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江雪珍藏了一条初夜内裤，上面的痕迹承载了她和前男友美好的回忆。
后来内裤被我不小心扔掉了。
江雪一怒之下，让她前男友把我送进了缅北的诈骗园区。
五年后，我被接回家，变得畏畏缩缩。
江雪很满意，认为我终于学会了规矩。
但当她得知我在诈骗园区遭遇的非人折磨后，她后悔了，哭着求我原谅。
可我已经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她对我越好，我就越想死。
1
在缅北诈骗园区当狗的第五年。
女友江雪派人来接我。
我已经连续刷单诈骗了三天三夜，期间只喝了几口凉水。
现在又累又饿，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停下。
因为只要我完不成业绩，电棍和皮带就会毫不留情地招呼上来。
这里是现实版的黑暗森林，人性最阴暗的一面在这里肆无忌惮地展现。
挨打、饿肚子都是家常便饭，像老鼠一样蜷缩在阴暗的角落已是幸事。
最让人绝望的是看不到希望。
诈骗园区里没有任何人权可言。
被打死、饿死、虐待致死都是常态。
就在半小时前，我亲眼看着一个新来的年轻人被殴打致死。
他脑袋上破了个洞，露着骨头，红红白白的液体混合着流出来，染脏了地板。
几个人把他抬到臭水沟边，随便挖了个坑埋了。
即使已经来了五年，见惯了生死，可这幅凄惨的景象依旧让我胃里翻江倒海。
我想吐，但我不敢。
因为那些守卫一定会逼我把呕吐物咽回去。
他们心理变态，就是喜欢看人受苦。
其他被骗来的年轻人都麻木地敲着键盘，仿佛死了一个同伴和死了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不是他们冷血，而是他们被殴打的次数太多，精神已经麻木。
只有我一个人还保持着清醒，所以格外痛苦。
这里不止关着我们这些被骗来的人，还有十几个持枪的守卫和几个专门负责拍视频骗人过来的女人，他们同样也出不去。
压抑暴力的环境更容易激发人生理上的欲望。
时间久了，他们玩腻了彼此，我这个长相白净的年轻人就成了他们新的发泄的对象。
我已经恍惚了，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畜生。
五年过去，我的一切尊严都在这里灰飞烟灭。
可江雪现在居然要接我回去？
无尽的折磨让我的思维都迟钝了。
我想不通江雪为什么要接我回去？
她不是巴不得我死在这人间地狱吗！
时隔五年，我终于走出了那片丛林里的园区。
天空蔚蓝，微风轻柔。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场景，我却幸福得流了泪。
但陆霆飞的出现却让我瞬间回忆起被殴打、被折磨的痛苦。
我瑟缩着弯下腰，忍不住发抖。
陆霆飞是江雪的前男友，也是那个亲手把我推进火坑的恶魔。
他面带讥讽看着我。
“雪儿让我问问，你知道错了吗？”
“我……知……知道错了……”我结结巴巴的小声回答。
在园区里，每个人都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就连休息时间都有守卫监视，多说多错，根本没人敢乱说话。
守卫们也只把我当成发泄工具，根本不屑跟我聊天。
因为太久没有正常交谈，我的语言能力都退化了。
“知错就好，不过你得好好收拾收拾，不然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他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我被囚禁五年，每两天才能吃一顿馊饭。
几十个人挤在不到十平米的地下室，又脏又臭，连最基本的卫生都无法保证。
潮湿闷热的热带环境里，几个月都不一定能洗得上一次澡。
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
陆霆飞让人把我关进消毒室喷了一天的消毒水，又废了一吨水帮我洗澡，总算勉强能见人。
他给我换上高领的衣服，遮住身上的伤痕。
“回去敢乱说话，下次就送你去非洲挖矿！”
我瑟缩着点头。
但陆霆飞很快发现，均码的男装穿在我身上也像个布袋。
五年的摧残，让我整整瘦了30公斤。
我现在的身材穿童装都不一定撑得起来。
陆霆飞冷笑着找来几块海绵垫进去。
“要是敢在江雪面前脱衣服，我就再把你送回去！”
我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
“刚消完毒怎么还这么臭？”
陆霆飞皱眉后退。
我耻辱地咬着牙，说不出话。
这五年，我生不如死。
多次试图逃跑失败后，迎来的是更加惨烈的殴打，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甚至还染上了难以启齿的脏病。
现在的身体已经彻底毁了。
不但生理机能衰退，心理也产生了严重的创伤后遗症。
只要一紧张害怕，就会失禁。
“给他穿上纸尿裤！”
“周阳，你也太不经折腾了，这才五年就变成废人了。”
陆霆飞语气里带着遗憾。
就像孩子玩坏了一个新玩具，觉得太不经玩了。
这不是怜悯，而是觉得意犹未尽。
2
回去的路上我才明白江雪突然把我接回来，并不是良心发现想起还有个在缅北受苦的丈夫。
而是江老夫人要过七十大寿。
我本来是江雪在外包养的契约情人。
不仅能帮她挡桃花，还能帮她好好气一下前男友陆霆飞。
可江老夫人无意间见到我后，就非要江雪和我订婚。
原来江老夫人年轻时和我爷爷是未婚夫妻，却因为一场意外阴阳相隔。
她说我长得和爷爷简直一模一样，她见到我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现在她家财万贯，我爷爷却早已驾鹤西去。
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江老夫人非要让我和江雪结婚。
老人家本是一片好意。
却不知道这段婚约会把我推向深渊。
江雪美若天仙，气质清冷，在商场上却手腕强硬，雷厉风行。
在商界以冷血女王著称。
她当然不可能爱上我这个清贫的农村大学生。
她心里还装着和她分分合合的前男友陆霆飞。
她把自己和陆霆飞初夜的内裤都保存了下来，可见有多么喜欢她的前男友。
但老夫人说的话在江家具有绝对的权威，为了能全权继承江家名下的产业，她不得不接受这门婚事。
江雪是带着屈辱和不甘和我订婚的。
她恨我，觉得我是个趁虚而入的贱人。
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小丑。
一个靠关系逼迫她就范的混蛋。
是毁掉她和陆霆飞未来的罪魁祸首。
所以后来她对我越来越不耐烦，连最基本的性生活都要戴着口罩，还叫我不要吻她。
不许我碰她的脸，更不许我听她的声音。
没错，虽然江雪厌恶我，但每月还是会给我一次机会。
不是因为她喜欢我斯文帅气的外表，而是她迷信阴阳之说。
说女人要保持青春美丽，就得有规律的性生活来调节内分泌。
我这个未婚夫，不过是她养颜美容的工具人。
就像一个按摩仪，用完就被扔进储物间。
连废品都不如。
陆霆飞自然也恨我这个横刀夺爱的人。
他一直放不下江雪，想方设法要破坏我们的婚事。
妄图夺回曾经的爱情。
但江雪是颇有知名度的豪门继承人，她不想惹上绯闻影响公司股价。
所以对陆霆飞很克制，只在心理上保持着爱意，身体倒是守得很严。
但绝对不是为了我。
这样的关系本就是种折磨。
更可悲的是，我居然还傻傻地爱上了江雪。
我是还在就读大学的学生，在遇见江雪之前，就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
哪拒绝得了江雪这样气质出尘的女神。
我被她的才华、气质、高贵深深吸引，连她对陆霆飞的笑容我都羡慕。
即使那不是给我的温柔，我也甘之如饴。
更何况每月还能短暂地拥有她。
虽然对她来说只是例行公事，但对我却是最甜蜜的时光。
我上了瘾。
天真地以为只要一心一意地爱她，总有一天能融化她的冰霜。
让她对我露出真心的笑容。
甚至幻想着能从每月一次的敷衍变成每天的缠绵。
我希望她不再咬着嘴唇忍耐。
想听她不再让我堵住耳朵，闭上眼睛。
我想听她娇声呼喊我的名字，在我面前展现出她情动的模样。
于是我更加卑微地讨好。
把所有家务都包揽下来，还利用我的专业优势为她设计服装，只为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对陆霆飞的出现也会醋意满满，露出愤恨的眼神。
但我发誓，扔掉她的内裤真的是意外。
我不知道那个放在柜子深处的内裤会是她的珍爱之物。
不知道是她情窦初开时，和心爱的男生结合留下来的纪念。
她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这份爱情结晶整整五年。
直到被我不小心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歇斯底里地大发雷霆。
认定我是嫉妒她和陆霆飞的感情，故意毁掉她最后的念想。
说那是她和陆霆飞最美好的回忆，是无可替代的珍宝。
骂我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于是她让陆霆飞来教训我，让我学会规矩。
陆霆飞在缅甸有很多产业。
江雪以为他只是让我去正规公司受点苦头。
她哪知道陆霆飞这么恨我，好不容易逮到报复的机会。
怎么会只是让我体验一下普通的社畜生活。
在缅北，他除了明面上的公司，暗地里还控制着几个诈骗园区。
那里就成了他折磨我的乐园。
我被带到园区的第一天，陆霆飞就对着守卫冷冷地说：
“谁把周阳当人看，我就让谁消失！”
3
五年后，我终于又见到了江雪。
她依旧光彩照人，浑身散发着清冷高贵的气场。
“周阳，知道错在哪了吗？”
她站在落地窗前，声音像冰雪一样。
我下意识地跪在地上磕头。
“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打扰您和陆总的事了……”
“呵。”
这是江雪第一次对我冷笑。
“何必在这里装可怜？想博同情？”
“我们好歹是未婚夫妻，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她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到我面前。
“虽然表现得很做作，但看来陆霆飞没有白费心思。”
“果然还是阿飞办事让人放心。”
“记住，我和阿飞的感情是你永远都无法介入的，你没资格过问！以后要懂分寸，别再犯蠢了！”
“起来说话，难道要我一直低头看你？”
我颤抖着站起来：“是我明白了，我就是个低贱的农村人，能做您的丈夫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不配跟陆总相比，以后会安分守己的。”
江雪很满意，但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时突然愣住了。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衣服里能塞垫肩和海绵，但脸上的凹陷遮不住。
我的脸颊深深地凹了进去，完全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
我不敢说缅北的遭遇，正想找个借口搪塞。
就见江雪讥讽地笑了。
“阿飞说你受了点苦就开始绝食抗议，饿了五天都不肯吃饭，闹着要回来。”
“哼！江家锦衣玉食的生活真是让你过得忘本了！”
“算了，懒得跟你说话，吃饭吧。”
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
可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在园区里吃了五年的泔水，有时候饿得狠了，还吃过毒蝎子和蛇。
我的味觉已经完全坏了。
一点点荤腥就让我想起了那些腐烂的尸体，我的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吃啊？要我喂你吗？”
“好吧好吧，今天就惯着你一次。”
江雪用公筷夹了一块和牛放进我碗里。
我的脸色变得苍白。
“呕！”
我不受控制，猛地吐了出来。
但胃里空空如也，只能吐出腥臭的酸水。
“你发什么神经？给你脸不要脸！”
江雪嫌恶地立刻后退，但还是被我弄脏了昂贵的连衣裙。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清理干净，求求您别罚我！”
我条件反射性的道歉，惊恐地趴下去舔地板。
“周阳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恶心死了！”
江雪怒气冲冲地离开。
而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地喘着粗气，努力将自己从过往的恐惧中拽出来。
我以为江雪今晚不会再理我。
没想到她却在主卧冷冷地喊：“去冲澡，我要养生了。”
我被吓得又失禁了。
养生是我们的暗语。
她又要让我充当人形按摩棒了。
可经历了陆霆飞对我长达五年的报复，我哪还敢碰江雪一下？
“我……我去请陆总来伺候您！”
我想让陆霆飞来代替我。
他和江雪享受鱼水之欢，让我在外面把风都行。
经历过生死，我根本不会再计较这些了。
见惯了地狱，已经不在乎戴什么颜色的帽子。
我以为江雪会欣赏我的识趣。
感激我成全她和陆霆飞。
没想到她反而暴怒了。
“周阳！你是不是装上瘾了？”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你随便就能转送的礼物吗！”
“脱衣服！”
“上床！”
我凄凉地笑了。
上床？
上完就等着陆霆飞弄死我吧。
脱衣服？
让江雪看见我穿着纸尿裤的样子？
虽然我已经一无所有，还被打出了一身奴性，但我也不想在她面前彻底丢光最后的尊严。
我摇了摇头，心里已经没有对活着的渴望。
“江雪，我不是在演戏，这次是真的想通了，永远都不会再打扰你们了，再见。”
说完我猛地撞向墙壁。
身后传来了江雪的尖叫：“周阳，你敢！”
但我没有停顿，脑袋重重地磕在墙上的金属装饰物上，血水呼啦一下流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