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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权贵。
沈家是豪门,左家就是真正的权贵。
怪不得左蓝能那么嚣张,原来是后台太大。
沈知知惆怅不已,好不容易找来的证据难道就这么报废了吗。
她撅了噘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方仪不愿意说了。”
“为什么?”姜沫问。
沈知知垂头丧气地说:“因为说了也没用啊,在京城,除了霍家,谁敢得罪左家。就算是你老公,轻易也动不了左家的。”
“哦?”
沈知知解释:“就这么说吧,如果霍家和左家斗起来,只有一个结果,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姜沫微微挑眉,这左家在京城的势力竟然这么大?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万斯年给她的那份资料里面没有左家的信息。
左家?姜沫心中暗自思忖。
沈知知伸手拽着她的衣角往前走,“咱们现在已经拿到监控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姜沫一时走神,没有听清。
沈知知急道:“当然是方仪的事啊,我们现在拿到监控了,接下来要拿着监控报警吗?”
“不用。”姜沫说道:“区区一段监控,恐怕奈何不了左家。”
如果左家真的像沈知知说的这么厉害,那报警的作用也不大。
“报警都没用,我们还能怎么办呀?”沈知知无措地问,在她的心里,姜沫就是她的主心骨,她相信姜沫一定能有办法解决。
姜沫思忖一秒后说道:“不急,方仪的伤情鉴定你拿了吗?”
沈知知急忙说道:“拿了,你跟我说完我就去拿了,喏,在这里。”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伤情鉴定报告递给姜沫。
姜沫接了过来,翻开看了一眼。
伤情鉴定为二级。
“有了这个和监控,证据链应该很足了吧。”沈知知问道。
姜沫摇了摇头:“这些只是辅助重要的是左家这关怎么过。”
要想一击致命,就必须准备充分,仅仅靠这两个证据恐怕掰倒不了左蓝。
毕竟没有拍到左蓝动手打人的视频。
仅仅凭借目前这两个证据,左家的人可以随便找个借口。
只有抓到左蓝动手,才可以落实她的罪名。
沈知知哪里知道这些,以为只要拿到监控就可以报警了。没想到过程会这么复杂。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郁闷:“左蓝可能知道咱们去监控室拿什么了,她刚刚在门口分明就是想拦住你。”
“嗯。”姜沫语气平淡:“那又怎么样?”
区区一个左蓝,也想奈何她?
姜沫扯了扯唇,轻声道:“不用担心。”
沈知知听到她这么说,不知怎地,心里的大石一下子就落了地。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先回去了,问问我哥关于左蓝的事他那儿能不能查到点。”
“嗯。”
姜沫与沈知知在教学楼门口道别后,便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回到宿舍时,正好碰到了正在整理东西的钱思思。
“思思。”姜沫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
钱思思抬起头看了一眼姜沫,微笑着回应道:“回来啦。”接着又继续忙起手中的活儿来。
过了一会儿,姜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对了,思思,你认识左蓝吗?”
听到这个名字,钱思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思索片刻后回答说:“嗯……我知道这个人,但并不是很熟悉,怎么会突然提到她呀?”
说完,好奇地看向姜沫。
姜沫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今天偶然间听到别人提起这个名字,觉得有点耳熟,所以问问你。”
钱思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开始回忆起来:“据我所知,左蓝好像是比我们高一级的学姐吧。听说她成绩挺不错的,还参加了不少社团活动呢。不过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姜沫点了点头。
钱思思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补充道:“我之前参加过一个社团,碰到过她,还跟她提起过你呢。”
“提我?”姜沫微微蹙眉。
钱思思:“对啊,你imc过了复赛,咱们学校很多人都知道你了,上次我听他们说起来imc的事,我就说嘴一提你是我室友。”
姜沫心下了然,“你们不熟就好。”
钱思思道:“怎么啦?”
“没什么。”姜沫说道。
事情还没解决完,这会和钱思思说了也没什么用,只会多一个人担心而已。
姜沫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心中暗自希望事情能够顺利解决。
她决定暂时不告诉钱思思更多细节,以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这时,吴婷婷进来了,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钱思思看到吴婷婷进来,连忙就迎了上去:“你没事吧?”
吴婷婷看上去很憔悴,摇了摇头:“没事。”
钱思思担忧地问:“你爸他……”
“我爸没事!”吴婷婷立即打断钱思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钱思思看出来吴婷婷不想说,只好没有再问。
钱思思敏锐地察觉到吴婷婷并不愿意提及此事,于是她明智地选择不再追问下去。
然而,吴婷婷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一旁的姜沫,嘴唇微微颤动着,终于还是开口问道:“我听说……你打算搬走了?”
声音轻得仿佛一阵微风拂过。
姜沫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语气平淡如水,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听到这个回答,吴婷婷轻轻点了点头,简单地回应道:“哦。”
那声“哦”里似乎蕴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但又很快被掩饰过去。
紧接着,吴婷婷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般,转身爬上了自己的床铺。
随着窗帘被迅速拉起,将她与外界隔绝开来,整个宿舍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从那之后,直到夜幕降临,吴婷婷始终未曾踏出那个小小的空间一步,仿佛将自己封闭在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里。
钱思思纵然担心,但她不想说,自己也不好多问。
姜沫盘腿坐在床上冥想。
整个下午到晚上,宿舍里都很安静。
钱思思很想要调节气氛,但她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份沉默。
周日的时候,姜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钱思思看到她把一些书装进箱子里,还有一些生活用品也整理好放在一边。
“姜沫,你真的要走了吗?”钱思思终于忍不住问道。
姜沫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看钱思思,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我这才跟你当了一个礼拜的室友,你就要走了。”钱思思有些失落。
姜沫笑了笑,“又不是见不到了。”
尽管如此,钱思思心里依然很难过。
霍家老宅。
这是一座一百多年的老宅子,古朴肃穆。
姜沫拎着木箱往前走,一路畅通。
之前姜沫来过几次,老宅子的人都认识她,自然也知道她的身份,她一进门,早早候着的李管家便迎了上来。
“姜小姐,你可算来了!”李管家高兴不已,急忙就上去帮着姜沫拎箱子。
姜沫避开了下,微笑着说:“不用了李管家,这些我自己就能拎的动。”
李管家见她不需要帮忙,也没有多客气,笑意盈盈地说:“老爷可是等你好多天了,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你来呢。现在你来了,老爷一定很高兴。”
李管家三句话不离老爷子,说完没等姜沫说话又道:“老爷子准备了一大桌好菜,就在前厅呢,咱们是先把行李放去房间,还是先去前厅用餐?”
姜沫说:“要不咱们就先把东西放下来吧。”
她这之后一直都在老宅住,不愁看不到老爷子。
先把东西放好,也省的拿到前厅又拿回来了。
李管家闻言连连点头:“行,那我先带你去别院。”
别院……
姜沫脚步未停,神色却微微一顿。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别院的主院就是霍砚庭的房间吧。
老爷子以为他们是真结婚,夫妻两简简单单吵了个架,其实不知道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现在自己已经搬出了壑园。
姜沫叹了声气。
老爷子不知情,只当自己还是他的孙媳妇,所以理所当然的想着把她安置在霍砚庭那栋房子里也无可厚非。
虽然姜沫心里有点别扭,不是很想去住,但想到霍砚庭一直住在壑园,鲜少回老宅,那栋房子就住着她一个人,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她跟着李管家一路去到了别院。
别院很空,因为是霍砚庭住着的房子,所以平常霍家的人没人会来这个院子。
除了专门的打扫人员,剩余时候,别院都是空的。
李管家一边带路一边说:“这院子平常没人,卫生什么的会有专人每天下午过来清扫,你放心,没人打扰你,这儿住着也安静,老爷子说了,你不喜欢有人打扰,也不喜欢太热闹,所以就不给你安排佣人了,如果你有需要可以直接去主院要人,不需要通报。”
“好的,谢谢李管家。”姜沫礼貌道谢。
她没在这里耽搁太久,行李放在楼上的客卧里,就打算和李管家一起去前厅。
结果自己刚转身,就看到了李管家杵在门口,正一脸奇怪地看着自己。
“少夫人,您怎么把行李放在客卧了?您不去主卧睡吗?”
姜沫顿了顿,自己虽然和霍砚庭闹了点不开心,但是她和霍砚庭签的合同在那,即便不喜霍砚庭这个人,可在霍老爷子面前,那份契约依然生效。
姜沫不是一个不遵守约定的人。
更何况现在霍砚庭也不在老宅,其实主卧和次卧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她默默地把行李又拿起来,“抱歉,太久没来老宅,忘记哪一间是主卧了。”
李管家听她这么说,脸上这才露出笑来,“少夫人,我领你过去。”
“嗯。”姜沫淡淡应了一声。
主卧和次卧都在二楼,只不过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左边是三间次卧,右边是占地面积非常大的主卧。
姜沫不是第一次进去,之前和霍砚庭在这里睡过一夜。
她从小记性就好,一些细枝末节都能记得,那个时候她跟霍砚庭相处的还算融洽。
起码两人都是一个合格的履约人。
没有产生一些不必要的纠纷。
姜沫挑了挑眉,把东西放在一边,转头朝李管家道:“走吧。”
李管家这才放下心来,把人给领到了前厅。
霍老爷子等到现在一直不见人,早就等急了,这会终于看到了姜沫,高兴的眉开眼笑,“沫沫,快来爷爷这儿。”
姜沫走过去,坐在霍老爷子旁边,眼里露出一丝笑意:“爷爷,您不用在这儿特意等我的。”
“说的这是什么话。”霍老爷子佯装不高兴的道:“我来等我孙媳妇怎么啦,走走,快跟爷爷先进去,都站在门口做什么。”
“哟,这是谁家的媳妇过来了啊,也不知道来跟我这个二婶打声招呼,咱们这住的也不远吧。”
霍老爷子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尖细的女声迎着风吹了过来。
白秀站在院子里,穿着一身秀白旗袍,手里还摇着一把团扇,头发盘成了中式模样,远看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岁月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痕迹,如果不是脸上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出卖了她,还以为她真是来跟自己的侄媳妇打招呼的呢。
她站在门外,见一屋子的人都没人搭理她,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啧,老爷子这是有了孙媳妇就忘了我这个儿媳妇了啊,您也不想想,以前都是谁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您,如今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咯。”
姜沫:“……”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是用来这么形容的,这个二婶的文化程度看起来也很堪忧。
姜沫抬眸看了一眼老爷子,见他脸上隐隐薄怒,她不想影响了老爷子的心情,便朝着白秀淡淡说道:“不好意思二婶,我也是刚刚才来,总要先来看一下老爷子才能去看您,不然岂不是更加失了礼数,您说呢?”
白秀冷哼一声:“我看这就是你的借口吧,姜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以后有霍砚庭那小子撑腰你再哄哄老爷子,把老爷子哄得高兴了你就能拿到霍家的管家权了?我告诉你,你想的美!只要有我白秀在的一天,你就甭想在这霍家翻云覆雨!”
白秀今天就是打定了主意来闹的,昨儿个听到李管家打电话说要接姜沫来老宅,还说老爷子有意想将霍家的管家权交给姜沫,她昨晚气的一夜都没睡着觉。
今天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来给这个姜沫竖一下她这个曾经的霍家管家人的威风。
白秀越想越气,自从上次霍砚庭趁着老爷子生病,把她的管家权给剥夺了之后,她几次三番的在老爷子面前吹风,都没能让老爷子改变主意,只会一个劲的敷衍自己。
再怎么样,她也尽心尽力地照顾了老爷子这么多年吧,凭什么就被一个姜沫比下去了。
她今天就非得来闹一闹,她就不信老爷子还真能这么偏袒一个刚过门不久的孙媳妇。
白秀赌的就是老爷子还能念在之前自己照顾他的份上不会当众给自己难堪。
所以她今天既然来了,就做好了把事情闹大的准备,不管怎么样,她今天是一定要把这个管家权给要回来的。
不然现在这个姜沫都登堂入室了,一个野丫头还这么招老爷子喜欢,肯定是个有手段的。
那她拿到管家权还不是早晚的事?
白秀眯着眼睛,往前走了两步:“老爷子,您如今吃饭都不想叫我这个儿媳妇了吗?”
姜沫睨她一眼,淡漠补充:“我没记错的话,老爷子可是只有一个亲儿子,我不知道二婶说的是指?”
白秀脸色一僵,自己只不过是霍家的旁支外戚,说的什么儿子也不过是早些年霍老爷子收养的弟弟家的儿子,大哥早死,自己老公这才被过继到霍家,可说是过继,也不过就是名义上的收养。
她老公又是个不争气的,一家子就靠她一个女人天天死乞白赖地来主宅要点钱,好在老爷子这么多年也没克扣过自己,甚至还把管家权交到了她手上。
有了管家权,白秀敛财敛的更容易了,很多次借着宅里吃穿用度的名头来从中间贪点钱花。
甚至还有老爷子的药钱她也谈了不少,前前后后加一块这么些年几千万是有了。
她怎么舍得把这么赚钱的差事给拱手让出去呢。
白秀如今看着这个侄媳妇是怎么看怎么不爽,恨不得把她给赶出霍家,可她又深知自己没有这个本事和权力。
只能忍气吞声地开口:“姜沫,在这个家里我毕竟还是你的长辈,弟弟的儿子难道就不亲了吗?更何况早在多年前老爷子就已经把霍刚收养了,怎么就不算儿子呢?倒是你这么说,看上去像是从来没把我们霍家这些人当成自己的亲人啊,难不成你眼里根本没有霍家,没有砚庭,也没有老爷子?”
姜沫眉梢微微上扬。
她倒是挺佩服白秀的口才。
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尤其是这不要脸的功夫,早就练的炉火纯青了。
她唇角勾了勾,看向白秀:“二婶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是长辈,那就别跟晚辈计较了,计较的多了显得二婶小气。”
白秀脸色顿时一白,她哪能知道姜沫还能这么说,眼下也找不到词反驳她,只能憋着一股气。
霍老爷子原本的好心情这会全都被破坏了,到底念着白秀曾经的照顾,沉了沉脸色说道:“行了,别在门口杵着了,都进来吃饭吧,白秀,你也一起。”
白秀见老爷子松了口,就知道今天这出戏唱的值,“哎”了一声就抬脚进屋。
走到姜沫面前的时候,还故意歪了歪身子挤她一下。
姜沫纹丝不动,冷冷地看着她这一系列的举动,只觉得白秀这人好笑。
白秀见挤不动她,又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但碍于老爷子在场,她也不好当场发飙,况且今天她有更要紧的事要做,暂时就不和姜沫计较了。
她这么宽慰着自己,穿着旗袍一扭一扭的往前走。
等霍老爷子坐到主位,她一屁股就坐在了老爷子旁边的位置上,主动给霍老爷子夹菜:“老爷子,这是您最爱吃的什锦鸡。”
霍老爷子“嗯”了一声,“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爱吃什么。”
白秀假模假样的笑道:“再怎么样我也照顾了您好几年,难道连您爱吃什么都不记得吗?我可不像某些人一样是个白眼狼。”
她这话明里暗里都在嘲讽姜沫。
被称为某些人的姜沫淡淡地瞥她一眼,自顾自夹了一筷子虾肉放进碗里。
反正霍老爷子现在有“专人”伺候,她也省心了,能好好享受美味。
白秀见姜沫毫无反应,老爷子又对她爱答不理的,心里不畅快极了,但又无处发泄。
她不甘心,存心想给姜沫找点不痛快,故意跟霍老爷子说:“您要是不习惯别人照顾您,要不我搬来主院伺候您?就跟之前一样。”
霍老爷子摆摆手:“不用了,如今姜沫在这儿,她又会些医术,小暖今晚也会回来,我这老爷子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寂寞了,你就好好待在你的后院吧。”
白秀眉想到老爷子拒绝她拒绝的如此干脆,心里隐隐闪过一丝愤怒,她扯着唇挤出一丝笑:“老爷子,毕竟我都照顾您这么多年了,别人照顾您的话,您也会不习惯的吧?”
姜沫终于抬眸看了白秀一眼,眉眼带上一层笑意,“二婶指的是每天站在那儿跟个大爷似的指挥别人去照顾老爷子吗?”
白秀:“……”
她狠狠瞪了姜沫一眼,自己也算是名门闺秀,虽然如今家道中落,但打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难不成还真能像个保姆似的伺候老爷子吗?
况且这霍家又不缺人,用得着她亲自动手吗?
白秀扯扯唇说道:“我们霍家最不缺的就是佣人保姆,我身为主人自然是要看着她们的,如果事事都要我这个主人亲自动手,那还要这些佣人保姆做什么?”
“哦。”姜沫微微一笑:“原来二婶只需要动动嘴就行了,那确实是很辛苦呢。”
“哦。”姜沫微微一笑:“原来二婶只需要动动嘴就行了,那确实是很辛苦呢。”
这话原本就不好听,再加上姜沫那不轻不淡的语调,听的白秀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显然被气的不轻。
霍老爷子没忍住“噗嗤”一笑,见白秀气的望过来,赶忙收了笑意,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不管怎么说,白秀也算是……嗯……指挥霍家的佣人保姆照顾了我几年,没有功劳叶有苦劳,沫沫,你以后可是霍家的主人了,又是晚辈,她毕竟是你二婶,作为主家人要大度一些,别跟你二婶这么计较。”
姜沫点点头:“知道了爷爷。”
转头又对白秀说道:“不好意思啊二婶,是我的不对,不该跟您计较这么多。”
她嘴上道着歉,脸上却看不出来有几分诚心,任谁来看这都是再敷衍不过的道歉。
一旁的李管家抿着唇,竭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老爷子虽然这么说但其实根本就不是明贬暗褒。
明面上是在说姜沫是晚辈别跟白秀计较这么多,实则是在借此说姜沫才是主人,这就让白秀刚才那一句句主人显得尤为可笑。
白秀不傻,自然也听出来了。
尤其是听到姜沫这声道歉,简直就是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她再也绷不住了,气道:“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霍家的管家权之前您可是亲自说了交给我的,如今砚庭给我收回去了,难道您就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白秀也是气急了,这要是搁在平时,她哪里敢跟老爷子这么说话。
可今天这情况,自己要是再不争取,那不知道被这爷孙两给欺负成啥样了。
霍老爷子沉了脸色,厉声道:“没规矩。”
白秀一下子就怂了,讪讪地把脑袋又缩了回来。
霍老爷子冷着脸:“白家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白秀脸色白了白,“没,是我刚才失礼了,老爷子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见她态度还算可以,霍老爷子缓和了语气:“我之前是说要把管家权给你,但我有没有说过等砚庭成家,这份管家权是要收回来的。我今天就明白的告诉你,以后霍家的一切都是砚庭和沫沫的,你们就别肖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当然,我老头子也不会亏待你们,该给你们的一分也不会少。”
白秀不甘心地说道:“可是老爷子,这霍家怎么着也有您弟弟一份吧?”
就算霍老爷子给他们再多的钱那又能怎么样,钱是会花光的。
只有那些资产不会,光是霍氏一个季度的分红都够他们花几辈子了,白秀怎么可能甘心就拿这么点。
姜沫淡淡地看了白秀两秒,只觉得她脸上的贪婪即便用了再厚的粉底也遮不住。
人都是贪得无厌的,给了一点还想再拿一点,却忘了这些其实根本不属于他们。
施舍的久了,她们就真的把这些东西当成自己的了。
霍老爷子还是心软,如果是她,估计早就把这些人赶出霍家了。
不过这些都是霍家的家事,她一个假孙媳妇也不便参与,不管霍老爷子给多少,那都和她没多少关系,只要霍砚庭乐意就行。
姜沫又抬眸看了一眼霍老爷子,见他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便知道是被白秀这番这不要脸的话给气到了。
她眸色凝了凝,担心霍老爷子身体,便看向白秀道:“二婶,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您一下,霍家虽是百年世家,但几十年前金融危机,霍家的家产几乎都被败光了,霍老爷子的弟弟,哦,也就是您的公公,把霍家最后一点钱都给卷跑了,因此还把太爷爷给气倒了,之后您的公公更是了无音讯,剩下两个儿子在家里也不管。是我爷爷到处筹集资金,日夜兼劳地操持,才把霍家重新拉上正轨,到了如今的规模,还不计前嫌的抚养了您公公的两个儿子。”
姜沫停顿一秒,微笑说道:“人吧,忘本可以,但也不能恩将仇报啊。您说霍家的家产也有您公公的一份子,那请问哪里是您公公的一份子,是被您公公卷款跑路的那点一份子吗?”
姜沫表情始终平淡,然而就是这种软刀子把白秀杀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一张脸铁青,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此刻眼里的刀子早就把姜沫杀了一万遍了。
白秀很想反驳姜沫,偏偏姜沫说的都是实话。
霍家如今的这些产业基本都是靠的霍老爷子一手打拼下来。
而如今壮大到现在这个规模,又是靠的霍砚庭。
可谓是跟他们二房毫无干系。
霍老爷子是个念旧重感情的人,哪怕是亲弟弟不顾家里卷款跑了,也还是抚养了弟弟的两个孩子。
不说视如己出,起码吃穿不愁,在金钱上面从来没亏待过他们。
所以往常不管自己怎么说,霍老爷子就算生气也不会多说什么。
可如今这层窗户纸却被姜沫捅破了。
白秀下意识看了霍老爷子一眼,莫名地开始心虚起来。
早知道这丫头的嘴巴这么利,自己今天就不来了!
现在是偷鸡不成还蚀把米,什么好处也没落着,还彻底把老爷子给惹生气了。
白秀连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老爷子,刚刚是我失言了,您别见怪。”
霍老爷子语气沉敛:“日后这些话要是再让我听见,你们全都给我搬出去。”
白秀这会正心虚着,姜沫的一番话虽然难听,却让她清楚的意识到霍老爷子或许并不是对她们一味的容忍。
如果这些话不是霍老爷子和姜沫提过,那姜沫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白秀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这个姜沫,自己早晚会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她起身,朝霍老爷子说道:“老爷子,您说的是,日后我一定看清自己的位置,不该说的我一句都不会说,您别怪罪我就成。”
霍老爷子也是个豁达的人,根本懒得和这些小辈去计较。
白秀操持这个家虽然贪财但也确实用了不少心,所以关于她贪的那点钱,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别太过分就行。
只是没想到如今她把主意打到了姜沫和霍砚庭身上,那霍老爷子就坐不住了。
再怎么样,这是他亲孙子和亲孙媳妇,霍家偌大的家业自然是要留给他们的。
谁想去跟他们抢,那就是跟他老爷子过不去。
“那就好,你先回去吧。”霍老爷子对白秀下了逐客令。
白秀咬咬牙,心有不甘地离开了饭桌。
待白秀走后,霍老爷子拨通了电话:“给我查一下白秀最近都和哪些人来往密切……”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白秀不会善罢甘休,得提前做好应对措施才行。
姜沫看向霍老爷子,“爷爷,您这是……”
霍老爷子微微一笑,安慰道:“没事,沫沫,爷爷就是以防万一。这个白秀,我还是了解一些的,眦睚必报,我怕她会暗中对你不利。”
姜沫心中一暖,她知道霍老爷子是真的关心她,“谢谢爷爷,我会小心的。不过,爷爷,我觉得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姜沫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霍老爷子。 霍老爷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好,不愧是我的好孙媳!就按你说的办!”
霍老爷子拍了拍姜沫的肩膀:“不过你也要小心点,白秀到底还是比你年长些,比你多吃了几年米饭,难保你这么做她不会察觉。”
姜沫淡淡说道:“给她个教训而已,况且我也不会出面,爷爷放心。”
霍老爷子点头道:“你心里有数就行。”
“嗯。”姜沫应道。
对付白秀实在太容易,就当是还了霍老爷子的恩情吧,如果不解决白秀,只怕她到时候三天两头的来主院烦霍老爷子,时间一长,姜沫担心霍老爷子的病情会加重。
像他们这种老人家,一旦生病,好的心态很重要。
这也是为什么姜沫答应霍老爷子回来老宅住一段时间的原因。
在老宅住的这段时间,正好可以调养一下老人的身体,他现在的病情还不是很稳定,一直都要靠药物维系,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姜沫不可能一直待在霍家,早晚会有离开的一天。
所以趁着这段这时间,姜沫想着能把老爷子的身体调养好那就最合适不过了。
“对了。”霍老爷子开口道:“小暖还不知道你回来住呢,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成天往家里跑。”
姜沫笑了笑:“别让她知道了,她现在适应的好像挺好的,这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提起霍小暖,霍老爷子叹了声气:“她打小就没有离开过我们,也不知道现在在学校怎么样了。”
姜沫知道霍老爷子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孙女,想了想,说道:“其实这和她在疗养院时也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周围的人和环境变了而已。”
霍老爷子抬起头看她。
姜沫继续道:“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疗养院,它的环境几乎都是封闭的,但在疗养院,小暖每天都要被那些护士按时按的做一些事,可是在学校不同,除了上课,她还可以接触很多的同学和新鲜事物,她自己的内心也不会一直处在自我封闭的情况,多接触一些人和事物,对她的病情是有好处的。”
霍老爷子:“我知道这对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这不是还是担心她吗。”
姜沫能理解老人的心情,又安抚了一番。
饭后,霍老爷子又交代道:“白秀的事,你得小心。”
“好。”姜沫答应道。
几日后,一则惊人的消息传入了白秀耳中:声名显赫的霍氏集团竟然即将重磅推出一款震撼业界的全新产品!
更令白秀心跳加速的是,负责该产品研发工作的核心人物,恰恰就是那个一直与自己针锋相对、令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姜沫!
白秀心头暗自窃喜不已,仿佛看到了命运之神向她投来的橄榄枝——这不正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吗?
一个可以将姜沫一举击溃、让其身败名裂的天赐良机!
姜沫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能懂什么项目?
一定是霍老爷子给她的历练机会。
不然这么重要的项目为什么不是霍砚庭负责,怎么就成了姜沫的呢。
白秀坐在椅子上,听着电话那边的人说的话,眯了眯眼。
想要击垮姜沫,重新夺回管家权,这不就是个绝佳的机会吗。
她只要雇佣一些居心叵测之人,赶在新产品正式面市之前暗中捣鬼、蓄意破坏,然后巧妙地把所有罪责统统推到姜沫身上,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背负起这口沉重无比的大黑锅。
到时候,老爷子只会觉得这孙媳妇没用,连一个项目都做不好,对她失去信任。
然后一切又可以回到从前。
只要老爷子松口,她就不信霍砚庭还会维护姜沫。
哼!
姜沫想要跟自己斗,那还差了一大截。
只是,白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阴谋诡计,其实早就是别人设计好的陷阱,就等着她往里跳呢。
姜沫早就预料到了白秀可能使出如此卑劣手段,因此早早便未雨绸缪,精心布置好了一系列严密周全的防范举措。
不仅如此,姜沫还特意散布出一些似真似假的虚假情报,目的便是要诱敌深入,引得白秀乖乖上钩,自投罗网。
就在白秀派遣手下准备去搞破坏新产品的时候,一场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当这些人按照原计划行动起来后,才惊愕地发现原本应该放置着目标产品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而那些关键的设备居然全都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些完全陌生且毫无用处的东西。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白秀的手下们瞬间陷入了慌乱之中。
然而,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
正当他们茫然失措之际,一群警察如同从天而降般出现在现场,并迅速将白秀的手下全部控制住。
面对如此严密的部署和精准的打击,白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精心策划、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何会以这样一种惨败收场?
愤怒与困惑交织在一起,白秀不禁开始对周围的人产生怀疑。
可想了一圈,还是想不到是谁会出卖她。
她找的这些人全都是她母家的人,都是值得信赖的。
难道是有什么神秘势力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否则怎么可能预测到她的每一步即将要做什么呢?
可是无论如何绞尽脑汁,她都无法找到一丝一毫确凿的证据来支持这种猜测。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是姜沫和老爷子一起设下的局!
白秀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因为涉嫌泄露商业机密而身陷囹圄,被请到警察局去“品尝”那杯苦涩的茶。
当她如坐针毡般坐在冰冷坚硬的板凳上时,整个人依旧处于一种恍若隔世的状态之中。
霍家的那些人仿佛对她不闻不问,甚至没有一个人前来营救。
至于她的娘家人,更是在得知她出事之后便销声匿迹,连一丝一毫的音讯都未曾传递过来。
此时此刻,白秀心里再清楚不过,她的娘家绝对不可能派遣任何人来搭救她于水火之中。
她缓缓抬起眼眸,凝视着头顶上方那块灰暗无光的天花板,四周皆是单调乏味的水泥墙壁,仅仅只是用一些简单的色彩稍作装点罢了。
明明正值金秋时节,但她却感觉周身弥漫着刺骨的寒冷,那股寒意犹如毒蛇一般顺着双脚迅速蔓延至全身各处,让她不禁瑟瑟发抖起来。
还记得初入警局的头一天,白秀尚且气焰嚣张地警告那些警察们不得轻易动她一根汗毛,否则便是与庞大的霍家结下梁子。
当时的她满心笃定,坚信那位德高望重的老爷子定然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然而事与愿违,时间转瞬即逝来到了次日清晨,依然不见有人前来探望白秀。
至此,她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惶恐不安,开始变得焦躁难安起来。
短短一夜之间,那个曾经光鲜亮丽、妆容精致的女子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高高盘起的秀发此刻也已散落开来,凌乱不堪。
那张美丽动人的面庞亦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憔悴与疲惫。
白秀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她无法接受自己精心策划一切最后却落的个犯罪的事实。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白秀整个人已经萎靡了,她两眼无神,再也没有刚进来时的嚣张气焰。
她那身好看的旗袍此刻也显得灰白不堪,第四天,警察局的人给白秀换了一身囚服,然后把她带到了看管所,里面一共住了六名其他的女嫌疑犯。
白秀打小就没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夜里大叫,第五天晚上的时候,因为睡不习惯想要坐起来被其中一个女嫌疑犯打了一顿,白秀是千金大小姐,从来没动过手指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第六天早上,白秀鼻青脸肿,头发油腻散乱,整个人像是从臭水沟里捞出来的。
表情呆滞,仿佛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木偶。
一直到第七天晚上。
一个年轻的警察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地递给白秀一份文件。
白秀木讷地接过文件,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撤诉申请”四个字。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份文件。
“这是怎么回事?谁撤的诉?”白秀激动地站了起来,多日来的麻木终于在此刻有了一丝变化。
“是一位姓姜的小姐,她亲自来保释你。”警察淡淡地说道。
姓姜?
除了姜沫,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白秀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恨死姜沫这个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设计了一切,自己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可她既然策划了这一切,又为什么现在来保释她。
难道是老爷子的指示?
她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但不管怎样,她自由了。
走出警局,白秀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终于感觉到活过来了。
姜沫就等在路边,看到白秀出来,慢步走了过去。
白秀抬眼就看到了姜沫,神色顿时一变,一双眼睛里百感交集。
眼神里有恨意,还有恐惧……
姜沫这个人不显山不露水,却能不动声色地让她进警察局里。然后故意在第七天时限到的时候才来保释她。
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白秀死死盯着姜沫看:“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姜沫费劲心思弄这么个局引诱自己入局,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为了管家权,那老爷子之前已经说把管家权给她了,还要把霍家的家业都给她,她到底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怕自己去抢?
可是能设计出这局的,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
何必大费周章的搞这一出呢?
见她不说话,白秀又问了一遍:“姜沫,你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你知道里面有多……”
说到这里,白秀闭了闭眼,似乎再也不想回想起看守所的那些事。
姜沫淡淡地瞥她一眼,嗓音清淡:“二婶,看守所的日子怎么样?”
白秀属实是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能往她的心口上扎一刀。
她眼皮狠狠一跳,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缓缓看向姜沫:“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受这个罪,就因为我那天顶撞了老爷子,所以你宁愿设局来对我小惩大诫?不,这不算小惩了吧?”
这短短的几天对于白秀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姜沫神色依然平静:“爷爷如今身体不好,二婶以后就不要一直去叨扰他了。”
她并未正面回答白秀的问题,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句话。
白秀表情变得震惊,她不可思议地盯着姜沫看:“你做了这么多,仅仅就是不想让我去前厅打扰老爷子?”
“嗯。”姜沫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白秀的神情顿时一言难尽起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愤怒的心情:“你把我折腾到看守所里待了七天,就为了这些?”
“不然呢?”姜沫神色漠然:“我希望二婶能明白,少去肖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会给自己省去很多麻烦,不然下一次,可能就不止是七天了。”
白秀很贪,但胆子又小,胸无点墨,又没什么脑子。
这样的人,很好对付。
只要一次性把她折腾到位了,下一次,她便会收敛很多。
果不其然,白秀眼神暗了暗,半晌后才吐出几个字:“只要日后老爷子不少了我们二房的,我不会再去前天叨扰他。”
姜沫站直身体,冷淡地看了一眼白秀:“希望二婶以后的每一天都能记住今天说的话。”
白秀神情难堪隐忍。
从前一个霍砚庭就够她受的,如今又来一个姜沫,这夫妻两竟然没一个好东西!
这次的苦她算是吃够了,以后哪里还敢去找老爷子说那些话。
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下一个七天了。
别说七天,她一天都忍不了!
白秀这下算是彻底老实了。
姜沫闻言,朝白秀道:“那二婶就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白秀不可思议地往她身后看了看:“你没开车?就不能捎上我一截吗?”
“……没开。”姜沫沉默片刻说道。
白秀:“……”
白秀紧紧咬住牙关,嘴唇微微颤抖着,心中暗自涌起一阵愤怒与怨恨。
她在心底狠狠地咒骂着,却又碍于场合无法当场发泄出来。
此刻的她感到无比的憋屈和无助,因为就在不久前,她发现自己带来的手机早已处于关机状态,这意味着她完全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能力。
带着满心的不甘,白秀缓缓转过身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而踉跄。
她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马路边,边走边不时地回过头去张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微弱的期盼,希望姜沫能够改变主意,回心转意。
可惜事与愿违,姜沫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而是毫不犹豫地径直离开了警察局门口。
望着姜沫渐行渐远的背影,白秀的心头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钻进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内。
车内弥漫着沉闷压抑的气氛,让白秀原本就糟糕透顶的心情愈发恶劣起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白秀终于下定了决心。
从今往后,对于白家老爷子所说的话一概听从顺从,绝不再轻易违背他的意愿。也绝对不会再去主动招惹姜沫以及霍砚庭。
这两个人压根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出租车里难闻的味道让白秀的眉头从头到尾都没有松开过。
她一边嫌弃不已,一边又不得不和司机说好话:“师父,我现在没钱,等到了地方我再给你。”
以前的白秀是绝对不会说出求人的话,可如今,这七天已经把她的脾气棱角全都磨没了。
她想回头看下姜沫,实在不行问她要点钱,结果发现路边早已没了人影。
姜沫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回到了霍宅。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徐徐停在了门前,车门打开后,只见白秀一脸惊愕与恼怒地走下车来。
她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姜沫,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质问意味说道:“你不是没开车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面对白秀如此尖锐的问题,姜沫却显得异常平静。
姜沫淡淡地瞥她一眼,语气稀松平常:“我是走回来的。”
然而,这样简单的解释显然无法让白秀信服。
白秀皱起眉头,满脸狐疑之色,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毕竟,从他们所处的位置走到霍宅可不是一段轻松的路程,更何况还是一个人徒步而行。
她上下打量着姜沫,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证明自己的怀疑,但无论怎样观察,都看不出任何破绽。
可内心深处对白秀来说,仍然坚信姜沫不可能是靠走路回到霍宅的。
于她再次开口,言辞间充满了质疑和不满:“你真的是走回来的?别开玩笑了!谁能相信啊!”
白秀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姜沫身上,似乎想要从姜沫的脸上捕捉出一丝撒谎的感觉。
姜沫懒得跟她解释,只是淡淡道:“二婶还有事吗?”
白秀听出来她言语之间驱逐自己的意思,气的不行,刚想开口,身后就传来司机不耐烦的声音。
“这位大妈!你到底还去不去给我拿钱啊,该不会是想坐霸王车吧!”
白秀一张脸顿时红了个彻底。
白秀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司机一眼,然后赶忙就去从佣人手里拿了钱扔给了司机,并在下车前甩下一句狠话,“好好开你的车吧!”说完便气冲冲地离开。
司机冷哼一声:“住着这么大的房子连打车的钱都给不起,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白秀脸都绿了:“你!”
司机师傅却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油门一踩就走了。
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三番两次的被姜沫看到,白秀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
她现在只想原地消失。
白秀低着头从姜沫身边走过,由于好些天没有洗澡,身上已经有股味道了。
姜沫清晰地闻到了那股味道。
她想起白秀之前精致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唏嘘。
看来这次的教训,她应该已经是吃够了。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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