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毛主席回忆革命战争时曾感慨地说过一句:就用了一个罗荣桓,整个山东的棋就盘活了,全国也被盘活了。
这极高的评价,是当年真实的情况,最初山东有多股力量在并行发展,没有形成统一指挥,致使局面迟迟未打开。
直到罗帅实行一元化领导后,形势就彻底好转,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山东整编出八个主力师,后来一部分进入东北变成四野的骨干,还有一部分留在山东成为三野的精锐。
山东的八个师,共衍生出解放战争时期的七个王牌军,罗帅居功至伟。但在解放战争中,如此重要的罗帅却长期连二把手都不是,为何如此呢?
一、复杂的山东,几经波折终整合
其实罗帅最初在山东并不愉快,还曾被批评过“工作除卫生外无甚进步,需要前面有人拽、后面有人推”,这让他非常愧疚地致电中央“无能已极为严重”,希望调到其他根据地或回延安学习。
之所以如此,就是山东党、政、军分离,使得各部间矛盾频出所致。
1939年3月,经数月长途跋涉,八路军115师师部及东进部队共8000余人挺进山东,短时间内迅速拔掉多个日军据点、开辟出根据地。
这本来是件好事,但尴尬的在于山东还有一支本土武装山东纵队,人数高达4万余,纸面实力大大超过主力115师,呈弱干强枝的局面。
这两支部队都是直接归八路军总部指挥,互不统属,就导致彼此多有比较心态,时任115师参谋长的陈士榘在回忆录里就提及:
“115师作为外面来的部队,到达后占据了根据地的繁华县城,山东地方武装有些不大服气,觉得是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根据地,被别人坐享胜利果实;
而115师的一些指战员认为自己是主力,理应得到地方武装的协助,自己应该拉第一把小提琴。两支部队由此产生了一些隔阂。”
中央敏锐察觉到这些矛盾,便再度组建了八路军第一纵队,由徐向前担任司令员、朱瑞担任政委,负责统一指挥山东的军队。
那时山东可谓一团乱麻,除115师、八路军第一纵队、山东纵队这三个部队番号外,上面还有两个机关:山东军政委员会、中共中央山东分局。
朱瑞是山东军政委员会书记,郭洪涛是中央山东分局书记,他们二人又都在对方的部门担任委员。
如此情况下,可想而知山东的工作难度有多大,不同单位下达不同的命令,到底该听谁的?光是沟通就很耗费时间和精力。
徐向前在时还好,他威望高、能力强,大多数人都服他。但在1940年5月徐帅接到命令返回延安,山东这边又开始出现冲突。
1940年9月,115师在桃峪举行高干会议,时任山东分局书记和山东军政委员会书记的朱瑞也受邀出席(郭洪涛已回延安)。
由于115师入鲁年余没能迅速发展,罗帅先就做了检讨。紧接着发言的朱瑞很不客气,严厉批评115师“工作除卫生外无甚进步,需要前面有人拽、后面有人推”,让罗帅、陈光等人很难堪。
罗帅没有当场争吵,会后致电中央,表示自己领导115师“无能已极为严重”,希望能调回延安学习或去其他根据地工作。
毛主席很信任罗帅,进行安抚后决定调整人事任命,让朱瑞负责组织工作、罗帅负责军事,可这样仍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1941年底日寇对沂蒙山区疯狂“扫荡”,根据地的形势异常艰难,如此关键时刻,急需建立起统一指挥。既然先前多番调和都无效,那就只能让一方离开了。
不久后,朱瑞回延安学习,罗帅出任山东军区司令员兼政委、115师师长兼政委、山东军政委员会书记、山东分局书记,实行一元化领导。自此,山东才由原来的碎步前进,改为跨跑飞跃。
1945年8月,山东进行了一次大整编,主力部队共有8个师,另还有16个警备旅、独立旅的地方部队。
同月为响应中央“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号召,罗帅带领大量精锐出关,人数超过了6万,近乎所有出关部队的一半。
可以说没有罗帅在山东打下的基础,我军在东北也不一定能站住脚。既然如此,为何罗帅长期连二把手都不是呢?
二、长期做副手,出任正职时间晚
或许有人会说,罗帅不是东北野战军政委吗?怎么不算二把手?的确,罗帅担任过东野政委,但时间已比较靠后。
在党政系统中,东北局是最高权力机构,彭真、林总、高岗先后出任过书记,罗帅一直是副书记;
在军队系统中,1945年10月到1946年1月期间,彭真是东北人民自治军政委,罗帅是第一副政委。
后来军队改组,林总出任司令员兼政委,彭真离开东北前一直是第一副政委,罗帅是第二。彭真离开后,罗帅才成为第一副政委。
1948年8月,东北军区与东北野战军分开,罗帅这才出任东北野战军政委,时间已算较晚了。这看似不寻常的结果,起因来自于两部分。
三、身体加形势,罗帅不计较职务
罗帅在抗战时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已开始出现健康问题。挺进东北后,由于天气、作息、饮食等原因,身体愈发难以支撑。
1946年1月被送到平壤医院检查后,发现患上了肾癌,这是非常严重的事,但罗帅认为公务繁忙,拒绝了医生去苏联治疗的建议,坚持带病工作。这无疑是让病情再度加剧。
中央得知后,半强制性要求罗帅前往苏联,东北局也为他减少工作量,罗帅这才同意。只是1947年5月,他听到延安丢失的消息后,不顾刚刚手术完的病体,马上又返回了国内。
治疗的过程,对他职务产生了一定影响,这是一方面原因。
另外,东北最初的局势,比抗战初期的山东更加复杂,部队有冀中来的、有延安来的、有山东来的、有新四军的、有老抗联的等等,干部也是“山头”众多。
在东北这个最重要的战场,没有统一思想和指挥,危害是致命的。比如最初林总跟彭真就有争执,导致局势一步步恶化。
所以,必须要有一个人树立起绝对权威,所有力量都在他的指挥下往一块使。中央深思熟虑后,决定让林总来担起这个重任,所以东北局、东北军区、东北的野战部队一把手都是林总。
从已发生的历史我们可以得知,中央此举相当正确,前期一路退到松花江以北的颓势被遏制,逐渐往正常方向发展。
其实罗帅要争职务完全没有问题, 毕竟出关部队有近一半都是他从山东带过来的,但罗帅向来不睦名利,不可能因自己的私利去影响大局。如此磊落,可敬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