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哈尔滨,极寒的冰雪中,一个瑟瑟发抖的男人用卖血钱换来半斤猪肉,三轮车上,他八岁的儿子早已被冻僵,绝望的妻子悄悄将农药拌进肉馅……这绝望的一家三口,最终消失在茫茫风雪中,他们用生命写下的悲歌,却远不及一首在加拿大豪宅中诞生的《我的歌声里》来得响亮。
哈尔滨道里区老机械厂的公告栏上,“下岗职工温暖过冬”的标语格外刺眼。厂长张明杰签署的安置方案承诺每户63万元的安置费,最终却成了泡影,等待工人们的只有断水断电的绝望。56岁的老李,拿着肺癌诊断书,在零下三十度的深夜翻找垃圾,只为给发高烧的女儿寻几块可以燃烧的煤渣。 曾经的纺织女工王淑芬,记账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87天来只有盐水煮白菜的悲惨生活。2013年12月5日,她抱着瘫痪的丈夫从七楼一跃而下,遗书上工整地抄写着《劳动法》第48条。这样的悲剧在三年间不断上演,而与此同时,张明杰的账户上,3.5亿安置费正源源不断地流向温哥华,为他构筑着奢华的海滨码头。
当哈尔滨的工人们在漏风的筒子楼里苦苦挣扎时,19岁的曲婉婷正在多伦多大学的艺术殿堂里挑选着她的第三架施坦威钢琴。她或许从未想过,母亲每月寄来的10万加元生活费,相当于300个下岗工人家庭的取暖费。她那张令粉丝们趋之若鹜的专辑封面,拍摄于价值5000万的温哥华海景别墅——这笔钱足以支付老机械厂全体职工23年的医疗保险。更令人心寒的是,曲婉婷在社交媒体上晒出的奢靡生活:昂贵的马术课程,足以让一个下岗家庭温饱三个月;她抱怨“创作瓶颈”时入住的瑞士疗养院,一晚的费用就抵得上老李在机床旁三年的辛劳。这些用工人们的血泪堆砌起来的“艺术人生”,却被包装成励志偶像的闪耀光环。
2012年,一首《我的歌声里》让曲婉婷的名字家喻户晓,她登上春晚舞台,收获了无数鲜花和掌声。这首歌的背后,却是556个家庭无声的哭喊。面对媒体,她巧妙地扮演着无辜的角色,甚至将贪污巨款的母亲美化为“英雄”,试图掩盖真相,洗刷罪名。在温哥华的粉丝见面会上,她深情款款地说:“音乐是纯净的。”当被问及哈尔滨的惨案时,这位“灵魂歌者”却立刻切换成英语:“I don't understand.” 这种精致的双面人生,如同她微博上晒出的米其林晚餐——光鲜亮丽的鹅肝酱下,掩盖着556张沉甸甸的死亡证明。
2021年,张明杰被判处无期徒刑的那天,哈尔滨难得地出现了太阳雪。在老机械厂的旧址上,有人摆放了一束冻僵的康乃馨,卡片上写着:“妈妈,他们终于认罪了。” 曲婉婷并没有因此而低调生活,她继续在国外享受着奢靡的生活,甚至在社交媒体上晒出与家人的幸福照片。更具讽刺意味的是,她后来推出的歌曲《最好的安排》,被许多人解读为励志歌曲,实际上却是为她母亲喊冤的“声援”。她期盼着“最好的安排”,而听歌的人却浑然不知,这所谓的“励志”是建立在无数家庭的痛苦之上,许多受害家庭至今未得到应有的赔偿。那个寒冬的记忆依然刺骨铭心,而曲婉婷除了忙于发布专辑、谈情说爱之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网络上为母亲鸣冤。她甚至不敢踏入祖国的土地,更别提去探望狱中的母亲。 一些人在了解真相后,却依然选择“听歌不评人”。我们不禁要问:这样的“歌声”,真的值得我们去聆听吗?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每一次点击都是一次投票。当我们再次听到那些浸透着血泪的旋律时,请不要忘记哈尔滨街头那556个永远等不到春天的家庭。因为有些罪恶,不会随着音符的飘散而消失;有些寒冬,注定要等待历史的审判才能解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