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东孩子对米饭的记忆,是甜蜜的,也是苦涩的,是印在心底的烙印。那些年我们的米饭情结,直到今天,还萦绕在我们心头,挥之不去。
“那个时候物资匮乏,像大米饭,蒸米可不是天天吃。一年搬着指头查也不会超过三五次。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去吃桌,回来吃那个米没有吃够,就对我妈说还想吃蒸米。我妈装了十几斤小麦,去到集上换了点大米,中午用蒸馍的笼,用一个碗,半碗米,半碗水开始蒸。不要问为啥只用一碗蒸,因为不能天天吃,顶多来客人了,做点大米稀饭。回忆回忆,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好快。”“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的吃的也是这个,我一直以为就我一个人呢,所以长大后我来了上海,开启了一辈子吃甜食的日子!”“糖米饭,当初可是小孩子的最爱,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反而成为年纪大的怀念了!”“我最爱的也是这道甜米饭,别的不吃,就等着上这个,每次都不够吃!”
那天说到小时候坐桌子最盼望的一道菜河南老家:小时候酒席上最盼望的一道菜,宁愿不吃凉菜也等着它上桌——甜米饭,勾起了很多老乡或甜蜜,或心酸的的回忆,作为以面食为主曾经却连面食也吃不饱的豫东人,对于米饭却有着另一种执念。那时除却面食之外,能满足自己对别的美食的一些幻想,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多好吃的饭,哪怕就是一碗普通的大米饭。直到今天,耳畔时不时想起记忆深处的吆喝声:“换米的来了,换米的来了······”擓一马篮子小麦,换回三分之一的米,而这个吆喝声,平时很少很少,深冬的时候才会有几声吆喝,那是因为平时即便来换米,也很少有人舍得换。为何深冬时节换米的多一些,是因为腊月初八就要来了,豫东平原的习俗是腊八节那天要吃米饭,家家户户才不得不换米。一年一度的腊八的米饭,其实不算米饭,不过就是大锅里多放点米,少放点水,熬成黏稠的粥。我父母爱吃红薯,腊八米饭里面往往会放上几块红薯,煮熟后每人盛上一碗,再铲上一铲子白菜炖粉条,就是一顿腊八米饭。后来到了外地,才知道腊八节要喝腊八粥,也就是五谷杂粮和米一起熬制的黏稠的粥。其实看看我们的腊八米饭,那种稀稠吗,也算是粥,但却叫作米饭。这一年一次的稠米饭,没有太多的向往,而一年里断断续续酒席上的甜米饭,成了我们心底最近的期盼。每到坐桌子的时候,看到勺子上来,赶紧抢一个拿在手里,就等着甜米饭上桌。甜米饭香糯甜,孩子喜欢,老人喜欢,妈妈们也喜欢,一碗甜米饭,一个人㨤一勺子就分够完了。也就是这份甜糯,萦绕在心头,多年后的今天,米粥想熬多稠熬多稠,米饭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可我们还是如此念念不忘小时候的那碗甜米饭。这片金色的土地,就是我们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