这么的刚好。

刚刚好,苏黎那女人不在敬煊哥的身边,又刚刚好,她在作天作地的要闹离婚。

他生病正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她才不想一辈子当他的妹妹!

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她从来盯着的都是陆太太的位置!

那个本就应该属于她的位置!

苏晚晚重新抬眸,掩饰眼底的野心,将苹果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

“敬煊哥,切好了,我来喂你吧?”

陆敬煊微微拧眉,“晚晚,不用了。我伤的是肋骨,胳膊没问题。”

说着他想自己来,但苏晚晚却执意要喂。

纤细嫩白的小手叉着一小片苹果,递到了男人的薄唇边,娇滴滴的嗓音微启:“敬煊哥,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病房外的苏黎眯着杏眸,只见男人薄唇微张,含住了那一小片苹果。

“叩叩——”

她冷嗤了一声,敲了敲病房的门,“抱歉,打扰你们浓情蜜意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姐姐!”苏晚晚惊呼,她心虚的缩回了手,一脸局促,“姐姐,你别误会,敬煊哥受伤了,所以我才喂他吃苹果的。”

楚楚可怜的大眼,盛满了水光。

又是这样,苏晚晚的这出戏,她都快要看腻了。

苏黎不看她,直接越过她看向病床上那张冷峻的脸,“陆敬煊,你伤的不是肋骨吗,怎么连手都抬不起了?”

“还是说,你就喜欢被人投喂呢?”

陆敬煊眉头蹙紧,“苏黎,你误会了。刚刚晚晚真的是看我骨折不方便,才给我削苹果。”

苏黎唇边溢出一抹嘲讽,“没事,不重要了。”

是骨折也好,是故意投喂也罢。

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苏黎今天不是来探病的,是来谈判离婚事情的。

她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苏晚晚故作柔弱的脸,“好了,我的好妹妹。收起你脸上的委屈,然后麻烦去走廊待一会儿。只借用你的敬煊哥哥十分钟,不过分吧?”

明明苏黎表现的没有生气,但阴阳怪气的语气听得陆敬煊额间青筋凸起。

他声音颇冷,“苏黎,注意你的语气。”

苏黎冷嗤,“这个语气还不够委曲求全吗?那我换一个。”

“不好意思,晚晚今天委屈你一下,等你什么时候当了陆太太,也可以这么命令其他缠着你丈夫的野女人。”

“姐姐,你、你说话太难听了。”苏晚晚扭头哭着跑了出去。

陆敬煊脸上愠怒,“苏黎!”

不管过程如何,但终于病房清静了。

她拍了拍手,将病房的门关上,“好了,陆敬煊,我们来谈谈吧。今天法院的传票你收到了吧?”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陆敬煊觉得胸膛的气血又在不断翻涌。

连带着肋骨都扯的生疼。

他深呼吸一口,“苏黎,你真想跟我离婚?”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你,也回答你的家人很多次了。”

她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语气平静:“我要跟你离婚,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虽然你出车祸了,但并不影响我们谈论离婚的事宜。如果你不想影响陆氏的股票,我们可以和平低调离婚。你名下的不动产我们一人一半,至于你公司的股份我不会去争。”

“最后是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俊宝归你,暖宝归我。赡养费互相抵消,我们两清。”

“暖宝还小,现在对你没什么印象。我不要求你来看她,放心就算没有父爱我也会把她照顾的很好。”

“俊宝五岁了,明年就是上一年级的大宝宝了。如果他想我了,我会定期抽空去探望,当然如果他找到了新妈妈不愿意再见我,我也欣然接受这一切。”

“如果你同意,这份离婚协议最后一页签上你的名字,我们可以不开庭。”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法院见了。”

苏黎慢条斯理的说完这一切,只见陆敬煊的脸沉的可怕。

每一条明显都是经过她的深思熟虑的。

她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

多早以前,是不是在分娩之前就打定了主意?

陆敬煊头脑一道道的念头似乎都预示着,这个女人早就动了离婚的心。

他深吸一口,“苏黎,那个男人是谁?”

苏黎一怔,一头雾水,“陆敬煊,你在说什么?”

“我是问你,那天从你家里出去的那个男人是谁?”

“是不是因为他,你选择跟我离婚?”

苏黎蹙眉,觉得陆敬煊可能撞到的不是肋骨,怕是脑袋都一并骨折了吧。

“陆敬煊,那是我的代表律师!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停止用肮脏的思想臆测我,好好正视自己的问题很难吗?”

陆敬煊不懂,他一个字都理解不了,“苏黎,我到底有什么问题?”

“呵呵,这是个好问题。”

“当你不爱我的时候,那就是我们婚姻最大的问题。”

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我受够了。我受够了你的冷漠,你的疏离,受够了无论任何时候你都不会选择站在我的身边。”

“我们是法律上的夫妻,可我们过的比陌生人都不如。”

“这样的婚姻,有什么坚持的必要呢?”

她抬眸盯着病床上的男人,眼里全是坚定。

“我不要再过这种生活了,喜欢你太累了,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陆敬煊,我提出的条件非常的公平,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但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那我们只能法庭见了。”

说完,苏黎重新打开了病房的门。

她略嘲讽的看着走廊里独自掉眼泪的妹妹,“十分钟,刚刚好。苏晚晚,你可以进去继续喂你的敬煊哥吃小苹果了。”

她干脆利落的离开,留下苏晚晚在身后脸色青黑,表情扭曲到变形。

苏晚晚进去,陆敬煊脸上看不出表情。

“敬煊哥”

“晚晚,我有些困了。今天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陆敬煊一身疲惫,实在无力应付任何人。

刚刚苏黎提出的一字一句,他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而起。

婚,他不想离。

到现在,他一丝不苟的生活全部都被打乱,可是离婚一直都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苏晚晚咬着唇,心里对那女人的恨意又多了三分。

“好吧,敬煊哥,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你需要人,第一时间都可以打给我的。”

陆敬煊眸光微闪,是不是就是因为她急切的关心,让苏黎误会了他们的关系呢?

“晚晚,谢谢你。这几天你不用来医院,陆家的佣人足矣。”

苏晚晚指甲嵌入掌心,划出一道深深的红痕,她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

“好的,敬煊哥。”

但陆敬煊垂下眸子,选择视而不见。

苏晚晚将这笔账都算在了苏黎的头上!

如果不是因为她刚刚跟敬煊哥告状,敬煊哥怎么可能冷落她!

……

续下一篇;

她连儿子和丈夫都不要了,更何况是偏心偏到外太空的养父母了!

如侵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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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芝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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