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老鱼儿

编辑 | 夏秋春

人们通常会认为，战争的受害者大多是底层人。但这个印象可能要在俄罗斯被打破。

俄罗斯一些最贫困的地区里，人们正在不断增加银行储蓄和各种消费。

最典型的就是偏远的图瓦地区，这里本来长期拥有着三倍于全国平均水平的贫困率，俄罗斯人均收入超过一万美元的时候，该地区人均收入只有约两千美元。

但如今俄罗斯图瓦地区正处于创纪录的建筑热潮中。在该地区首府克孜勒，出现了新的多层住宅小区。另外最新的数据显示，自2022年1月份以来，该地区银行存款增长了151%。这是俄国内最高的增幅。

图瓦是亚洲大陆上最落后的地区之一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西伯利亚东部山区的布里亚特共和国，以及俄罗斯南部的阿尔泰边疆区。

和图瓦共和国的情况基本一样，自2022年1月以来，布里亚特的银行存款累计增加了81%。过去11个月中，该地区住宅建设增长了超过三成。相比之下，俄罗斯的住宅建设平均水平增长值仅为2%。

在俄罗斯各地区排名中一直处于较靠后位置的阿尔泰地区，今年餐馆和酒吧的收入比去年增加了56%，而俄罗斯全国的增幅仅为9%。

央广网报道2024年阿尔泰边疆区受灾情况

这种积蓄和消费增长的主因，可能是军费和抚恤金发挥了巨大作用。

公开数据显示，2024年俄罗斯的国防预算为10.4万亿卢布（约合1119亿美元），2025年的国防预算较2024年大幅增加近30%。

军费猛增，这些财富不仅用来制造武器军车，也必然会用在相关的人员身上。为了保持战场上的充足兵源，俄罗斯采取了高额工资与奖金吸引兵源的策略。大城市的人们不会太在意一这些高工资，但在俄罗斯一些最贫困的地区，军人工资能够达到当地平均工资的五倍之多，这就显得相当有吸引力了。

2024年11月23日路透社报道称，俄罗斯总统普京甚至签署了一项法律，免除签约参加对乌作战的新入伍士兵的债务。最高免债数额为1000万卢布，约合70万人民币的欠款。按俄罗斯最低工资计算，约相当于工作40年的收入。这项新法令，至少会吸引几十万人，成为他们提供摆脱债务的方法。

于是在俄罗斯那些相对贫困的地区，或者对于债台高筑的人们来说，参战已然成为一种理性的经济选择。哪怕是战死沙场，都可以给家属带来比日常工作更为超值的抚恤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尤其对于相对偏僻贫穷的地区民众来说。俄罗斯经济学家伊诺泽姆采夫曾做过一项严谨的计算：

从2023年6月到2024年6月这短短一年间，俄罗斯为阵亡军人支付的抚恤金总额就高达300亿美元。这些财富，则顺其自然的更多流入了相对贫困的地区。这导致俄罗斯的贫困率，目前已经处于自1995年开始收集相关数据以来的最低水平。

芬兰银行转型经济体研究所的高级顾问劳拉・索兰科在深入研究抚恤金影响后表示：“俄罗斯最贫困的地区从这场战争中获益最大，从历史角度来看，那里的人们以往很少有这样的机遇，所以变化的速度着实令人惊叹。”

伊诺泽姆采夫则将这种现象形象地称为 “死亡经济学”。

虽然用金钱来衡量鲜活的生命，有些过于残忍，但这些财富大量流入贫困地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让原本只通过工商业进行分配的财富，有了合理地向更底层民众流动的机会。这在客观上提升了贫困地区的消费水平，使经济发展更趋向于均衡，也让俄罗斯更多的地区出现了相对繁荣的景象。

在未来的和平年代，也许依靠这些伤痛的财富，这里的人们会走出困境，获得新的生活，年轻人也有机会获得教育，最终走出贫困。这个矛盾的画面，也注定是残酷战争红与黑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