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颗卫星发射六年后,《大英百科全书》的编辑向当时五位杰出思想家抛出一个问题:“人类对太空的征服是提高了还是降低了他的地位?”
(图源:NASA)
1963年,自首颗卫星发射六年后,《大英百科全书》的编辑向当时五位杰出思想家抛出一个问题:“人类对太空的征服是提高了还是降低了他的地位?”受访者包括哲学家汉娜·阿伦特、作家奥尔德斯·赫胥黎、神学家保罗·蒂利希、核科学家哈里森·布朗和历史学家赫伯特·穆勒。
六十年后,随着太空热潮的加速,我们可以从这些在太空时代初期写作的20世纪杰出人物身上学到什么?
60年后的太空状况
自那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情,航天器降落到太阳系的行星、卫星、彗星和小行星上。1997年发射的两颗航行者号深空探测器位于星际空间。
有少数人生活在两个地球轨道空间站中。在50余年后,人们正准备重返月球,这次是去建立一个永久基地并在南极开采深层冰湖。
位于月球南极的永久阴影陨石坑中的水冰(图源:NASA/戈达德太空飞行中心科学可视化工作室。数据来自JAXA/Selene)
1963年地球轨道上只有57颗卫星,现在大概有10000颗左右,并计划再增加数万颗。
卫星服务成为日常的一部分,天气预报、农业、交通、银行、灾害管理等等,都依赖卫星数据。
除这些巨大变化外,阿伦特、赫胥黎和蒂利希尤其提出了一些具有启发性的见解。
美丽新世界
因其1932年的反乌托邦科幻小说《美丽新世界》以及他对迷幻药物的实验性使用而闻名。
赫胥黎在他的文章中,他质疑这个征服太空的“人”是谁,并指出不是人类作为一个物种,而是西方城市工业社会向太空派遣了使者。
这一点没有改变。1967年《外层空间条约》称太空是全人类的领地,但实际上它由少数富裕国家和个人主导。
赫胥黎提出“地位”这一概念,假设人类与其他生物相比具有特殊和不同的地位。在他看来,考虑到广阔的空间,谈论征服“有点愚蠢”。
蒂利希是一位神学家,二战前逃离纳粹德国。他在文章中写道,如何从外部观察地球让我们“去神话化”我们的星球。
与经常讨论的“概览效应”(让宇航员产生一种近乎神秘的敬畏感)相比,蒂利希认为,从太空看地球使其成为“一个可以被观察并被认为是完全可计算的巨大物质体”。
1964年美国Ranger7号航天器拍摄的月球表面图像。(图源:NASA/JPL-Caltech)
当航天器在20世纪60年代开始对月球表面进行成像时,对于月球的计算过程就开始了。现如今,其矿物正在被评估作商品为人们所用。
是人类改变了,还是我们看待地球的方式改变了?
和蒂利希一样,在纳粹的阴影下1933年阿伦特也离开了德国。她因对极权国家的研究和创造“邪恶的平庸”一词而被人们所铭记。
她的文章探讨了科学与人类感官之间的关系。这是一个密集且复杂的作品;几乎每次我读到它,我都会收获不同的东西。
20世纪早期,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向我们展示了一个远远超乎我们感官理解能力的现实。阿伦特认为这样的宇宙可以被“征服”是荒谬的。相反,“通过我们从地球以外的宇宙中的一点处理自然的新能力,我们已经达到了‘征服太空’的能力”。
新地心说
人类短暂的寿命以及超光速移动的不可能性意味着人类不太可能跨太阳系旅行。我们目前向太空的扩张是有限的。
阿伦特说,当达到这一极限时,“可以想象,由此产生的新世界观可能会再次以地心为中心、拟人化,尽管不是旧意义上的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和人是最高存在的存在”。人类将回到地球来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而不再梦想星星。
这种新的地心说可能会因卫星巨型星座的快速增长而出现的环境问题而加剧。 它们反射的光遮蔽了夜空的视野,阻断了我们对更深远宇宙的感知。
遥远的未来
但如果人类在技术层面可以扩展到银河系呢?
阿伦特说,以统计模式的形式进行研究,从地球之外的位置评估人类将会缩小人类文化的规模,让人类变得像实验室的老鼠。从足够远的地方来看,所有人类文化都只不过是一个“大规模的生物过程”。
阿伦特并不认为这是地位的提高:
对太空的征服和使之成为可能的科学已经危险地接近了这一点(将人类文化视为一个生物过程)。如果他们真的能够做到,人类的地位就不会简单地按照我们已知的所有标准而被降低,而是会被摧毁。
六十年过去了,各国都在竞相开发月球和小行星的矿产资源。私营企业和太空亿万富翁越来越多地被吹捧为前进道路。继月球之后,火星是下一个等待“征服”的世界。被称为“长期主义”的当代运动提倡在其他星球上生活,作为抵御生存风险的保险,在遥远的未来,全人类(或其中一部分)扩散到满星系。
但是仍然存在的问题是太空旅行是否增强了我们对人类的重视?阿伦特和她的散文家同行并不信服。在我看来,答案取决于我们在这个星际扩张的新时代优先考虑的价值观。
BY:Alice Gorman
FY:b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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