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不再清若空

楚天看文化 2024-04-08 00:19:05

余生,不再清若空

洞若(鄢文龙)

刚刚,躺在窗前的北欧休闲摇摇椅上小憩了一会儿。

除了小时候被动的接受阳光的嬉戏外,好像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主动接受阳光的挑逗。

在窗前,在观澜湖畔,在观澜湖畔的鲜花簇拥中,在观澜湖畔的水波荡漾中。

伸伸懒腰,寻着鸟声向湖中望去,一群野鸭正朝我游弋而来;月季疯狂地绽放,一朵一朵正互不相让的拥挤着;招财树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更是一树一树只争朝夕的灿烂着;室内的君子兰见我一味地陶醉,便妩媚地笑容可掬地婀娜着……

昨天,刚刚从医院回来,一副蒲柳之姿,一种灾难中的幡悟,一次劫后余生的庆幸。

很难想象醉后凌晨五点的呕吐;

很难想象呕吐时起来又躺下,躺下又起来的频率;

很难想象高频率呕吐后的撕裂,撕裂后呕吐的声嘶力竭;

很难想象声嘶力竭之后滴水难进,难进滴水的地动山摇,山摇地动……

都是因为面子,最后把底子给抖碎了;

都是因为感情,最后把残存的一线情感抖露得“一丝不挂”;

都是因为酒,因为白堕,因为清若空,因为杯中忘忧物,因为村中泉水,竹林摇曳……

过去一直相信帕特里西亚·海史密斯:饮酒让人“一而再地看见真理。”

过去一直认同杜月笙的观点:“不喝酒不抽烟的男人不值得信任。”

生活中,好像正如雷蒙德·卡佛所说:“我们所有重要的决定都是在喝酒时作出的。”

生活中,好像丘吉尔的话更道出了天机:“不喝酒,那将会使我一无所有。”

甚至,有的人这样比喻男人:

男人如酒,瓶壁标定的度数,衡量不出真切的感受,非得亲口品饮,才能探出他的生浅;

男人如酒,没有绝好的酒量,没有定力的把握,不要轻易去碰,醉后的伤心,绝非女人们都能够消受得起;

男人如酒,喝一口便让你醉几分,能让你沉溺,让你伤神,让你神魂,让你颠倒。

每每喝酒,每每不醉的男人,最能高瞻远瞩,凡事运筹帷幄;微昏薄醉,醉眼朦胧的男人,冷眼旁观,世界看得更清楚;酩酊大醉的男人,有着难得糊涂的洒脱与超然。

记得马尔克斯在《为菲德尔画像》中曾有这么一个故事:卡斯特罗常常在深夜到马尔克斯的住处与他会面。有一次,马尔克斯问他在这个世上最想做的事是什么,他立刻回答:“就是呆在某一条街道的拐角上。”

而我,从此只想呆在抱朴书院,抱朴书院的观澜湖畔。

很喜欢《罗伯特·弗罗斯特校园谈话录》中的一句话:“我对打破任何具体规则毫无兴趣。我只对拥有自由感兴趣。”

我只想在另一种生活中找到慰藉,在观澜湖畔,在观澜湖畔的抱朴书院,在观澜湖畔的抱朴书院的每一本书中。

杨绛说得好:“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明张潮在《幽梦影》中说:“有功夫读书,谓之福。有力量济人,谓之福。有学问著述,谓之福。”

我虽然现在尚没有力量济人,但可以静下来读书,静下来著述,哪怕是述而不作。

幸福,应该是从静下来开始。

威廉·吉布森说过:“未来已来,只是尚未流行。”

钟扬说得好:“不是杰出者才做梦,而是善梦者才杰出。”

子由曾为《墨竹赋》以遣与可曰:“庖丁,解牛者也,而养生者取之。轮扁,斫轮者也,而读书者与之。”

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让世界安静下来,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我们为什么不去践行斯宾诺莎的至理名言:“保持健康是做人的责任。”

看到窗前的山屿湖、天鹅湖、观澜湖,总是想起张岱的湖面雪景:

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一点、与余舟一介,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特别喜欢其中的“粒”字。其实,人就是这般渺小。

我希望自己的后半生就是张岱。

“没有人可以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但每个人都可以从现在开始创造全新的未来。”

我更希望从现在开始就是玛利亚·罗宾森。

现在才懂得贾平凹的一句话:“生病也是参禅。”

从此,我不再相信,费尔南多•佩索阿在《有些疾病》中所言:“多拿些酒来,因为生命只是乌有。”

从此,我不再靠近“清若空”。

从此,我只想清若空。

余生,只有不再“清若空”,才能清,若,空——清醒得醍醐灌顶,洞若观火,空定乾坤。

谁痛苦,谁改变。没有,说明还没到时候。

2024年3月28日于观澜湖畔抱朴书院洞若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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