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的浏阳县城内住着两个年轻人,一个名叫杨诚喜,今年刚好二十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另外一个名叫何青山,小的时候家庭条件不错读过几年私塾,后来因为家庭变故这才辍学,他比杨诚喜年少一岁,今年才十九岁,但他年少老成颇有心机,两位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都是一表人才的好儿郎,两人年少时在一次偶然中相识,经过了解得知二人都是父母双亡,同病相怜的二人相互爱慕便结拜成为异姓兄弟,并且在关帝庙中对着关二爷神像对天发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互帮互助同甘同苦。
这几年兄弟二人在相互扶持中日子也一点点好了起来,就在去年的时候年长一岁的杨诚喜率先娶了个媳妇名叫陈娇,此女长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间尽显风情无限,当真是大美人。可成婚不久两人就矛盾不断,可能是八字不合,命中相克的缘故,自从结婚之后两人就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总之就是争吵不断。
何青山隔三差五就会来杨诚喜家玩,陈娇每次见到他胸口就会小鹿乱撞,就像见到了前世情人一般,因此每次见到何青山前来她就不由自主地表现的特别亲热和殷勤,围在何青山身边叔叔长叔叔短的叫个不停,杨诚喜对此到是没有多想,只是认为她是出于礼貌对自己的兄弟好罢了。
大约过了半年时间,何青山也在媒人的撮合下成了亲,妻子姓黄,名宝妆,此女长得那也是难得的大美人,弯弯峨眉下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眸,挺拔的鼻梁如高耸的山峰,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标准美人的瓜子脸晶莹如玉,身材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当真是千娇百媚顾盼生姿。
亲朋好友见他娶到这样一位貌似天仙的女子为妻无不羡慕,都说他家的祖坟上冒了青烟,要不然如此漂亮的女子怎么可能嫁给他,这些人纯纯就是羡慕嫉妒恨。按理来说何青山能够娶到这样漂亮的女子为妻晚上做梦都能笑醒才对,可现实中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尤其是每次看到黄宝妆那娇媚的容颜就会唉声叹气一脸的愁容。
外人只是看到他娶了位漂亮的媳妇,却无人知道何青山居然被媒人给骗了,这黄宝妆哪都好不管是相貌还是品性都没的说,可她偏偏是传说中不能人道的石女。洞房花烛夜的当晚何青山忙活了半宿都没能成功这让他一度怀疑是自己的问题,最后还是黄宝妆道出实情,得知真相后被气得直跺脚骂娘,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媒人找来,让他将黄宝妆赶紧送回娘家,并且要求将彩礼分文不少地如数退还。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黄家竟然耍起了无赖,他们只是愿意将女儿接回去,对于已经装进口袋的彩礼却不愿意退还,还说他如果不服气就去衙门告他们。面对黄家这种无赖行为何青山也是没有办法,就算真的告上公堂他也未必能赢,于是乎他觉得既然彩礼没有办法要回来那就不如将黄宝妆留下,总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吧!虽然没有办法行夫妻之礼但毕竟人长得是真的漂亮,大不了就当是找了个漂亮的丫鬟,将来找个机会再把她给转出去,这样多多少少也能挽回一些损失。
好兄弟成亲杨诚喜自然不能缺席,可他自打在婚礼上见过黄宝妆一面后就被她那美丽容颜给迷住了,满脑子都是对方的身影整天魂不守舍,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为了可以多看对方几眼他便隔三差五就去何家玩,面对黄宝妆时他不仅言语撩拨,甚至还会趁何青山不注意的时候对其动手动脚。
对于杨诚喜这些无礼举动其实何青山很早就有所察觉,可他却并未制止,因为他觉得黄宝妆是个石女,就算被兄弟占点小便宜也无所谓,反正自己早晚一天也会将她转售给他人,此刻的黄宝妆在他眼中就是个相貌俊美的丫鬟,所以每次他都选择冷眼旁观。。
这件事不知怎么地很快就传到了陈娇的耳朵里,她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有点窃喜,想着万一那天杨诚喜喜新厌旧将她一纸休书给休了,到时候自己正好再嫁他人,心中有了计较后,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她就变本加厉地和杨诚喜吵闹,甚至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有的时候只是因为一件微不足道到的小事就能大吵一架。
此刻的杨诚喜已经彻底犯下了相思病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着黄宝妆,而陈娇这边每天和他闹得是不可开交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于是他就找了个机会陪着笑脸对陈娇说道:“娘子,咱俩上辈子可能就是一对冤家,你说每天这样吵闹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与其这样你不开心,我不开心,倒不如让咱们好聚好散。你现在还很年轻,我也不能太自私把你给耽误了,不如让你赶紧改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好好过日子,你觉得如何?”
这句话陈娇已经等得太久了,如今终于盼到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丝毫没有犹豫地说道:“只要你愿意,我没问题,实不相瞒这样的日子我也过够了。”
见到妻子欣然答应杨诚喜心中大喜继续说道:“那咱们可就说好了,不过丑话可要说到头里,我要是把你休了,到时候外人保不齐会以为你做了什么不守妇道的事情,要是在想嫁人恐怕就不太容易,真要到了这种地步你可不能怨我!可话又说话来了,毕竟咱们夫妻一场我也真心希望你以后可以过得幸福,你要是心里有人不妨就与我明说,我可以去帮你说媒,到时候在于对方说明情况,你看这样如何?”
原本陈娇想说自己喜欢上了何青山,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来,她怀疑这是杨诚喜故意给自己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从她嘴里套话,然后让自己名誉扫地。
见到陈娇异样的反应后,杨诚喜也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经过好一番解释后陈娇这才放下戒心,一脸娇羞地小声说道:“既然你都将话讲到这个份上,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其实我一直觉得你那兄弟何青山就不错, 不仅人长得一表人才而且还能识文断字,如果能够嫁给像他这样的人,我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杨诚喜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喜欢上了自己的兄弟,如今在联想到陈娇以往对待何青山的态度后顿时恍然大悟,看来对方喜欢上何青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尽管如此他也没有生气,只是风轻云淡地说道:“我那兄弟前不久才刚刚娶妻,人家郎才女貌现在正是你情我浓的时候,这个档口怎么可能会娶你呀?我劝你还是不要白日做梦了。”
陈娇一想也是不禁长叹一口气,神情沮丧地说道:“我也知道何家嫂嫂长得国色天香,比我这残花败柳可要好上千倍万倍,换做是谁也不可能娶我。实在不行我就找个尼姑庵剃发出家得了,后半辈子就伴着青灯古佛了却残生!”说着话一行泪水夺眶而出。
杨诚喜见状担心妻子会反悔,于是连忙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如此悲观,世事无常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咱们还是先耐着性子再等等,说不定还有机会呢!你放心只要一有机会我肯定会帮你极力劝说。”听到这话陈娇终于露出了满意笑容。
自从和陈娇商量好休妻的事情后,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杨诚喜便有事没事就往何家跑,一来是为了一解相思苦,二来就是想着该如何与何青山去说妻子的事情。
这天,两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也喝得有了几分醉意,杨诚喜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何兄,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想着以后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谁承想事与愿违呀!现在每天过得是鸡飞狗跳,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俩的八字不合命里相克,陈娇一天到晚地和我吵闹,这日子简直就没法过了。这不,前不久她和我说想要改嫁,我一想与其两个人天天争吵不断,倒不如好聚好散于是我就答应了。你知道吗?当时我就问她,你到底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你猜她怎么说的?”
何青山若有所思道:“有钱的?还是有权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杨诚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眼角偷偷地瞄了对方一眼继续说道:“她说,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钟情于老弟你了,还说要是能和你结为夫妻这辈子也就知足了。她也不拿出镜子好好照照自己,老弟你才刚刚娶了弟妹那般美艳的女子为妻,怎么可能再娶她这样的残花败柳呢?”
何青山说道:“大哥,你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其实嫂子也很漂亮,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不是我已经娶妻了,我还真的挺想娶个像嫂子这样的女人,可惜.....哎.......”
杨诚喜一听有戏,便连忙说道:“兄弟,我倒是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老弟愿不愿意听听?”
何青山说道:“你我虽说是异姓兄弟,但是咱们之间的感情可要比亲兄弟还要亲,大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杨诚喜将身子坐直了几分,笑着说道:“当初咱们可是在关老爷面前发过誓的,此生同甘同苦不分你我,这么说来,我的就是你的,我的媳妇就是你的媳妇,咱可不能像别的结义兄弟那样,彼此间还要划分的如此清楚。
今天老哥也和你说句实话吧,自从见过弟妹的第一眼我就犯下了相思病,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整日里牵肠挂肚魂不守舍。而我那媳妇她也是对你日思夜想,刚才听兄弟讲你也很中意她,与其两边都害相思,依我看倒不如咱们兄弟换一下媳妇,你看这样如何?”说话期间他的眼角时不时会看向何青山,见到对方始终面色如常这才敢说下去。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面前的这位好兄弟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在早之前就惦记上了陈娇,以前只是碍于兄弟间的那点微薄情分这才不忍心下手,后来想着娶个媳妇也就能够断了念想,没想到娶到的竟然是个石女,这让他更加的寝食难安,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都是陈娇那娇媚的身影。
尽管何青山已经成亲一年多,可对方是石女的事情他却从来没有对外人讲过,即便是所谓的好兄弟杨诚喜也是只字未提,今天突然听到对方提出要交换妻子,他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这一年多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再发愁该如何处置黄宝妆,没想到这样的好事就主动找上门来,面对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何青山怎么可能放过,他立刻义正言辞地说道:“大哥说得没错,咱们可是对天发过誓的好兄弟,此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正所谓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咱们交换一下妻子又有什么关系!咱们兄弟之间倒是无所谓,自然不会反悔,但女人们可就保不齐较长论短后想要反悔,万一她们到时候后悔了再吵吵着想要换回来,到时候闹的人尽皆知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杨诚喜连忙说道:“这种事肯定是大老爷们说了算,她们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不怕她们反悔!”
何青山眼珠一转说道:“别的事情咱们说了算也就罢了,可换妻这种事情毕竟有伤风化,万一她们以后反悔了,不乐意了,再把这事张扬出去,到时候咱们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脊梁骨都会被人给戳断不可!所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杨诚喜担心夜长梦多思索片刻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可问题是如何能让她们无法反悔呢?兄弟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何青山嘴角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转瞬即逝,杨诚喜一心想着刚才的问题所以没有注意到,何青山清了清嗓子说道:“除非咱们之间立下一个互换妻子的文书,并且让她们在上签字画押,这样就算将来她们想要反悔,有契约在手也不怕她们能够翻起几朵浪花。”
杨诚喜听后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还是老弟聪明,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呀!你也知道我认识的字不多,你现在就赶紧拟个草稿出来,然后我照着写就行了。”
两人立刻拿出文房四宝,杨诚喜在旁帮忙研墨,何青山提笔说道:“大哥,兄弟我就先写了,也好给哥哥打个样子。”说完便在纸上写道:“立兑栖房文契
何青山今有黄村栖房,愿意出兑给杨诚喜,当得房价五十两银子,成交之后,栖房听凭对方随意处置,此次出兑双方皆是自愿,没有任何强迫,一经出兑永不反悔。空口无凭,特此立下文契为证。”
杨诚喜从小就没有好好读过几本书,认识的字寥寥无几,可何青山就不同了,他从小就聪明伶俐,而且还上过好几年的私塾,所以他在契约上刻意做了一点手脚,故意将“妻房”写了“栖房”,让后将“黄氏”写成“黄村”,让这份“换妻契约”看上去就像是一份房屋出售的契约。
他这么做很明显就是欺负杨诚喜识字不多,他知道杨诚喜一旦发现黄宝妆是不能人道的石女后肯定会反悔,所以故意在文字上做了一点手脚,到时候就算告到官府也不会有人相信那是一份换妻契约,只会认为是一份普通的房屋出兑文契而已。
而杨诚喜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何青山的诡计,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的都是如何赶紧得到黄宝妆,连契约上面的内容都没有好好看就照葫芦画瓢般抄写了一遍,完全没有发现其中的文字漏洞,真的是被人骗还帮着数钱,笑容满面地畅想着美好未来。
杨诚喜突然问道:“对了,我看到文契上说要五十两银子,那这五十两银子什么时候给你?”
何青山故作大度地说道:“咱们可是互换,之所以写上“当得房价五十银”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大哥不用当真。”
杨诚喜一听又能省下五十两银子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一脸欣慰地说道:“真不亏是我的好兄弟,如果这样最好不过!”
就在这时何青山突然说道:“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虽说银子不用给,但是这见证人却不能少,你也应该知道按照当朝律法,如果契约上没有见证人的签字画押那就是私相授受,就算是有契约那也是等于白纸一张,所以咱们最好能够请一位咱两都认识且能信得过的人来作个见证。”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见证人的事情了。可这种事该找谁好呢?”两人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有合适人选,突然杨诚喜一拍大腿猛然站起激动地说道:“我知道该请谁了,就是和我们住在同一条街上的李二狗,他和咱们得关系都不错以前也喝过几次酒,这个人平时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明天我在家里买点酒肉请他过来喝酒,等将他灌醉后趁其神志不清的时候就说有事想让他做个见证,到时候他肯定会答应,你看这样如何?”
何青山说道:“没问题,就请他吧!李二狗和你住的比较近,明天就把他约到你家,这样也方便一些!”所以问题已经解决杨诚喜满脸笑容地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何兄记得明天来我家!”
第二天何青山如约来到杨家,昨天夜里杨诚喜已经将事情如实告诉了妻子陈娇,陈娇得知今天何青山回来家中她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各种酒菜,等到何青山来后杨诚喜便立马出去请李二狗。嗜酒如命的李二狗一听有酒喝当即就赶了过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还不等杨诚喜二人开口,李二狗就已经猜到二人今天肯定是有事相求,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点浅薄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李二狗放下筷子说道:“大家也不是外人,现在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你们把我找来到底所为何事?”
杨诚喜与何青山对视一眼后缓缓说道:“真的是什么事也瞒不住二狗兄弟,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与何兄想要兑个房子,今天请你过来就是想着让你做个见证人。”
原本李二狗还担心对方会提出令自己为难的问题,听到只是做个见证人后不由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你们也真是太见外了,就这点小事说一声就成还用得着如此破费。”
何青山连忙端起酒杯说道:“礼多人不怪嘛!再说了,我们也好久没与兄弟好好喝顿酒了,今天就趁此机会让我们不醉不归!”说完何青山就偷偷朝杨诚喜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二人便开始轮番敬酒,李二狗也是贪杯来者不拒不一会儿就喝得晕头晕脑,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捋不直了。两人见时机成熟便各自要出一份契约,让李二狗在见证人的位置上签了字画了押。
杨诚喜又把契约拿给陈娇画押,陈娇随了心愿心满意足地在契约上画了一个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还拉着杨诚喜在上面按下了手印。见契约已经签好陈娇便急不可耐地将何青山叫到一边,说道:“如今契约已经写好,你就不要耽搁了,赶紧找顶轿子把我接走,然后将黄宝妆送到这里来,省得夜长梦多。”
可何青山却没有答应,因为他知道一旦杨诚喜发现黄宝妆是石女后百分之百会反悔,所以昨天晚上杨诚喜离开后他想了一宿终于想到了一个万全之计,他对陈娇说道:“我和杨兄是同甘同苦的好兄弟,不分你我,所以才做了这件事,而且我们已经签了契约那就不必急在一时。不管怎么说婚姻毕竟算是大事,再怎么着也得选个黄道吉日在过门不是?万万草率不得。”
杨诚喜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立马拿出黄历,何青山装模作样地仔细翻阅黄历,看过后说道:“正是太巧了,后天就是个好日子,到时候早上我先过来迎娶陈娇,等到晚上的时候哥哥再来迎娶黄宝妆。”
听到这话杨诚喜一脸不解地问道:“为何还得分个早晚呀?我早上也可以迎娶呀!”
何青山笑着解释道:“哥哥莫要误会,主要是黄宝妆的家里还有个老娘,她娘家住的地方比较远,明天我就派人去将她请来,毕竟这样的大事如果不让老人家知道,将来难免会被说长道短。我估摸着一去一回最快也得后天下午才能回来,所以才请大哥等到晚上再来迎娶。”
对于何青山的解释杨诚喜完全没有起疑,甚至感激地说道:“还是兄弟考虑的周到,那就听你的我晚上再去迎娶。”
何青山回到家后连忙收拾衣物和家里比较的值钱的东西,带上所有家当趁着夜色悄悄来到渡口雇了一条船停靠在城外。
后天一大早,他就雇了顶轿子来到杨家,接到陈娇后直接就出了城,上船后一刻都不敢停留立马离开浏阳县城,他带着陈娇日夜兼程来到千里之外的荆州,在那里投奔了一位豪绅,在其府中卖身为奴,想着借住豪绅的势力躲避杨诚喜。
再说杨诚喜这边,他好不容易忍到黄昏时分,急不可耐的他便亲自带着轿子来到何家,刚进门顿时就傻了眼,只见院内一片寂静没有半分喜气,走进屋内发现黄宝妆正坐在床榻边上掩面哭泣,而身边只有一个丫鬟。
杨诚喜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他询问丫鬟何青山在什么地方,小丫鬟回答道:“老爷一大早就出门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随后又问陈娇在哪?小丫鬟连连摇头说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杨诚喜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他觉得一定是何青山带着陈娇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逍遥快活去了,于是也就不再多想立刻将黄宝妆连拉带拽推上轿子。回到家后,他摆上酒菜并且请黄宝妆坐下,一脸淫笑地请她喝酒。
一路上黄宝妆始终泪流不止,此刻她哭着问道:“你与相公可是异姓兄弟,为何还要逼我做这种事?难道你就不怕何青山找你麻烦吗?”
杨诚喜有些不解道:“怎么能说是我逼你呀?是你丈夫何青山心甘情愿把你转让给我的,而且我们还写下契约文书,何谈逼迫一说?”
黄宝妆摇头道:“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你说的契约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一定是那个天杀的何青山给你下套了,不但骗了我,也把你给骗了。”
杨诚喜是越听越觉得迷糊自己怎么就被骗了,疑惑不解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黄宝妆也不再继续隐瞒,便将自己是石女的事情如实告诉了他,起先杨诚喜并不相信以为是她不想和自己做夫妻故意编造出来的谎言,可当他亲自上阵检验过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何青山会毫不犹豫就同意与自己交互媳妇,感情这黄宝妆是个能看不能用的石女呀!亏得自己还以为占天大的便宜,没想到最后的小丑竟然是自己。
杨诚喜被气得一整宿都没有合眼,第二天,天一亮他就怒气冲冲的去找李二狗理论。
李二狗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当初你们和我说得可是买卖房屋,我怎么知道你们居然在背地里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呀!现在你被人家给骗了与我何干,又不是我让你换妻的?”
此刻的杨诚喜已然不顾上那么多了,索性耍起无赖指着李二狗的鼻子骂道:“我才不管,当时你可是见证人,菜也吃了,酒也喝了,现在出事了就想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管?没门!!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李二狗一听也来了脾气,回怼道:“当时可是你买酒买菜请我去了,我哪晓得什么石女金女!反正你们做下的龌龊事我不知道,就算找我也没用!”
气急败坏的杨诚喜一把揪住李二狗的衣领,要拉着他去找何青山问个明白,最好可以将妻子陈娇给领回来,再不济陈娇好赖也算是个女人,就算经常和自己吵闹那也比黄宝妆这个石女要强吧!
在前往何家的途中二人正好遇见外出走访民情的县令大人,杨诚喜立马上前跪倒在地大声喊冤,县令见状便将二人带回到县衙审问。
杨诚喜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然后就将那张何青山写的契约书递了上去,说道:“大人,何青山和李二狗串通在一起把小人的妻子陈氏给骗走了,现在下落不明肯定是畏罪潜逃了,恳求大人帮我将其抓回来还我妻子。”
当县令得知杨诚喜竟然把结发妻子当成货物与人交换后心中顿时对其生起一股厌恶,但他还是接过契约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发现这张契约确定就是一张卖房契后,转头询问李二狗道:“契约书上明明写着卖房,杨诚喜为何要说是你联合他人骗走了他的妻子,当时你是见证人,他们到底是卖房还是卖妻?”
李二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青天大老爷呀!您可得为小民做主,当时杨诚喜明明和我说是买房,而且契约上也写的明明白白,如果小民知道他们竟然干的是互换妻子这样伤风败俗的龌龊事,就算打死小民也不可能去做这个见证人啊!”
县令见李二狗眼神清澈并非像是说谎,便继续问道:“那这份契约是在杨家写的还是在何家写的?”
李二狗到:“是在杨家写的。”
县令转头看向杨诚喜一脸不悦地将惊堂木狠狠地砸在桌上,厉声说道:“杨诚喜,刚才李二狗说得可都是实情?”杨诚喜心虚地点了点头,县令见状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既然契约是在你家写的,那就说明当时你并非强迫而是自愿,才过去一天你就说他骗走了你的妻子,本官觉得你就是借机生事想要敲诈李二狗的钱财吧!”
尽管杨诚喜再三解释,可县令依旧命令两旁衙役将他给拖了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并且游街示众一个月以示惩罚,至于李二狗则被当场无罪释放。堂下随即传来“啪....啪......”打板子的声音和狼哭鬼叫的哀嚎声,看着杨诚喜被打得哀嚎不断,县令和李二狗的嘴角不经意间都露出一抹笑容,心中暗骂道:“这样的败类连自己的妻子都肯与人交换活该被骗。”
三十大板下去杨诚喜的屁股直接被打得血肉模糊,而且还戴上枷锁游街示众一个月,这才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斗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被无罪释放的李二狗回到家后越想越觉得来气,于是他便趁着杨诚喜被关押的这段时间,欺骗黄宝妆说是要带着她去找何青山,然后悄悄找了一个人贩子把她给卖了,得了五十银子,随后就带着银子连夜离开浏阳县城,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无人知道。
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黄宝妆这次却因祸得福,当她得知自己居然被李二狗卖给了人贩子后以为这辈子就算完了,人贩子见黄宝妆长得如此漂亮便心怀不轨,结果发现对方竟然是个石女,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被李二狗给骗了。虽说黄宝妆的相貌的确无可挑剔,可一个石女谁会要呀!就算卖到青楼估计都没人要,于是便低价将她卖给了一位游方郎中做媳妇。
没想到那位郎中医术高超,他的手中有一幅专门治疗石女的祖传秘方,经过数月的治疗黄宝妆的石女症竟然真的被治好了,从那以后她变成了一位真正的女人与那位郎中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