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年间,青州城外有一个姓韩的人家,祖上几代人都以种田为生,到了这一代,家里只有一个男娃,父母给他取名叫韩家宝,韩家宝二十岁时,家里给娶了一农户之女,叫许静茹,婚后夫妻恩爱,许静茹一胎生了俩儿子,大的取名韩中山,小的取名韩中林,过了一年又生了个儿子,取名叫韩中君,韩家人丁兴旺。
可天有不测风云,有一日,韩家宝去山中砍柴,不幸一脚踩空,连人带柴掉下山崖,一命呜呼了,留下母子四人相依为命。
许氏哭干眼泪也无济于事,村里人见孤儿寡母很是可怜,都帮着安葬韩家宝,把韩家宝入土为安之后,许静茹看着家中三个孩子,俩大的才四岁,小的才两岁,丈夫如今已经走了,她要撑起这个家,得想办法养活孩子,可自己什么都不会。
邻居王大娘常年帮城里的客栈洗被褥维持生计,她见许氏一人撑起一个家不容易,刚好城里一些大户人家让王大娘给洗衣物,王大娘洗不过来了,便把这个活路让给了许氏,从那以后,许氏便靠帮人洗衣挣些银两,把三个儿子抚养长大。
就这样过去了十几年,如今韩中山和韩中林已经二十岁的年纪了,韩中君最小,也已经十八岁了,许氏拼尽全力供三个儿子读书,老大韩中山心疼母亲,念了几年书之后毅然决定回家帮母亲养家,母亲见他心意已决,他也无心读书之事,便由着他了,韩中林便在家中帮母亲种地务农,老二韩中林从小就聪明,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教书先生都夸他书读的好,小儿子韩中君,在家中年龄最小,从小就鬼主意多,性格活泼,很会哄母亲开心。许氏就盼着这俩儿子将来有一天能考取功名,也不枉她这么多年的辛劳。
韩中林在二十二岁的时候,不负众望,科举荣中榜首,做了这青州县的县令,做了县令之后,他在县城购置了一处院子,便把母亲许氏接到县城居住,给弟弟韩中君在百里之外的临县县衙谋了个师爷的差事,考虑到哥哥韩中山为人老实,想让其在县城开个店铺,做个生意,可韩中山不愿放下家中田地,便拒绝了二弟的好意,后来他觉得两家人差距太大,便很少往来。
韩中山的妻子沈氏见丈夫顽固,也很无奈,便只能暗地里跟二弟家来往。
老二韩中林当了县令之后才娶了城里刘员外的小女,名叫刘晓彤,刘晓彤生的美丽大方,婚后持家有方,待许氏如自己亲生母亲一般,许氏很是欣慰,后来刘氏产下一子,取名韩昊英,这时候老大韩中山的儿子韩昊天已经五岁了,韩昊英的到来,让一家人很是高兴。
就这样又过去了十几年,韩中山的儿子韩昊天已经二十岁的年纪了,不思进取,整日游手好闲,母亲沈氏很是着急,便背地里去找许氏,恳求母亲给二弟说说,帮儿子谋个差事,许氏便给二儿子说了,韩中林便去一趟大哥家,说县衙缺人手,想让韩昊天去县衙当差,韩昊天也一心想去,韩中山见拗不过儿子,便不情愿的答应了,自此两家人便有了些许的来往。
这青州城外有一座卧牛山,两年前从南边跑来一个叫雷霸天的土匪,在这卧牛山上住下了,他集结了一群地痞,在卧牛山上成立一个雷家寨,整日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这雷霸天成立雷家寨之后,第一件事就派人给县令韩中林送了一份大礼,并捎有书信,意思是想与韩中林交好,以后抢劫来的财物愿意分韩中林四成,只要韩中林在这青州地界上护着他就好,韩中林为官正直,哪里就能与他为伍,不光拒绝了他的好意,还带头去卧牛山剿匪。
雷家寨刚成立不久,人员武器各方面都不如韩中林这边,被打的溃不成军,雷霸天趁着慌乱逃走了。
自此这韩中林与雷霸天结下了梁子,雷霸天逃走之后,暗地里又勾结了一群土匪,趁着夜色潜入青州城,来到韩中林家中,杀了韩中林一家老小,唯有韩中林的儿子韩昊英因为前一天贪杯,和朋友喝多了,在朋友家住了一夜,才躲过此劫。
等韩昊英第二天醒来,回到家中,才知道全家人都遇难了,看见父母和奶奶以及家里家眷都倒在血泊里,韩昊英立誓要找到凶手,替他们报仇。
韩昊英毕竟只有十五岁的年纪,全家惨遭灭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便来到城外大伯家,告诉大伯全家被杀害之事,韩中山夫妻俩,赶到县城,这才将母亲以及弟弟、弟媳安葬。
处理完后事,韩昊英想着,得去调查一番,到底是谁杀害了父母,便在城里四处打听,听一个打更的老头说,当天晚上看见韩昊天带着一伙人进了韩家,为首的那个人看着像官府正在缉拿的那个雷霸天。
韩昊英听完,心中很是纳闷,大伯和大伯母近日帮忙处理家中后事,看那悲伤的样子,不像是假的,莫非大伯是装出来的,可这连着好几天了,也确实不见大哥韩昊天的影子。
韩昊英想着,现在不知道谁是凶手,他只能见机行事,万一大伯一家真是凶手,那该怎么办,他又想起百里之外的叔叔韩中君,可以去找叔叔帮忙。
就这样,韩昊英便决定起身去找韩中君。
韩昊英因为着急,一直在赶路,眼看着天黑了下来,可他不想耽误时间,所以继续赶路,隐约觉得后面有人跟随,心中一阵惧怕,莫不是那凶手一路尾随着,他四处看看,看见不远处有座尼姑庵,便快步前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尼姑,韩昊英说想在此地借宿一晚,尼姑便把他请进庵中,收拾好一间屋子,让他住下,小尼姑便出去了。
因为之前有人尾随,韩昊英并未睡着,只是躺着假寐,半夜时分,韩昊英听见细微响动,然后就看见窗户外面人头攒动,看着来人至少七八个,心里暗想,糟了,这下无处可逃了,难道今晚要命绝于此了。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床板被人掀开了,刚才的小尼姑一把把他拉了进去。
原来这床底下有一个暗室,韩昊英正要问话,小尼姑却细声在他耳边说道:“想活命,就别出声。”
只听见外面破门的声音,一群人在屋里翻找着,然后听见两个人对话。
一男子说道:“雷寨主,你确定他进了这庵中?如今他家只剩他一人,今天必须要找到他然后把他杀了,才能永绝后患。”
韩昊英心中大惊,这不是他那三叔韩中君的声音吗,原来是他与土匪勾结,那韩昊天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韩中山与韩中君俩人合伙,杀害了父亲,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可是亲兄弟呀。
他正想着,雷震天说道:“我比你清楚,这小子一天不除,都是我心中大患,你放心,等除了他,他家的地契财物就都是你的了,我只是想要他韩中林全家性命,谁让他不识好歹。”
韩中君又说道:“对了,你把我侄儿弄哪去了,可看好他,别让他出去乱说。”
雷霸天说道:“放心吧,我让人专门看着他呢,那小子有勇无谋的,给个几两银子就打发了,不过眼下还不能放他出来,等除了这韩昊英,我便把他放了。”
只听见外面一群人四处翻找着,有人汇报说整个庵里翻遍了,没有人。
雷霸天吐了一口唾沫说道:“还是让这小子给跑了。”
接着又听见一群人的脚步声走远了,韩昊英正要推开床板出去,小尼姑赶紧拦住,让他等等再出去。
接着听见外面有了打斗声,打了好大一会,外面没有动静了,有人过来敲床板,小尼姑问道:“是师傅吗?”
外面答道:“静心,是我,没事了,你们出来吧。”
小尼姑这才推开床板,两人从暗室里出来。
在师太的带领下,韩昊英来到大殿内,韩中君与雷霸天一伙人已经被人五花大绑躺在地上,师太这才与韩昊英说起了事情的来由。
三天前,雷霸天与韩中君来此地借宿,两人密谋如何杀害韩昊英的事情,被小尼姑静心给听到了,静心便把他俩的谈话告诉了师傅,她的师傅便是这慧静师太,师太早就看出这雷霸天就是那土匪头子,青州城内到处都张贴着通缉令,通缉令上有雷霸天的画像。
为了不打草惊蛇,慧静师太把庵中一切事宜交给静心之后,便去了临县,临县县令夫人王氏,经常来庵中上香,慧静师太与她熟络,便想着去临县找王氏,看看能不能让临县周县长带人前来,捉拿这土匪雷霸天。
周县长与韩中林是旧友,为了避免他人说闲话,他才托了周县长,在临县给韩中君谋了个师爷的差事,哪知道这韩中君面上是一脸欢喜,背地里却一点都不想去临县,他觉得母亲把家中最好的都给了二哥,供二哥读书,二哥现在当了县令,也有钱了,他以后可以跟着二哥混了,可二哥却把他安排到了百里之外的临县,去做什么师爷,每月那点微薄的月钱压根不够用,心中对二哥很是记恨。
县令夫人就不喜欢这韩中君,整日对着县令拍须溜马,可奈何他是周县令旧友韩中林亲弟弟,所以便一直忍着,昨日,慧静师太来到家中与她说了韩中君与土匪勾结之事,她便赶去县衙,找夫君说了此事,周县令听后,很是震惊,这韩中君勾结土匪,残害的可是他的手足兄弟呀。
周县令赶紧召集手下,亲自前往青州县,捉拿土匪雷霸天和韩中君,走到这尼姑庵,远远看见门口有人把守,手上还拿有锐器,心想莫不是那土匪雷霸天在此,便诏令手下,捉拿庵中歹人。
果不其然,这雷霸天与韩中君正在庵中追杀韩昊英,也省的周县令找了,直接当场把他们活捉了。
韩昊英这才知道整个事情,心中很愤怒,父亲好心帮助三叔谋了差事,可三叔不思感恩,却以为父亲怕他坐享其成把他支走,如今他与土匪结盟,残害手足,只为霸占家中家产,真是可恨至极。
周县长抓了凶手,过了几日开堂审案,韩中山这才知道三弟杀害了二弟一家和母亲,心中很是愤怒,他不与二弟亲近,全是因为他与二弟身份不同,怕别人笑话县长有一个农夫哥哥,可三弟竟然鬼迷心窍,与土匪为伍,残害了二弟,韩中山气的几度晕厥。
雷霸天作恶多端,残害他人性命,其罪当诛,判了死刑,韩中君与土匪为伍,残害手足性命,判了三十年牢狱,如今他已经三十六岁的年纪了,他得在大牢里度过终生了,韩昊天虽然收了土匪的银钱,把土匪带进韩家,但他对此并不知情,可也因为他带路,导致韩家灭门,所以判了三年牢狱,韩昊天悔不当初,只能在大牢中思过,出来之后重新做人。
自此,全部歹人都缉拿归案,韩昊英卖了家中房屋,在县城做起了小买卖,把大伯夫妻俩接到城里居住,韩中山夫妻俩膝下只有一子,如今儿子已经进去了,便跟着韩昊英来到城里,后来大伯母拖媒人给韩昊英娶了妻子。
韩昊天出狱之后,彻底改变了,跟弟弟韩昊英一起做生意,兄弟俩生意越做越大,韩昊天又娶妻生子,过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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