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牌之战,1943年5月伊始至6月中旬,是鄂西会战的关键一环。这场战役从湖南北部延伸至长江之西陵峡口的石牌,覆盖了广阔的地域,持续了一个多月,共消灭敌军2.5万人,击落敌机15架。在石牌的五天战斗中,消灭了超过1000名敌军。
尽管石牌之战是中国战场上的一个重大胜利,但它并不是中国抗日战争的转折点,类似于“斯大林格勒战役”。不仅石牌之战不具备这样的性质,整个抗日战争期间也没有出现类似的转折点。
这种说法可能令人不悦,但在研究历史时,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
“斯大林格勒战役”象征着从防御到反攻、从被动到主动、从失败到胜利的转变,而石牌之战并未扮演这样的角色。纵观抗战历史,我们找不到这样的转折点。
包括石牌之战在内的鄂西会战虽然阻止了日军的进攻,但随后日军通过一系列战役如常德会战、豫中会战、长衡会战、桂柳会战、湘西会战等,继续对中国发起进攻;郑州、许昌、洛阳、长沙、衡阳、桂林、柳州等城市相继失守,给中国人民带来了连续的噩耗。
尤其是湘西会战(日本称之为“芷江作战”),在1945年4月发生,距离日本天皇宣布投降仅四个月,日军仍然以劣势兵力和装备向中国军队发起进攻。美国的《纽约时报》曾评论这一战役“可以看作是中日战争转折的暗示”。
然而,仅凭这一评论,我们不能自我安慰。当时欧洲战场上希特勒已经自杀,德国已经投降,而我们只是击退了进攻的日军,继续处于防御状态。
因此,不是中国共产党故意忽视抗日战争中的“斯大林格勒战役”,而是它本来就不存在。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全世界的共产党加起来也无法掩盖。
赫鲁晓夫在反斯大林时期,将斯大林格勒改名为伏尔加格勒,但“斯大林格勒战役”作为二战中苏德战场的战略转折点,至今仍是战史上的重要篇章,无人能够动摇。
再来看石牌之战的细节。以“勇将”著称的国军十一师师长胡琏,在表示“与阵地共存亡”的同时,也在江边秘密准备了小船,以备不时之需。
在战斗最为艰难的第五天,国军十八军军长认为战局已无法维持,已经下达了撤退命令,却意外接到后卫部队的报告,称日军在夜间已经悄然撤退。于是他立即撤销了撤退命令,并报告重庆“石牌大捷”。
不了解这些历史背景,仅凭一两篇文章就试图“恢复历史真面目”,同样是脆弱的。我们讨论这些作战指挥层的犹豫和动摇,并不减少石牌之战中中国军队官兵的英勇作战和牺牲精神,他们同样是中国人民不屈精神的杰出代表。这些讨论是为了说明我们过去在描述历史时过于理想化,今天想要呈现一部公正的历史,不能仅凭另一种理想主义。
关于石牌之战与平型关之战的比较,前面已经提到,理解了石牌之战与鄂西会战的关系,就会明白两者歼敌人数基本相同,都是1000多人。如果有所不同,那么有以下几点差异:
平型关之战是一天内歼敌1000多人,而石牌之战是五天内歼敌1000多人;平型关之战发生在1937年,是全面抗战开始后的第一个胜利,当时国内华北国军纷纷败退,恐日情绪普遍;国际上,美英保持中立,德日步步紧逼,中国处于空前的孤立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八路军以简陋的装备和长期饥饿的官兵状况取得平型关胜利,对于提振国人士气,打破“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1943年的石牌之战是中国战场上的一个显著胜利,但那是在台儿庄作战胜利之后,此时二战已经全面爆发,珍珠港事件也已发生,日军在太平洋战场上已受美军重挫,战争初期的傲气已经大减,而且此时美援也大量进入中国。
在石牌之战中,中美空军对日军造成了重大杀伤,当时国军的重迫击炮团装备了40多门150毫米口径的美式重迫击炮,一次作战就向日军发射数千发炮弹,仅几个小时就杀伤日军数百人。这些条件,在平型关之战的八路军是不具备的,他们只能依靠子弹和刺刀,进行一对一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