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进才从金秋家回来,在屋檐下抖落脚上的稀泥。
“房子补好了?”罗艳嗑着瓜子,问,“不漏雨吧?”
孙进才收拢着伞,自豪的说:“你男人办事,你还不放心嘛,肯定是像新的一样。”
罗艳笑笑不说话,上下打量孙进才,见他光着膀子,又问,“你的衣服呢?你出门的时候不是穿了件外套?”
孙进才心头一紧,不敢看罗艳,转身进屋,说:“运气不好,去的路上摔了个狗啃泥,衣服脱了,回来太着急忘记了。我身上的衣服湿了,有点冷,我去换身衣服,”
罗艳没当回事,转头看着孙进才放在门边的伞,看着眼生,她以为是金秋的伞,不禁叹气,嘀咕,“怎么还把人家的伞拿来了,真是不靠谱。”
下过雨,天没有放晴,仍然是阴雨绵绵。
孙进才时不时望向河对面,心里燥热难耐。
罗艳奇怪的问,“看什么呢?”
孙进才灵机一动说:“我在想我衣服呢,你说金秋老公在外面打工,家里有件男人的衣服多少会不好,万一被谁看见,不是好心办坏事,”
罗艳望着对面,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
“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去把衣服拿回来,”孙进才起身说:“顺道看看我们家的苞米长得怎么样,”
罗艳说:“你天天往人家跑,就不怕传闲话了啊?”
孙进才嘿嘿笑着,说:“她家有她婆婆在,我们家有你在,谁会说什么,”
孙进才也怕露出马脚,又坐下,无所谓的说:“你要这样想,我就不去了,到时候金秋丈夫回来看见了,你去解释,”
罗艳斜眼看着孙进才,想了想,点头,说:“去吧,我刚才说笑呢!”
“我就只想拿衣服,被你说成那样,”孙进才假装生气的说:“上次修房子还是你叫我去,以后真的出什么事情,你一个人担着,”
罗艳有顾虑了,催促孙进才,“趁着天还亮着,赶紧去,早去早回,别磨磨唧唧了,”
孙进才不情不愿的起身,朝着罗艳翻了个白眼才走。
罗艳坐下,见他越走越快,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瞧不见孙进才了,罗艳坐在他刚才坐的位置,斜眼瞥见角落里的伞,那是金秋家里的伞。
罗艳捡起伞,决定给金秋送回去,也好去拿回家里的伞,伞还了,衣服拿回来,以后就没什么纠葛了。
这样想着,罗艳就开始往金秋家走。
金秋家独立在一个土窝窝里,和附近的邻居隔着距离,有什么小动静,谁也听不见。
罗艳走到院子口,瞧见金秋的儿子小农蹲在门口,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小农认识罗艳,知道罗艳是个好人,把手指放在嘴边,小声的说:“嘘!”
金秋交代他了,不要发出声音,他在和妈妈玩游戏。
罗艳还觉得奇怪,走过去,靠近的时候,听见了勾起身体鸡皮疙瘩的喘息声,甚至有床边咯吱咯吱的摩擦声音。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有事情发生。
门关着,声音是从左边的闭紧的窗户里传来的。
罗艳轻手轻脚的朝着窗户靠近,窗户上印着热气,里面的东西都是模糊的。罗艳什么也看不见,正当她准备上手的时候,房间里面的灯亮了,两个蠕动的人影印出来。
其中一个影子就是化成灰,罗艳也能够认出来,就是孙进才!
愤怒、憋屈、耻辱统统涌进罗艳的脑子,她差点没喘上气。等她反应过来,要敲打窗户,砸里面的男女时,一只硬邦邦的手拿住了她。
罗艳扭头,是金秋的婆婆。
金秋婆婆示意她不要说话,拉着她走进小树林。
“金秋婆婆,你的眼睛能看见?”罗艳诧异的问。
“我没有瞎,只是看不清楚,”金秋婆婆平静的说:“他们以为我瞎了。”
“行!”罗艳气愤的说:“婆婆,你能看见,那正好,我们一起过去!”
“别去,”金秋婆婆拉住她,说:“那两个人心狠手辣,我们这样去,还不知道谁赢谁输呢,”
金秋婆婆指着她的瘸腿,说:“我这腿就是她故意烫的,就是为了试试我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罗艳恨得咬牙切齿,说:“居然会有这么歹毒的人!”
“是啊,我平日里对她很好的,没想到她会这样对我,”金秋婆婆安抚着罗艳,说:“罗妹子,我知道你生气,但是别冲昏了头脑啊,我们两个打不赢他们,现在冲上去,我们只有吃亏的份,”
“那就让他们这样逍遥法外?”罗艳恶狠狠的说:“我咽不下这口气!”
金秋婆婆始终拉着罗艳,说:“我现在完全联系不上我儿子,你想办法联系我儿子,让他回来,他回来了,我们就有指望了,”
“可是等他回来,床上的那两个丧尽天良的东西肯定不会在床上了!”
“放心吧,”金秋婆婆平静的说:“他们不会就这样结束了, 你联系上我儿子,让他偷摸回来,等他们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你们一起抓个现行!”
罗艳望着从窗户露出的灯光,心被愤怒裹着,但是金秋婆婆说的有道理,她也只能压制怒火,点点头,答应了。
罗艳回到家坐了好一会儿,孙进才才慢慢悠悠的走回来,进屋时,说:“我们家的庄稼很争气啊!我到处都看了,就我们家最好!”
罗艳扭脸不看他,压制怒气,骂,“我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拿了衣服又忘记还伞!”
孙进才心虚,说:“有什么的,下次还伞,”
罗艳讽刺的说:“三天两头往人家跑也不怕别人用唾沫淹死你!”
孙进才皱眉,不满的说:“你吃火药了,这是不是你起的头吗?现在说起我来了。”
罗艳怕再说下去,说漏嘴,说:“我是看你天天跑来跑去的,怕被人说闲话,”
“不怕,他们家有老婆婆看着,谁能把她怎么样,”孙进才说着进屋,“累了,先睡觉吧,最近天天下雨,做什么都没有心情。”
罗艳接过他的话,说:“是啊,这天天下雨也没意思,我回娘家玩两天,”
孙进才回头,问,“你要回娘家?”
“是啊!难不成天天看你做那些蠢事,让我心烦!”罗艳把伞砸给孙进才,说:“记得把伞还给她!”
孙进才不敢表现得太高兴,把伞丢在一边,说:“一把破伞,什么时候还都行。”
罗艳按照金秋婆婆给的地址,找到了金秋丈夫。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
金秋丈夫听完,把手里的杯子捏变形了,大喊着,说:“我在外面辛辛苦苦的赚钱!她居然这样对我!我非要回去找她说清楚!”
罗艳说:“兄弟,你别着急,你现在回去,他们肯定不承认,我们要抓到证据才行!”
“罗姐!我怎么会不生气!”金秋丈夫攥紧拳头,说:“我外面吃了这么多苦,那个女人不仅背叛我!而且伤害生我,养我的母亲!简直不是人!”
“我明白你的苦,”罗艳安抚着金秋丈夫说:“但是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们互相留着联系方式,你回去以后找个朋友家住下,我发现他们又苟合的时候,立刻联系你,你们带着你朋友赶过来,多个人多个力量,我们一次就把他们解决了,”
金秋丈夫用力的点头,“好!”
回去后,罗艳继续暗中观察他们,金秋丈夫则是躲在朋友家按兵不动。
一天黄昏,罗艳联系金秋丈夫,要他赶紧往家赶,孙进才又借着还伞的由头去他家里。
金秋丈夫一听,火上浇油,带着两个兄弟,气势汹汹的赶过去。
罗艳怕事情影响到金秋的儿子,让金秋婆婆提前带走了孩子,她就蹲在院子口等着金秋丈夫。
怕他们动静太大,吓跑了孙进才,罗艳看到金秋丈夫他们就招手,示意他们安静一点。
人高马大的几个人只能猫着腰进门,站在门外,屋里传来的声音让金秋丈夫的火冲出头顶。
他顾不上让里面的人开门,大吼,“把门砸开!坏了算我的!”
几个兄弟抬脚就踹。
孙进才和金秋吓得失了魂,身子一软,差点摔下床,他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慌乱的穿上衣服,砰砰的砸门声让他们手忙脚乱。
眼看门就要开了,孙进才慌不择路,一头扎到窗子上,他想从窗子逃跑,但是被卡住了,只出去半个身子。
他喊,“帮忙!推我出去!”
金秋上前,手刚抓到他的屁股,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
金秋心里咯噔一下,全身拔凉,一下子将孙进才没扎好的裤子扯掉了。
孙进才屁股一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扯回房间,什么都没看清,迎面就是昏天地暗的拳打脚踢。
金秋看到丈夫的脸,瘫软在地上。
罗艳上前扯着她的头发,大骂,“枉顾我好心对你!你却勾搭我丈夫!”
罗艳一边骂,一边打,金秋丈夫也是一边骂,一边打,嚎哭声传到了村里。
村里人不知道发生什么,还以为出事了,赶过来一看,顿时就明白了,但是他们怕出人命,看了一会儿,上前拉开他们。
金秋和孙进才被送进了医院。
出院后,他们也不敢报警,还想过回正常的生活。
孙进才回到家,对罗艳狡辩,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金秋身上,说是金秋脱了衣服勾引他。
金秋回家也是一通哭诉,她还以为她丈夫什么都不知道,跪在丈夫面前撒谎说是孙进才威胁她,强迫她,她一个弱女子不敢反抗。
罗艳和金秋丈夫都不是笨蛋,一眼就识破了他们的鬼话,提出了离婚。
金秋和孙进才当然是不同意,死皮赖脸。
罗艳和金秋丈夫不惯着他们,伸手就打,气急了,甚至拿刀。
他们被吓坏了,也知道在村里过不下去。离婚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在村里消失。
孙进才的父母还在村里,他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而金秋是外乡人,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两年后,在媒人的撮合下,金秋丈夫和罗艳结婚了。
酒席上,有人嘴快,喊了句,“金秋丈夫,”
罗艳也不生气,笑着说:“现在是罗艳丈夫了!”
大家哈哈大笑。
结婚没多久,罗艳就生下了一对双胞胎,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她嫁给孙进才几年都没能怀上孩子。
孙进才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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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爱情小说
什么鬼啊,看不懂啊
年度爽文诞生了
写的很好,金秋丈夫,进才媳妇
俗话姜是老的辣,金秋婆婆赛诸葛。怎么感觉结局是设计好的?不过令人拍手叫好!
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