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一个真实的故事》里有这样一段歌词:有一个女孩,她从小爱养丹顶鹤,在她大学毕业以后,她仍回到她养鹤的地方,可是有一天,她为了救那只受伤的丹顶鹤,滑进了沼泽地,就再也没有上来。这首歌曲正是为徐秀娟所写,也是真人真事。
出生于黑龙江省齐齐哈尔的徐秀娟,从小就跟着父母在扎龙自然保护区养丹顶鹤,无形中也对丹顶鹤产生了别样的感情。扎龙自然保护区是世界上鹤类种类最多,数量最大的自然保护区。世界上鹤类有15种,扎龙自然保护区鹤类已达12种,素有“鹤的故乡”之称。
1981年,17岁的徐秀娟跟随父亲来到扎龙自然保护区饲养鹤类。成功的掌握了各种鹤类的饲养、繁殖等技术,并且各种幼鹤的成活率达到了惊人的百分百。扎龙自然保护区也因此闻名中外,就连国际鹤类基金会主席乔治,阿其波来到扎龙自然保护区也是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徐秀娟也被誉为中国第一位驯鹤姑娘。
1985年3月,徐秀娟自费到东北林业大学野生动物系进修。虽然学校为他减免了一半的学费,但她仍然吃不起一天6毛钱的饭菜,一直就是吃着馒头就咸菜来维持。为了维持学业,她还瞒着老师同学数次献血来换取一些学费。为了节省开支,她直接把两年的学业压缩在一年半内完成。经过不懈的努力,她以10门功课成绩为“优”顺利结业。这期间,她还自学了英语。她靠献血换钱的事,还是人们在她去世后留下的几页英语日记里发现的。
1986年5月,刚结业的徐秀娟就接到了盐城自然保护区的邀请。这里也是丹顶鹤的主要越冬地。为了事业,也为了所爱的鹤类。她说服家人,带着三枚鹤蛋踏上了征程。在这几千公里又是火车又是汽车的路上,她用体温和棉布包裹,努力照顾着三颗鹤蛋。终于,三只小鹤破壳而出并全部存活,,这一成就被国际专家称为“爱的奇迹”。这是徐秀娟带给盐城自然保护区的礼物。
到了盐城自然保护区,恶劣的条件超出徐秀娟的预想,但这并不会影响徐秀娟。经过83个日夜的精心照料,3只小鹤终于飞向蓝天。没人知道徐秀娟对这三只小鹤付出了多少努力。在没有孵化设备的条件下,秀娟姑娘带着助手砌土炕,没日没夜地守护着。终于孵化出第一只在低纬度越冬区的鹤。
在盐城,徐秀娟不仅要应对气候差异,还需防范盗猎和疾病。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徐秀娟喂养的幼鹤成活率达到了百分之百。要知道,当时美国最先进的孵化器也不可能达到百分百的成活率,徐秀娟可以说是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1987年对于徐秀娟来说是多灾多难的,先是天鹅黎明得病,徐秀娟一刻不离的直到病情好转。还没等徐秀娟喘口气,丹顶鹤龙龙又因误食寄生虫而死去。这对徐秀娟来说可谓是天大的打击。9月15日,天鹅“黎明”意外飞失。身患重感冒的徐秀娟连夜搜寻,最终因体力不支陷入沼泽,年仅23岁的生命永远留在了那片滩涂。她的牺牲震惊全国,被追认为“环保战线第一位烈士”。
1997年,徐建峰退伍转业后,接过了姐姐徐秀娟的接力棒,来到扎龙自然保护区,全身心投入到保护丹顶鹤的工作中。这一干就是18年,他将最美好的时光奉献给了这片土地。同事们说,建峰“恨活”,有事干不完不下班;建峰“干净”,他担任孵化中心主任,养鹤比养孩子还上心;建峰“怕他爹”,鹤病了,治不好不敢回家。
2014年4月,正值丹顶鹤孵化关键时期,为保护鹤雏和鹤卵,只身一人前往丹顶鹤的巢区。由于连日的疲劳,导致摩托车失控,不幸遇难意外身亡,年仅43岁。同事整理遗物时,在他的工作证里发现一张“娟子姐”的照片。
现如今,徐秀娟的侄女,徐建峰的女儿徐卓,毅然决然的放弃保研机会,一头扎进了保护丹顶鹤的队伍。在她心里,虽然姑姑和父亲生命如流星划过,但他们把最美好的东西留给了我们。
徐秀娟一家用生命诠释了“守护”的意义。父亲徐铁林说:“我们一生只做两件事——十月送鹤南飞,春天迎鹤归来。”每当丹顶鹤掠过扎龙湿地的天空,人们仿佛看到徐秀娟与徐建峰化作白鹤,与家族守护的精灵一同翱翔。
他们的故事,是悲歌,更是壮歌;是牺牲,更是永恒。在生态文明建设的今天,徐家三代人的坚守提醒我们:每一片湿地的生机,都离不开平凡者的非凡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