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夺药(完整篇)

马革话英雄 2024-01-16 05:50:05

1943年秋,冀中一支武工队接到上级命令:紧急到保定城内,与地下工作人员联系,迅速把一批药品截获,运出来,供冀西医院里伤病员使用。药品是日寇禁运物资,接到命令后,武工队员们,大胆沉着,完成了虎口夺药。

武工队

武工队长张向阳,带着四名队员化装成一个掌柜和四伙计,从汽车上下来,大摇大摆来到保定城门口。张向阳身穿细布灰色长袍,头戴礼帽,脚蹬黑皮鞋。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眼镜,手里提一根“文明棍”。

身后的四个队员,短打扮,提箱夹匣。这四个队员身手不凡。有力大无比的、有机灵鬼、有会开车的。

几人大摇大摆地走到城门口,城门口一个带队的伪军排长,见几人气度不凡,像是有钱的,想刮点油水,便上前拦住,扬着头问道:“干什么的?”

张向阳打量一下对方,并不答话,慢慢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银烟盒,一按开关,“啪”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张名片,“百川商号”经理王伯川,上有高桥签名。

“原来是王掌柜,请!请!”

张向阳不屑一顾地点点头,向李震他们说了一声“走!”缓步进城去了。原来“百川商号”的掌柜,名王王伯川,是保定日寇宪兵队长高桥的心腹。

两人在天津就相识,那时高桥是以日本商人身份活动。王伯川暗地里替高桥搜集情报,出谋划策,很是卖力,又兼给高桥做了几桩大发横财的生意,很受高桥赏识。为此,高桥到保定后,又把王伯川喊到保定,替他经营生意兼收集情报。

高桥还特意送给他一件礼物—— “手杖剑”。这东西外形象手杖,内藏利剑,上面镌有:“武运长久”和高桥的名字。从那以后,王伯川在整个保定城的日伪内部名头不小。

王伯川这人狡猾,他想,人怕出名猪怕壮,所以平日很少出门应酬,每次外出时,也总要乔装打扮,行踪甚是诡秘。因此,“王伯川”名字虽响,保定的汉奸们却很少有人认得他,就连官场上的 一 些头面人物,想巴结 他,也不容易见面。小小的伪治安军排长,自然连边也靠不上。

昨天,奉高桥命令搜集情报的王伯川,为了遮人耳目,化装出城,把手仗藏在一个“暗门子”家里。他找到一个隐蔽在我方内部奸细时,被监视人员发现,被武工队抓获,当了武工队的俘虏,交待一切。

王伯川被俘,高桥也还朦在 鼓里 。却说张向阳他们,过了哨卡,穿街越巷,很快到了我地下情报站—— “泰丰烟栈”。柜台后面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他就是我地下党员,“泰丰烟栈”的经理徐悦同志。

张向阳朝侦察员机灵鬼李震使了个眼色,李震会意,走过去高声叫道:“徐经理, 王掌柜到! ”老徐抬头一看,立即喜上眉梢,连忙起身相迎,笑着说道:“哎呀呀,原来是王掌柜!快,请里面坐,你要提的那批 货早就到了。”

老徐特意地把“到了”二字说得很重。张向阳让李震留在外面警戒,便带着其余队员跟老徐来到后院,进了卧室,老徐悄声问:“怎么样,今天早晨的‘生 意’做得不错吧?”“太好啦,根据你的情报,我们在城外路上抓住了王伯川,从他的口供里进一步证实了高桥叫他转卖药品的事。来,现在咱们把情况核对一下!”接着,老徐把搞到的情况作了介绍。

原来,这批药品,已经运到五天了,是日寇拨给驻防保定鬼子的,高桥从中暗 暗扣下了一车,打算让王伯川倒卖出去。“药存放在什么地方?”张向阳问道。“济生药材栈!”“这样看来,王伯川没说谎。”张向阳略一思索,又问老徐:“济生药材栈不是只经营中药材吗?怎么又把西药搞进去 了 ? ”

“济生药材栈已经不象从前了,”徐悦说,“最近,‘大东洋行’里调来个叫黄子健的人当了经理,药材栈成了高桥存放私货、倒卖物资的老窝了。”“噢,黄子健的来历搞清楚了吧?”“从咱们掌握的情况得知,黄子健是高桥在东北时的老部下,老牌日特。”

“这么说,高桥把这批西药放在济生药材栈,还有第二个用意,就是怕被咱们搞走。”“对!据咱们在那里的搬运工人郑大强同志说,黄子健手下还有一帮打手。”张向阳沉思着正要向徐悦说什么,忽听大街上传来了“轰轰”的汽车马达声。

药铺

接着,李震从外面快步走来,高兴地说:“队长,咱们队伍一定又打胜仗啦!”“你怎么知道?”几个人对李震这没头没脑的话同声发问。李震伸手指了指大街说:“刚才过去的十几辆汽车上,全是缠头裹腿的鬼子伤兵!"

“伤兵?”张向阳立刻警觉起来,忙问李震:“送到哪里去啦?”“敌军医院!”“不好!”张向阳脱口说道:“敌人一下子送来这么多伤兵,势必急需大量药品,高桥一定要急找王伯川,为他转卖这批药品。果若如此,失踪的王伯川很快就要露馅,‘济生药材栈’的药品,随时都有被送进敌人医院的可能…… ”“队长,怎么办?”同志们顿时焦急起来。

张向阳眼望窗外,沉思了片刻说:“现在看来,只好和敌人抢时间了。我和李震乘黄昏之前立即去‘济生药材栈’,摸一摸黄子健的底子,侦察一下现场,以便见机行事。能文夺就文夺,不能文夺就武干!”

老徐有些不放心地说:“黄子健阴险狡诈,你们两个深入虎穴…… ”没等老徐说完,张向阳把高桥提一提手里高桥送给王伯川的手杖说:“不要紧,据王伯川交代,他和黄子健并不认识,咱们手中又有这‘护身符’,他敢慢待我这个‘王掌柜’ 吗 ? ”

老徐听了,信赖地点点头说:“你们两个走后,我们几个的任务…… ”“王伯川交代说高桥的电话代号是1708。”“对,是1708。”“我和李震走后,你以高桥翻译的身份,给黄子健打个电话,告诉他王掌柜去提药,让他快装快运。”

“好,保证没错!”

张向阳又对徐悦他们说道:“时间紧迫,要趁热打铁。天黑之后,谢振鲁(大力士)和张铮(神枪手)化装成日本人的一官一兵,你和赵迁(司机)冒充‘大华商号’的人带上这个……”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封信来:

“这是从王伯川身上搜出来的,是高桥让王伯川运药时调车用的,你们拿它到敌人车队搞两部车,速到‘济生药材栈’找我。其余同志严密监视敌人,注意观察敌情,做到敌变我变,争取连夜夺药出城!”“保证完成任务!”大家齐声回答。

张向阳便和李震走出“泰丰烟栈”后门,直奔“济生药材栈”……

零零落落的街灯在马路上投下一片片昏黄的光,大街小巷到处黑糊糊的。在一条石条路上,张向阳快步在前,李震紧随在后,不大一会儿便来到了“济生药材栈”。李震走上前去,高声问道:

“黄先生在家吗?”

门上一个干瘦的家伙,正坐在那里打瞌睡,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他先是吃了一惊,吊起眼来仔细一看,见来人气派不小,便点头哈腰地向张向阳和李震打招呼。然后,慌忙进去禀告,功夫不大, 一个衣着阔绰的人走了出来。

李震问道:“你是黄先生吗?这是我们‘大华商号’王掌柜:”李震边说边把王伯川的名片递了上去。

“噢,原来是王掌柜,久仰,久仰!”黄子健一面寒暄着把张向阳引进客厅, 一边斜着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来客。

张向阳早已发现了客厅外面的六、七个“便衣特务”,但却不动声色,单等着黄子健开口说话。

鬼子占领保定

坐定之后,黄子健恭维说:“久闻王掌柜大名,今日大驾光临,兄弟实感荣幸!”张向阳轻声笑道:“黄先生的才干,

我也曾多次听高桥队长说过,今晚来此, 一是奉命,二是借机拜访!”

黄子健忙说:“不敢,不敢:队长有何吩时,请王掌柜当面指教 …… ”

张向阳无意和黄子健多纠缠,便单刀直入地说道:“最近,‘皇军’在东山里作战,有一批伤病员撤下来,高桥队长让以敝号名义,把那批药品转卖给医院……”说到这里,张向阳又低声说道:“队长告诫,事勿外泄,以免他面子上有失……”话到此处,张向阳突然收住,不再继续往下说了,却盯住黄子健,观察他的神色。

黄子健忙说:“对对对,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嘴里虽然应着,心里却在暗想,让王伯川卖药的事,前几天,高桥虽然交代过,可今天要提货,为什么没打招呼?难道高桥还 信不过我……

这家伙毕竞是个老牌日特,虽说刚才一时被王 伯川的名字唬住了,可是,提到药品的事,他马上警觉起 来,暗想:药品是当前军事上必争的重要物资,八路军怕是 早已瞅上了……想到这里,他对面前的这位不速之客,顿升 疑云:这位王掌柜是真是假,可得仔细考察一番。

他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鬼主意。便佯笑着说道:“队长的吩咐,王 掌柜又亲自前来,兄弟一定遵命!”说到这里,他马上把话 题一转问道:“听人说高桥队长赠送给王掌柜一件珍品,兄 弟思慕有日,无缘拜识,请…… ”

张向阳早就看透了黄子健的鬼心思,不等他说完,便把 “手杖”,递给黄子健,话里有话地说:“蒙队长错爱,王某当之有愧。黄先生真是个细心人呀!”黄子健接过“手杖”,拔出剑来一看,见了那“武运长久” 和高桥署名的金字,满腹疑团,顿时化为乌有,尴尬地笑道:“真是一件珍宝啊!”

保定城门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黄子健伸手抓起耳机,张向阳机警地把手插进了口袋,紧握住枪柄;李震也 迅速作好了应付突然事变的准备。黄子健半点也没有察觉,只是在那里毕恭毕敬回答着电话里的问话。从他的表情上,张向阳断定这电话是徐悦打来的,心里暗暗高兴。

黄子健放下电话耳机之后,连忙说道:“嗬,王掌柜真是个精明人呀!你这里前脚到,翻译后脚就打来了电话,哈哈: …… ”

“哪里的话,还是黄先生精明,直到现在还‘四面设伏’ 哪 ! ”张向阳一枪刺来,弄得黄子健招架不及,便连忙对客厅外边的“便衣”特务说:“快去,快去 !来客不是外人。”

几个特务走后,黄子健满脸陪笑地说:“请王掌柜察看药品吧?”“你不怕……”张向阳又有意刺了对方一枪!“哎呀呀!王掌柜切勿见怪,不是兄弟多心,咱们对那些神出鬼没的八路,不能不防啊:”

张向阳大笑着走出了客厅,黄子健头前带路,张向阳、李震随后,他们趁查看药品之际,仔细侦察了地形和敌人的情况。回到客厅之后,黄子健问张向阳:“王掌柜,你打算何时提货?兄弟好作准备。”“时多有变,我和队长商量过,想今天夜里……”

话犹未了, 一 个家伙进来报告:“外面有人要面见王掌柜!”“什么人?”“两个‘皇军’,两个便衣,还开来了两部大汽车。”张向阳料定是徐悦他们来了,便道:“请他们进来!”

黄子健讨好地命令那个家伙:“快去,快去,就说有请!”瞬间引进来四个人。没等张向阳开口,徐悦便指着扮作日寇曹长的谢振鲁说:“高桥队长派这位‘太君’找你把药品拉到医院。”

张向阳转向黄子健说道:“既然队长已安排妥了,那就请黄先生派人装车吧:”黄子健看到此情此景,更是信以为真,随即走到客厅门口,对着外面高声叫道:“来人!”

一个“伙计”应声而来,黄子健吩咐道:“招呼人把那批西药装上汽车,越快越好!”“是!”那“伙计”转身跑走了。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铃又响了,张向阳马上察觉到事态有变,便抢前 一 步,伸手抓起了听简,就听里面问道:“济生药材栈吗?我是‘1708’,找黄先生说话 … … ”“好好!马上就来!”

鬼子与汉奸

张向阳将电话压死,“嗖”的一声抽出了驳壳枪,对准黄子健:“快接电话,那边说什么都要答应下来,要是不老实,我马上毙了你!”

黄子健一下子惊呆了,他朝四下里一看,连才进来的“日本军人”和两个便衣也都把鸟黑的枪口对准了他,便战战兢 兢地问:“你们是…… ”

“八路军武工队!”

黄子健顿觉毛孔发炸,冷汗直流。

张向阳一面示意谢振鲁监视门外,一面命令黄子健快接 电话 。

黄子健颤抖着,拿起电话耳机,“嗯嗯啊啊”应付了几声, 就把耳机子放下了。

“谁来的电话?!”

“高桥的翻译。”

“干什么?”

“说是没有找到王伯川,高桥队长要亲自带人来这里提取这批药。

“什么时候?”

“现在

张向阳决定马上行动。他对李震说道:“把他绑起来!”张向阳话音未落,李震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象雄鹰抓鸡一样,把药栈看守黄子健,捆翻在地,顺手将一块擦桌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张向阳又转向徐悦说道:“你和谢振鲁监督装车,李震和赵迁准备开车,一部装药,一部断后护送,越快越好!这里的情况我和张铮对付!”

装车的见“日本曹长”来督战,哪敢怠慢!郑大强在徐悦的指点下,更是争分夺秒,很快就把药箱子装满了汽车。

这时,忽然由远而近传来了汽车马达声。张向阳镇静地判断着,反手将客厅锁上,随即命令李震、赵迁“开车!”

张向阳飞身上了李震的载药车;徐悦、谢振鲁、张铮和郑大强上了赵迁的空车。那些装车的,像是被蒙在鼓里一样痴呆呆地站着,恭恭敬敬地目视着两辆汽车呼啸而去 ……

张向阳他们刚刚离开药栈,高桥的运药车就闯了进来。车身尚未停稳,高桥便跳了下来,他东张西望地看了半天,不见黄子健,忙转身向翻译问道:“你电话打过?”

“打过了,打过了!”翻译低声下气地回答。(高桥在中国多年,会说中国话,配一个翻译是有些话,让翻译去说。)

高桥听罢大为恼火,气呼呼地直奔客厅走去,到了跟前一看,门锁着,灯亮着,便飞起一脚将门踢开。

不进门犹可,一进门,高桥“啊”的一声倒退了两步,跟进来的鬼子和伪军也一下子全都愣住了:只见黄子健象个就要挨刀的蠢猪在地上挣扎着,他身旁躺着日寇的两具死尸, 这是李震、赵迁他们干掉的那两个汽车司机。

高桥定了定神,冲上前去,从黄子健嘴里一把扯出了那块油腻的擦桌布:“你快说,什么情况?”

“快,快!八路武工队抢……抢走了药……”黄子健哆哆嗦嗦地把张向阳夺药的事说了一遍。

高桥象发了疯的野兽,恶狠狠地说:“快命令四面堵截,追!”

鬼子卡车

高桥说罢,“嗖”的一声抽出了东洋战刀, 一溜歪斜地钻进了汽车。跟来的二、三十个鬼子兵,象掐了头的苍蝇也乱哄哄地爬上了汽车。黄子健和几个武装特务,也跟着爬了上去。两辆汽车,加大马力,怪叫着直朝南门追去。

张向阳他们,心急如火,车似闪电,转眼来到了南门。借着车上的灯光看去,只见两扇铁门紧闭,岗哨森严,李震着急地问:

“队长,怎么办?”

“冲上去!”

张向阳话音未落,汽车已到门下,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家伙,端着刺刀迎了上来。张向阳仔细一看,见是一个鬼子、一个伪军,便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大声对那个伪军说道:

“‘大华商号’王伯川王掌柜,奉高桥队长的命令,有要事出城!”张向阳边说,边把“特别通行证”亮了出来,那个伪治安军把“特别通行证”接过去看了看,又递给了鬼子哨兵,然后对张志超说:

“有特别通行证也不行,上边的命令,夜间出城一律搜查 ! ”这时,谢振鲁、张铮、徐悦和郑大强都已围拢过来。

那个鬼子哨兵,看了看通行证,又看看周围的这些人,突然对着城门楼上哝哩哇啦地叫了起来,城门楼上问道:

“来的是什么人?”

“他说是‘大华商号’的王伯川!”伪哨兵的回答还没有完, 就听城楼上那家伙“嘿嘿”一笑道:“又是‘王掌柜’,真巧极 了,高桥队长的命令刚来,你就到了!”

张向阳一听,知道敌人已全城戒严,看来非打不行了。便当机立断地说:“干掉哨兵!”

两个哨兵还未来得及反抗,便倒在了张铮和谢振鲁的脚下。

与此同时,城门楼上一阵骚动,伪排长带着十几个敌人, 冲了下来!

“打!”张向阳边命令,边向敌人开了枪。谢振鲁甩手投去两颗手雷,“轰轰!”两声巨响,敌人嚎叫着滚了下来。

“快开城门!”张向阳说着顺手从汽车上抽下一个铁摇把来,大步向紧闭着的两扇铁门冲去。徐悦一步抢上前去,说了一声:“我来!”伸手将铁摇把夺了过去,插进铁锁,“当哪”一声铁锁落地。徐悦顺手推开了一扇铁门,在他推开另一扇门的时候,高桥的汽车追上来了,密集的子弹向城门洞直射过来。突然,徐悦的身子一 震,左肩上鲜红的热血涌了出来,李震一声惊叫:“啊!老徐你负伤啦!”

“不要管我,快冲出去!”徐悦说道。

张向阳喊道:“扶老徐上药车,赶快出城,我来阻击敌人! ”

李震迅速把徐悦扶上车去,张向阳对赵迁、谢振鲁说道: “把空车破坏在城门洞里,堵住敌人!”

这时,李震的药车已经开出城门,赵迁的空车完全暴露 在敌人的汽车灯光之中,说时迟,那时快,赵迁和谢振鲁怒 视着敌人,“嘟”的一声,把空汽车横在了城门洞里。

城门口

赵迁一 把扯断了“电流表”线和“点火线”,谢振鲁狠劲一带,就把“变 速杆”搬了个摸根齐。当敌人赶到的时候,赵迁和谢振鲁早已跳上了李震的药车,飞驰而去!

高桥被汽车堵住,只好跳下车来,看了看堵在城门洞里的坏汽车,象红了眼的疯狗一样,从坏汽车的一边挤了出来,睁大了布满血丝的贼眼,捕捉着追击的目标。

可是,除了茫茫黑夜,什么也看不见,夺药的汽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黄子健从汽车里钻出来,哆哆嗦嗦地说:“队长,推开汽车追吧?”绝望的高桥,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哀叹,耷拉着脑袋说:“晚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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