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翻了,这部限制级真的太敢拍

南塘红叶 2024-11-15 22:50:00

自从2017年鬼才导演黄信尧的《大佛普拉斯》横空出世以后,已经收获了很多大奖和无数溢美之辞。

能夸的,基本都夸了。

还能写什么呢?黑白与彩色的对比,贫与富的显而易见,这些都不是我想说的。

我想写的,是贯穿于全剧的“无力感”。

黄信尧大概是不信佛的,所以他安排的结局是凶手——那个道貌岸然混迹于上流社会的黄启文,不走寻常路,直接将尸体(死去的情人)塞进中空的大佛肚子里,然后焊好佛头,让它受万众礼拜。

有人提出质疑,认为佛首不对称,一副苦瓜脸的样子,那好,重新安排吧。

不过耽误了法会的吉日,这个责任谁来担呢?

于是大家讪讪闭嘴。

黄启文与菜脯的几句对话,很有意思。

菜脯几乎全程无交流,他的眼睛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看老板,只能点头或者摇头。

“你见过我不戴假发的样子吗?”

这是第一句试探。

“你们在这儿搞什么鬼,我都知道。我的个性你是了解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平安。”、

撂下这两句,他扬长而去,留下惶恐无比的菜脯。

这几句话,点到为止,怎么理解都可以。

闽南语的“菜脯”就是佐餐的咸菜,萝卜干的意思。

菜脯在黄启文面前,可能连佐餐的资格的都没有。

人吃人的社会,赤裸裸的威胁。

肚财骑着电摩托,拉着一车废品,却被警察以无牌照为由,按在地上摩擦。

看来在湾省,辩解就是袭警。

小摩托换了几天新鲜的牢饭。

台省作家龙应台曾经说过:“我不在乎大国崛起,我只在乎小民尊严。”

可是在她生长的台湾,这一幕处处可见。

穷人没有尊严,处处皆是。

国家没有尊严,不论穷人富人,一律更加谈不上尊严。

肚财在自己的破屋里,遇到一个失智的中年人。

他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中年人只是看了看他,低头不语。

是啊,说了又怎么样呢?

肚财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能够帮他一些什么呢?

再看黄启文,他似乎决定了一些人的生死与幸福,但他绝对不是食物链顶端的那位。

被他杀死的情人叶小姐曾经羞辱他,说他趁她不在的时候,带了老男人来滚床单。

黄启文当然不是双性恋,这点可以从他拥有无数情人可以看出来。

但是为了富贵荣华,他还是把自己卖给了有恶趣味的地位更高的大人物。

考究这位大人物是谁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高委员,就是某议长。

从他们这么卖力地给黄启文拉生意,甚至到警局去力保黄启文来看,多半这些人都与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他也只是大鱼吃的那条小鱼而已。

菜脯眼中的大人物,也不过如此。那么底层平民,更加可想而知。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挫败感贯穿了整条叙事线。

其实黄启文根本没必要理会这两个可怜虫,对于底层人来说,光是解决温饱已经应接不瑕了,不可能再去想到什么公平正义。

菜脯和肚财看到了行车记录仪中黄老板杀人的画面,曾经犹豫不决是否要去报警,于是决定去问卦。

算命先生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他们了,寺庙也只给了一个模棱两口的启示。

“堂堂正正地做人。”

这个涵义太广泛了,这闲事可以管,也可以不管。

在黄信尧的电影里,神佛不渡无钱人。

看似天马行空,实则举重若轻。

菜脯、肚财、释迦是为数几个不多的抱团取暖的穷朋友,但是彼此之间并不了解,甚至谈不上相互增援。

肚财被警察打,释迦被警告站在原地不许动,于是他呆呆地看着肚财的摩托被收走。

肚财死在了沟渠里,菜脯知道他死得蹊跷,却什么也不敢问,也不能做。

黄启文曾经与叶小姐是亲密爱侣,却杀死了她。

这一群人,像一群追逐海浪的人一样,没有目标,没有终点,只有苟活。

肚财之死,朋友们用沉默祝福他,用愤怒度化他,用夏天的雨来纪念和吟唱他,唯独没有想到去细究他。

大佛的皮囊之下,藏着一具腐尸;他人的肚肠之中,亦有无数不可告人的恶念。

每个人都是躲在大佛肚中诵经之徒。

除了这样,又能怎样呢?

谁能改变这样的世界呢?

片末大佛肚中的轰鸣,也只不过是让这个龌龊世界微微震颤了一下而已。

好一出黑色喜剧,其实看这部片子的时候已经想到,命运已经在暗地里给每个人都准备好了最后一顿饭。

就好似肚财那般,肚财可怜,世人亦可怜。

替他人诵经,噩梦他来做,功德都赠我。

荒谬、无力又卑贱。

如果有时间,一定记得去看看原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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