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娟,今年35岁,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住在城市的一个小小角落里。今天是个阴沉的天气,我的心情却比天色更沉重。早上刚到公司,手机就响个不停。看着来电显示,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接了起来。“娟娟,你爸他住院了,医生说要做手术,费用差不多20万。”是我弟弟李强的声音。语气有点急促,但明显带着几分不自然。“那就赶紧安排啊。”我冷冷地回了一句。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是他略带讨好的声音:“姐,咱们商量一下吧。这手术费,医生说得尽快凑齐。我刚买了房子手头紧,不如这样,你出15万,我出5万,怎么样?”听到这话,我几乎没忍住笑出声,但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李强,你忘了当初拆迁补偿的150万都去哪了?”我的声音一字一句,透着压抑的怒意。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随即传来他小心翼翼的声音:“姐,那都过去那么久了,再说,那钱…是爸心甘情愿给我的。”心甘情愿?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三年前,老家的房子拆迁,政府给了150万的补偿款。那时候,爸说这些钱是全家的财产,会公平分配。我还天真地信了,以为爸会拿出一部分给我,帮我缓解些生活压力。可没过多久,爸就宣布了决定:“娟娟,这钱我都给李强了。他要结婚买房,你一个女儿,反正迟早是嫁出去的,家里也不靠你。”那一刻,我的心凉透了。后来,弟弟顺顺利利地买了房,还添置了新车,娶了漂亮的媳妇。而我呢,依旧窝在一个月租2000的小公寓里,每天精打细算地过日子。爸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认为我应该理所当然地支持这个决定。现在,轮到需要钱救命了,却想起了我?“姐,你别这么说。爸这次…真是没办法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李强的声音有点发抖。我冷笑了一声:“李强,我就问你一句,当初拆迁的钱,你拿了多少?”“…一百五十万。”他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很好,那你现在有车有房,还有什么困难?你连15万都拿不出来?”我咄咄逼人。“姐,我…”他语塞,最后憋出一句话,“我不是刚装修完,手头真没钱吗!”我冷冷地挂了电话。坐在办公桌前,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中午,我还是去了医院。病房里,爸瘦得让我心里一紧。看到我,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伸手拉了拉被子。“娟娟,你来了啊。”他的声音沙哑虚弱。我放下包,站在床边看着他:“爸,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有病的?”他低头不语,半晌才哼了一声:“前阵子。”我心里泛起酸楚,但想到那些往事,还是硬生生压了下去。“医生说需要20万手术费。”我试探地开口。爸点点头,眼里透着些许愧疚:“娟娟,爸没用,拖累你了。”我扭头不去看他,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吸了口气,我直接说:“我可以帮你筹钱,但剩下的15万,你得问李强。”听到李强的名字,爸顿时僵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叹了口气。回到家,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弟弟从小就受宠,爸妈把最好的都给了他。小时候,他犯了错,爸一句“男孩子贪玩”就过去了;我却要挨骂、挨罚。长大后,我努力考上大学,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而弟弟却挥霍无度。爸却总觉得男孩要撑起家,拼了命地往他身上砸钱。拆迁补偿款的事彻底撕裂了我们的关系。我不是不孝顺,也不是不爱家人,但这种重男轻女的观念,让我心里始终无法释怀。一周后,我把5万块转给了爸的账户。电话里,我只说了一句话:“剩下的15万,让李强解决。”爸没有再说什么,李强也没再联系我。后来听说,李强把车卖了,凑了剩下的钱给爸做手术。虽然心里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释然。一家人不是靠一个人支撑的,每个人都应该为这个家承担责任。而我,也终于放下了心里的那个结。生活依旧继续,只是我和家人之间,早已不再是当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