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女儿因肺部感染，死在了医院。
我痛苦不堪，每天只能靠看她的视频度日。
却意外在监控视频里发现，只要女儿在的时候老公几乎烟不离手。
而这一切，都是催二胎的婆婆授意的。
……
1
“妈妈，我好疼啊。”
女儿说完最后一句话，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她的鼻腔流出腥红的血液。
同时，身旁的监控仪器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我被老公苗安拦腰拖出病房，他对着我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别哭了，你这样会影响医生进行抢救的！现在才知道哭，早干什么去了？”
“女儿还那么小，你到底是怎么看她的，怎么好好的就肺部感染了？”
是啊，她的身体一贯很好，每日的户外运动也是达标的，鲜少生病，就连感冒都很少有。
怎么就突然得了严重的肺部感染呢？
我想不明白。
门被缓缓打开，医生戴着口罩，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他的眼神里都是惋惜。
我紧紧捏着胸口，不愿面对现实。
最终，医生还是下达了死亡通知。
【病人苗苗因肺部感染抢救无效死亡。】
我感觉天都塌了，麻木的瘫坐在地上，一颗眼泪也没有。
任由急匆匆赶来的婆婆殴打。
她一巴掌扇在我的左脸上，面部瞬间肿胀起来。
“你这个杀人凶手，就是你害死我孙女的，你不得好死！”
我没有反抗，她的拳头零星的砸在我身上。
好疼，可是我不想躲。
神明啊，能不能用我的命换我女儿的命？
她才三岁啊。
我还没有带她去迪士尼乐园看她最爱的白雪公主。
我还没有给她穿上漂亮的小裙子。
我还没有给她买最美味的棒棒糖。
我还没有看着她长大。
她怎么就这样的离开我了呢？
医生护士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我婆婆拉开。
我亲眼看着他们将我的女儿带走，难受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太小了，小到连骨灰都没有。
真残忍啊，以后连悼念她的地方都没有。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被带回家的，我不愿意出门，不愿意和别人接触。
整日捧着手机，看着视频里搞怪的女儿，仿佛她还在我身边。
婆婆给我送饭，劝慰我：“人死不能复生，你总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行的，孩子嘛，再生不就有了。”
“再说了是那孩子福薄，你赶紧调理好身子，给我们苗家生个大胖小子，什么烦恼都会消失不见。”
我瞪了她一眼，“什么叫福薄？苗苗才走没多久，你就急着要我生二胎，安的什么心？”
婆婆脸色难看，“现在孩子没了，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们苗家生个孙子，不然你就别在这个家里待了。”
我不想跟她进行无意义的争辩，继续看起视频来。
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涌出，我拿出手机调出近一个月的客厅监控视频。
几乎每个我女儿在家玩的画面里，苗安都烟不离手，客厅烟雾弥漫，女儿被呛到眼泪直掉。
而婆婆则跑去房子悠然的玩着手机。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2
我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夺门而出。
客厅里苗安正抽着烟，悠闲的刷着视频。
见我出来，他快速的掐灭了手中的烟头，一副心虚的模样。
我被浓烈的烟味呛的不能呼吸，想到监控里女儿被烟雾呛得直咳嗽的画面，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狠狠的扇了苗安一巴掌，力度大到手掌微微发麻。
“你疯了是不是？”
苗安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我。
我朝着他疯狂咆哮，“你告诉我，苗苗究竟是怎么死的？”
苗安眼神闪躲，“肺部感染死的啊，你不是也在医院，还问这个做什么。”
我抓着他的衣领，咬着后槽牙，“是你故意在苗苗面前抽烟，害她吸入过多的二手烟导致肺部感染而死的对不对？”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狠狠的甩开我的手，“发什么疯，我抽烟一直都是在阳台抽的，你别血口喷人！”
他说的没有错，只要我在的时候，他都很自觉的去阳台抽烟。
就是他制造的这个假象，才让我放松了警惕。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还是没有想明白。
婆婆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她双手插着腰，语气轻蔑：“是为了那小丫头片子的事情吧，她死了就死了呗，还上纲上线的，再生一个不就好了。”
她的话让我突然明白。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生个儿子，好继承他们家的锅碗瓢盆。
我没有生二胎的准备，我只想把全部的精力和爱都给苗苗一个人。
婆婆着急上火，为了催我生二胎，什么招数都用过了。
我始终不为所动。
没想到她竟做出如此泯灭人性的事情，设计害死了苗苗。
这可是我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啊。
想明白一切后，我遍体生寒，像是被人紧紧扼住了脖颈，无法呼吸。
突然身子一软，我俯在地上，不由得干呕了起来。
婆婆连忙扶我起来，脸上的笑意抑制不住。
“吐这么厉害，是有了吗？”
我白了她一眼，跌跌撞撞的将她撞倒在地上，反身坐在她身上，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
她惊慌大叫：“快放开我，我不能呼吸了！好难受！”
难受？
苗苗因为肺部感染导致呼吸衰竭，只能靠呼吸机生存。
在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说的最多的就是，“妈妈，好疼，好难受。”
我捏着她的小手，哭的泣不成声。
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跪在病床前祈求神明保佑。
而这一切竟是我女儿最爱的奶奶一手策划的。
我气得几乎要发狂。
突然我的后背传来一阵剧痛，苗安拿凳子砸在我的身上。
我也发了狠，死死掐着婆婆的脖子不松手，她的面部慢慢变得青紫。
苗安坐不住了，双手将我钳住用绝对的力量优势，把我从婆婆身上拽了下来。
婆婆捂着脖子大口的喘息着，嘴里仍不饶人，“你疯了吗？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我啐了一口口水，“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入地狱！”
趁他们喘息的时候，我抓准时机一个箭步冲向婆婆，抱着她撞向了旁边的鱼缸。
“哐当”一声巨响鱼缸碎裂，玻璃碎片四溅划伤了婆婆的脸颊，鲜血涓涓流出。
苗安被我的狠戾吓到了，不敢轻举妄动。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想要安抚我，“周舟，你别冲动，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苗苗的死确实是个意外啊，导致肺部感染的因素有很多，你没必要把责任都怪到我们身上来。”
要不是有监控画面，我真的会被苗安骗了。
看着他虚伪的面容，我全身的血液都被燃起，我不顾流血不止的双手，拿着玻璃碎片就朝苗安刺去。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他死！
我一定要杀了他！
苗安一个侧身躲过了我的攻击，不等我反应，他狠狠甩了我几巴掌。
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抬脚又朝我的身上狠狠补了几脚，我痛得整个人蜷缩起来。
“我说过，谁都不能动我妈。”
我几乎是拼尽全身力量，将手中的玻璃狠狠的扎进了苗安的脚掌。
“我就打你妈！怎么了？”
3
我们打架的动静太大，隔壁邻居报了警。
我和婆婆被送上救护车，趁医生不注意，我拔了她的输液管。
又狠狠的踹了她几脚，她疼得直叫唤，大喊大叫，说我要杀她。
让民警枪毙我。
在医院简单治疗后，我们被带到了警局。
负责办案的民警告知，我们这属于家庭纠纷，最好以协商为主。
由于是我先动的手，双方伤势都不严重，只要我低头道个歉，写个保证书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不同意。
“他们两个动手打我一个，凭什么要我道歉？”
警察劝我，“双方都没有捞到什么好处，你就低头认个错，这事情就算了，不然你可是要被治安拘留五日的。”
我摇头，“那就把我关进去吧，反正我女儿死了，我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警察的眼神锐利如刃，“这事跟你女儿有什么关系？”
都已经进了局子，我索性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跟警察说明白。
警察若有所思，“如果你需要报案的话，我们可以帮你立案侦查，不过你目前要先把这个纠纷给解决了，否则你不能离开。”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苗安会不会发现家里装了监控的事情？
我脑子发热只顾打人爽，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视频保存下来。
手机也在打架时被摔坏了。
这可是我唯一的筹码了。
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先回家，拿到手机，有了证据才能告苗安！
我佯装同意了警察的建议，一副认错的模样：“妈，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了。苗苗的死对我打击太大了，我没控制好自己。”
婆婆范着死鱼眼，嘴巴都快翘上天了，“不行！我坚决不会原谅她的！我申请把她枪毙，这种人要死了才好，别放出来祸害社会。”
警察扶额，“老太太，差不多就行了，你这么闹下去，双方都是要被拘留的，你们这算互殴。”
婆婆自知理亏，也不敢在派出所继续撒野，只好冷下脸来，接受了我的道歉。
写好保证书，双方签好和解协议后，我们就离开了派出所。
苗安跟在我的身后，突然加快了脚步，在我耳畔幽幽地说道：“就算你认为苗苗是吸了我的二手烟死的，你有什么证据？再说了，她骨灰都没有了，你拿什么来告我？”
“不自量力。”
苗安和婆婆捧腹大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我冷冷的说：“你别忘了，我是一个母亲，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你，那我豁出命去，也要让你死。”
我先他们一步打了辆车回了家。
我在满地狼藉中找到了我那只被摔碎的手机，将它放进口袋。
又拿了个凳子把监控探头的位置换了一下，确保能够对准卧室的位置。
我笃定苗安不知道这个监控的存在，否则他不会那么肆无忌惮。
这个监控是我买来看苗苗的，由于平常工作忙， 总是会错过苗苗的成长，于是便安装了监控方便随时随地观察她，此刻我庆幸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再次检查，确保监控探头的位置足够隐蔽，不会被发现后，我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我的衣物。
这个家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我要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为接下来的复仇做打算。
正好提着行李箱出门时，苗安和婆婆开门进来了。
“哟，打了人就想跑啊？”婆婆用脚抵住不让我离开。
我死死瞪着她，丝毫不示弱，“让开！你要是不想挨打，实相的给我让路。”
婆婆下意识的用手挡着脸，我看着她肿胀的猪脸，心里的郁结都消散不少。
苗安阴沉着脸，“周舟，你闹够了没有？就因为一个苗苗，你非要弄得众叛亲离吗？别忘了，你的家人只有我们了。”
是啊，我年少时就失去了双亲，在孤儿院长大，内心十分渴求一个温暖的家庭，直到遇见了苗安。
我全身心都奉献给了家庭， 无条件的信任他们，把他们当成最亲密无间的家人，没想到会遭到背刺。
他就是拿捏了我没有退路，便无所顾忌的做尽伤害我的事情，可他最不该碰我的女儿。
我冷哼一声：“从你们计划杀死苗苗那一刻开始，我和你们便不再是一家人。这些年我伺候婆婆，养育孩子，任劳任怨毫无怨言，这并不代表你们能随意拿捏我，动了我的女儿！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苗安冷笑一声，双手鼓掌，“好啊，我就在这等着，看看你到底要怎么让我们付出代价。”
婆婆也在一旁附和，“以为看了几部犯罪片，自己就能当刑警了，真是好笑。”
我累极了，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下去，绕过婆婆身边就要走。
没想到，婆婆依旧不依不饶，用身体堵住我的去路。
“你是不是还想进局子？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是违法的，有空好好学学法吧，文盲！”
婆婆最恨别人说她是文盲，苗安的爸爸就是因为嫌弃婆婆的文化低，出轨了苗安的老师，抛弃妻子。
自此婆婆听不得这两个字眼。
更何况现在还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她自然受不了。
婆婆怒不可遏，扬起手就要教训我，被苗安拦下了。
他微蹙着眉，向婆婆使了个眼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