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脚下的小村庄,村中百姓虽生活清苦,却平静安详。然而,村中有一女子名唤翠娘,年约二十有余,自幼生得面容姣好,姿色不俗,然身有隐疾,乃石女,无法嫁作他人之妇。村里长辈虽多有为她张罗婚事,皆因此疾,屡屡相亲无果。她心知自己的病症,心中忧苦,但也并无怨天尤人,平日里勤于田间劳作,倒也自得其乐。
这一日,村中媒婆又为翠娘张罗了一桩婚事,远村有一户殷实人家,独子年纪与翠娘相仿,尚未娶妻。媒婆说得天花乱坠,翠娘母亲心中暗喜,便劝说翠娘前去相看。翠娘虽然心中无甚希望,毕竟多年婚事不成已让她心冷,却拗不过母亲的劝说,便答应了这次相亲。
当天,翠娘身穿素净布衫,挽着发髻,跟随媒婆来到了邻村。那户人家果真富庶,庭院宽敞,屋宇高大,一片富贵之象。那家的公子生得一表人才,虽谈吐有礼,却掩不住眉宇间的高傲之色。他望向翠娘时,目光中流露出些许轻视。
见面过后,翠娘与那公子单独谈话,刚开口未久,那公子便直接质问她为何至今未婚。翠娘本不欲多说,然经此相逼,便含泪道出自己天生石女的隐情。那公子闻言,脸上顿时现出厌恶之色,不顾翠娘的难堪,当场表示不会接受这门亲事。媒婆忙不迭为翠娘解围,然那公子态度坚决,最终不了了之。
相亲失败,翠娘心中郁闷,离开时更是不愿让母亲知晓此事。她独自一人走在回村的山路上,路旁是蜿蜒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溪水潺潺,似在诉说着她心中的哀愁。翠娘想着自己病疾,想到这次的相亲,又想起村中传言,说她这一生怕是无缘做新妇,心中越发酸楚,不觉在河边停下了脚步。
正当她凝神发呆之时,忽然不远处传来沙哑的声音:“小娘子为何如此愁苦?”翠娘猛然回头,只见一名年约七十的老汉,背驼如弓,手持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向她。翠娘未曾理会,正欲离开,却不料那老汉动作敏捷,竟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拽向一旁的小屋。
翠娘大惊,奋力挣脱,急声呼救,然此地僻静,四下无人,任她如何呼喊,也无人应声。那老汉将她拉入屋中,满脸猥琐之笑,口中道:“小娘子,我虽年迈,但也晓得人情世故,今日你既来了我这儿,不如留下与我作伴。”说罢,便伸手欲将翠娘按倒。
翠娘惊恐万分,眼见那老汉意图不轨,心中愤怒至极,恰在此时,她摸到随身携带的一根驴鞭。此鞭乃她平日赶集时用以驱赶牲口所带,虽不常用,却时常放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此刻情急,翠娘猛地抽出驴鞭,朝着老汉狠狠一鞭甩去。
只听“啪”的一声,驴鞭正中老汉的手臂,老汉痛得倒抽一口冷气,连连后退。翠娘见状,不再犹豫,挥舞着驴鞭,接连抽打老汉。老汉见她如此凶猛,顿时露出怯意,抱头鼠窜,不敢再靠近。翠娘怒不可遏,将驴鞭一阵乱打,直到老汉瘫坐在地,哀求饶命。
翠娘胸中怒火稍平,冷冷地道:“你如此老迈,竟还行这等龌龊之事,若非我有此鞭护身,今日便难逃你的魔掌!”老汉满脸惊恐,连连磕头,口中只道:“小娘子饶命,小娘子饶命!老汉一时糊涂,求你大人大量,不要告发于我!”翠娘望着瑟缩在地的老汉,心中虽恨,然此地偏僻,若是生事,恐怕麻烦缠身,便冷哼一声,收起驴鞭,转身离去。
她一路疾走,直到远离那处偏僻小屋,方才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心中既有余悸,又感庆幸。此事虽险,但她庆幸自己保住了清白。回到村中后,翠娘并未将此事告知母亲,只对母亲说道相亲未成,未提其他。她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今后无论走到何处,皆要时刻提防,免得再遭不测。
此后,村中人渐渐少见翠娘出门,她更加谨慎,虽仍未觅得良缘,但却未再遭遇险事。而那老汉自此事之后,因受一番教训,亦不敢再作恶事,村中人却不知其龌龊之行,仍以为他只是寻常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