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风筝误》第九回:书生冒名夜会小姐,关门熄灯闻女娇笑

雨竹讲小说 2024-04-18 23:20:29

《风筝误》是清代文学家李渔创作的戏剧,现改编为小说形式。

上回说到,戚家养子韩世勋与书童抱琴商定,故意让风筝再次落入詹家,詹家大小姐正好犯着相思病,正好捡到风筝,便以二小姐詹淑娟的名义,约“戚家公子”半夜相见。

抱琴心知韩世勋想一睹二小姐真容,连忙答应下来,回去禀告韩世勋。

而詹家这边,冯妈既然想把这私会外男的罪名放在二小姐身上,必定要做全套。她到二小姐的东院,准备借一双二小姐的鞋子。

二小姐詹淑娟正在房里绣花,柳夫人说自己头疼,她忙放下绣活,给柳夫人按摩。

冯妈到了门口探头探脑:“二小姐,柳夫人。”

柳夫人一看冯妈满脸带笑,也客客气气让她进来,冯妈寒暄一番,说到夏天时候,詹淑娟做的红绣花鞋格外好看,詹爱娟想借过去当个样儿,照着做一双。

柳夫人有些不愿意,那鞋还是新的,没有穿过,詹爱娟是什么德性大家都知道,怎么会做鞋?就想找借口推了。

哪知詹淑娟不知人间险恶,看冯妈可怜兮兮的样子,便直接将鞋子拿出来:“亲姐妹的,还说什么借不借的。姐姐要用,就拿了去穿吧。”

冯妈立刻满脸堆笑:“还是二小姐懂事,谢了谢了!等画完了,我马上就送回来。”拿着鞋子就赶紧告辞。

回到西院,冯妈赶紧给詹爱娟打扮起来。詹爱娟坐在床上,一个劲地指挥着:“冯妈,那绿裙子呢?”

冯妈好一通找:“哎,来了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这条啊?”

詹爱娟抢过裙子一扔:“哎呀,不是这条!”

冯妈只好又一通找:“不是啊,我再给你找找去,别急!”

“你快点儿!”

冯妈翻得焦头烂额:“我说啊,这衣裳多了也有衣裳多的坏处,这穿不过来呀!哎呀,找到了!”

詹爱娟立刻从床上弹出来,飞奔到衣柜前:“就是这条!”抢了过去,却不急着穿,反而抬起脚:“我的鞋呢?”

冯妈献宝似的拿出詹淑娟做的新鞋:“在这儿呢!来,把鞋换上。”

詹爱娟穿上裙子,又去试那新鞋。只是脚又大又宽,哪穿得上如此精致的绣花鞋?

冯妈用力往她脚上套:“使劲啊,使劲!”

好不容易穿上,冯妈担心地问:“这鞋子是不是有点紧啊?”

詹爱娟咬牙道:“没关系,撑大了,正好不还给她了。”

冯妈还是不放心:“你这难受不难受啊?”

詹爱娟硬是憋着:“难受就忍着吧。”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

冯妈不住地赞:“好看,好看啊, 红鞋绿裙子,活脱一个赛西施啊!”把詹爱娟美得忍不住转了几圈。不提。

而抱琴回到家中,将风筝交给韩世勋,又说了晚上的约会,韩世勋又惊又喜,一心想要与“二小姐”谈诗,而没去考虑夜半私会是否不妥。

他兴奋地在自己的藏书中翻找,抱琴给他拿来衣服,见他还在找,不禁问道:“二少爷,您找什么呢?”

韩世勋一本正经道:“韵府。这小姐可是不同寻常啊,倘若晚上,她出两联险韵的句子让我对,我岂不尴尬了。”

抱琴原以为韩世勋要与对方小姐弹情,没想到是谈诗,不由得好笑:“这没有的事儿,在这茂陵城里,别的不说,就论作诗,谁比得上少爷你呢?您呀,别找什么韵府了,我看您这身衣服倒是要换一换。”

韩世勋道:“我只有这一件长衫是好的呀,二小姐不是说去谈诗吗,衣服不重要吧。”

抱琴把韩世勋拉到一旁坐下:“二少爷,您坐这儿。说句心里话,二少爷,我抱琴虽是个书童,但真真的就喜欢您这憨劲儿,要不是您的事儿,谁管啊。虽说我得叫你一声少爷,但是您除了读书与少爷一样,其他的衣食住行,哪有个少爷样儿啊。我们做下人的不心疼您这样的,心疼谁呀?”

抱琴说着,把手里抱着的红色锦衣展开来:“我这儿有身儿团花的袍子,要不您先穿上?”

韩世勋一看,道:“啊?这不是友先的吗?”

抱琴将袍子抖了抖:“管他是谁的,您先穿上,大少爷衣服多着呢,不用为他想。”

韩世勋穿上锦衣,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抱琴赞道:“嗯,就是不一样!一样的衣服,不一样的人穿上,就是不一样!”

韩世勋有些迷惘了:“我就是去干什么呀,不就是去谈诗吗?穿成这样……”

抱琴道:“嗨呀,您这么想,那边,她可不这么想。”好说歹说,总算让韩世勋同意穿这锦衣了。

到了晚上,抱琴打着灯笼,带着韩世勋前往詹家。

韩世勋见抱琴走在前面,于礼不合,便道:“抱琴,你走慢点,掌灯的人应该在后面。”

抱琴被他的迂腐逗笑了:“我走后边儿,你又不认得路,不还得我带着你吗?跟紧点儿。”

韩世勋头一回这样,还是紧张:“抱琴,你说到时候谈诗谈到乐府,我答不上来可怎么办啊。”这个傻书生现在还只想着谈诗。

抱琴道:“你别想诗了。到时候说什么还不知道呢。”

韩世勋道:“会谈别的吗?”

抱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味赶路。

韩世勋还傻傻道:“若是要谈别的,我也不会呀。”

抱琴随口道:“到时候就会了。”韩世勋这才不问了。

抱琴喃喃道:“我们家这两位爷呀,一个太迂腐,一个又太放荡。”想想还是不放心,对韩世勋道:“她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她说天你就跟他说就是了。”

韩世勋道:“行,行!”可是他心里紧张,慌乱中竟然滑了一跤,抱琴连忙回头:“二少爷,怎么啦?”

韩世勋苦着脸道:“崴了脚了。”

抱琴想了想道:“那,还是我背你吧。”韩世勋眼看实在没办法,只好让抱琴背着自己去詹家。

到了詹家门口,抱琴放韩世勋下来,扶着他站在门边,自己则要去敲门。

韩世勋还在犹豫,拉住抱琴:“抱琴,这样合适吗?”

眼看二少爷到了门口还犹豫,抱琴只好帮他拿主意:“您就别犹豫了,来都来了。”便敲了敲门。

冯妈就在门口等着呢,听到声音就立刻打开了门:“来了来了。”一看门口站着的俩人,一个是抱琴,一个是生面孔,但是一身锦袍,可能就是戚公子,连忙招呼道:“可来了,快进来吧!”

韩世勋脚还疼着,抱琴扶着他走进去,冯妈打量他一番,问道:“这位就是戚公子吧?”

韩世勋行了一礼:“不才韩……”他刚想说“不才韩世勋”,抱琴反应快,连忙打断道:“寒,寒,寒冷,这天儿有点寒冷。”

冯妈一愣,连忙道:“既然寒冷,那公子,快请进吧,请进。”迎着韩世勋往西院走。

抱琴想跟上去,冯妈怕露馅,把他拦住:“你就在外面等吧。”

韩世勋想叫上抱琴一起,抱琴道:“少爷,不碍事的,您去吧,我等您啊。”

冯妈连忙推着韩世勋往里走。

夜色昏暗,抱琴并没有看清冯妈带着韩世勋往哪边院子里去,只是乖乖地等在门口。

冯妈带着韩世勋来到詹爱娟房门口,韩世勋见屋子里黑漆漆的,问道:“妈妈,这屋里为何不点灯啊?”

冯妈举起手里的灯:“这不就是灯吗?”她让身后小丫鬟下去,打开房门,引着韩世勋往屋里走:“来来来,公子,里边请,屋里请。”

韩世勋刚走进屋子,冯妈就把灯笼吹熄了,韩世勋只觉眼前一片漆黑,冯妈趁势说道:“灯灭了,我再取一个去!你呆着啊!”说着就把房门关上,快步离去。

韩世勋什么也看不见,又不知屋里摆设如何,是否有人,只敢站在原地,行了一礼,道:“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只听房里传来女子的娇笑声。

不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下一回,12月8日午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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