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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星进入水瓶座，诸如“我们已经进入了水瓶时代”的声音，浪潮四起。
人人都在说“水瓶时代”，这里的水瓶座能量到底是什么？刻板印象里，我们当然会说，水瓶座意味着变革、创新、反叛、颠覆等等……
而这也是很多人对水瓶座的第一印象。
包括我们所熟悉的水瓶一代（即天王星/海王星进入水瓶座后出生的新一代青少年），也是在技术革命中长大的，TA们浸泡在互联网里，和新时代的技术发展一起向前飞奔。
既然如此，你有想过，为什么水瓶座的古典守护星是土星呢？土星代表规则、传统、权力……它和水瓶座的这一串形容词，完全是南辕北辙。
那么，为什么？
这篇文章，带你走近你从未真正了解过的水瓶座。
01
土星的土壤：
记忆、界限与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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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瓶座由天王星和土星共同守护，我们常常将土星和天王星视作二元对立的两端。笔者作为水瓶一代，一直致力于社会改变，肯定是更加拥护天王星的能量，并一直将土星视为敌人。
直到今年下半年，因为对于民族植物学和占星的研究开始关注原住民世界观，我意外发现了水瓶座与古老智慧/记忆的关系。我想，冥王星进入水瓶座还有更多值得发掘的意味。
土星掌管皮肤和骨骼，这是我们身体的结构和形状。而身体是那个构成，包含，划分，连接我们和大地的媒介。没有身体提供结构支撑，我们无法感知，也无法行动。土星提供身体作为一种容器，让我们有了具体的形状，边界，我们也得以通过身体感受世界和他者。
身体是我们的一部分，遵循自然规律，受制于时间——生长，腐烂和死亡。这也道出了土星的核心，尊重自然的韵律。在土地上生存，栖息，就需要了解并知晓土地的节律。潮涨潮落，也是河流与行星的共舞。
土星希望我们可以尊重万事万物的规律，而不要强行干预。这是一颗关于时间的行星，而记忆和遗忘是时间留痕的方式。
作为我们能用肉眼观察到的最远的行星，土星和木星一样，代表着从个人来到集体的转向。它所守护的水瓶座，给予的功课在于认识到集体的阴影、历史的裂缝，以及边界的暴力。
02
土星守护的水瓶座：
什么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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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6年，英国旅行家约翰·特拉特桑前往东南亚探险时，在森林中发现了杜仲胶植物。此后，橡胶成为经济作物，作为轮胎，海底电缆（用于通信）等日常基础设施的重要材料之一。
当时的人们只看到了植物和土地怎么可以被利用，创造出他们所想象的“种植园”丰盛，为他们的利益辅佐，却不在意这样的丰盛是建立在对他人和土地情感与知识联系的破坏之上。
在森林中找到树木，然后收集、破坏、运输、交易和种植产品，都依赖于每个当地原住民群体的知识和智慧，而这场贸易还需要大量的外来人口作为劳动力。
这样的丰盛，无疑是一种对于匮乏的遮蔽。如果我们重新审视木星所对应的创造、扩张、膨胀与消费，我们会发现它和土星所承载的劳动的关系。
木星的原型——探险家、科学家、商人，他们对于世界的探索和发现造就了长久的殖民地暴力，因为自己的欲望剥夺了他人的土地，并迫使他人为自己劳动（种植园奴隶）。
剥削和消耗的行为，打破了土星的自然节律。
不仅仅是历史，我们现在的产品/服务与消费习惯，旅游业，和秉持着的对于世界的信念，是否依旧建立在对于环境的消耗和人的剥削之上？哪怕“商业”和“繁荣”可以成为遮蔽它的借口。
水瓶座与冥王星希望我们能对最深层的、隐秘的部分做出检视，任何不符合自然生长规律（土星）的过度发展，都会受到业力的惩罚。
土星的核心并不是简单的压迫，而是一种“对限制的敬畏”。没有限制，形态就无法显现，生命就无从承载。
土星提醒我们，所有的创造都要尊重自然的边界，所有的时间线都有沉淀的历史。土星在水瓶座中扮演“集体记忆”的角色，让革新不至于变成割裂，让进步可以站在坚实的基础之上。
当冥王进入水瓶座之后，这座可以瓦解一切的行星是抱着撕裂现有社会组织的决心，通过回忆和停滞，对曾经因为所谓的社会扩张/文明发展的决心而遗留的暴力、创伤，催生改变。
03
天王星的天空，
最初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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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星的命名跟“最初”相关。
天王星所链接的，是天空与大地的中间，是觉知与智慧。似乎这是一颗跟人类的创造力最相关的行星。
在《盗火的艺术》这本书中，丽兹·格林将普罗米修斯为人类偷取火种和天王星的能量联系在一起，并赞赏他为人类带来了建筑（几何的概念）、航海技术、占星术等宇宙的知识奥秘。
火成为了人类重要的技艺之一，我们通过生火和火耕生存下来，并不止于生存。而人在使用技术的同时，也改变了我们与自然的关系。
在派恩的《火时代》一书中，他谈到人类如何创造了一个“处处都是火”的时代。我们所燃烧的火不再受到燃料、季节、太阳或干湿节奏等环境限制。
通过技术无止境的突破节制，看似为我们带来了更多的自由和力量，却可能也在不知不觉反噬我们。
例如我们日常使用的技术服务，如搜索引擎、流媒体、云存储等，看似“无形”，但实际上需要庞大的物理基础设施支持，这些设施对自然资源的消耗十分巨大。
谷歌公司在2021年的一份报告中披露，仅其位于美国的17个数据中心，当年就使用了46亿升淡水。其中，谷歌的爱荷华州数据中心仅在2022年就使用了15亿升水——在一个已受干旱影响的地区，这无疑进一步加剧了水资源危机。
而AI等技术的“进步”表面上带来了便利，却掩盖了对劳动者的剥削，尤其是全球南方劳动力的隐性贡献。这种剥削并不直接呈现为血汗工厂式的压迫，但通过低薪、不平等的分配和对劳动风险的外包。
OpenAI开发的ChatGPT，需要数十万小时的文本清理和标注。一个被曝光的案例显示，肯尼亚工人以极低的时薪，被雇佣标注含有暴力、虐待和色情内容的数据，以帮助AI识别不当内容。
如果我们认为只有技术、科学才与进步才能带来所谓的解放，那我们可能就落入了天王星守护的水瓶座的陷阱。
04
天王星守护的水瓶座：
进步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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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知的教师》里，对于教育认知/不平等的讨论道出了水瓶座的陷阱：
我们的世界总在重复这样的一种“落后”“慢”“延迟”的教育认识。全球的教育建立在这样的一个假说之上：学生永远赶不上老师；“发展中”国家永远赶不上发达国家。今天被大肆宣扬的全球“民主化”——我们当代的制度化和进步的代表——只是不平等的新名称。
对于“发展”和“进步”的信念是从何而来？我们很少反思。启蒙运动发生在上一次冥王星进入水瓶座。当时，很多人认为启蒙运动是人类从“无知”走向“光明“的一场解放运动。
不过如果仔细观察其中的细节，就会发现这场“解放”的可疑。
在康德的写作中，美洲和非洲的土著居民被描述为缺乏理性或进步，“孩子气”或“野蛮人”。这些想法通过将殖民描绘成一种“文明使命”来强化殖民政策，欧洲列强认为他们是在向所谓的“欠发达”地区传播知识、宗教和经济进步。
南非艺术家威廉·肯特里奇点出了启蒙运动中的殖民性：“每一个启蒙行为——所有拯救灵魂的野心，所有的冲动——都被随之而来的东西的重量、阴影、暴力所困扰。”
这就好像对面的人忽略你自身的经验，知识，感受，只是告诉你：“你这样做才是对的，我这样是为了你好。”
什么是对？什么是好？
布鲁诺·拉图尔在《我们从未现代过》一书中认为，我们是在现代性中被哺育和建构的产品。我们的知识局限在了消费、市场、工作、家、房、车、人造物，无意识的，我们的日常习惯不断加固这种现代性，接着传递给下一代。
社会希望我们所受到的教育，并不鼓励我们发现自身与世界的真相，而是教化我们，以便适应劳动市场或是社会组织。我们也习惯了这样一种态度：人通过技术主宰世界，而生活中社会让我们所见的一切都在巩固这种信念。
他说，“激进革命是现代人所能想到的唯一解决办法，但现代性会让我们忽略一件事，事物本身有复杂的历史与记忆（土星）。”
当天王星过度发展，它所带来的不受控制的“火”将导向一个如此可怕的未来。如果人类历史变得无关紧要，那么我们是否会走向一个没有叙事、没有参考物的明天？
土星和天王星的混血儿——水瓶座——不停地提醒我们，当我们与自己、与他人已经发生的过去，仍存有许多的模糊和混沌，我们还要没有停止地向想象的未来加速前进吗？
如果过去正在消失，我们又该怎样去向未来？
05
冥王星水瓶座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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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萨比恩度数中，水瓶座0°是“一座古老的土坯雕像”，这是永恒的象征。它隐含人类持久联系的遗产，代表创造出真实的、超越人类的、长存的状态。
无论生命的面貌在人类面前呈现出多少变化的形式，总有一些持久稳定的残存迹象，而那些短暂的和肤浅的东西无法对其产生任何影响。哪里有物质的替代和结构的变化，哪里也有意义和身份的整体延续，自我可以在其中锚定自己。
在我看来，水瓶座是游走在真理之间的守护者。
它以先锋的姿态探寻未来，但却常常发现通往未来的钥匙藏在过去；它渴望个体自由，却也无法逃避对集体命运的关注。
它并非只专注于表面上的“进步”或“未来”，而是在意不同时间轴上的交汇——过去、现在与未来如何形成连续的叙事，并如何通过人与集体来传承、演化与重塑。
水瓶座鼓励我们勇敢地跳脱出人类中心的视角，看到一个更加复杂的多物种世界。它的革新不是抹去记忆，而是让记忆焕然一新；它的进步不是无视自然规律，而是与自然共舞。
最终，水瓶座教我们问：
什么样的未来，才是真正值得追求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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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 盗火的艺术：占星中的天王星. 丽兹·格林. 1996
[2] 无知的教师. 雅克·朗西埃. 1991-06
[3] 后殖民占星：通过资本、权力和劳动解读行星. 爱丽丝·凯特. 2021-05
[4] 我们从未现代过. 布鲁诺·拉图尔. 1993-12
[5] 火纪年：我们如何创造了一个火的时代，以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斯蒂芬·J·派恩. 2022-08
作者：小瑞 ｜ 编排：声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