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要高考了，婆婆非要来家里照顾。
她每天都给我们熬“红枣粥”，直到全家开始呕吐腹泻。
我趁她不在，偷偷跑去厨房。
却看到锅里熬的哪里是红枣，明明是朱砂！
我苦口婆心地告诉她朱砂有毒，不能长期吃，建议让全家去体检。
她哭着在家里打滚：“我就是怕青青名字太素，熬朱砂避避邪。”
老公心疼坏了，一脚踹我肚子上。
“你不就是看不起我妈是乡下来的，朱砂比红枣贵多了，你就是贱人吃不了好东西。”
女儿跑来护我，却被老公打到晕厥。
他们把我锁在房间里，每日给我灌朱砂粥，让我肾衰竭死亡。
再睁开眼，我回到了婆婆刚搬来的这天。
......
1
“听说青青要高考了，怕你们忙不过来，正好我来照顾。”
婆婆一边打招呼，一边拖着编织袋进来。
老公不耐烦地朝我吼：“没看到妈手上这么多东西？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哎呀，不妨事，我就是来煮煮早饭。”婆婆到各处房间探头探脑，“你们厨房在哪儿啊？到处都找不到。”
见我还愣着，老公一个巴掌扇我背上。
“你装什么聋？没听见我妈在找厨房？”
背上的痛感让我瞬间回神。
我才意识到，我重生了。
再看到她手上那个红彤彤的袋子，喉头涌起一股腥甜，忍不住冲去厕所吐了出来。
前世，她也是这样来我家帮忙。
“青青正是用脑的时候，你们工作又那么辛苦，我煮点红枣给大家补补身体。”
一开始我怕她操劳，想去打下手，却被她赶出来。
“你是不是信不过我老婆子？一定要在旁边监视我？”
老公也觉得我太过紧张，让我早上不准去厨房。
我也就做罢。
直到青青开始全身浮肿，全家都出现腹泻呕吐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我把朱砂拿出来质问，婆婆却撒泼打滚：“村里老神仙说的，青青名字太素，需要点火红的东西对冲一下。”
我想来她没受过正经的教育，还耐心劝她：“妈，朱砂有毒，不能直接煮水吃。”
“你就是网上的鬼话听多了，村里的王婆用朱砂当药喝都没事，就你家金贵。”
我又气又急，给全家约了体检。
婆婆说我看不起她，直接拿了根绳子在门口上吊。
老公回来看到了，骂我丧尽天良。
他们把我锁进卧室，直到咽气，我吃喝拉撒都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解决。
意识回笼，我听着厕所门外喋喋不休的咒骂，下定决心。
这一世，我要让恶人付出代价。
我立刻预约了闺蜜的精神病科门诊，刚打开门，婆婆就来招呼我吃饭。
“青青都喝完了，就差你了。”
“快来尝尝我熬的红枣粥。”
青青已经喝过了？
我急得额头冒冷汗，冲了出去。
女儿把碗里的东西吃得干干紧紧，背上书包就要出门。
“妈妈，我去上学了。”
“青青，等一下，妈妈送你。”
我收拾好包和女儿一起走，正好趁这个机会告诉她粥不能喝。
婆婆一把扯住我。
“小舒，你喝了再走吧，等会粥冷了就不好喝了。”
2
她满脸堆着笑，给老公使眼色：“袁成，你开车送青青。”
眼看着女儿已经出门按电梯了，我急得浑身发毛。
不行，无论如何都要让女儿知道粥里有什么。
“妈，我来不及了，今天公司要开早会，正好顺路把青青载去学校。”
砰！
门突然被摔上。
老公眉头紧锁：“赵舒，你几个意思？”
“你不应该主动请假在家里陪我妈？难道还想让我妈中午亲自做午饭？”
我愣住了。
这说的是人话？
知道的清楚你妈是从乡下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妈是从宫里来的。
“今天的会很重要.....”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再重要能有我妈重要？”
老公彻底发怒：“还有，你要是把车开走了，我怎么上班？你想要我坐地铁去丢脸吗？”
女儿等不及了，在门外敲了敲：“妈妈，我上学要迟到了，你们多久走啊？”
再争下去恐怕耽误女儿上学，我只好作罢。
请好了假，老公也出了门。
“男人在外面也是要面子的，让让他怎么了？粥都冷了。”
婆婆端起那碗红得像生猪血的粥，要去给我加热。
我赶紧端过碗：“妈，我去用微波炉打热吧，还能保留营养，免得辜负您的心意。”
婆婆一听说能保留成分，乐得脸都笑开了花。
我趁机把粥倒进锅里，兑了点枸杞粉装模作样喝起来。
处理好剩粥，估摸着女儿应该已经到学校了，我给她发了条消息。
【青青，以后奶奶煮的粥都不要喝，里面放了朱砂，有毒。】
叮咚！
女儿的专属提示音传来。
我心里一惊，青青不应该在学校吗？
为什么手机的声音会在客厅里响起。
“小舒，你给青青手机发了什么啊？”
婆婆从兜里掏出女儿的手机：“袁成怕我在家无聊，把青青手机给我了。”
看到她按密码解锁，我脸都吓白了。
“诶，这手机怎么打不开啊。”婆婆有点不高兴。
还好青青微信上了隐私锁，只有我可以看，要不然结果不敢想......
“妈，我就是让青青在学校照顾好自己，没啥别的事。”
我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妈，中午想吃啥？我给你做。”
折腾到下午，婆婆终于去睡午觉了，我也正好去趟公司。
不过不是去开会，是辞职。
经理再三挽留，见我铁了心要走，给了我一大笔补偿金。
“小舒，你真的很有能力，虽然不知道你辞职的理由是什么，但我们部门永远欢迎你回来。”
我收下补偿金，感谢了经理。
在人事走完程序后，我打车去了闺蜜医院的精神病科。
“你想要一份躁郁症诊断书？”
闺蜜吓得眼睛都要瞪出来。
我平静地望着她，点点头：“我相信你能办到。”
闺蜜的爸爸是这个私立医院的大股东，而且她精通精神科的疾病。
由她出具的评分表，任何机构都看不出问题。
闺蜜很不解：“又是辞职，又是躁郁症证明的，你是要离婚？”
我轻轻一笑。
离婚？
怎么可能。
我要亲眼看着那两贱人受尽折磨，然后合法分到所有婚内财产。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还下起了暴雨。
推开门，看到老公和婆婆一起瘫在沙发上看电视。
女儿的拖鞋却还原封不动地摆在原地。
“青青还没回来？”我简直要抓狂，这个时间青青早就下晚自习了，“你没去接她？”
老公直接过来扇了我一巴掌。
“你还有脸说！”
“让你留在家里照顾我妈，你照顾到哪里去了？妈去买菜迷路了，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
“要是我妈出了什么事，你就是杀人犯知道吗？”
3
“外面在下暴雨，青青怎么办？”
我气得发抖。
老公不以为然：“她那么大的人，还找不到回家的路？”
“可是她没带手机！”我几乎嘶吼出来，“现在交通工具都是扫码的，你要她怎么回来？”
老公沉默了，找不到话来反驳。
婆婆见情况不妙，开始哀嚎起来：“都怪我，人老了就该马上死，生儿子有什么用啊，借一下孙女的手机都要害了她似的，活该被儿媳妇嫌弃。”
老公赶忙过去给她拍背。
“赵舒，你是要逼死我妈吗？”
看着他两母慈子孝的样子，我恶心得想吐。
但是，还得再忍耐两天。
我的躁郁症诊断书这周就会下来。
“妈妈，我回来了。”
女儿浑身淋湿，狼狈地出现在门口
我一瞬间就哭了出来，抱住她。
“乖青青，冷不冷？快去洗个热水澡，妈妈给你煮姜汤。”
晚上，我端着姜汤去女儿房间，想告诉她朱砂粥的事。
一进门就看到婆婆睡在女儿床上。
我差点把姜汤扬她脸上。
“妈，青青要学习到很晚的，要不您睡主卧，我和青青一起睡。”
“哎呀，我睡觉很死的，青青只管看她的书，我怎么都能睡着。”
“这边没卫生间，您起夜不方便。”我努力保持微笑。
“晚上青青扶我去不就行了？”婆婆不耐烦了，“我好几年没见孙女了，想挨着她睡几天怎么了？”
我正要反驳，女儿开口打断。
“妈妈，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好久没见奶奶了，正好多照顾一下奶奶。”
女儿一直都很懂事，不会让我为难。
一整晚我都辗转难眠。
时不时还能听到婆婆起夜吐痰，女儿照顾她喝水的声音。
第二天，女儿就发高烧了。
我二话不说，这次一定要带她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瞎折腾。”婆婆拦住我们，“敷几张湿帕子，喝点红枣粥就好了。”
婆婆又端来她的粥。
我两眼一黑。
喝喝喝，就知道喝你那破粥。
“妈，这不是看您在家吗？要是一直烧下去把您传染了，那就麻烦了。”
婆婆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对对对，快把她送医院，这粥等你们回来再喝都行。”
她正要敲门把老公喊起来 我已经收拾好东西。
“休息日就让袁成多睡一会吧，我送青青去。”
路上，我赶紧把朱砂粥的事情给女儿讲了。
一到医院，除了退烧处理，还顺便给女儿体检了一遍。
指标基本上都正常，我靠在墙上松了口气。
晚上，烧退了。
婆婆拿了个保温桶来探望：“青青，我又熬了一锅粥，你们早上没吃上，这次多吃点，都吃完！”
我和女儿面面相觑。
“妈，正好您来了，和我一起先去打水吧，我一个人拿不下。”
我使了个眼色，带婆婆去了热水房。
再进来，保温桶已经空了，女儿也背对着我们躺下。
我不动声色地挡住垃圾桶，却看到垃圾桶是干净的。
“青青！”
我心底发凉。
“妈妈，奶奶，我把粥都喝完了，现在有点困了，晚安。”
婆婆高兴地哼起歌，说她回去再煮一锅，明天送来。
她一走，我直接上前掀开被子，女儿的衣服已经全部打湿。
我倒吸一口冷气，把病服撩开。
女儿肚子上全是烫的泡。
我心如刀绞，小心抱住女儿：“青青，是妈妈没用，你受苦了。”
“没关系的，妈妈，只要我们两个都能好好活着就行。”
青青烫得肚子上一片红肿，我也借此跟婆婆说青青对这个粥过敏，医生喊不能再吃了。
“什么过敏不过敏的，都是太娇气了，多吃点就好了。”
我拿出账单：“过敏一次花6千。”
婆婆不说话了，骂骂咧咧地喝起粥。
我每次都偷偷准备一碗红得发黑的枸杞水，趁他们不注意替换了蒙混过关。
我给青青办了住校，老师说要两周后才能安排好床位。
我也买了好几趟去其他省的火车票，装作经常出差，顺便转移财产。
一切都处理好后，闺蜜打来电话，说我的躁郁症证明已经办好了。
我盯着那两人越来越浮肿虚脱的脸，心底冷笑。
老娘得了躁郁症，想打就谁打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