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八年,我被确诊了癌症,而老公却和秘书的绯闻甚嚣尘上。
许巧生日那天,他特意为她放了一场震惊全城的烟花庆生。
而我化疗完回到家,却听见他喝醉后哭着质问我:
“你以为是我背叛了你,可其实这八年,是你一直将我当成一个死人的替身。”
我这才知道,一切原来早就误会至此。
可我看着他,却没有辩解,只是惨然一笑。
“对,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陈慕时,那就让我们一起痛吧。
1、
周遭一片喧哗,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门终于缓缓打开。
等待了许久的病人一拥而上,我被推搡到一旁,肩膀被撞得隐隐作痛,于是垂下眼眸,直到最后,才走了进去。
电梯门慢慢闭合,我抬头注视着前方,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怀里抱着一个女生,慌张的走进了大厅。我只能看见对方的侧脸,心却猛地一颤。
画面逐渐消失,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我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臂又开始发疼,痛意逐渐蔓延至心脏。
直到电梯门重新打开,我才勉强回过神来,然后走下电梯,找到了预约好的医生。
“林小姐,你来了。”
对方看见我先是一愣,随即便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拿出一份诊断结果。
我忽然前所未有的心慌起来,医生眼神怜悯,“很抱歉,你被确诊了骨癌。”
一瞬间,大脑忽然一片空白。我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失聪了,耳边只有尖锐的耳鸣声,像是要刺穿耳膜。
良久,我低下头,慢慢张开手,却忽然发现掌心已经渗出了血迹。
“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沉默片刻,然后回答:“如果好好治疗,至少有三个月的存活期……”
他又絮絮说了很多,可我却什么都没有听见。三个月吗?原来我只有三个月可活了。
我强撑着站起身,微微弯腰向他道谢,“谢谢您,张医生。”
就在我即将离开的前一秒,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对不起……”
我垂下眼眸,却并未停留。我知道他不过是愧疚,自己救不了我。
可他又有什么错呢?
我像游魂一样走到走廊上,抬眸的瞬间,忽然看见走廊的尽头有一对男女正站在那里。
女生扶住男人的肩膀,然后垫脚吻在了对方的唇角。夕阳透过窗户落在两人的身上,美得让人有些恍惚。
我终于看清,画面中的男主角是和我结婚八年的丈夫。
陈慕时几乎只迟疑了一秒,便搂住对方,然后加深了这个吻。
我站在那里,一瞬间感觉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
许是似有所感,他抬眸朝我看来,却只看见我落荒而逃的背影。
我躲进楼梯间里,一步步向下跑去,可脑海中却不断重复着刚刚那一幕。
直到忽然脚下一空,我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浑身都撞得发痛,我倒在地上,任由散落的头发遮住自己的脸。
良久,我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终于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2、
这晚,我推开了书房的门。陈慕时就站在落地窗边,听见声音,他转过身来看向我。
两个人之间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我却忽然感觉他离自己好远好远。
我一步一步朝他走近,脑海中忽然回想起来我们的曾经。
我和陈慕时相爱十年,结婚八年,直到一个月前,他忽然开始对我愈发冷淡。
陈慕时一个月没有进我们的房间,他宁愿睡在书房,也不愿见我。
我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的脸在自己的眼泪中变得模糊不清。然后颤抖着抬起手,直到最后指尖离他的嘴唇只有一寸之遥。
陈慕时眉头不自觉的拧紧,像是想说些什么,却终究选择了沉默。
嘴唇微微颤抖,我发出一丝声音,“你……”
可话还没说完,便被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陈慕时侧过脸躲开我,然后接起电话。
手机那头很快便传来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我刚刚听见有人在撬门,我好害怕,慕时,你可以来吗?我真的好害怕,求求你……”
陈慕时表情一滞,立刻答应,“好。”
他挂断电话便准备离开,我伸手牵住他的衣角,低声哀求,“你能不能不要走?”
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许是我鲜少露出这样脆弱的模样,陈慕时犹豫了一瞬,可很快便又敛下眼眸。
他伸手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扯开,声音讽刺道:“如果我不去,她要是出了意外,我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林缘,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冷血吗?”
房门被重重摔上,最后一刻,视线里只剩下他厌恶的眼神。
我看着被房门隔绝的身影,口中喃喃念道:“陈慕时,你知不知道,我就快要死了。”
可是没有人听见,我恍惚朝前走了两步,膝盖却忽然一痛,然后重重跌跪在地上。
许是终于为自己找到一个理由,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哭声压抑,逐渐在整个房间里蔓延开来。
自从陈慕时离开之后,整整三天都了无音讯。
“他今晚还是不回来吗?”
我看着桌上的饭菜出神,管家站在一旁恭敬的回应,“是的。”
“我知道了。”
我端起粥,手臂却不受控制的发抖,直到最后粥碗摔在地上。
白粥洒了我满身,佣人想上前收拾,却被我躲了开来,“不要碰我。”
我强撑着回到房间,颤抖着拿起止痛药服下,终于克制住了手臂上的痛意。
不断传来的痛意,像是在提醒我——你就快要死了。而骨癌发展到后期,全身的骨头都会疼痛不止。
“不知道会不会很疼……”
眼泪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我换好衣服,近乎逃避般的睡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我忽然感觉有些无法喘息。
直到睁开双眼,我才发现有人正伏在自己身上。对方浑身酒气,有些呛人。
我轻唤他的姓名,“慕时?你喝醉了……”
陈慕时没有应声,他毫无章法的吻在我的颈间,急切又温柔。
衬衫的扣子被一粒粒解开,他的体温炙热,几乎要将我灼伤。沉沦在欲望间时,我伸出手,想要环住他的腰。
可陈慕时却俯身凑到我的耳边,轻声喊出了一个名字,“巧巧……”
3、
手臂僵在半空中,计划中的拥抱忽然落空,我像是被人推入了万丈深渊,耳边只传来呼啸的风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听见自己颤抖得破碎不堪的声音,“我不是……我是林缘,你……认错人了……”
一瞬间,我终于彻底清醒,于是开始剧烈挣扎起来,“陈慕时,你喝醉了,放开我,放开我!”
可他却毫无反应,只是握住我的手腕,将我狠狠桎梏在床上。
我拼命哭着哀求,直到最后嘶哑的不成声调。
“求求你,陈慕时……求你,放过我吧……”
可陈慕时没有停下,只是低头轻吻在我的眼尾,却在尝到了咸涩味道时愣了一瞬。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亲密无间的事情,也能变成一种折磨。只感觉好疼,像是要被他捏碎了一般。
“好痛,我好痛……”
到最后我几乎昏厥过去,意识沉沦间,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坚定的声音,“我爱林缘。”
我转身看去,却发现陈慕时正跪在雨中,背脊挺直。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又沉声重复了一遍。
“我爱林缘,至死不渝。”
一瞬间,曾经的记忆全部涌现。
十八岁时,陈慕时组建了自己的乐队,站在舞台上意气风发。
二十二岁,他为了娶我,亲手砸了自己的吉他,跪在父亲面前,求他成全自己。
陈父答应了,却要我放弃自己的事业,“我们陈家的儿媳,怎么能在外面抛头露面?”
陈慕时为了我和父亲立下赌约,会在一个月之内,让陈氏市值翻倍。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只是一个月后,陈父竟然真的妥协。
那天陈慕时来见我时,整个人憔悴到近乎形销骨立。
我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然后拿出刻有他名字的拨片项链,为我戴上。
陈慕时抬手擦去我的眼泪,轻轻将我搂在怀里。
“林缘,你的自由,就是我的自由。”
他抱着我,久久没有动静。等我发觉不对劲时,陈慕时已经吐血昏厥。
“慕时——!”
我从梦中惊醒,额头冷汗涔涔。侧首向一旁看去,才发现窗外已经天光大亮。
一瞬间,我几乎要以为昨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直到身上的疼痛感传来,我才发觉,那不是梦。
浑身痛得厉害,稍微一动,额头便渗出冷汗。我将头埋进被子里,伸手握住颈间的项链吊坠,将它贴在自己的唇上。
这是陈慕时用自己的吉他拨片,为我做成的独一无二的项链。
我从不怀疑那一刻陈慕时是真的爱着自己,只是我忘了,爱也会瞬息万变。
“可是,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哭着发出声音,却不知道是在问谁,“我好害怕……”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死亡和失去陈慕时,这两件事,究竟哪个更让我恐惧。
整整一个星期,陈慕时都没有回到别墅。
我已经习惯了等待,只是我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去等了。
4、
“林小姐,三天后可以进行化疗。”
医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愣了一瞬,然后轻轻点头。
直到走出医院时,我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一瞬间,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没来由的悲伤,这是我在世上的最后一个生日了。
生命的消逝忽然清晰起来,我忽然浑身冰冷,于是慢慢蹲下身抱住自己。最后竟在人潮攒动的街边,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周遭不时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不知过了多久,我重新站起身,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然后一步步走到街角的那间花店,为自己买了一束香水百合。
“可以帮我写一张卡片吗?”
店员停下手中的动作,笑着抬头看向我,“可以的,您想写什么呢?”
我艰难的扯起嘴角,发出一丝声音,“祝林缘,生日快乐。”
她看着我惨白的脸色微微一愣,然后提笔在纸上写下这几个字。
我将花带回别墅,亲手插进客厅的花瓶里,注视良久,然后起身回到楼上。
房间里的陈设一如往昔,我沉默良久,开始整理起自己的遗物。目光却在看见桌上和陈慕时的合照时,忽然愣住。
我拿起相框,伸手拂过两人的脸。
黑夜里,两人站在海边拥吻,背景是绽放的烟花。这是陈慕时向我求婚那天,这是我们最相爱的时候。
直到泪水落在玻璃相框上,我才恍然回过神来。
我抬手擦去脸颊的泪,转身打开了房门,却在楼梯上看见有人从别墅外走了进来。
脚步忽然顿住,我看着那个女生一步步走近。陈慕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此刻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陈总,这是您需要的文件。”
女生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陈慕时,动作得体,毫不逾矩。
可我看着她,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名字——许巧。
“嗯。”
陈慕时刚想打开文件,许巧便毫无征兆的倒了下来。他来不及思考,便伸手将人接住,揽在了怀里,声音慌张,“你怎么了?”
许巧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绯红。
她艰难地发出声音,“我对,百合过敏……”
陈慕时这才将视线投在桌上的花瓶上,他将花瓶挥落到地上,厉声喝到,“谁放的花!”
我看着地上的碎片间夹杂的百合,良久才回过神来,“是我。”
陈慕时这才闻声抬头看向我,他神情憎恶,良久才从嗓子里挤出一丝声音, “林缘,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恶毒。”
此刻周遭寂静,佣人就站在大厅里,他这样出声,几乎将我的尊严践踏殆尽。
我嘴唇微颤,想要和他解释,自己并非故意如此,我只是……只是想给自己买一束花……
可陈慕时没有停留,匆匆抱着许巧走出了别墅。他抬脚踩在百合上,顷刻间便将花践踏成泥。
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下意识想追上去,却在踏下楼梯的那一刻,骨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然后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管家见状立刻跑了过来,“夫人——!”
我只感觉额头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下,渗进眼睛里,遮住了自己的视线。
直到血腥味传来,我才明白自己受伤了。
管家刚想叫医生,便被我握住手腕,“不要告诉他……”
我没有说出那个名字,可管家却了然,于是轻声安慰,“我不会告诉先生的。”
我这才放心,下一秒便力气尽失,昏迷了过去。
癌细胞扩散的远比我想象的更快,每个深夜,疼痛感从骨缝中溢出时,我便会死死咬住手臂,直到最后变得血肉模糊。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我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哀嚎出声。
汗水浸湿全身,冷得我忍不住颤抖。眼泪落在唇角,咸湿又苦涩。
可陈慕时仿佛当真已经跟我到了近乎决裂的地步,再次得知他的消息时,是在娱乐新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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