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救风尘》第一回:恶霸威逼少女就范,花魁挺身代为受过

雨竹讲小说 2024-04-16 01:3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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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名《赵盼儿风月救风尘》,关汉卿创作的杂剧,改编为小说形式。

洛阳最有名的楚馆,当属万香楼。

每到夜幕四合,楼里总是处处莺歌燕舞。这日,又到了花魁赵盼儿献舞之时。歌女唱起《春江花月夜》,伴随着轻柔的歌声,赵盼儿身着轻纱,挥舞着水袖轻移莲步,从二楼款款走来,身姿曼妙,衣带翩跹,裾尾飘风,美得如梦如幻。

“停!”一声大喝,却是楼上包间中,听曲的刘爷大喊了一声。

他今日特地点了新来的歌女香莲,也不管人家卖艺不卖身,见她坐得离自己远,就道:“小妞,坐到我身边来!大爷耳朵背,听不清楚,到身边来。”一双眼睛色眯眯的,不断上下打量着香莲。

香莲才十五岁,胆子小不敢拒绝,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离刘爷约十步远,又坐下,道:“大爷,小女子把声音放大就是了。”

刘爷不屑一笑:“哟呵,你还有这本事?好,那你就把声儿放大点。”却故意等香莲唱了几句, 再次大吼:“不行,听不见,大声点儿!”

香莲被吼得差点哭出来,却还是只好大声唱:“劝君更尽一杯酒……”

刘爷再次大吼:“还是听不见!再大点声!”香莲吓得不敢再唱,看着肥头大耳,一脸不怀好意的刘爷,又不敢再靠近,抱着琵琶不住颤抖。

刘爷恶狠狠道:“听不见!我让你坐过来怎么了,还能生吞了你不成啊!”其实摆明了就是想揩油。

香莲一动不敢动,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刘爷道:“你要是再不坐过来的话,大爷我可就要屈尊了。”说着就从软榻上下来,搓搓手向香莲走来。

香莲哆哆嗦嗦地道:“大爷,小女子卖唱不卖笑,您请自重。”

刘爷嘿嘿一笑:“好一个不卖笑,大爷我今天非让你卖不可!”说完就扑上来,抢了香莲手里碍事的琵琶,丢在一边,香莲还来不及跑到门口,就被刘爷牢牢抓住。

香莲拼命一推,把刘爷推在地上,可是刘爷守着门口,她又跑不出去,慌乱之下冲到梳妆台前,抓起一把剪子藏在背后,心惊胆战地瞪着刘爷。

刘爷这下越发心痒,爬起来笑道:“刚烈,够火爆,大爷我就喜欢这样的!”又扑上来抱住香莲,又亲又啃。

香莲眼看清白不保,用尽全力抽出被他抱住的手臂,举起剪子朝他肩膀刺去!

赵盼儿在楼下舞到一半,突然听到香莲在二楼大叫:“盼儿姐姐,救我!救救我,盼儿姐姐!”

赵盼儿连忙停下,往楼上一看,二楼雅间的门被打开,香莲逃出来,向自己呼救,手忙脚乱地往楼下跑。

而房里还传来一声怒吼:“你个臭女人,竟敢扎我!”

赵盼儿心道大事不好,连忙冲上前,护住香莲,急急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一转身拦着要冲过来的刘爷,脸上已换上妩媚的笑容:“哎呀,刘爷啊,这话是怎么说的,听曲儿都听出全武行来了。”

刘爷一脸不耐烦地瞪着她和香莲,捂着左肩上的伤,不停地倒吸凉气。

赵盼儿何等眼色,立刻娇笑着走过去,柔声道:“来,我看看,哦哟!”转头对小厮道,“叉杆子,快,把药拿来!”

刘爷疼得龇牙咧嘴,赵盼儿又娇声哄道:“刘爷,这打架呀,是常有的事。这打打闹闹的,越打越亲。咱们万香楼的姐妹们都说了呀,不打出血来是不见真情的,”赵盼儿摇着刘爷手臂撒娇,“你们这叫有情,有情啊。”

哪知这次刘爷到嘴的肉没吃到,心里大为不爽,又被扎得失了男人面子,一把甩开赵盼儿的手,喝道:“少来这套!这个臭丫头,以为自己是谁呀,是贞洁烈女吗!竟敢用剪子扎伤本大人!”

赵盼儿生怕底下人轻举妄动,连忙微微摇摇手指,示意稍安勿躁。

谁知那刘爷仗着自己是衙门的师爷,越发嚣张,喊道:“来人!把门口那两个兄弟给我叫来,快点儿!”

赵盼儿连忙拉住他制止道:“哎呀,刘爷,有我盼儿在,您还用叫谁呀。我们这儿有上好的红花油,云南白药,待会儿啊,我给您包上,给您包上~”抛了两个媚眼,想让他得了便宜几次罢手。

眼看叉杆子还没把药送过来,赵盼儿又喊道:“叉杆子,快来呀,药呢,药呢?”边喊边悄悄打手势让香莲快走。

哪知刘爷今天是非要在这烟花场子里找回面子不可,不管赵盼儿如何撒娇抛媚眼暗示,他始终不肯罢休,向自己带来的手下叫道:“王龙,张虎!”

两个身形魁梧的手下跑来,问刘爷发生何事,赵盼儿连忙拦住打圆场:“二位爷,没事,没事。姐妹们,快带二位爷下去歇着!”

两个姑娘很有眼色,立刻上来一人拉一个,但是刘爷一声大喝:“把那臭丫头片子给我抓起来,带走!”

那两人立刻凶神恶煞的扑过来,要把香莲拉走,赵盼儿慌忙拦着,不断说着“二位爷息怒”。

好不容易才把两人拦住,她又转身扑到刘爷面前,有些哀求道:“刘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她不懂事,你看在盼儿的面上就饶她一回吧。”转念一想,又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塞在刘爷手里,“刘爷,这点钱您先收下,养一养,回头让香莲给您赔不是去。这个您看,就接着吧。”

刘爷此时是油盐不进,一把将那银子拍落在地,叫道:“少来这一套!赵盼儿,你算什么东西,以为大爷我没见过钱啊,你的薄面?你一个窑姐有什么面子!再敢生事的话,我连你一块抓了!走!”

赵盼儿脸上笑容渐渐收起,怒气集聚起来。

那两个手下又去拉香莲,赵盼儿眼见忍气吞声不行,干脆从香莲手里拿下剪子,杏眼圆睁,一甩手,将剪子扎进地上,冷冷道:“好!刘爷,今儿有您这句话,就算是屎坑,尿窝,我也手拉手的跟你跳!”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刘爷也惊得呆在当场。

赵盼儿接着道:“人,你不能带走,要走,我赵盼儿跟你们走!”她拍着胸口,说话掷地有声,把刘爷惊得眼睛转了几转,想着如何下台。

赵盼儿又道:“你要是敢带人的话,我就让这万香楼,处处溅血!”香莲站在赵盼儿身后,听得心惊胆战,又感动得无以复加。

眼看刘爷不敢再呼呼喝喝,赵盼儿冷声道:“二位爷,你们把人给我放了,要走,我赵盼儿跟你们走!”

刘爷眼看再闹下去,只怕这赵盼儿要在自己好肩膀上也扎一下,心想见好就收,让人只带走了赵盼儿,丢入大牢吃吃苦头。

赵盼儿被牢头粗鲁地推进大牢,她一声惊叫,回头仔细一看,那牢头分明是认识之人,便道:“刘乙啊,你休要对我粗手重脚的,平时姐姐我对你的好处,你全给忘了!”

刘乙背着手摇头晃脑,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什么哥哥姐姐的,我是公事公办,进了这号子,我是六亲不认。你啊,好自为之吧!”

赵盼儿苦着脸跟他往前走,那牢里都是糙老爷们,难得见到这么个娇美的女人,见她经过,纷纷把手伸出来揩油,把赵盼儿气得大叫:“去!去!干嘛呀!”牢房过道窄小,躲开了左边又避不开右边。

赵盼儿不小心被摸了摸脸颊,惊得弹到角落,急道:“刘乙,我怎么能跟他们住在一起!你马上给我开个单间!”

刘乙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对不起,没有。”

赵盼儿何等聪明,一看他这样子就明白了,连忙从手上褪下一个金戒指,道:“刘乙啊,姐姐出去再谢你。来,这个,你接着。”便把戒指抛给刘乙。

刘乙见那一道金色飞来,眼睛一亮,连忙接在手里,仔细端详一番,又用牙咬了一下,确认是真货,抬起头来,脸上一改刚才的不屑,满脸堆笑道:“哎哟,这话怎么说的,原来是盼儿姐啊。我这一大晚上睡糊涂了,没认出您来。盼儿姐,您哪能住这儿啊,您跟我走,有单间,有!”

赵盼儿对他笑了笑,等他转身,暗暗翻了个白眼。

其他牢房的人看了不满道:“有钱就有地方,他哪是六亲不认啊。他拿钱当祖宗!”

“他姓什么呀?”

“他姓刘啊。”

“他哪是姓刘啊,他们家祖宗姓钱!他就是钱造的!”

刘乙哪能听不见这些,但是得了那么大个金戒指,别说姓钱,哪怕让他姓赵孙李,周吴郑王,他都没什么意见。

他打开单独一间牢房门,转头笑容满面道:“单间给您准备好了。哎,我是真的不想让您进来。”脸上装出一副心疼赵盼儿的样子。

赵盼儿咬咬牙走进去,环顾四周,见到角落一物,顿时花容失色。

不知赵盼儿见到什么?她如何能够摆脱牢狱之灾?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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