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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在盘蛇岭宝刀喝群寇,陶福安和邹化昌两位世外高人给他帮忙,群雄相聚盘蛇岭赶走一品堂群贼,救回众校尉。那么房书安怎么来到前头堵截郝连春树的车队?他和陶老、邹老又是怎么遇见的?咱还得从头细说。
前文房书安来到峨眉山八宝云霄观找老叔白云瑞,老房把开封府校尉奉旨边境剿匪之事告诉云瑞,云瑞答应一定按时到达兴隆店,房书安在云霄观住下。一段时间过后,房书安算算日子,见自己离开开封将近两个月了,干老和四爷爷应该到了兴隆店。房书安担心干老安危,跟白云瑞提出自己提前下山去兴隆店见徐良,云瑞同意,老房第二天带好应用之物走了。
房书安离开峨眉山奔青城方向而走,过青城准备走汉中,越秦岭到长安,然后再到两国边境延州府兴隆镇。四川乃是天府之国,气候宜人,风景如画,大头鬼边行路边欣赏沿途美景。日头偏西来到青城山下青城镇。进了镇子一看,嗬,真不小,人口超过千户,宽阔的大街,两旁商户林立,做买做卖,行车担担,打把式卖艺,看相算卦,五行八作,三教九流,干什么的都有,吆喝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房书安顺着大街往里走,还没到十字街中心呢,前面路就被堵上了,人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叫好声不断。老房好奇,扒开人群往里走,想进去看看。刚走到人群外面,老房被人撞了一下,撞他的人一句客气话没说,头也没回就走了。房书安见背影是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老头,刚要发作,后来一想算了,这人山人海的撞一下也正常,再说乡下人不懂礼数情有可原。
老房挤到人群当中一看,原来是打把式卖艺的,就见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表演胸口碎石,旁边一个小伙子拿着锤子正在使劲的砸,几锤子下去石头碎裂,汉子什么事没有,围观群众掌声如雷,纷纷抛洒铜钱,汉子对围观群众不住的作揖,小伙子拿个笸箩开始捡地上的铜钱。老房久闯江湖,跟着徐良、白云瑞竟遇高人,什么没见过,这些都是小玩意。房书安转身想挤出人群找个地方吃饭,从下山到现在快一天了,水米没沾牙,这肚子早就咕咕抗议了。
房书安刚挤出人群没走两步,人群一阵大乱,老百姓抱头鼠窜,老房心中纳闷,站定身躯看看怎么回事。这时对面来了十来号人,个个歪戴帽子,反穿鞋,嘴撇着,脑袋梗梗着,手里拎着鞭子。卖艺这爷俩先是一愣,很快那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满脸带笑来到这些人近前一拱手道:“几位大爷,不知何事惊扰到几位?”
“你是干什么的?哪来的?知道这的规矩吗?”
“我们爷俩是逃荒来的,家里发了大水,初到贵地打把式卖艺讨口饭吃,这规矩还真不知道。”汉子说道。
“妈的,不知道规矩我现在告诉你。这青城镇都是我们马爷的,你打把式卖艺经过允许了吗?交税了吗?”
汉子知道这帮人是当地的地痞流氓,惹不起,赶紧满脸陪笑,让儿子把刚才赚的铜钱全都拿过来。
“几位大爷,我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这些铜钱您都拿走买点茶喝。”汉子道。这几位地痞瞥瞥笸箩里的铜钱,一扬手把笸箩打翻在地。
“妈的,打发要饭的呢?税钱五两,拿来。”
“大爷,我这刚开张,打死我也没有五两银子啊,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汉子分辨道。
“没钱?这也好办,打你一顿税钱就免了,我说各位哥哥、弟兄,吃饱喝足没事干正好拿他们爷俩开开心,揍他。”
领头地说完一挥手,十来个地痞抡鞭子对这爷俩就下了手。卖艺这爷俩会几下拳脚,不过是粗拳笨腿,几个回合就被这帮地痞揍趴下了,鞭子像雨点一般落在身上,抽的这爷俩哀嚎不已。房书安一看火上来了,心想哪他妈都有这种人,仗势欺人,欺软怕硬。这青城山也是有王法的地方,我不能袖手不管。
“嗯……呔,住手,别打了。”房书安喊道。
听到有人喊住手,这几个地痞流氓不打了,甩脸观瞧,见说话的是个大脑袋,挺大个子,小细脖,脸上还没鼻子。
“你是干什么?仨鼻子眼你多出这口气。”
“我说几位,我听明白,你们不是要税钱吗?我替他给不就完了吗?要五两是吧?我给十两,你看够不?欺负外乡人算什么本事。”老房道。这时挨打的爷俩赶紧爬起来到老房面前不住地作揖表示感谢,老房低声告诉他们爷俩快走,这爷俩领会,钻进人群跑了。
“行啊,有充好人的,我告诉你现在税钱涨了,二十两。”领头的地痞说道。
“嗯……就是五十两我也给得起,过来拿。”一个地痞听老房这么说,晃晃悠悠来到房书安近前道:“丑鬼,拿来吧。”
房书安伸手假装从怀里掏银子,地痞伸手来接,房书安嘿嘿一笑,右手一个通天炮,左脚一个扫堂腿,小地痞哎呦一声仰面摔倒,摔的晕头转向,倒地爬不起来了。其他的地痞流氓一看房书安敢打人,抄家伙就围上来了,跟老房战在一处。别看房书安在开封府是倒数第一的大饭桶,可分跟谁比,跟这帮地痞流氓相比,老房那是剑客。就见房书安在众人间来回穿梭,左一个通天炮,右一个黑虎掏心,插喉踢裆,打的这帮小地痞王八搬西瓜-滚的滚,爬的爬。老房一边打一边乐,心里这个美,看来这些年跟我干老没白混,这能耐是噌噌地涨。
时间不长,这帮地痞一个个鼻青脸肿,帽子也丢了,鞋也掉了,呼爹喊娘,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逃离当场。老房还没打过瘾,站在那喊:“嗯……别跑啊,回来,还没打完呢。”
“丑鬼,有种你别走,你等着。”地痞喊道。
房书安收拾完这帮地痞流氓,肚子咕噜咕噜不停抗议,心想得赶紧找地方吃饭。老房四下踅摸,发现路边不远处有一座酒楼,挑着幌子,楼上挂着匾,写着五味斋三个字。房书安一看这酒楼不错,二层楼,宽敞明亮,出出进进人还不少,心想就这吃吧。
房书安走进酒楼,伙计忙迎上来道:“哎呦,客爷,你要吃点什么?”
“嗯……给我找个雅座,挑你们大师傅最拿手的酒席来一桌,再来一壶好酒,要快。”老房道。
“好嘞,您随我来。”小伙计把房书安请到二楼雅座,给老房沏了壶茶转身下楼准备去了。老房还真渴了,端起茶杯咕噜咕噜连喝三碗。小伙计挺麻利,时间不大,酒菜陆续上来了,罗列杯盘,老房一看山珍海味,样样俱全,提鼻子一闻还真香。
房书安扯开腮帮子,踮起后槽牙,可劲造,吃得这叫一个香。吃饱喝足,老房翘着二郎腿,一边打着饱嗝一遍剔牙,舒服。房书安看看时间不早了,该找客栈打尖住店了,于是赶忙喊伙计上来结账,小伙计道:“客爷,一共五两银子。”
“不贵,给你六两,多的你当小费。”房书安道。
“哎呦,谢客爷,谢客爷。”伙计高兴地说道。
房书安往怀里去摸银子,这一摸不要紧,老房急出一身冷汗。怀里的银子包没了,不但银子丢了,龙边信票也丢了。老房心想怪事,我银子什么时候丢的?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房书安努力回忆经过,突然想起来了,在看热闹的时候有个老头撞了自己一下,头也没回就走了,肯定是他偷的,倒霉倒霉真倒霉,没钱可怎么结账啊?
小伙计见房书安手伸怀里半天没拿银子,不知何故,忙说道:“客爷,饭钱五两,小费可以不给。”
“我说伙计,商量个事呗,我出门走急了,忘带银子了,能不能先赊账?”老房满脸难为情说道。
“客爷,您真开玩笑,小店小本经营,概不赊账。您看你那么大本事,在街上一个打十个,行侠仗义,还差这点饭钱。”伙计道。
“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我房书安也有为难着窄的时候,可悲,可叹。”老房耷拉个脑袋没辙了,就在这时隔壁雅间有人说话了:“想吃霸王餐你承认就得了,挺大个人没一句实话,你还够个一撇一捺吗?”
老房一听火就上来了,“嗯……你说谁呢?谁不说实话?”
“我就说你不说实话,你是离家急了,忘带银子了吗?你不是银子在大街上被偷了吗。”雅间里的人说道。
房书安一听人家话里有话,知道对方是高人,忙问道:“我说这位高人,你知道我银子被谁偷了?”
房书安话音刚落,从隔壁雅间飞过一个口袋,老房伸手接过来一看,正是自己装银子的口袋。
“嗯……我看你纯属找事,偷银子的贼就是你,看你还往哪跑?”房书安出门奔隔壁雅间就走,老房怒气冲冲挑帘进屋,就见雅间内坐着俩老头正在啃烧鸡,一边吃还一边吧唧嘴,吃得那叫一个香。房书安一看俩老头,到嘴边的脏话咽下去了。“噗通”一声,房书安双膝跪倒磕头道:“嗯……我的妈呀,二位老祖宗在上,小孙孙给您二位见礼了。”
雅间这二位是谁啊?原来这二位就是房书安的两位老祖宗,一位是百步神拳无影掌陶禄陶福安,另一位就是耍猴老头诙谐大剑邹瑞邹化昌。房书安在街上看热闹被人撞了一下,钱被偷走了,撞房书安的老头就是邹化昌,老剑客好诙谐,爱闹着玩。房书安见到两位老祖宗高兴不已,陶老把银子、证件还给老房,老房结算了酒席钱,又给了小费,伙计高兴下楼去了。
“二位老祖宗怎么这么巧在这碰上了?”老房问道。
“书安啊,我和邹老一直在青城山,这次得知你们准备去边境剿匪,特来给你说一说情况,我们老二位待久了也想活活筋骨,顺便给你保保镖。”陶福安道。
“两位老祖宗,小孙孙何德何能,我……我可是受宠若惊,我再给您二位磕个头吧。”说完房书安跪地又磕头。
“起来吧,书安,别看你本事小,可你人不错,很有正义感,刚才在外面救卖艺的爷俩我们都看见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看到你今天的表现,我和陶老很欣慰,我俩没帮错人。”邹化昌道。
“两位老祖宗,您抬举我了,我以前就是个臭贼,改邪归正以后能得到包相的抬举,小孙孙犹如拨云见日。俗话说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我这也是挨金似金,挨玉似玉而已。今天得蒙两位老祖宗抬举,小孙孙以后一定会更加规矩做人,本分做事,行侠仗义,不敢辜负您二位的期望。”房书安叭叭很动情地说了一通。
爷仨坐在一起喝茶,两位老祖宗给老房介绍了西夏国高手郝连春树,说此人武功高强,为人老谋深算,堪称劲敌。说此行十分凶险,开封府等人一定要多加小心。房书安又问二位老祖宗是和自己一路同行还是继续隐在背后,两位老祖宗让老房放心,实不可解之时我们一定出现,你就在明里可劲吹就行。正在这时酒楼底下一阵大乱,就听有人喊:“妈的,那个没鼻子丑鬼在哪屋?”
“几位大爷,小店没有此人啊,您别耽误客人们吃饭。”
“去你妈的,我们有人看见他进来就没出去,你还敢包庇,我看你不想活了,给我打,给我砸。”
“哎呦,噗通,乒乓……”楼下一阵大乱。
“嗯……老祖宗,这帮山猫野兽找上来了,您可得给我帮帮忙,我也得露两手镇镇他们。”房书安道。
“放心吧,书安,我给你帮忙,你去吧。”陶老笑呵呵说道。
老房找把椅子往雅间外一坐,面对楼梯对着楼下喊道:“嗯……呔,爷爷我在楼上呢,不想活的上来吧。”
楼下群贼听到老房说话,忙喊道:“哥哥,弟兄,在二楼呢,上去揍他,就是这个没鼻子的声音,错不了。”
说完呼啦啦上来有二十几位。其中有个小子鼻青脸肿正是被老房揍的那位,就见他对着中间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道:“马爷,就是他,就是这个丑鬼管闲事,打伤咱们十来位兄弟。”
“朋友,道个腕吧?为什么打伤我兄弟。”中年人问道。
“嗯……这还用我说嘛?天下人管天下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几个驴球马蛋狗仗人势,为非作歹,我教训教训他们而已。”老房道。
“我看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教育人也轮不到你,仨鼻子眼你多出这口气,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也不打听打听青城马爷是谁?小的们,给我打。”
中年男子一声令下,旁边蹿上两位对着老房就打,房书安见状一挥手,说了声“趴下”,就见这二位“噗通,噗通”,摔个狗啃屎,就地翻滚爬不起来了。旁边又蹿过来一位,蹦起来举刀就砍,老房单掌轻轻一推,说了句:“还敢动刀,给你点教训,下楼。”话音刚落就见这位倒着飞出一丈多远,顺着楼梯滚下去了。
群贼一看老房太厉害,转身想跑,老房喊道:“站住,谁跑我要谁的脑袋。”就这一声,群贼吓得都不敢动地方了。房书安对着领头的中年汉子一勾手指头,汉子赶紧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倒,磕头如捣蒜,边磕边说道:“大侠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我再也不敢了。”
房书安扣住此人仔细询问,这小子迫于老房的本事,一五一十全招了。原来他叫马才,乃是青城县县太爷黄文炳的小舅子。这小子是青城当地一霸,手底下有一伙人,敲诈勒索,强买强卖,仗着他姐夫为非作歹,无恶不作,老百姓敢怒不敢言。房书安一一了解清楚,做到心中有数,然后对着马才说道:“你干了这么多缺德事,照说我不该留你性命,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是得留点纪念,否则我怕你没记性。”
说完房书安抽出小片刀往前一掷,让他自断一指。恶霸马才两腿筛糠,吓得半死,房书安一瞪眼,马才吓得只好斩断自己小指。马才疼的哭爹喊娘承诺再也不敢做坏事了,老房又让他包赔了酒楼损失才放他离开。事情处理完了,老房回到雅间见两位祖宗。
“书安啊,像这样的人恶习难改,你今天饶了他,明天他又会祸害老百姓。”陶福安道。
“老祖宗说的是,小孙孙有下情回禀。”
“说吧,书安。”
“老祖宗,我认为这事要解决得从根上办,恶霸马才无非是仗着青城知县黄文炳的势力。这些事我已经记下了,等回去奏明包相,发一纸公文令四川知府彻查此事,有包相的公文,我想还没人敢徇私舞弊,到时黄文炳、马才的事情查实,依律治罪,岂不是比动私刑来的效果好。”房书安答道。
两位老祖宗哈哈一笑,说房书安足智多谋,看问题看的透彻,这大脑袋没白长。后文群雄回到开封府,房书安把马才、黄文炳之事上报给包相,相爷很重视。包相明白治理国家不能仅清理庙堂之上的毒瘤,这些远离中央、处在人民当中的烂肉更可恨,包相爷老虎苍蝇一起打,亲下公文责成四川知府顾惜朝彻查此事。顾惜朝接到包相指令不敢疏忽亲自审理,发现黄文炳和马才触犯多条律法,依律当诛,判了个秋后问斩,杀二人于闹市。老百姓得知黄文炳和马才被正法,纷纷走上街头燃爆竹庆祝,感谢皇恩。
老房和两位老祖宗又坐了片刻,一起离开五味斋酒楼,房书安找到客栈住宿,爷仨分手,老房依依不舍。临分手邹化昌老剑客说道:“书安,我还有些私事要办,咱们爷们兴隆店见。”说完飞身远遁,三晃两晃,踪迹不见。
“我说陶老祖宗,您是不是陪着我啊,您不在我心里可没底,这一路千山万水甚是凶险啊。”
“书安,我说过了,我在暗处,你有个马高镫短,为难着窄的时候我准到,你放心就是。”
“好嘞,有老祖宗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再给您磕个头。”房书安跪地磕响头,等磕完抬起头再找老祖宗,老祖宗也是踪迹不见。房书安内心感叹,这些人都是神人也。
老房怎么住店不表,第二天启程离开青城,一路无话,晓行夜宿,过汉中,越秦岭,这一日就到了延州地界。还没到兴隆店,房书安在住店时接到高人示警,说徐良被抓要走盘蛇岭出境,房书安担心干老安危,没到兴隆店,直接赶奔盘蛇岭。因为老房走近路来盘蛇岭,所以走到了春秋四老等人前面。盘蛇岭几十里山路,老房没命的追,后来实在跑不动了,陶老现身拎着老房腰带子向前跑,爷俩一直跑到西夏边境也没看到车队。
后来爷俩一商量认为有可能来早了,敌人还在后面,就这样爷俩顺着山路往回走,在山路拐弯处碰上西夏车队,才有前文的房书安宝刀喝群寇,陶福安掌打众凶顽。
书写到这里,大家对陶福安和邹化昌身世、经历都不太了解,此时也该做个简单的介绍。
欲知陶福安、邹化昌身世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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