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6年9月的一个平静夜晚,一位正在值勤的警官接到了一通报案电话。
电话中称通沟村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暴力事件,几名村民惨遭杀害。
这起凶杀事件,是近期一连串凶杀案件当中的第12名死者,引起了警方的高度关注。
警方立即出动,迅速赶往了案发现场,但凶手已经逃离。
现场是位于村外的一座陈旧的房屋,受害者为一对老年夫妇。
经过细致的现场勘查,确认两人均因利器造成的伤口而不幸遇害。
在凶手制造凶案的现场,他撞见了这对老年夫妇的孙子赵金凯,遂持刀将其一并杀害。
之后,被赶来的邻居刘金平打伤后,继续潜逃。
邻居刘金平在恢复情绪后向警方提供了关键信息,确认凶手正是警方一直在追捕的石悦军。
警方随即加强了搜捕力度,经过连续5天的紧张搜查,最终成功将石悦军缉拿归案。
令人意外的是,在被捕时的石悦军情绪激动。
他向警方高声辩解,声称自己所杀害的人都是“罪有应得”。
“我过去从未有过杀人的想法和做法,这是第一次,我是被逼无奈的。如果不是他们逼迫我,我绝不会走上这条道路。”石悦军在被捕后这样为自己辩护。
在法庭上,石悦军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坦白。
他坚称自己并非残忍的杀人狂,而是希望大家能够理解他的动机。
石悦军表示,由于长期受到他人的欺凌,他在愤怒之下做出了极端的选择,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尽管石悦军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但他的态度并没有显示出真正的悔意。
他认为,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不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然而,这是否能把他的恶劣行为,转变为合理化呢?
后续在审讯过程中,警方询问石悦军,如果他没有被捕,他是否还会继续实施暴力行为。
石悦军回答说,他的计划是再杀五人,最后他打算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坦言,自己原本在第一次作案后就有了自杀的念头。
但后来他改变了主意,认为应该先把所有他认为曾经对他不公的人都解决掉。
通沟村,原名李家堡子,自解放后更名。
在这个村落里,石悦军的家境并不宽裕,家里有五个孩子,石悦军排行最末。
1970年,石悦军出生,不幸的是,在他四岁那年,父亲因一场意外离世。
在那个充满挑战的时代,家庭的顶梁柱早早崩塌,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石悦军的母亲面对困境,选择独自承担起抚养五个孩子的责任,这份艰辛不言而喻。
在这样的生活背景影响下,石悦军比同龄的孩子更早熟,更早地体会到了生活的不易,也就是说石悦军的成长之路并不平坦。
从幼年起,他就经常遭受村里其他孩子的欺凌。
由于父亲早逝,他在跟同伴的争执中常常被嘲讽为“没爹的孩子”。
这样的经历,逐渐影响了石悦军的性格,原本开朗的他开始变得内向和孤僻。
在村里行走时,他总是选择沿着墙边,尽量避开人群。
即使有时候遭受了同龄人的欺负,他回到家里也会选择沉默,不愿把这些委屈告诉哥哥姐姐或母亲。
即使他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委屈,但在表面上,他却从未有过抱怨,总是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成年后,石悦军依旧保持着逆来顺受的态度。
这使得他在外人眼里树立了一个不善言辞、性格温和的“老实人”形象。
长期的压抑生活,使得石悦军的性格变得更加内向和缺乏自信,学业成绩平平。
在石悦军三年级时,他选择了退学,回到家里帮助母亲分担家务,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
然而,石悦军的母亲却对他的未来忧心忡忡,担心他孤僻的性格,会影响到将来的婚姻大事。
尽管石悦军性格内向,但他的老实本分是母亲所熟知的。
退学后,由于年纪尚小,石悦军有时在家里帮忙做家务,有时也会到田间劳作。
到了十二三岁后,石悦军的母亲觉得他需要学习一门手艺。
于是,便安排他跟随一位屠夫学习屠宰技术。
尽管石悦军在学业上并不突出,但他在屠宰上展现出了天赋,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经过两年的学徒生涯,石悦军开始独立经营自己的生意。
石悦军在肉摊行业摸爬滚打多年,他的脾气虽然温和,但却是出了名的倔强,做事认真严谨。
这种直率的性格虽然让他失去了一些顾客,但同时也赢得了一大批忠实的回头客。
大家认可石悦军的直爽和诚信,相信在他的肉摊上购买的肉类,不会有质量问题。
起初,石悦军的摊位规模不大,但凭借他的努力和坚持,生意逐渐兴旺起来。
后来到了适婚年龄,通过别人的介绍,石悦军遇到了现在的妻子。
两人相识一年后结婚,婚后不久,妻子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紧接着又迎来了一个儿子,一家四口的生活其乐融融。
妻子平日里在家照顾孩子,偶尔也会到店里帮忙。
夫妻二人共同努力,生意越做越好,生活水平逐渐提高。
然而,幸福的日子过久了,却引来了旁人的嫉妒。
这是社会上常见的一种心态:在你贫穷时,人们会疏远你;而当你变得富有时,却又会招致他人的嫉妒。
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心理变化,也是许多心怀不轨之人所面临的真实写照。
当时在通沟村附近的通化县二密镇,设有一个屠宰点,由李振军负责经营。
只是李振军在地方上的名声颇具争议,他为了追求利润,有时会做出不光彩的交易。
比如出售病死猪肉,或是为了增加重量而向猪肉中注水。
以至于后来,李振军的贪婪逐渐膨胀,他开始觊觎镇上屠户的收益,企图从中榨取更多的利益。
二密镇的屠户几乎无一例外,都曾遭受过李振军的压迫。
他依仗自己强壮的身体和家族的势力,加之负责检疫的职权,常常对屠户们施以重手,索取高额费用。
对于那些他看不顺眼的屠户,李振军更是会变本加厉地刁难,甚至会不惜使用威胁手段来索取贿赂。
石悦军,作为一名屠户,自然也难逃李振军的剥削。
每次前往屠宰点时,他都不得不支付给李振军高额的费用,屠宰一头猪的费用高达63块钱。
虽然石悦军内心充满了不满,但面对李振军的权势,他感到无能为力。
时间久了,石悦军逐渐感到自己的收入日益减少,因为大部分所得都被迫上交给了李振军。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生意模式,认为自己所售的猪肉质量上乘,屠宰工作也能独立完成。
他想不明白,为何需要额外支付费用给他人。
于是,石悦军回到家后开始策划如何减少成本。
他决定在家里私下屠宰一头猪,然后把自家屠宰的猪肉跟屠宰点的新鲜猪肉混合出售,以此来降低必须支付给李振军的费用。
然而,李振军作为屠宰点的经营者,对这些小动作了如指掌,很快就察觉到了石悦军的行为。
在一次前往屠宰点的过程中,石悦军遭遇了李振军的公然羞辱。
李振军在市场众人面前,对石悦军进行了尖锐的批评,并且毫不留情地没收了石悦军带去的所有猪肉。
接着,李振军对在场的顾客宣称,石悦军的猪肉存在质量问题,暗示食用后可能会有致命风险。
随后,这番言论很快在市场中传开。
导致石悦军的猪肉销量骤减,甚至一些长期顾客也不再光顾。
李振军为了教训石悦军,不仅拒绝归还没收的猪肉,还向他索取高达1000元的罚款。
对于石悦军而言,这笔钱相当于他卖一个月猪肉的收入,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石悦军无奈之下,开始四处寻求帮助,希望能够减轻罚款的数额,甚至求助于村支书进行调解。
然而,李振军坚持不让步,声称1000元罚款一分都不能少。
并且还警告石悦军,若不缴纳罚款,他的猪肉以后都无法通过检疫。
愤怒的石悦军,直接前往屠宰点与李振军理论,两人争执了许久。
但最终这场争执并没有得到解决,事情依然悬而未决。
石悦军回到家后,心中充满了对如何解决问题的思考。
经过一番深思,他觉得自己虽然有过失,但李振军要求的1000元罚款未免过于苛刻。
多年来,石悦军的肉摊生意一直兴旺。
他从众人眼里的失败者,一跃成为成功的商人,这自然也招致了不少嫉妒和蓄意的破坏。
面对猪肉被没收,还有突如其来的罚款需要缴纳,石悦军感到愤怒和无奈。
在那天夜晚临睡前,石悦军的心里充满了对李振军的怨恨。
他甚至考虑过使用极端的报复行为,包括结束李振军的生命,随后自我了断。
然而,当石悦军开始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这个计划不仅鲁莽,而且不负责任。
他想到了自己家里的妻子、孩子,还有老母亲,他们都需要自己的照顾。
如果自己真的走上了那条路,家人又该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
在一番内心的挣扎后,石悦军放弃了那个危险的念头。
但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愤怒,他走到院子里,对着一棵大树猛砍了几刀,直到精疲力尽。
9月24日,是通济村的赶集日。
石悦军计划把自己家里的4头猪,送到屠宰点进行屠宰并检疫,以便在集市上出售。
为了尽快完成这项工作,他在9月23日下午,便拉着猪前往到李振军经营的屠宰点。
然而,李振军依旧坚持要求,石悦军必须要支付1000元的罚款,否则不允许他的猪肉通过检疫。
石悦军开始放下自尊,向李振军恳求宽恕,希望能够避免支付这笔对他来说是沉重负担的罚款。
但无论他如何请求,李振军都不肯让步。
石悦军心里焦急,他意识到如果不能卖出猪肉,全家的经济来源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在愤怒和绝望的驱使下,他再次考虑了报复的想法。
并前往村里的小卖部,购买了两瓶老鼠药,计划用以毒害李振军,并准备在事后自行服毒。
当天夜晚,吉林省通华市二密镇的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
但是无人知晓,在这片繁华的背后,一场潜在的悲剧正在酝酿。
石悦军邀请了市场内的几位屠夫以及李振军一起,到羊肉馆共进晚餐并饮酒。
餐桌上,大家似乎忘记了之前的矛盾,气氛显得相当融洽,石悦军也未表现出任何异常。
他们一直畅饮至深夜11点多,仿佛之前的不快,已经随着酒精的挥发而烟消云散。
只是在散场后,李振军在酒精的作用下,再次对石悦军进行了辱骂。
并重申了他对1000元罚款的强硬态度,威胁说如果石悦军不交钱,他会继续找石悦军的麻烦。
在饭店门口,众多屠户和村民目睹了这一幕,石悦军感到极度愤怒。
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表面上对李振军依然保持着谦卑和讨好的态度。
并且还主动提出要送李振军回家,其他在场的人见不好打扰,便先行离开了。
随后,石悦军驾驶着自己的农用三轮车,李振军坐在车后。
在行驶途中,石悦军借口需要上厕所,停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