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世道,交战两国的边境,于遍地狼藉之中,柳莹柔若无骨地支撑着自己,仿佛能从强盗刀下活下来,已经是费劲了自身的力气。当荀诩出手相助,向柳莹伸手的时候。她的那一抹回望,让荀诩怦然心动,久久不能忘怀。
他对她不只是怜悯,更有喜欢。于是他主动带着她,不用出示身份证明,轻松便进入了南郑,这个汉中最核心的要地。
她用一把随身携带的笛子,牢牢地拴住了他的心,仿佛所有的情愫,都在前一夜二人合奏的乐曲声中表明心意。
荀诩贪恋美色,放下了作为靖安司成员本该有的警惕:荒山野岭之中,只有一个绝色佳人独活?
事有反常及为妖,果然,荀诩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烛龙现身。柳莹在树林里的一出戏,她并没有想到会遇见荀诩这般有身份的人。她那时候的那般模样,换做任何一个经过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救。
只是,荀诩却是一个意外收获。于是,柳莹借着荀诩,成功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一个绝色女子,委身于鱼龙混杂的酒肆之中,不用说荀诩,其他那些得知她身世的男性酒客,无不会心生怜悯。有了这样一层掩护身份,她既能探听情报,同时还能为烛龙传递情报减少怀疑。
果然,美丽往往都是表象,稍不留心就可能会被刺得头破血流。
所以,所有人都好奇,烛龙究竟是谁?
其实,他已经和身为魏谍的柳莹完成接头。而出现的这个人便是高堂秉,但确切的说,高堂秉,只是烛龙其中之一。
荀诩被派往天水调查白帝,在即将离开蜀国之际,最后来送荀诩的人便是高堂秉。在与荀诩的寒暄之中,高堂秉有两句话就很不寻常。
他说:“冯曹掾,八百里加急,说是要再派得力干将去天水,没想到是你啊!”作为司闻曹的人,高堂秉很清楚荀诩所在的部门的职责。
靖安司主要针对的是境内的事务,让这个部门的负责人去境外处理事务,这本身也极度不合乎常理。所以,用这样的理由,高堂秉试探荀诩。但这种涉及到白帝如此高的秘密,荀诩用自己不招上司待见的理由糊弄过去。
可前脚他们才到天水,后脚有名有姓且有具体任务内容的情报,就出现在了郭刚的手里。从这里开始,高堂秉是烛龙的嫌疑便多了一分。
待荀诩从天水回到司闻曹,高堂秉不由分说,就把准备向上司汇报的荀诩先拉到了自己办公的地方。从司内局势转变到自己受到影响,很自然地把自己归到了和荀诩同一阵营中。在铺垫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问:“去办那事,成了吗?”
那事成功与否,他现在心知肚明,但是高堂秉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番热情,并没有得到荀诩的真实回答,因为在随后的会议中,他第一次从西曹掾李邈的口中听到了“赤帝”“烛龙”这样的词。而此时高堂秉微微扭头看向荀诩的眼神,就已经完全把他出卖。
同时,随着追查烛龙的调查开始,以及李严和诸葛丞相权力开始争斗。司闻曹内部人人自危,不仅仅是因为空降了李邈,司闻曹已经由李严管辖,还因为他们内心极度的恐惧感。
栽赃嫁祸。权力争斗,向来最容易被第三方利用。
李邈被诸葛丞相贬职,一心想要重新崛起。好不容易,他攀上了和诸葛丞相一向不对付的李严,更是在他的帮助下,李邈进入了司闻曹。
李邈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司闻曹创始人之一的冯膺虽然只负责对外事务,但是只要他愿意,照样也能插手自己负责的对内事务,并且司闻曹的人几乎没有不听的。
这让想向李严邀功的李邈,倍感焦急。他不能任由好不容易得到的地位就这样再溜走。于是他开始设计冯膺。从仓库里掉出密语雕版再到交给荀诩,再到派人把雕版偷走并派人将值守的廖会灭口。
这些看上去都只针对冯膺的作为,却都正合烛龙的心思。
但是,即便如他们像变色龙一样伪装着自己,荀诩还是找到了蛛丝马迹。比如,廖会被害之前,他没有做任何反抗。那么,这就意味着突然出现并加害他的人,是他认识的人。而这就包括,其一和荀诩关系亲密之人;其二,靖安司内部的人。
那么,范围其实就已经进一步缩小,在前一天并且看到廖会往箱子里锁密语雕版的马盛,就完全有可能是烛龙的另一个成员。
种种栽赃嫁祸,把司闻曹调查烛龙案以及街亭情报案等这趟水搅浑,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全全身而退。
结尾。《风筝》中有这样一句话:
我已经分不清楚⾃⼰是红是⽩,是⼈是⿁。
东野圭吾曾说过一句话:
“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是不可以直视的,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这就是谍战剧的魅力所在。
与其说看的是精彩烧脑的故事,不如说看的是选择、坚持还有人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