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开宝年间,嵩阳县有个深井村,村中有个寡妇杨二嫂,丈夫死了三个月,就嫁给了比她小六岁的小叔子。
夜里红烛燃起,杨二嫂扑进小叔子怀里,哭道:“你哥哥就是畜牲啊!”
杨家原本三个儿子,但是在杨老二十八岁的时候,他爹娘带着大哥和三弟去城外上香,回来的路上遭遇了土匪。
杨家二老和大哥拼死护住了平安,将他藏在破庙后的茅坑下,才躲过了一劫,等天黑了,平安听到外面没有了动静才爬出来。
一看就傻眼了,他爹娘大哥还有同行的几个百姓全被土匪乱刀杀死了,平安那时候才十三岁,被吓傻了,后来被路过的好心人看到,将他送回家中。
那时候城外经常闹土匪,村子里的人外出时有遭遇不测的,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杨老二悲痛欲绝,在村里的阿公阿婶帮助下将爹娘大哥埋葬了。
兄弟俩相依为命,原本杨老二已经到了快要成亲的年纪,可是如今爹娘亡故,又有一个幼弟要照顾,哪里还有姑娘肯嫁给他啊。
但是杨老二却并不难过,他还年轻,有的是力气,娶一个娘子至少要20两,自己除了会种地,还会进山打猎砍柴,都可以赚钱,只要肯吃苦,早晚能攒到娶媳妇的钱的。
就这样,杨老二每日天刚蒙蒙亮,就把饭菜给弟弟做好,然后就出门了,等月亮上了树梢他才一身疲惫的回到家中,弟弟平安虽然才十三岁,但是很懂事。
跟着邻居胖婶学会了做饭,洗衣服,喂猪,打扫院子等,他原本就觉得爹娘若不是为了护着他,也许就能逃走,可是带着他这个累赘,最终被杀害。
二哥虽然说这一切都是这个该死的世道的错,不是他的错,可是他还是内疚不已。
所以,他就只有拼命的帮二哥做活儿,胖婶说,他哥哥命不济,眼看着村里一般大的小伙子都陆续开始成亲生子,只有他每日都是独来独往,也没有人给他张罗张罗,可也是,娶亲需要银子。
就算是攒够了银子,人家也未必肯嫁给他,胖婶说之前她娘家就有个适龄的姑娘,她说的上话,就想着给杨家老二牵线搭桥,也算是帮帮这个倒霉的后生了。
那姑娘跟着她也悄悄来看老二了,只远远看一眼就相中了,可是第二日,那姑娘的娘就跑到胖婶家门口骂人。
“你这老刁婆子安的什么心,我家姑娘哪里得罪你了,竟然让她嫁给那种人家,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姑娘嫁过去呢?”
胖婶左解释右解释,陪了好些好话,又送了半袋子花生才把人送走,人家嫌弃杨二带着个弟弟,这姑娘过门不就等于给人当“娘”了?
长嫂如母啊!这还了得?所以才骂胖婶不安好心。
从那之后,村子里唯一可怜这对兄弟的胖婶也不敢再提给老二做媒的事儿了。
平安虽小,但是听到胖婶两口子说这事儿,心里更加内疚,要不是自己,哥哥也不至于要打光棍,那个姑娘他是见过的,他多想她当自己的嫂子呀。
于是,平安便暗暗下决心,自己也要赚钱,尽快帮哥哥攒够娶媳妇的钱,所以,他就去村里求老参头,就是进山挖参最厉害的人。
“老参头,您帮帮我吧!求您带我进山挖参!”平安跪在老参头面前开始磕头。
老参头挖参四十多年,却从不收徒弟,毕竟山上的参数量有限,地势险峻所以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他只把挖参的手艺传给了自己的儿子。
可是因为自己攒了不少家底,儿子从小不缺衣少食,自然受不了进山挖参的苦,所以总是吊儿郎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即便如此,老参头也不想将自己挖参的手艺传给外人。可是听了平安的请求,他还是心软了。
他叹息道:“哎,这世道啊!苦命的孩子你快起来吧。我可以教你挖参的本事,只是这二龙山地势险峻,多有毒蛇猛兽出没,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
说着,就抬起了自己的右腿,说这就是十年前从悬崖上跌落时摔残的,他打趣道,若不是娶亲生子早,说不定到现在连媳妇都娶不上。
平安听过老参头腿瘸是挖参时候弄的,却不知道竟然那么危险,但是为了哥哥,他觉得自己没有选择,于是坚定的说:“请老参头带我进山!”
平安跟着老参头进山的事并未让哥哥知道,他知道哥哥不会同意的,因为杨老二每日都早出晚归的,所以白日平安进山,他也未曾发觉。
平安跟老参头第一次进山就遇到了猛兽,差点命丧虎口。
那日,平安默默地跟随着老参头,一路上心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们穿越山间的小道,踏过崎岖的山路,一步一步向着二龙山的深处前进。
刚开始,平安对于山林的景色感到新奇和陌生,他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周围的植被和动物,心中充满着对大自然的敬畏。
老参头则一直走在前面,稳健而熟练地引领着平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毅和经验。
当日运气不错,刚爬到半山腰,老参头就发现两棵参,凭他的经验确定其中一个大货,于是一边教平安识参,一边教他如何挖参而不伤它的根须。
果然,第一棵是一株小的,但是也能卖个二两银子,另一株果真是大参,老参头兴奋不已,说:你小子还是我的福星呢!
然而,就在他们高兴之时,一声凶猛的咆哮突然响起,平安吓得浑身一颤,眼前一黑差点失去了平衡。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只巨大的老虎从树丛里冲出,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
平安的心蓦地提到了嗓子眼,他惊恐地后退,但无处可逃。猛虎的利爪已经临近了他的身体,他能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参头迅速地挡在了平安的面前,他手持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决绝地与猛虎搏斗。
短暂而激烈的战斗在山间展开,老参头化身为一名勇敢的战士,舞动着匕首与猛虎周旋,他熟练地躲闪着猛虎的攻击,同时利用自己的经验找到了破绽,向猛虎发起致命的反击。
平安目睹着这一幕,心中充斥着对老参头的敬佩和感激。他看到老参头不仅是身手矫健,更是机智过人,他运用山间的特殊环境,将猛兽引导至悬崖边缘,最终将其推下山崖。
战斗结束后,老参头回到平安身边,呼吸急促地坐在地上,他的额头上汗水淋漓,一道伤口从他的手背一直延伸到腋下,鲜血顺着他的皮肤流淌而下。
平安慌忙取出背包中的药粉,小心翼翼地撒在老参头的伤口上。药粉温和而神奇,很快止住了流血,并帮助伤口快速愈合。
老参头望着平安,轻声说道:“你还会上药包扎呢,不错。”
他从怀中取出刚刚那棵稍微小一些的人参,将其递给平安。平安看着手中的人参,内心涌起一股激烈的情绪。
他知道这颗人参虽然小,但是价值也不低,足以换来很多银子,但他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坚持不收。
老参头微笑着点点头,他明白平安的心意。他问平安是否害怕,是否打算放弃。平安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毫不犹豫地说:“绝不放弃!”
夜晚降临,平安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老参头的敬仰和对哥哥的愧疚。
他决心要继续跟着老参头学本事,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哥哥。
梦里平安大叫着醒来,他又梦到白日那猛虎扑向他的那一幕,哥哥见他大汗淋漓,一看就是吓到了,问他白日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平安只说自己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碰到了胖婶家的大黄狗,那黄狗突然扑向他,吓了他一跳,所以才做噩梦的。
哥哥见平安没事,就放心躺下,他太疲惫了,很快就又打起了呼噜。
昨日下山时,老参头带着平安去药铺卖参,两棵参竟然卖了12两,老参头坚持塞给平安2两,平安最终推脱不过只得收下。
他听老参头的去买了一双好鞋子,方便进山。然后又去城南糖饼铺子买了二斤糖饼孝敬老参头,剩下的都藏了起来,他想着若是运气好,也许用不到年底就能攒够给哥哥娶亲的钱了。
老参头见平安孝顺,而且又虚心学习,很快就掌握了挖参的技巧,便把他当儿子般对待,经常让他到家中吃饭。
老参头有一儿一女,儿子不学无术整日进城里瞎混,除了回来跟他要银子,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个踪影。
女儿叫秀云,长得很漂亮,原本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可是因为她娘走的早,她哥哥不务正业,他爹隔三差五进山,时不时带着一身伤回来。
有时候严重了就得躺个十天半个月,要不是她在家伺候,她爹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所以她想着等哥哥娶了嫂子,有人照顾她爹了才考虑嫁人。
然而,她那个哥哥别看一天到晚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跟他相好的小娘子也有好几个。
可是他却说,自己一个人逍遥自在,可不想娶回去一个婆娘整日里管着他,再过个十年八年再说吧。就这样,秀云都快待成了老姑娘。
老参头想着,既然姑娘孝顺,那等将来她嫁人了,就多给她些嫁妆,也不枉费她照顾自己这么些年,秀云对平安这个小弟也很同情,每次平安跟他爹下山先到自家喝口水歇歇脚,她都会提前做好一桌子好饭好菜。
她总说,平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亏了身体,不然到时候长不大,怎么娶媳妇呢?每每如此,平安都臊的两个脸蛋通红,越是这样,秀云就越是愿意逗他。
就这样日子过了三年,平安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跟着老参头进山,虽然时常挂彩,但是两人相互照顾到也没出什么大事儿。
平安看着自己的小金库已经有足足50两银子,这些钱可以帮家里翻修,然后让哥哥娶媳妇了。
当平安将那一包裹银子放到哥哥面前时,杨二立刻眼睛瞪的老大,连忙问:“你哪儿来的这么些银子?不会是偷的吧?”
平安连忙摇头,然后将自己拜老参头为师,跟他进山挖参赚银子的事,全部跟哥哥说了。
杨二第一反应就是:“那老参头鬼的很,这么些年也没收谁为徒,怎么会愿意带你进山呢?而且,他挖参有招儿,赚的银子都赶上高门大户了,不然你看他儿子也不至于在外面那么挥霍,才给了你50两,我的傻弟弟,他这是让你为他卖命,你还对他感激不尽呢!”
平安没想到哥哥竟然这样说自己的师父,只有他知道,其实这三年,虽然自己的手艺见长,但是那些老参的位置,还有应对毒蛇猛兽都是老参头挡在前面的,要不是老参头,他有好几次都没命了。
而且老参头并没有外面人传的那样,每次都能挖到大货,他知道的就有连续半个月二人都几乎空手而归。
他经常在老参头家吃饭,也听秀云姐抱怨她那个哥哥,老参头为他没少操心,所以老参头每次都多分给平安一些银子,是平安自己坚决不要那么多的。
他以前的目标就是尽快攒够20两,帮他哥哥娶媳妇。后来有一次下大雨,他们家的老房子年久失修,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夜里起风,要多冷又多冷,可是哥哥也只是天晴的时候又添了几片瓦将就罢了。
然后,平安又有了第二个愿望,就是再攒够三十两,将自己家的老房子整体翻新,然后再添置些家具。
如今,终于攒够了50两,哥哥却说出那些话,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杨二看弟弟脸色一顿,立刻想到了弟弟一定是不愿意自己那么说老参头,那自己就不说了,如今50两有了,那就听弟弟的先将老房子翻新吧。
兄弟二人第二日便开始着手翻新老房子,半个月后,杨家的房子从里到外焕然一新。
胖婶看了都说这房子在村里也算一等一了,然后打趣儿说:“老二,房子也盖好了,接下来该娶个娘子了吧。”
杨二说:“婶子,我倒是想呀,可就是不知道谁家肯把女儿嫁过来。”
这时候胖婶突然眼睛一亮,然后对平安说:“平安,我看你总是往老参头家跑,他们家大姑娘秀云还没有婆家吧?”
平安一听,面色一顿,有些尴尬的摇头,果然下一秒胖婶说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秀云那丫头也孝顺,就是年纪大一些,比你还大一岁,要不是她爹拖累她,凭她的条件样貌,恐怕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要是愿意,我去跟老参头说说,你俩就一起呗,都是同村住着,她也能照顾着她爹,两全其美。”
杨二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他不介意秀云比他大一岁,秀云那么漂亮能干不一定能看上自己,所以从来没有希冀过。
如今自己有了彩礼,而平安又拜老参头为师,经常去他家吃饭,不如就让平安多说说自己的好话。
于是,杨二感激说:“那就有劳胖婶了!”
胖婶走后,杨二立刻拉住弟弟坐下,开始询问秀云的事,她有没有相好的?她喜欢吃什么?平时最喜欢去哪儿?最后还问了老参头有没有说她出嫁会给多少嫁妆?
平安被问的心烦意乱,只敷衍说了几句,就说:“秀云姐虽然什么都好,但是却不一定看上咱们这样的家庭。”
平安已经是十六岁的大小伙子了,心里对秀云有了想法,他说不清,以前以为他是没了娘,所以对于秀云对他的照顾,感觉就像是一个母亲对儿子那般。
可是一直到听到秀云姐可能要嫁给哥哥,成为他的大嫂,他顿时清楚了,原来他早就爱慕上了那个大他六岁的女子。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睁着眼睛到了天亮。他们刚吃过早饭,就见胖婶喜滋滋的来了,说是老参头愿意把女儿嫁给杨二。
平安立刻抓着胖婶的胳膊,大声问道:“真的吗?秀云姐也愿意吗?她亲口答应的?”
胖婶被他的举动吓到了,立刻说:“这孩子莫不是高兴坏了,是真的,秀云亲口答应的。”
秀云嫁给杨二那一天,平安喝多了,但是还是强撑着身体送走了宾客,眼见着哥哥进了房间关了门,他心如刀绞。
可是如今秀云已经成为自己的嫂子了,他也只能接受了。
夜里,平安坐在院子中吹冷风,哥哥进去有一会了,不时传出二人低语的声音,然后,东屋的灯熄了。
夜里格外的静,所以屋里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先是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就是木头床摇晃的声音。
平安清楚的听到,秀云低声说:“轻点儿,平安还小,别让他听到。”
又过了一会儿,杨二光着膀子出来去撒尿,看到平安背对着自己坐在院子里,就说了句:“还不睡啊?”
平安没回答,杨二也没理会,去后院撒了尿就又回屋去,还不忘落了锁。
紧接着,屋里又传出声音,平安再也忍不住了,狠狠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杨二高声问:“咋地了?”
平安才冷静下来,回了句:“猫闹的。”
有了这个插曲,东屋总算是再没动静了。
第二日,秀云早早起床蒸了一大锅饼子,还做了好几个菜,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早饭。
杨二开口说:“平安,我跟你嫂子商量了,如今你也不小了,若是有心仪的姑娘,就告诉我,我帮你去提亲,你嫂子带过来的嫁妆很多,她也愿意为你出这个钱。”
平安却突然重重放下筷子,抬头看向秀云,最终开口道:“不劳嫂子挂心,我能赚钱自己娶媳妇,然后转身就出去了。”
秀云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从那之后,夜里二人就更低调了。
一日,平安突然说他之前认识一个收参的人,说北边五十里外的卧龙岗有人挖到了大参。
如今二龙山的大参几乎都被他和师父挖的差不多了,两个人再一起去,都赚不到多少银子,师父年纪大了,就让他留在家吧,他要去卧龙岗试试。
秀云和老参头都不同意,秀云觉得家里的银钱够花,何必再去冒险。老参头觉得这孩子有心事,而且他似乎也看懂了。
其实早前他偷偷问过女儿,平安这小伙子怎么样,可是女儿却说,平安样样都好,不过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孩子,而且自己大他那么多,别人会笑话他的。
所以,最终他才征求了秀云的意见,让她嫁给平安的二哥的。
只有杨二支持弟弟,他觉得平安还年轻出去闯一闯也是好事,说不定还能遇到心仪的女子呢。
平安上路的那天,秀云给他做了好些他最爱吃的糖饼,嘱咐他若是遇到困难就早点回来,这个家有人等着他回来呢。
平安觉得无法面对心爱的女人,所以才找了这个理由离家了,他想也许时间能治愈一切,也许他会遇到再让他心动的女人。
可是,他走了才半年,就突然收到消息,说他大哥死了。他便收拾了东西匆忙往家里赶,到家后看到秀云形容憔悴,看到他回来,眼睛里瞬间有了光,情不自禁扑到了他的怀里,不住的抽噎。
平安紧紧抱着她,待她平静下来,才发现有些失态,于是立刻从平安怀里挣扎出来。
杨二出殡后,胖婶安慰秀云,说:“杨二干的那些事,死了也就死了,你日子还得过,保重身体,如今平安回来了,家里的活儿都叫他干,你别累坏了。”
夜里,秀云做了一桌菜,又拿出一壶酒,给平安和自己都倒了一杯,平安才问起,他走的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家里就欠债了,哥哥就被追债的人砍死了呢?
秀云告诉他,当初她爹觉得自己用命挣来的银子,与其被他儿子糟蹋了,还不如给秀云这个女儿,所以,大半的银钱都给了秀云当嫁妆。
只是,新婚之前老参头交代秀云,这些钱最好别都让杨二知道,因为穷人乍富并非好事。
秀云听她爹的,只说了一部分嫁妆,想着来日方长,两个人好好过日子也是够花的,那些钱就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老参头的儿子回来要钱,老参头不给,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也没找到,就猜到一定是都给了秀云当嫁妆,然后就来杨家闹。
杨二并不知道秀云竟然带来那么多的钱,但是既然带来了,就都是自己的了,所以将大舅子打了出去。
秀云见瞒不住了,就将那些钱拿了出来,说是以备不时之需。可是自从杨二得知家里有那么多钱,就再也不去打猎砍柴了,而是开始学那些富贵人家大吃大喝,秀云想毕竟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吃点喝点也无妨。
可是,杨二渐渐的就不满足这些了,然后就有了些狐朋狗友,开始学他大舅子,整日里进城,出入赌场,到后来也学人家逛窑子,经常夜不归宿。
秀云怕嫁妆被他挥霍一空,所以就藏了起来,杨二输光了就回来找她要,她不给杨二就开始打她,还去老参头那里闹,逼得秀云没办法,就给了他,想着都输光了就心静了。
可是,没想到杨二将那些嫁妆全输光了不说,还欠了几百两,追债的人到家里打砸,而他则不知所踪。
最后是官府来通知她去认尸,说是掉河里溺死了,三天了才路过的人发现。
平安听后,心里不是滋味,要不是当初自己负气离家,也许能拦着哥哥,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从那之后,平安就开始下田种地,偶尔进山挖参,老参头年事已高进不了山了,平安就说把师父接来,一起照顾他吧。秀云却说,那样村里人更会议论纷纷了。
哥哥死了,家里就一个寡妇嫂子,和一个小叔子,难免遭人议论,尤其是一个是年轻漂亮的嫂子,一个是血气方刚的小叔子。
平安索性袒露真心:“秀云,你嫁给我吧!我爱慕你多年,当初错过你,如今老天爷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我不想再错过了。”
秀云眼含泪水,其实当初她对这个小自己六岁的男人也是喜欢的,只是碍于世俗眼光,最终才选择嫁给他哥哥,想着做不成夫妻,那么做一家人照顾他,她也是知足的。
如今,她也不管那些世俗眼光了,一下子扑进平安的怀里,二人互诉衷肠,夜里烛火摇曳,两个炙热的灵魂终于融在一起。
之后,胖婶为二人做媒,办了婚礼,村里人对于秀云嫁给小叔子的事儿,虽然议论纷纷,但是也都觉得平安比他那个混账哥哥好多了,所以都纷纷去祝贺。
老参头也被接去了杨家,二人为他养老,一年后,二人的女儿出生,老参头负责在家照顾外孙女,而平安和秀云夫妇则在镇子里买了一间铺子,做起了糖饼生意,很是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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