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赵启泽宠妾灭妻,我呕心沥血费心谋划。
却在即将扳倒那妾室林婉儿时,受夫君谋反牵连,被满门抄斩惨死街头。
重来一世,看着眼前嚣张跋扈的林婉儿。
我一改往日柔顺温柔的模样,抬手便扇了一巴掌。
望着夫君与林婉儿不敢置信的目光,我揉着被扇疼的手心漫不经心想。
都要被灭门了,这要命的妻位谁要谁拿去,她可不奉陪了。
1
“苏青梨,你是疯了吗?”
赵启泽心疼地看着林婉儿红肿的半边脸,转头看着我的目光便满是怒气。
林婉儿眼底闪过一丝喜色,顾不得思考我的反常便露出了委屈的模样。
“我知道夫人觉得我出身卑贱,不配与您共事一夫。”
“可将军在场,夫人怎能不顾将军的面子当众动手呢。”
暗戳戳指责我轻视赵启泽的话一出,赵启泽的脸便更加难看了。
我揉着被扇疼的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原来你也知道你出身卑贱。”
“那你怎么还敢要我的缠丝芙蓉花金钗,不知道这是当今太后赠我的及笄礼吗?”
“太后也最厌恶不知尊卑的妾室!”
“怎么,夫君这是想要去太后面前争一争?”
此话刚落地,赵启泽的脸色便顿时难看了起来。
将军府虽权势甚重,可再怎么也比不过当今垂帘听政的太后。
偏偏屈居人下,又是赵启泽最讨厌的事情。
我这些话可谓是处处踩了他的雷点。
许是见我不像从前一样顾忌将军府的名声处处忍让,赵启泽一把抓住我的手,不悦道。
赵启泽一把抓住我的手,不悦道。
“嫁给了我就是将军府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闹大了你以为你能讨到好处?”
我猛地挣脱掉赵启泽的束缚,毫不犹豫道。
“那你跟你的小妾室,最好少出现在我面前。”
“惹我不痛快,那就都别高兴了。”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直接转身离开。
身旁的侍女小铃没料到我这么大胆,匆匆跟上来着急道。
“夫人,您这是何必呢?”
“总归您嫁进来,就是为了将军府的地位权势。”
“一个妾室而已,日后想办法打发了就好。”
我停下脚步,目光森冷了片刻。
“地位权势,也得有命才能享!”
我自小便清楚情爱于我都是无用,只有权势才是永不背叛的东西。
因此前世我说服父亲,让我以永安侯侯府嫡女的身份下嫁给赵启泽一个无底蕴的镇远大将军。
而赵启泽也正如我期待的那般屡屡建功,却在得胜时带回了一个青楼女子林婉儿执意纳为妾室。
不安分的妾室见多了,林婉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我处处隐忍柔顺,与林婉儿明争暗斗,一点点博得赵启泽的怜爱,又想尽办法将林婉儿不堪的一面展现在赵启泽面前。
谁料在即将扳倒林婉儿的前夕,赵启泽竟被牵连谋反,整个将军府被判满门抄斩。
半生心血付诸东流,连命都没保住。
如今重来一次,既然都知道赵启泽是个不争气的,我又怎么可能对他有好脸色?
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尽快跟将军府撇清关系。
前世赵启泽如何被牵连到谋反之中,我并不清楚,也不能提前告发保全我与武安侯府。
贸然提出和离,有我这些年为赵启泽遮掩的好名声,恐怕京城中人都会认定是我的错。
正在思索之际,忽然来了一个丫鬟。
“夫人,老夫人有令传您去厅堂。”
2
我安抚地拍了拍小铃的手,低声耳语几句,便直接跟去了厅堂。
刚进门,一个茶杯径直朝着我的额头砸了过去。
我侧身一躲,而端坐在椅子上的赵老夫人气得直接站起身。
“放肆!”
“长辈教诲,你竟敢躲?”
看着赵老夫人身侧的林婉儿,我收敛神色道。
“长辈教诲,也需事出有因。”
“婆母一言不发便直接砸来茶杯,又是何道理?”
听到这话,赵老夫人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苏青梨,你身为正妻却毫无容人之量。”
“婉儿懂事知礼,你步步相逼,甚至还不敬夫君顶撞婆母。”
“你简直就该被乱棒打死!”
我心下厌烦,赵启泽出身卑微,生母因出身青楼一辈子没能得个名分。
这也导致赵老夫人厌恶名门贵女,在我跟林婉儿之间,更是处处维护林婉儿。
我顾忌赵启泽的仕途,对赵老夫人的刁难容忍退让,却没想到反倒助长了她的气焰。
而平时维护我的赵启泽不知所踪,恐怕这件事正是他告发,意图给我个教训。
“乱棒打死?”
我径直站起身,冷笑着看着婆母。
“婆母学识不佳,怕是不知道我符合律法中的三妻贵之一的娶时贱后贵。”
“别说乱棒打死,就算将我休弃,我都能一纸诉状告到京兆尹。”
“到那时,什么镇远将军府老夫人,都不过是水镜梦一场了!”
赵老夫人没料到我会如此硬气,被气得大口喘气,一怒之下直接拿起旁边的木棍朝我狠狠打去。
这次我不躲不避,挨了一下后便立刻倒地。
旁边的小铃当即喊道。
“来人呀,来人呀。”
“老夫人要把夫人给活生生打死了!”
赵老夫人没料到小铃会突然喊出声,急匆匆想要阻拦,却没料到门口立刻迎来一个大踏步的身影。
“赵老夫人好大的威风!”
“竟是如此丝毫不将我武安侯府放在眼里吗?”
听着耳边熟悉的兄长声音,我放心地晕了过去。
……
醒来以后,入眼便是小铃跟哥哥担忧的目光。
“夫人,您昏迷了整整一天,可算是醒了。”
小铃急忙将我扶起,担忧地说道。
“奴婢已经按照您说的,把将军宠妾灭妻,老夫人为妾室责打您的消息给传出去了。”
“如今整个京城都在议论纷纷,说将军府不像话呢。”
“听闻今日上朝时,连将军都被皇上斥责了。”
我皱了皱眉,问道。
“只是皇上,太后呢?”
哥哥奇怪地看着我与小铃,追问道。
“梨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从前不是最担心将军府名声有损吗?怎么还让我在朝堂上弹劾赵启泽。”
我一点点握紧了手,心乱如麻。
在我扇林婉儿的那一巴掌时,我便预料到了赵老夫人会来找我麻烦。
而我也只是借机试探清楚,前世赵启泽所谓的谋反到底是帮了哪一边。
当今朝堂分为三派,分为以太后、皇上以及摄政王为首。
先帝突发疾病匆匆逝去,临死前传位给刚满七岁的三皇子,又将宣王设为摄政王,让他与太后一同帮皇上协理朝政。
可如今皇上早已到了亲政年龄,太后与摄政王却迟迟不愿还政,三方争斗不休。
“哥哥,最近太后跟武安侯府是不是生了嫌隙?”
我看向哥哥,询问道。
哥哥神情瞬间郑重了起来,将小铃挥退后才开口道。
“武安侯府从不参与朝堂争斗。”
“不过前些日子太后那边的确传来了示好,父亲给拒了。”
“梨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面对哥哥的再三追问,我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
“我想与赵启泽和离。”
3
我没有告诉哥哥重生的事情,只是将前世的一切都说成是一场梦。
哥哥原本还不相信,可越听脸色便愈发凝重。
“赵启泽若当真参与谋反,必定不会是帮衬皇上。”
“太后作为正宫娘娘,一向厌恶宠妾灭妻这样的事,这次却没有一点消息。”
“不管是敲打武安侯府,还是帮衬镇远将军府都有可能。”
“最不确定的,反而是萧从墨。”
摄政王萧从墨,是先帝最小的弟弟,自小因容貌有损而常年戴着面具。
当时一众人对他的印象都是只顾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因此在宣布他为摄政王时还闹了不少风波。
谁料成为摄政王的萧从墨一改往日的浪荡,以雷霆手段处理了一批心怀不轨的人,迅速稳定下朝政。
与太后不同的是,萧从墨似乎对皇位并不热衷。
他不帮皇上拿回亲政权力,却也拦住了几次太后对皇上下手。
见我沉思不语,哥哥安慰我道。
“梨儿,这件事哥哥去查就好了。”
“将军府你若是待得不安心,不如回武安侯府?”
我摇了摇头,认真道。
“若赵启泽当真参与,难保不会连累武安侯府。”
“不清楚赵启泽做了什么也无碍。”
“我会尽快逼赵启泽主动与我和离,在此之前我不会离开将军府。”
见我坚持,哥哥也只能作罢。
而赵启泽为官多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因为这事遭了圣上训斥。
不仅自己被罚俸,连带着他辛苦为赵老夫人寻来的诰命也被剥夺。
他气得跑来院子里与我大吵大闹一番,而我却笑吟吟地问道。
“将军若有不愿,大可与我和离。”
“和离书一签,你我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