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王夫人是京城贵妇圈的笑料!三个细节已写明她是女版薛蟠

南山橘暖红楼 2024-06-14 14:09:08

大家好,今天说说王夫人的社交应酬水平,因为总听见有些为王夫人说话的声音,什么她虽然不喜欢林黛玉,不理解贾宝玉,但她是个合格的古代当家主母啦,每天在家里管家理事伺候贾母,在外面社交应酬,给贾府撑门面,她已经很不容易了呢。

可真的是这样吗?王夫人管家有多拉胯,是个十足的败家玩意儿我已经说倦了,虽然她管家不行,但是也不耽误她在外社交应酬也是稀烂的。作者其实已经用三个细节场明嘲暗讽,骂她是个粗鄙不堪的女版薛蟠,是京城王公贵妇圈子里的笑料。

要说《红楼梦》里的文盲都有谁?那其实很多的,但因为古代底层人读书识字的机会都很少,所以那些奴仆丫鬟们不识字实在不能苛责,可出身高贵的那些古代贵族男女们如果还不识字,那就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

别看薛宝钗张嘴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训完黛玉说湘云,可是她却拿着王熙凤不识字没文化这一点作为把柄,当众讽刺“凤丫头不认得字,不大通,不过一概是市俗取笑。”

王熙凤自己也说贾探春比自己更厉害,“她又比我知书识字,更厉害一层了”,所以可见在《红楼梦》世界里,贵族女子有文化其实是被会尊重的,而如果没文化,是可能会被笑话的。

而在《红楼梦》里,衡量一个人文化水平高低有个小小的标准,那就是:行酒令。

第四十回里,贾母在大观园宴请刘姥姥,提出要行酒令。

大家坐定,贾母先笑道:“咱们先吃两杯,今日也行一令才有意思。”

这是古代大户人家酒席上十分常见的一种娱乐项目,不仅《红楼梦》里有出现很多行酒令的名场面,如贾府宴席、就连《金瓶梅》里西门庆、应伯爵等人喝花酒也是要行酒令的,不过是有雅俗之分而已。

当贾母提出要行酒令的要求,其实是她作为当场辈分最高的东道主要带大家一起玩的意思,可是面对这个提议,先是薛姨妈在那装:“老太太自然有好酒令,我们如何会呢,安心要我们醉了。我们都多吃两杯就有了。”

这就是聚会中最会扫兴的那种人,领导夹菜她转桌,领导敬酒她不喝,领导唱K她切歌,自以为是显着她自己了,其实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不是说让大家都学个乖,只是有时候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至少可以不当众丢人,还惹领导讨厌。

贾母当然不爽薛姨妈这个样子,于是就直接点她。

贾母笑道:“姨太太今儿也过谦起来,想是厌我老了。”薛姨妈笑道:“不是谦,只怕行不上来倒是笑话了。”王夫人忙笑道:“便说不上来,就便多吃一杯酒,醉了睡觉去,还有谁笑话咱们不成。”

这里薛姨妈和王夫人这对姐妹俩都提到了一个词那就是“笑话”,没错!在《红楼梦》世界的贵族上流社交圈子里,说不上酒令来是要被人笑话的,原因就是前面说的,这代表了该贵族男女文化水平不咋样,折射出他的家族根基底蕴堪忧。

很不幸,王夫人和薛姨妈在贾府这个社交圈子里,其文化水平处于鄙视链的底层。书中明写:“至王夫人,鸳鸯代说了个。”

怪不得王夫人自己先要说一句“还有谁笑话咱们不成”?她的确不适合这种场合,不会玩这样的游戏,这是自己给自己预先铺设好台阶,并不是给薛姨妈解围的。

的确没人笑话王夫人,因为在场的除了贾母她最大,晚辈们不敢笑话,但贾母就会在别处嫌弃王夫人说:“和木头似的,不大显好。”这话难道不是笑话,还能夸奖不成?

王夫人自以为和她一样蠢笨的姐妹薛姨妈,却在关键时刻没能给她垫底,人家好歹说得上来两句,没真的被罚喝酒。至于薛姨妈的一些酒令辞藻不雅,不伦不类,一个中年寡妇说什么“牛郎织女会七夕”,也不会真的有人认真跟她计较,因为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上流社会的圈子,就和刘姥姥一样,不管怎么说,大家就当个笑话看,这是她们个人的本色。

这个场面是不是很熟悉呢?在作者惜墨如金的《红楼梦》里,竟然还有一个十分雷同的场景,那就是冯紫英家的花酒宴席上。

宝玉笑道:“听我说来:如此滥饮,易醉而无味。我先喝一大海,发一新令,有不遵者,连罚十大海,逐出席外与人斟酒。”冯紫英蒋玉菡等都道:“有理,有理。”

这里贾宝玉虽然不是东道主,但是他的身份是最高贵的国公府嫡孙,贵妃娘娘的亲弟弟,所以他要发挥和贾母一样的作用,也就是提个引子,带头搞气氛,让宴席生动活泼有趣起来。

此处也可见,宝玉果然是贾母教导培养的,在外为人处事,社交应酬方面深的贾母的真传,怪不得他能和北静王交往,去世交亲友坐席也都没有露怯失礼过。

然后贾宝玉就巴拉巴拉一顿介绍了酒令的规则,

宝玉拿起海来一气饮干,说道:“如今要说悲、愁、喜、乐四字,却要说出女儿来,还要注明这四字原故。说完了,饮门杯。酒面要唱一个新鲜时样曲子;酒底要席上生风一样东西,或古诗、旧对、《四书》、《五经》、成语。”

这一看就是个高手呀!酒席上的冯紫英是神武将军之子,典型的贵族公子哥,一点儿也没意见,蒋玉菡是忠顺王身边的,每天周旋于达官显贵的酒宴上应酬的,更加精于此道。从后面行令来看,这两人一看也是常玩酒令,会玩酒令的行家,虽然措辞不算极高雅,但也很流畅,或纨绔,或风月,也是各有本色。

但是有一个人,他就与众不同表示了抗议。

薛蟠未等说完,先站起来拦道:“我不来,别算我。这竟是捉弄我呢!”

这里是不是和他娘薛姨妈一模一样,不愧是母子!

云儿也站起来,推他坐下,笑道:“怕什么?这还亏你天天吃酒呢,难道你连我也不如!我回来还说呢。说是了,罢;不是了,不过罚上几杯,哪里就醉死了。你如今一乱令,倒喝十大海,下去斟酒不成?”

此处,锦香院花魁云儿表示说不上来就罚酒,是不是又同王夫人在大观园宴席上对薛姨妈说的那句“便说不上来,就便多吃一杯酒,醉了睡觉去”对上了呢?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我认为肯定不是,而是作者有意为之,专门写的对照组。简直就是一比一复制黏贴一样的情景。

有读者可能要问了,那怎么不说薛姨妈是女版薛蟠,不让王夫人对比云儿,而要说王夫人是女版薛蟠呢?因为薛姨妈人家只是嘴上说不会,她只是不会玩高雅的,中不溜的她还能说得上来。

而王夫人的水平比不得花魁云儿的,人家云儿天天玩这个,就靠这个把戏吃饭挣钱的,所以她的酒令和小曲一样,虽然都是风尘风月格调的,却也符合她的人设。

王夫人的高门贵妇身份,若是说酒令起码要和贾母差不多的水平措辞,哪怕来不了颂圣诗词,也得来点俗语典故才行,但她明显啥也不会呀,凭啥碰瓷人家云儿?所以她只能和薛蟠做个对比,

从薛蟠在冯家酒宴上后来做的小黄诗和苍蝇蚊子齐飞的《哼嗡韵》以及他之前说过的庚黄的春宫图来看,其粗鄙低俗,简直就是王夫人的亲生儿子一般,娘俩都是文盲,出口成脏,外加十分关注下三路。

王夫人骂贾宝玉,张口就是“扯你娘的臊”,有人居然还说王夫人此处骂的含蓄,含蓄个啥呀,看看后面市井泼皮倪二骂的“臊你娘的”还觉得王夫人含蓄吗?直接就是探讨到道女性长辈的道德和生理层面了,最可笑的是贾宝玉的亲娘就是王夫人,所以她是在自己骂自己,还当着一群小辈儿的面儿,可真是粗野到一定程度了。

王夫人骂晴雯就是“我看不上这浪样儿”、狐狸狐媚勾引宝玉、作怪……巴拉巴拉,整天就担心这些丫鬟把她的好大儿贾宝玉拐带到被窝子里去。在王夫人眼里,贾宝玉就像个见了美女就管不住下半身的淫魔色鬼一样,不安排几个心耳神意360度监控这个儿子,她根本就不能放心,就差把宝玉亲自别自己裤腰带上看管了。

此处也说明她一点儿也不了解贾宝玉,可如果把她儿子换成薛蟠,是不是她的言行瞬间就变得合理起来呢?

娘俩一个天真烂漫,喜怒出于心臆,不比那些饰词掩意之人,一个素日恣心纵欲,毫无防范心性,心里有什么,口里就说什么,都喜欢残害荼毒年轻美貌的少女,弄性尚气,言语傲慢,草菅人命,偏又充假慈悲真性情。

可想而知,和薛蟠差不多文化水平认知的王夫人,在自家的宴会上,面对来打秋风被她的婆婆当猴耍的穷亲戚刘姥姥,现场她都不会整上两句显摆一把主母风范,挽尊一下。

毕竟刘姥姥打秋风没有打到她娘家,而是打到了她婆家,这就导致一个她加倍丢人的场面,进一步就印证了王夫人娘家人品不行,而且文化方面更不行。

那么,王夫人在外面京城贵妇圈子里社交应酬的时候又是个什么模样呢?

外面可没有鸳鸯跟着她屁股后面代说一个,她又不带探春出去玩儿,薛宝钗带不出去,就算带出去也没资格和王夫人坐一桌,都帮不上忙,

,最多就是王熙凤帮着解围,但从书中看来,王熙凤很少跟王夫人一起出门,一是她年轻,二是她丈夫级别不够,她也不好上王夫人那桌坐去;三是王夫人出门,家里大小事全靠她维持了。

那就假设一下,比如王夫人去镇国公府里给国公夫人贺寿,书中可是写过镇国公夫人在秦可卿葬礼那一回才生了长子,可见是挺年轻的,那人家夫人看着戏也唱完了,就说:“咱们干坐着喝酒八卦无趣,行个酒令吧”,别人家贵妇女眷至少也是薛姨妈水平,到了王夫人直接尬住,可多难看呀!

丢的可是荣国府诗礼簪缨之族的脸面,也是宫里贤孝才德凤藻宫尚书贤德妃娘娘的脸面!可是王夫人她在乎吗?那就不得而知了,但看她那一副不肯学习,不肯长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应该也是丢脸丢习惯了,人家不当面嘲笑她,她就权当没丢过这个人吧。

不就是多罚几杯酒,喝醉了回家睡觉去么!这种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精神胜利法,王夫人、薛姨妈和薛宝钗甚至省亲时当众抱怨皇家的贾元春都很擅长,这可能是她们强大的基因传承。

难怪书中贾府的姑娘 们很少出去参加贵族圈子里的社交应酬活动,一是王夫人不爱带她们,因为会衬托的王夫人特别愚蠢,二是王夫人可能蠢名在外久矣,贾府又日暮西山,没有爷们要强露脸官居高位,元春在宫里也不得宠,那些贵妇人们更不爱带贾府的姑娘 们一起玩了。

但凡王夫人在这方面有一点上进心,她又不是完全不识字,又有贾政这样酷爱读书,讲究风雅的丈夫,她能连个酒令不会说才怪呢!又岂至于沦落到必须依靠荼毒那些美貌灵巧的年轻女性、严防死守男女之事来掌控丈夫和儿子的地步?

再不要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原句是“丈夫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意思不是要求古代女性就必须做个文盲才是最好的,而是古代一些士大夫认为女性不要恃才傲物,而是要保持谦卑,尤其是在丈夫面前,要给丈夫留个面子,不要刻意显露才能。

后来才以讹传讹,变成了封建礼教对女性越发扭曲的规训。

事实就是中国古代,从春秋时期到清朝末年,从来也不缺少才女,当时的世俗社会也很少对才女们污名化。反而是很多才女的诗词文章得以流传,成为佳话。

比如庄姜、班婕妤、卓文君、蔡文姬、谢道韫、上官婉儿、李清照、贺双卿等等,她们同时期生活的那些文人士大夫,对这些才女的才学大多是赞赏称道的。很多古代才女进宫做了女官,去世家高门做女塾师的,还有的一生都笔耕不辍,著作等身,留下名作流传千古。

咱们改天单独出一期看看古代那些才女的社会地位、文学贡献和风评如何。

总之就算是一些非常古板的古代封建礼教卫道士,只要不是贺双卿的恶婆婆那种人品低略的粗蠢之辈,也没有对这些古代才女喊打喊杀,说她们缺德冒烟,不守妇道本分,狐媚子勾栏样式,写诗都是为了引起男人注意什么的歪话。

就连《红楼梦》里的总要维持端方严肃形象的大家长贾政,对那位姽婳将军林四娘也是赞赏有加的,他和他的马屁精清客们也没说林四娘带着众女子上阵杀敌是为了给恒王殉情吧?而是他们也认为女子也可以有忠义气节,有家国情怀。

可见古代很多封建老夫子的格局胸襟,也是很多现代人拍马也赶不上的,大约只有封建裹脚布缠脑的,只会把女性同贞节、本分、管家婆、男人的附属品,趁手的工具人都捆绑在一起,完全忽略了女性本就是主体,女性应该有自己的人生价值,这个话题真是越说越来气,就此打住。

《红楼梦》里才女实在很多,越是贵族上流社会的女性,越是容易接受到高等教育,她们不仅有德行,更有才学。

四代列侯家的林黛玉是大观园才女之冠,她的探花郎父亲给她请的启蒙老师就是进士出身,做过知府的贾雨村,人品虽然不咋样,但才学真的没的说。林黛玉六岁读完四书,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杂学典故信手拈来。

侯门嫡女史湘云,才思敏捷,博学广闻,是真名士自风流,虽然人情上有时缺心眼,但人品终究不落下乘,诗书方面的才情更是一等一的好,所以才能连做三首海棠诗,又要玩最复杂的酒令。

贾府四春都是能写诗歌的才女,每人还有琴棋书画一项特长;国子监祭酒之女李纨不仅会写诗作文,还会点评,她家合族男女莫有不颂诗读书者;贾母作为尚书令千金,个人修养和艺术品味高雅,就连她调理出来的大丫鬟鸳鸯,在内能帮她掌管财务,在外能当令官。

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是,书中被薛宝钗公然嘲讽过不识字,不大通,被很多读者误以为是文盲的王熙凤,人家根本就没被酒令难倒过,作者写明:“凤姐儿和鸳鸯都要听刘姥姥的笑话,故意都令说错。”

可见王熙凤的文化水平是高于王夫人的,至少她会说酒令,不仅能每天心酸数十张财务报表,能看懂宝玉写的物品清单,能念出潘又安给司棋的情书,还能参加诗社起头说上一句“一夜北风紧”!

王熙凤有学名,人家也正经上过学,只是贾府的私塾都那个鸟样,王熙凤家的私塾肯定更辣鸡,所以她没学成个才女也情有可原了。

至于王夫人,也可能是真正“不识字,也不大通的”那位,薛宝钗嘲笑贬损王熙凤的话,无意中其实正中王夫人眉心,就这还能叫高情商?如果是这样,阿鲁特氏说自己“是从大清门抬进来的皇后”,慈禧听了也不该生气呀,对吧。

当然了,酒令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才学,每个人玩酒令的水平也天差地别。但这的确是古代大户人家酒宴或者外面社交场合上一个很基础的娱乐项目,相当于我们团建K歌差不多,不会可以学,学不会高难度的可以唱简单的,几十年都不学也不会就真是态度问题了。

如果像李纨一样不出门,少娱乐,可以不会没人苛责,但王夫人这种荣国府门面担当一般的人物,在外面贵族圈子里几十年如一日的像薛蟠一样惹人笑话,自己不要脸面,也不管家族体面,就真的很不正常了,贾母骂她像木头似的,都算过于宽厚了。

再看看书中玩酒令的还有三个厉害的行家,就是在宝玉生日宴上出酒令绉断了肠子,难住了宝玉的史湘云,随口就对上史湘云要求酒令的林黛玉,以及那位坚持要玩高雅射覆的贾探春。

正是因此,史湘云虽然有点憨直,但是她能应酬南安王妃,黛玉和探春也能参加每一次贾母安排的对外社交应酬活动,谁不喜欢美丽灵秀,才思敏捷的小姑娘呢?

退一万步讲,古代贵族世家的女眷说儿媳妇,也是要找个精明能干有本事的,这样才好执掌中馈,若是王公侯伯之家的媳妇出门坐席连个酒令也不会说,整天被罚被笑话,那可不行。

毕竟这种古代贵族圈子是不会有人赞这媳妇美德超标了,人家只会说:“哎呦!这家子居然连个知书达理的媳妇也找不到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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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橘暖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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