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上海的天气像是一个脾气暴躁的老太太,天知道它为什么这么阴沉。
陈赓就坐在那儿,像一根瘦竹竿一样,病得不轻,但精神头儿不减。
四周的工作人员忙得像飞蚊一样,跑来跑去,生怕稍微慢了点,陈赓就能嗅出他们的不对劲儿。
此时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倒不是因为病情,而是自己生病了,为啥没见到有战友探望自己呢?按理说,自己这人缘不至于啊。
他咳了一声,把手边的茶杯轻轻放下,突然抬起头,看着窗外的灰蒙蒙一片,嘴角微微一扬:“哦,也许是这个原因也说不准。”
1940年,陈赓带着386旅就这么风风火火地进了太岳区。一个月后,太岳军区成立。
陈赓一上任军区司令员,先是一通折腾——把这儿的人拉过去,那儿的部队调过来,把大伙儿整得晕头转向。有人问:“陈司令,这都折腾啥呢?”他一挥手:“啥?兵不折腾能叫兵吗?”
到了5月,老陈一声令下:“来来来,打个白晋战役玩儿玩儿。”手下的小兵还没回过神儿呢,他自己先乐了:“兄弟们,今天不是锻炼身体,而是教敌人怎么崩溃!”结果呢,这仗打得那叫一个利索,连铁路桥梁都给他们瘫了。战后陈赓一脸得意,喝着粗瓷碗的老酒:“啧,这回日本人知道什么叫断链子了吧?有空给他们发个维修指南。”
接着是7月的晋家山战斗。陈赓接了命令,听说阎锡山要来闹事,当时就乐了:“啊哈,这不是送菜来了吗?”马上布置兵力,还真就一点空儿不留。八路军的步兵连跟装了弹簧似的往前蹦,树林里、山坡上藏了一堆人,敌人还没开打就先找不着北了。
那场面,简直就是个大型迷宫。老陈的部队钻树林、躲火网,玩的全是地形艺术。副官捂着嘴偷偷笑:“司令,咱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老陈眯着眼:“别扯淡,欺负人是老蒋的活儿,咱这是打战术牌。”
一天的激战,敌人被打得没了脾气,2400人全都趴下了。陈赓站在废墟边,心里盘算着晚上回去喝点酒。他拍拍副官的肩膀:“不赖不赖,这仗算打得像样儿。咱再磨练磨练,以后还得给他们好好上课,教教什么叫‘山地游击战大师班’。”说着哈哈一笑。
021939年3月,陈赓接到了一个足以让任何人都瘫倒的消息:妻子王根英在一次反扫荡的斗争中被敌人抓获,结果,悲惨地挂上了敌人的刺刀。像是一个炸雷从天而降,震得陈赓耳鸣眼花。以往那个笑容满面、三句不离战斗、每次战斗后都能拉着战士们喝点白酒聊人生的陈赓,一下子就变得沉默寡言,整个人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深坑,什么都不想做了。
他开始不再和战士们开玩笑,变得像个深夜独酌的老头,埋头工作,白天忙得像个陀螺,晚上却像个起不来床的懒猫,辗转反侧,翻来覆去,脑袋里永远是在想着王根英的事儿。每次听到战士们说笑,他的眼神总是迷离的,仿佛听到的不是笑声,而是那刺刀的尖锐。
这变化让周围的战友们有点慌了,大家私下里议论纷纷,“老陈这不行啊,咱们要是再不想法子,恐怕他这次是要被悲伤淹死了。”
“对啊,这样下去可不行,得给他找个‘心理医生’。不,找个‘救命稻草’才行。”
“你说找谁啊?合适的合适的——”
这时,一位胆大包天的战友提出了一个“天才”计划:“不如给他找个新媳妇?这样他可能会恢复点精神。”
大家顿时哑口无言,想了想,又觉得似乎有点道理。于是,战友们偷偷摸摸开始了“陈赓幸福工程”。
不过,大家也知道,这种事儿可不敢大张旗鼓。
几天后,大家终于“设计”出了一个完美的机会。那天,陈赓正在他那简陋的指挥部里翻阅战报,脸色严肃得像个即将开战的指挥官。战友们见缝插针,凑了过去,“老陈啊,最近咱们都听说了,你不太高兴,是不是有啥烦心事儿?”
“没事,没事,都是小事。” 陈赓淡淡地挥了挥手,心不在焉。
“唉,老陈,咱这抗战这么艰难,大家伙都不容易,您这么一沉默,我们也都着急,您可不能把这些事儿都埋在心里啊。”
这话说得有点意思,陈赓终于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你们是怕我这战斗力降了吧?放心,我没事。”
战友们笑得更腼腆了:“我们不是怕你,我们是怕……你太累了,你看啊,军队这事儿也得有点‘人情味’,咱们得给你找个能聊聊天的,吃个饭的。”
“什么?”陈赓皱眉,看起来有点不解。
“就是啊,咱们这里也有不少姑娘,战场上的这些弟兄啊,难得有个心灵共鸣的,咱得帮你找个……”话还没说完,陈赓就瞪了过去:“找什么?再说我这有啥时间!”
“哎哟,老陈,咱这都几月了,你看这鬼子死不死心,咱们也得活得精彩点儿嘛,不是光打仗啊!”
可陈赓哪是能立刻爱上别人的主儿,三番五次之后,他也就不想了。直到1940年。
031940年春天,抗大总校的文工团那几个姑娘,带着一脸青春的热血和道具箱,闯进了陈赓的视野。这其中就有傅涯。
其他姑娘一见到陈赓就像见到了偶像,立马开始一顿“追星”,问这问那。
陈赓几乎要被这些问题给淹没了,他心想,这姑娘们的劲儿不小,问得真详细,真是对战争感兴趣还是对他这个“人气爆表”的旅长感兴趣呢?他心里嘀咕着,干脆拿出个战术演习来给她们讲讲,既能显摆一下自己的战略眼光,又能把她们问到的“政治正确”问题给一一“回应”了。
但是,傅涯和其他姑娘不一样,她安静得多,笑容得体,陈赓突然觉得,这姑娘的眼神很能捉住人的心——像是那种能把战友引向胜利的“冷静而不沉闷”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傅涯和她的姐妹们就像“流动的文艺部队”一样,开始在部队里演起了各种抗日的戏剧。
每当演出结束,掌声就像是决战后炸开的战火一样热烈。文工团的姑娘们笑得比谁都开心,尤其傅涯,她那种“含蓄内敛”的笑容,让陈赓心里五味杂陈——这姑娘,她是那么清新,又是那么有力量。这种力量,不是那些高呼口号的力量,而是让人觉得,你看她眼里闪烁的光芒,似乎能在任何时候给你指引方向。
有一天演出结束,陈赓实在忍不住,走到傅涯面前,轻声道:“你演得很好。”
傅涯听了,笑得温柔:“谢谢,您来得正好,演完了就可以去打仗了。”
陈赓一愣:“打仗?你觉得我每次都能打赢?”
傅涯摇摇头:“不一定,但我相信,您永远不会放弃。”
陈赓的心里忽然一动。的确,不管多大的战场,总有人像她这样,让你在硝烟中看到希望。
然而,这种感情,陈赓知道,不能再让它在战地里泛滥。他笑着拍了拍傅涯的肩膀:“你演得好,继续加油。”
傅涯的眼神里依旧带着那股不言而喻的力量,她轻轻点头,嘴角带着一抹微笑:“能给你带来一些力量,我就很满足。”
041943年2月,陈赓决定给傅涯打个电话。别看他平时指挥起部队来铁血无情,今天的电话他却打得格外小心:“傅涯,我想和你结婚。”
傅涯一听,差点没拿话筒掉了:“啥?结婚?你是不是搞错了,电话里是情话也能说成如此严肃吗?再说了,我们不是都在打仗吗?结婚的事,咱能不先推迟吗?”
“别误会,”陈赓笑了笑,脸上挂着些许紧张和不自在,“结婚就结婚,大家都在为革命事业操心,咱俩也得完成点儿个人事业。”
傅涯顿时感觉,这事可能真是有点意思了,忍不住哑然失笑:“哦,这样啊,那行,既然革命事业都可以安排个人感情,那我就答应了。”
结果,陈赓在向上级提交结婚申请时,没想到遇到了一道大坎——组织考虑到傅涯的家庭情况,她哥哥和国民党走得很近,就没批准。
这下,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傅涯的名声也在文工团里遭遇了一波“不小”的波动。有人开始小声嘀咕:“咱们傅姑娘还真敢闯,竟然敢嫁给陈赓,他可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旅长。”
但陈赓可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后来组织调查研究,发现傅涯的哥哥身份没问题。
这下,陈赓如释重负。
2月25日,陈赓和傅涯终于按捺不住,简单却温馨的婚礼终于在一片笑声和祝福声中举行了。婚礼并不奢华,也没什么花轿,甚至连一张结婚证都没来得及领,简直是把“革命作风”贯彻到极致。傅涯穿上了军装,陈赓还是那身“干练”的战袍,简陋的场地里,两个人站在一起,竟然感觉无比“搭配”。
大家都笑了:“这才叫革命婚礼,简简单单,实实在在,连个正式的婚礼照都没留,革命情怀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赓笑着看着傅涯,心里已经决定了,这场婚姻不是普通的结婚,而是革命的一部分——既然结了,就得携手走下去,扛起更重的责任。
“看吧,傅小姑娘,你不就是这样——打破常规,走自己的路吗?”陈赓笑着说,眼神里带着些许宠溺,“不过,结婚以后,你得帮我照顾战士们的‘情感问题’,毕竟,咱这可是有革命使命的。”
傅涯回以一笑,目光依然清澈:“放心,旅长,我不但能照顾好自己,还能照顾好你。以后你就只管上前线,我来后方给你支援。”“好,那我先去给敌人点“面子”了。”陈赓说着,脸上的笑容与战士们一样坚定。
051955年,陈赓拿了大将军衔。可惜,身体这辆车没油了。
1957年,他突发心肌梗塞,医生给他开了一堆药,说:“大将军,您这得休养,别再熬夜了。”
可陈赓依旧一边批阅文件,一边皱着眉头,时不时拍着胸口,说:“这才哪儿啊?心脏再不争气,咱就继续批文件,让它跟不上就完了。”
两年后,陈赓接到老战友从上海打来的电话:“老陈啊,身子骨儿还行吗?来上海吧,这儿环境和温度适合你这儿老身子骨啊!”
陈赓听着有点动心,但心里却在盘算:“行吧,既然这么好,那就去呗。
可问题是,傅涯没时间陪着去。陈赓心里明白:“她忙不过来,也不该因为我这点事儿耽误了,跟她说一声,去上海就算了,做自己该做的事。”他还不忘叮嘱:“你不去也行,反正我一个人去,上海的大街小巷都那么热闹,正好自己散散步。”
这时候,部长安子文似乎觉得,哎呀,这不行啊,陈赓要去上海,傅涯不能自己待在北京啊!他直接给傅涯安排了个“深度工作游”:去上海市委组织部了解工作。
傅涯无奈一笑,就这样,准备和陈赓一同前往上海。
傅涯看着陈赓,眼中满是温柔:“您倒是很能‘轻松’面对,心脏那可是关乎‘生命’的事,别小看了。”
陈赓笑了:“嗯,那就去上海,喝杯茶,调调心,顺便看看老战友。啥也不做,也能享享福。”
06上海的日子过得就像放慢了的电影。陈赓有一天突然觉得,“怎么我那些老战友呢?他们都在忙什么?”傅涯笑着把实话告诉了他:“你啊,一天到晚都是工作,那些老战友来了也和人家聊工作,人家知道你一心扑在工作上,就干脆不打扰你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都是我的错啊,傅涯啊,你明天替我去跟老战友们说声抱歉啊!”
之后的每天,傅涯在陈赓身边,医生、护士、工作人员就像“护花使者”一样小心翼翼地照料着。大家都知道,陈赓的身体像个破铜烂铁,必须得小心修理。
而陈赓依旧没改习惯,吃饭时还能跟傅涯聊聊“指挥艺术”,说得热火朝天,仿佛自己还可以指挥一场大战。每次话题从工作转到健康,傅涯总是笑笑:“你就这状态,也能指挥,真是个‘不死的斗士’。”
然而,3月16日那天,医生的脸色终于变了。呼吸急促,陈赓的心脏又一次给大家“捣乱”——这次,大家可没能再救回来。
经过一番反复抢救,最终,陈赓的心脏,像拖着几十年老旧机械的最后一口气,停止了跳动。
享年58岁。
医生叹了口气,大家也默默叹息——“这老将军,真是死不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