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外长西雅尔多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说,在北约外长会上,一些与会领导人在进一步推动降低乌克兰的征兵年龄限制。西雅尔多说,在他看来,这不仅极不负责任,而且将是极其危险的一步。他表示,“一些领导人似乎希望,乌克兰不仅要战斗到最后一名士兵,而且要战斗到最后一名年轻人。”
对西雅尔多反对乌克兰进一步降低乌克兰征兵年龄的建议,相信能够赢得一些人的理解和支持,因为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意义是值得商榷的——就乌克兰方面的反应来说,给出的就是否定性的结论:降低入伍年龄毫无意义,因为相对于人力资源的不足,乌克兰更缺的是武器装备,而西方援助乌克兰的武器装备远远没有到位;比如说,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就表示,西方原本答应提供10个旅的西方武器装备,但最终乌克兰得到的只有2个半旅的西方武器装备。
但是,西雅尔多在否定进一步推动降低乌克兰征兵年龄的建议的同时,为乌克兰又做了些什么呢?比如说,是不是在积极寻求其它方式援助乌克兰?例如增加援乌武器装备以及维持国家正常运转所需资金?或者是努力劝说俄罗斯尊重联合国宪章与国际法,从乌克兰撤军?
非常有意思的是,匈牙利外长西雅尔多与匈牙利总理欧尔班,自从俄乌冲突爆发后,一直扮演的是欧盟国家中的“反派”角色。每当欧洲国家讨论如何援助乌克兰抗击俄罗斯的时候,匈牙利总是会充分利用欧盟“一票否决”的特殊机制,与其它国家唱反调。比如说,匈牙利政府先后两次反对欧盟提出的500亿欧元的援乌计划与欧盟180亿欧元的援乌计划,直到欧盟对匈牙利的经济利益作出特殊性照顾后,方才松口。因此,匈牙利对俄乌冲突的基本态度和立场我们也就不难看出:它的屁股明显坐在俄罗斯的一边,也是自身利益一边。
匈牙利这样的做法,在欧盟国家里,不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因为这个圈子里的国家,国家不论大小,谁都拥有平等的发言权,可以自由表达以及选择自己的立场,哪怕是你与其它所有国家作对,也不会有它国军队和坦克开进布达佩斯,所以,它尽可以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反之,假如它不是在欧盟圈子里,而是在其它某个圈子里,能够如此放肆,把自己当做超级大国一样为所欲为吗?答案可能是否定的,因为至少我们就知道,昔日作为华约国家,匈牙利是曾经有过他国军队与坦克开进自己国家的记忆的。那一段历史后人管它叫“匈牙利事件”。
匈牙利从加入欧盟与北约中获得的好处当然远不止这个。比如说,匈牙利的经济发展水平,虽然与老牌的西欧那些国家依然存在一定的差距,但是,比起依然留在独联体内的很多国家则要繁荣很多,人均GDP是后者的好些倍。所以,匈牙利可以说是掉糖罐里了。同时,也让这个无论是人口规模还是疆域还是国家整体实力来说十分有限的国家获得了安全感。但让人十分费解的是,它对于非常向往欧盟与北约,但依然待在欧盟与北约之外的乌克兰,似乎缺少理解和同情,屡屡在关键时刻“敲破锣”。不仅如此,从欧尔班到西雅尔多至少在一些人看来,恐怕还有吃里扒外的嫌疑:它一方面尽情享受着欧盟与北约国家的种种好处,另一方面又在与欧盟与北约绝大多数国家作对,扮演着俄罗斯在这两个国际组织中的卧底的角色。
人心都是肉做的。无论是西雅尔多还是欧尔班,是不是该对乌克兰人多少表现出些许怜悯和同情?据说欧尔班为了推动和平解决俄乌冲突,曾经在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穿梭,希望通过谈判的方式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但是,因为影响力有限,也因为他并没有拿出清晰的,双方能够接受的和平计划,亦即俄罗斯该做什么,乌克兰该做什么,彼此作出让对方满意的让步,所以,他的斡旋只有上文没有下文。因此,人们不禁会对他的屁股是不是坐在正中间有所怀疑:该不是因为匈牙利的能源和不少产品的出口高度依赖俄罗斯,所以,欧尔班与西雅尔多们总是将屁股坐在俄罗斯一边吧?
现在,匈牙利外长西雅尔多强烈抨击一些西方国家领导人进一步推动降低乌克兰的征兵年龄限制的做法,表现出了对乌克兰年轻人的生命的万分珍惜,值得嘉许。但与此同时,西雅尔多有没有拿出自己解决问题的方案呢?比如说,是不是竭力推动北约国家努力满足乌克兰对西方武器装备的需求,用另外一种方式予以乌克兰鼎力支持?又或者,力劝俄罗斯珍惜乌克兰人的生命,以及自家年轻人的生命,及时罢手?当然,西雅尔多或许还有他藏在怀里的解决俄乌冲突的另一方案,比如说,让乌克兰人“从了”俄罗斯?
乌克兰人现在征兵的年龄的下限是25岁,对于这个年龄是不是存在调整下限的空间,可以讨论。但无论如何,对于一个在兵力方面处于明显劣势的国家来说,扩大征兵对象无疑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就我们中国人熟悉的70多年前抗击外来侵略者的那段史来说,当年根本就不存在征兵的年龄的上限与下限问题,而可以说是全民皆兵,亦即无论男女老少,全都投入了这场保家卫国的战争。比如说,我们非常所熟悉的电影《鸡毛信》中的放羊娃海娃,《小兵张嘎》中的嘎子,都有多大?也就10岁上下的年纪吧?我们还可以做出这样的设想:假如匈牙利遭遇了外来入侵,并且对方的体量巨大,那么,在与其对抗的时候,匈牙利该怎么做呢?是不是为了避免战斗到最后一名士兵,最后一名年轻人,低声下气,向对方示弱?
“将心比心”是我们理解别人的最好的方式。对于西雅尔多们来说,或许真的需要“将心比心”,而不是高高在上,高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