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具有多样性,世上总会有一些很特殊的人,有比别人多出一条手臂的“多臂人”,也有两人共用一具身体的“连体人”。
在200多年前,一个拥有巨型臀部的黑人少女在欧洲引发关注。
对那时候的欧洲人而言,看这个少女就像看猴子表演一般的乐趣,然而对这个少女而言,却是自尊被践踏在地的无尽羞辱。
更为悲惨的是,这个少女就连去世后都没能够得到善终,她去世的时候,甚至只有26岁。
这个少女究竟是如何去到欧洲的?在欧洲她又经历了什么?最后她怎样了?
白人的童话,少女的噩梦1810年,一艘满载着白人的贪婪以及充斥着血腥气息的货船从欧洲晃晃悠悠地来到了非洲。
船上的人带来了他们欧洲最廉价的货物,他们将用最少的钱从非洲人这换取钻石、黄金乃至人。
他们四处游走,嬉皮笑脸地到处寻找有价值的“货物”,当他们来到少女所在的科伊桑部落时,命运的齿轮就此开始转动。
少女跟部落里的所有人一样,挤在酋长家外面的空地上,围观那些皮肤白得惊人的欧洲人。
一个身穿医生白色外袍的白人的目光扫过那些女性,为她们明显比普通人要大得多的臀部所惊讶。
当他的目光觉在少女身上时,他瞬间瞪大了眼睛,这臀部是真的非常大,令他根本就挪不开眼睛。
就在这么短短几秒钟之间,他看向少女的眼光已经充斥着贪婪和执念。
这个白人医生就是威廉·邓洛普,他看中了少女奇特的身材,几乎是瞬间,他就已经笃定,只要把她带回欧洲,他将会大赚一笔。
这个少女叫萨拉·巴特曼,就是后来“名扬”英国伦敦以及法国巴黎,后世更是为南非人民无限痛惜的可怜女人。
她出生在1789年,一开始她的生活很普通,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但随着年纪增长,她又变得很特别,因为在整个部落女性臀部都发育得格外丰满的背景下,她的臀部竟然格外硕大,格外突出。
她的臀部在人群中显得极其亮眼,谁都能够看出她的臀部是真的特别巨大,而这也成为了她备受欢迎的原因。
毕竟还是少女,受欢迎自然是让巴特曼特别开心,也因为臀部更加巨大,她过得也比其他女生要好。
例如总有人愿意帮她干活,偶尔会有人送她一些可口的食物,部落里的其他姑娘都羡慕她追捧她等等。
如果说这时候的巴特曼为自己的臀部有多自豪多开心,日后她就会为自己的“巨臀”有多痛苦多受折磨。
19世纪初的航海技术虽然挺不错,但仍旧存在不小的风险,能够漂洋过海来到非洲的人,大多都存了捞金的心理,威廉自然也不例外。
这个年岁已然不小却仍旧一穷二白,不得不冒险来非洲的男人想要发达想疯了,他想要得到巴特曼。
他断定巴特曼如此奇特的“巨臀”一定能够在欧洲引起轰动,而他,自然也能够就此赚得盆满钵满。
威廉一开始是想要“买下”巴特曼,因为这样最方便,但巴特曼在部落还是蛮特殊的,他才刚暗示就被人轰了出去。
别无他法,他决定直接哄骗巴特曼,让她心甘情愿跟他走,这样甚至还不用他花钱,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满嘴花言巧语的威廉跟不知人间险恶的巴特曼说:“美丽的姑娘,你好,我是来自英国的威廉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邀请你到伦敦当模特,你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你一定会成为整个英国最优秀的模特。”
巴特曼因为身材特殊,一直都听过不少夸赞,但如此直接夸她漂亮的还是第一次。
威廉终究是一个外国人,巴特曼一开始心里是存有疑惑的,但威廉的嘴巴是真的厉害,他不断给巴特曼“画饼”,给她描述伦敦的美好生活,以及她在伦敦会有的无限前途。
跟她一起听的还有别的姑娘,大家都很心动,但威廉邀请的只有巴特曼一人,在大家一声声羡慕以及威廉的赞美当中,巴特曼终究还是点头了。
仅21岁的少女巴特曼在亲朋好友的期待中坐上了那艘来自欧洲的大船。
那时候,包括巴特曼在内的所有亲朋好友,都以为她是去享福的,而不是去当苦力的。
巴特曼同样如此认为,满怀欣喜地来到了威廉口中的伦敦。
彼时伦敦已经进入到了工业时代,一栋栋充满英伦风的建筑还有铺满石砖的道路上驶过的高大马车让巴特曼这个非洲土著应接不暇。
这儿的女人都穿着漂亮华丽的裙子,男人则是笔挺整齐的西装,一个个看起来都衣冠楚楚且格外精神。
从未见过世面的巴特曼原本以为自己将来也会这样,内心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她下船后周围的人打量她的目光,以及身后威廉充满贪婪且满意的神态。
动物表演,榨取最后的价值利益薰心的威廉当然不可能让巴特曼去当什么模特,他把她关进了笼子里,巴特曼很是震惊,试图反抗,可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终于知道了人间险恶的巴特曼在笼子里难过地哭泣,不断乞求威廉放过她,然而这时候的威廉眼里只有大把大把的英镑,对于巴特曼的乞求完全不以为意。
威廉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他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弄了一大堆的传单,街头巷尾地发放,甚至还不惜花大价钱登报,就为了宣传他这次带回来的奇特“商品”。
没错,在早已被金钱迷了眼的威廉眼里,巴特曼就是他的私人财产,是他即将拿来展出的一件“物品”。
他在宣传单上用极为夸张的语言描述着巴特曼的奇特,为的就是让更多人来参观。
在哭得眼睛都肿了的巴特曼被公开展览的第一天,展出地来了很多人,赤身裸体的巴特曼在笼子里流泪,而周围围着她看的人却在嬉笑。
这些自诩“见过世面”的白人也惊讶于巴特曼奇特的身材,纷纷要求她做出各种动作好让他们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她的“巨臀”。
原本就言语不通的巴特曼哪里能够听懂这些“绅士淑女”在说什么“鸟语”。
她赤身裸体地蜷缩着身体,内心除了害怕就是恐惧,耳边全是奇怪的语言,一抬头就能够那些人狰狞的表情,他们眼中的疯狂让巴特曼泣不成声。
但早已通过卖票赚了一笔的威廉又怎么可能让巴特曼躲在角落里不动,为了让她动起来,像动物一样展出,他直接用鞭子威胁吆喝她。
巴特曼只能顺从地在笼子里展出自己,哪怕她再不情愿。
第一次表演不出意外的大获成功,那些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们都非常满意,在他们眼里,这个黑皮肤的“巨臀”女人跟“猴子”是没什么区别的,就是看个乐趣。
而威廉也如愿以偿地赚了一大笔,他兴奋地数着钱喝着酒,心里盘算着要去找街头那个红头发白皮肤的女人好好温存一番,全然不顾巴特曼有多痛苦。
在后来的4年里,巴特曼几乎每天都在被迫展出,一直到伦敦的这些“绅士淑女”都对她不再感兴趣。
围着她看的人越来越少之际,威廉也已经意识到,巴特曼对他而言已经没什么用了。
他自然是不可能养着一个吃“白饭”的,很快,他就开始登报宣传要进行最后一次演出,赚了这最后一笔。
1814年,在赚得盆满钵满的威廉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的巴特曼就这样被卖给了一个法国人。
这个已经闻到金钱的味道的法国人兴高采烈地把巴特曼带回了自己的国家,带着她在巴黎进行演出。
巴特曼早就已经轻车熟路,不想挨打不想挨饿想要活下去就只能乖乖听话。
后世以浪漫著称的法国人并没有比追崇贵族的英国人好到哪里去,没有人认为让一个人类进行动物表演有什么不妥。
他们只会对这样的表演大声喝彩,要求巴特曼做出更加夸张的动作来回馈他们的门票钱。
巴特曼没有任何尊严和人权可言,她在法国名声大作,其中少不了那些法国文人的宣传,一部以巴特曼为原型的喜剧《霍屯督人的维纳斯》在嬉笑声中登场。
所有人都在笑,唯有可怜兮兮的巴特曼在哭,却无人在意,因为自诩“文明”的白人向来是看不起黑人的。
在这些衣冠西装革履的白人眼里,巴特曼是一个“笑话”,是一个“热闹”,更是“不开化的野蛮”。
在他们眼里,巴特曼不会有人的思想,不像人一样会开心会难过有情绪,她在他们看来,不过就跟那些被“耍猴人”调教过的猴子一样。
很多人都在围观巴特曼,那些上流社会的先生夫人甚至还专门为巴特曼弄了一个酒会,就为了能够大家齐聚一堂一起来看这表演。
这些贵族老爷夫人们笑着乐着,甚至还有好事者相当博眼球地在巴特曼的臀部贴了几根羽毛,就此引来更大的笑声。
掌声和笑声还有欢呼声在巴特曼耳边不断响起,她早就已经忘了怎么哭,只是麻木地、熟练地按照“主人”的要求展示自己与众不同的“巨臀”。
而在这群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一个叫乔治·居维叶的人显得格外突兀,他脸上没有笑容,却充满了对研究的渴望。
乔治可不是普通人,他是拿破仑的私人医生,而研究人类也是他的专业之一。
在乔治眼里,巴特曼是奇特的,但比起看热闹,他却觉得她特别有研究价值,乔治很快就带动相关领域的研究人员对巴特曼展开研究。
在这些研究人员的眼里,巴特曼成了“小白鼠”,随时要被抽血又或者是拔取毛发,方便他们进行研究。
买下她的法国人自然不会拒绝,毕竟这些人可都是皇帝的人啊,他巴不得能够跟他们攀上关系。
这些所谓的学者专家开始对巴特曼特别的体型展开了各种各样的研究,还为此发表了一大堆报告。
可后世回看这些所谓的报告,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可言,有的只是白人对黑人的蔑视以及傲慢。
彼时拿破仑战争来到了高潮尾声阶段,巴特曼在法国“展出”了大概一年,她就失去了热度,乐意继续看演出的人越来越少了。
马戏团也试图再次把巴特曼转手出去,但根本就卖不出价,最后干脆直接把巴特曼打包卖到了妓院。
1816年1月,在妓院备受欺凌的巴特曼最终在寒冬闭上了双眼。
没有人知道巴特曼去世前在想什么,或许在想念自己老家的亲人,也有可能在回味几天前喝到了一口客人剩下的热汤。
去世了的巴特曼的尸体很快被“接”走了,几经辗转,乔治得手了巴特曼的遗体。
他早就已经想要对她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了——解剖。
可笑的是,这个自诩是人类学“权威”的家伙竟然干脆否定了巴特曼作为一个人类的存在。
其臭不要脸地认为巴特曼就是所谓的“低等人类”,即“高级人猿”。
要说“高等人类”是谁?那自然是他们这些拥有白皮肤的欧洲人。
毫无疑问,这个理论错得极为离谱,然而在那时候却没有人反驳,他们一味迎合这个所谓的“权威”的结论,不知廉耻地把“白人优越论”举得更高。
然而更为残酷的是,被研究还不是巴特曼最后的价值。
已然被解剖了的她在最后还被制作成了标本,放在巴黎人类博物馆里,在后来150多年里,被傲慢的白人来来回回地观看“指点”。
接她回家,最后的道别20世纪下半叶,反对种族歧视的声音也在全世界响起,那些被放在人类博物馆的“特殊”标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质疑。
1974年,巴特曼的遗体标本终于在强烈的呼声中结束了展览。
然而悲惨的巴特曼的苦难仍旧没有就此结束。
在这个博物馆看来,这个标本是他们的私有“财产”,他们只是把标本收起来了,完全没有要让巴特曼入土为安的打算。
到了90年代,在曼德拉的不懈努力下,巴特曼的老家南非终于迎来了新时代,屈辱的种族隔离制度彻底被废除。
也是在这时候,巴特曼的事迹走进了南非民众的视野。
以伯哈姆为首的黑人学者带领民众向巴黎人类博物馆发出呼吁:你们必须归还巴特曼的遗体标本,让属于我们的“非洲维纳斯”魂归故里。
然而巴黎人类博物馆方面却不断推脱,并不愿意归还,还拿出了古埃及的木乃伊做类比。
意思就是:巴特曼并不是文明社会的“产物”,都是过去的东西了,到了如今,在谁手里就应该归属谁。
果不其然,白人还是白人,不要脸的的无耻程度就算过了上百年,也仍旧没有变化。
巴特曼在那时候的南非,可以说是就连三岁孩童都知晓的人物,几乎每一个黑色皮肤的人,在了解到巴特曼的经历后,都强烈要求博物馆必须归还标本。
1992年,作为总统的曼德拉正式就此跟法国展开了交涉,要求归还遗体标本,但结果不尽人意。
一直到2002年,法国总算是“愿意当人”了,巴特曼的标本得以回到老家。
在这一天,整个南非都在为此庆祝,在他们看来,这也是南非的黑人得到全面彻底解放的象征之一。
南非还专门为巴特曼进行了葬礼,让她入土为安的同时,也让南非的民众与其做最后的道别。
葬礼很隆重,持续了长达4个小时,上至南非总统,下至街头走卒,都亲自来参加了。
直到这一刻,在欧洲被羞辱了上百年的巴特曼才终于自由,终于回到了家。
在100多年前,这个拥有“巨臀”的少女曾经梦想着万众瞩目,梦想着衣锦还乡,然而直到2002年,她才终于入土为安。
巴特曼是悲惨的,但她不过是无数遭受压迫的黑人的一个。
跟她有类似经历的黑人数不胜数,他们有些是被迫的,有些是被诱拐的,但无一例外,他们漂洋过海到了欧洲,都在受苦受难。
种族主义压根就不应该存在,可时至今日,歧视仍旧在,很多时候,白人以外的有色人种,仍时常受到不正当的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