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3月17日,广西某市公安局值班民警小王接到一通紧急报警电话,电话那头一个男子语速极快,激动地说自己在一辆从玉林开往宾阳的长途汽车上,发现车厢里有好多个婴儿被扔在地上,情况非常危险。
小王沉着询问了时间地点经过,立即向刑警队长汇报。
刑警队长白英杰约40岁,是公安局资深刑警,处理过多起涉黑涉恶案件。
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可能是一起跨区域人口拐卖案,当即决定亲自带队前往现场,同时通知警车支援,以防有犯罪分子混在乘客之中逃离。
白英杰来到局长耿向阳办公室汇报,耿局长听完立即皱起了眉头:“老白,你看这事儿可疑,我也跟你们一块去。”
接到通知的耿局长从警30多年,办案风格稳重,深受民警们敬重。这次,他决定亲自坐镇指挥,与白队长一道带队出警。
震惊众人的后备箱20分钟后,6辆警车抵达了事发地点,远远地就看到一辆忽闪着双闪灯的长途车停在路边。
据报警人描述,事发时汽车刚开出玉林,行驶到省道46号附近时,有人发现车厢内有可疑情况。
民警们迅速围住了长途车,白队长和耿局长也到达现场。
“所有乘客都下车,协助调查!”白队长喝令道。
车上40多名乘客闻声赶紧下车集合,都面带疑惑不知发生何事。
“有人报警说车上有可疑人员,现在需要排查一下。配合民警做好记录,不要走动,很快就可以上路了。”
耿局长沉着地解释道,避免造成恐慌。
白队长带领几名民警迅速上车进行搜查。没过一会儿,车厢后面就传来一声细弱的婴儿啼哭声。
白队长大惊,立刻跑过去,果然在一个破旧布袋里发现了4个瘦小的婴儿!
他们全都昏睡不醒,看样子像被下药了,而且其中一个婴儿脸色发青,嘴唇发白,似乎已经停止了呼吸。
详细检查后,白队长立即组织人员进行急救。
“还有脉搏!孩子被冻坏了,赶紧送医院抢救!”
此时,另一名年轻民警打开车厢最后几个行李箱,发现里面整整齐齐躺着24个婴儿,也都是睡着的状态。
“天啊,这些孩子。。。。。。”
所有民警都为此景愕然。他们以前虽也处理过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但像这样大规模运输婴儿的还真是前所未有。民警们连忙检查婴儿们的状况,所幸都还有呼吸,但全都被药物迷晕过去。
“太残忍了,居然连小婴儿都下手!”民警们都红了眼眶,憎恶这种人性泯灭的犯罪行为。
“看来这是一起严重的跨区人口拐卖案,我们必须全力侦破。”耿局长沉声说道。
很快,现场被层层警戒线围住,40多名乘客都被控制带回了公安局辨认身份并进行询问。同时,那些被拐婴儿的家长也接到警方通知,纷纷来到公安局报案并提供孩子信息。
白队长安排手下精干的刑警开展连夜审讯,这些孩子的来历成谜,必须尽快从乘客中找出犯罪嫌疑人。
但经过逐一审问,很快就有了眉目。
有5人说词反复,记不清上车时间地点;另2人神色慌张,回答问题时眼神闪烁。
这些细节都逃不过老刑警的法眼,白队长决定从这7人下手审讯。
主要目标锁定的是一名40岁男子谢德明。
据其他乘客描述,谢德明上车后就神色疲惫,一个劲把头往窗上一搁,像在睡觉。但当时正值晚饭时间,车上其他人都没睡,这就很可疑了。
“谢德明,你回答我,你与这批被拐婴儿的来历有关吗?”
白队长坐在谢德明对面,用他几十年练就的审讯经验对付这个嫌疑重大的男子。
“队长啊,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一个普通乘客而已。。。。。。”
谢德明摆出一副迷茫无辜的样子。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孩子的来路不明白,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你如果主动配合,在量刑时会从轻处罚。”
白队长见谢德明态度强硬,当即软硬皆施。但经过5个小时高强度的问询,谢德明还是不肯松口,白队长并不气馁,他决定变换策略,从侧面突破这个犯罪团伙。
在审讯时,他们在谢德明身上搜出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一个手机号码。白队长立即安排技术员追踪定位,很快就确认那是一名妇女的号码。
于是他安排了一名女警打进去,暗中进行套话。而这个妇女察觉到有人查她电话,立刻紧张起来。
女警巧妙地转移她的注意力,很快套出这个女子就是谢德明的表妹李楠,于是警察开门见山。
“表妹,我劝你主动交代,你表哥现在被控制了,只有全盘托出,对你和家人才有好处。”被问询的李楠果然没有谢德明那么硬气,很快就把真相全盘吐露出来了。
原来, 谢德明就是个赌徒,这些年来输了老婆本,欠下高利贷数十万,生活困顿。为了还债,他加入了一个犯罪团伙,这次就是要把从各地拐来的婴儿运往买家手中。他主要负责在运输过程中下药迷晕婴儿,以便转移。
掌握了这一关键信息,白队长再次进入讯问室对付谢德明。
“你的表妹已经全招了,还不快说,这个团伙到底是怎么操作的!”
谢德明终于崩溃了,哭喊着招认自己只是这个团伙的小角色,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他交代说自己通过一个朋友介绍加入的这个团伙,通过移动聊天软件与其他成员联系,任务就是在运输途中下药迷晕婴儿。
“我们每次接到通知,就开车去指定地点把婴儿接过来。为了防被追查,每次用的车辆和路线都不同,有时甚至绕个大圈子才达到目的地,把孩子们转交给别人。”谢德明含泪招供。
“其他的我们不知道,我只负责执行。。。。。。”谢德明哀求道。
白队长冷笑,“那你说说,你们是怎么获取这些婴儿的?”
谢德明苦苦思索要不说出医院的内幕,最后还是说:“通过联系医院的熟人,以各种方式弄到刚出生的婴儿,然后用我们的车辆运走。”
“你们把拐来的婴儿卖给谁?怎么运输的?”白队长继续逼问。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们只是按照指令行事,有新婴儿了就把车开过去,然后我下药。。。。。。”谢德明把始末全招了,但关键信息仍然缺失。
通过连夜奋战,谢德明提供的线索也确实帮助破案不小。
令人发指的真相原来,这些婴儿都是从当地几家医院被拐走的。
人贩子收买了产科护士,在办理出院手续时以各种理由将新生儿带走。有的抱怨孩子不适需要看病;有的声称家属临时有事来不了,由自己代为带回;甚至还有人冒充检疫人员,要求将婴儿先带到病房检查。
医院工作人员多半不疑有他,就让这些人带走了孩子。等家属来接时,才发现孩子已经不知去向。这时想找回孩子已经迟了,人贩子把孩子运走后很快转移,根本无迹可查。
白队长立即向耿局长报告,要求扩大案件侦办力度,一定要挖出幕后主使。
耿局长当即批示,成立专案组,全力侦破。
他知道社会各界都在关注这个大案要案,一定要办成典型,给人贩子以重击。
在谢德明提供的线索下,专案组很快抓获了另两名涉案人员,一男一女。
经过连日审讯,他们也基本招供了。
原来,这个团伙自2001年就开始活动,以谢德明上线刘宏为核心成员之一。他们利用重男轻女思想根深蒂固的社会状况,屡屡用各种手段拐卖才出生的女婴。
主要方式是收买辖内几家医院产科的护士,在办理婴儿出院时以各种借口将其带走,然后通过朋友网络转手卖掉。
他们以每名3000-5000元的价格转卖这些婴儿,供货范围已经覆盖附近几省。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在运输婴儿时都会使用不同车辆,并给孩子们服用药物迷晕。
据统计,他们这些年来一共拐卖了118名婴儿,其中117名都是女婴。
办案民警们为这个惊人数字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没想到这个犯罪团伙已经营利多年,拐卖婴儿数量之多令人发指。
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把这些可怜的孩子尽可能找回来。
但很快警方就发现,其中大部分孩子已经被转移到外地,有的甚至被卖到了国外,难以追查。
在破案中,警方收到了数十起家长报案,说自己刚生的孩子在医院失踪。他们日夜寻访,却遍寻不着,现在看来很可能就是被这个团伙拐卖了。
白队长对这些悲痛欲绝的家长表示深切同情,保证一定会全力侦破案件,尽可能找回他们的孩子。他明白这对家长来说是何等大的打击,失去新生儿的痛苦难以想象。
这起大规模婴儿拐卖案很快传遍全国,舆论一片哗然。
人们纷纷表示人贩子太残忍了,拐卖刚出生的婴儿作为商品来买卖,简直背离了人性底线。
在公众压力下,案件很快在当地法院开庭审理。
死到临头,才想起自己也有孩子主审法官沉声宣读起诉书,将谢德明等人的罪行一一列举,并点名要求其中几名主犯站起来。
“被告人谢德明,你带领团伙成员从2001年起,利用职务之便长期大规模拐卖婴儿,情节尤为恶劣。依法判处你死刑,立即执行!”法官的话语中透着义愤。
“我不服!我只是个小角色,不该判死刑。。。。。。”谢德明高喊着求饶,法警立刻上前按倒了他。
刘宏和另一名核心女犯也被判处了死刑,其余从犯根据不同罪行判处无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当谢德明等人被押上执行死刑的警车时,还不忘狠毒地问道:“我死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这种极其无耻的言辞让所有人都倍感愤怒和恶心。在场的法官和陪审员当即表态,一定会依法从严惩处这样的人贩子,绝不手软!
谢德明10岁的女儿也因此案遭到株连,前途茫茫。她改名换姓逃离故乡,直到长大后才敢面对自己的身世。
多年后,她回忆起这段往事时,仍然泪流满面。
时至今日,许多受害婴儿已经长大成人,他们通过DNA系统寻找亲人的感人故事时常见诸报端。警方也在积极协助他们寻亲,和家人重逢时,几代人泪洒当场,许多年的离散在这个时刻得到了慰藉。
恶魔已伏法,根除人口贩卖任重而道远人贩子已经伏法,但人口拐卖问题仍未彻底根除。以往,像孤儿院、福利院等机构存在监管漏洞,使人贩子有机可乘。
现在,公安部门要求所有儿童福利机构必须实名登记每一名收留儿童,并定期上报情况,避免出现“失踪儿童”。
同时,禁止任何人接触并带走收养院中的婴幼儿,一旦发生,收养院必须第一时间报警。
严厉打击内外勾结的腐败行为,任何人不得利用职权私自转移、运送儿童。
此外,各地公安机关还开展了打击儿童拐卖专项行动。
联合相关部门检查周边的汽车站、火车站、码头,一旦发现可疑的儿童输送情况,立即进行截查、拦截。
这起案件也引发了社会各界对重男轻女传统思想的反思。
专家呼吁要从提高女童地位做起,改变重男轻女的陈规定型思维,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教育部门在课堂上加强了对男女平等、重视女童的教育。宣传部门则利用报纸、电视等媒体开展正面宣传,呼吁全社会重视女性权益,弘扬男女平等理念。许多善心人士还成立了专门的基金会,开展“寻找失踪女婴”的公益活动。
他们悬赏提供线索,并主动出资支持贫困家庭过好生养女儿。
还有艺术家创作了感人至深的书画作品,唤起社会各界对女性命运的关注。
在各方努力下,这起拐卖婴儿案最终促成了一系列积极的社会变革。
人口拐卖问题虽未能完全杜绝,但公众对维护弱势群体权益的意识明显增强。
相信通过持续努力,我们一定能够逐步彻底铲除这种社会毒瘤,让每个新生命都能在温暖与爱中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