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唐伯虎的台词吗:
“街坊邻居们,快来啊,刚出炉的孝子大拍卖,不买也来看一看啊。”
近日,上市公司申科股份就是这样公开叫卖的。
根据公告,实控人何全波拟转让全部股权,由于事先没有意向受让方,就采取了公开征集的方式。
于是,股民重温了一遍“唐伯虎进太师府”。
何老板为什么公开叫卖?
可能实在是忽悠不下去了。
翻开历史公告,申科股份上市12年来,8年大亏,4年微利,累计亏损1.47亿,一个上市公司如果不赚钱,你猜它是来干什么的呢?
实际上,可能何老板IPO时自己也没想好要干啥。
还记得申科股份IPO时融资3.14亿,其中有2.7亿是用于建设新的生产项目和研发项目的,但最后这些建设项目都终止了,融资也转成了流动资金。
也就是说,从IPO一开始,何老板就在忽悠股民了。
申科股份从上市的第三年起就开始筹划重组,但2013-2016年的三年间5次重组都以失败告终,而之后的多次“借壳”也不了了之。
跟那么多人都谈不拢,这恐怕不是对方的问题,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何老板可能一直也没找到原因,否则,现在也不会公开叫卖。
重组不顺利,套现也是一波三折,2015年,何全波与其儿子何建东两次股权转让都没成。
不过,父子俩对于套现倒是很执着,2016年成功套现7.5亿,2022年儿子又清仓套现1.5亿,现在的公开叫卖,就是父亲要清仓了。
如果按现在的股价,何全波可套现4亿,加上之前已落袋的9亿,一共13亿。
申科股份主营发电机及其配套设备,尤其是轴瓦和轴承,这份家业,何全波父子干了32年,也算是不容易。
何全波是浙江诸暨人,30岁就在诸暨轴瓦厂当财务科长,之后又升为副厂长、厂长,1992年,随着那一拨下海潮,何全波也下海了。
何全波出资50万成立了诸暨市第二轴瓦厂,挂靠在当地一个乡政府,由乡政府代持25万出资,虚拟出了一个集体企业的身份。
那个年代搞经济有两种模式,温州和苏南,温州以私营为主,苏南以乡镇企业为主,而诸暨虽然身处浙江,却走的苏南模式。
所以,何全波把厂子搞成集体所有制不但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还可以获得一些政策上的便利。
直到2001年,乡政府才退出,何全波及其妻子黄香梅控制了公司。
这算是申科股份的第一个阶段,何全波借乡政府上位,奠定了32年家业的基础。
而之后的第二个阶段则是借上海的国企上位,打开了上市的方便之门。
早在1996年,何全波就与上海电气旗下的上海机电厂达成合作,双方合资成立上海电机厂诸暨轴瓦有限公司。
名字很粗暴,但何全波借此把原来单一的轴瓦业务,扩展到了电机,这是后来得以上市的关键。
2001年,公司更名申科,也就是现在的名字了。
而2006年,眼看业务融合得差不多了,上海机电厂退出,何全波家族全资控制了公司,开始为上市做准备。
所谓的准备,无外乎是把股权卖一点给别人,先把自己的本拿回来,同时,也算是给利益相关方一个躺赚的机会。
2007年,何全波的妻子黄香梅对外转让了自己全部1250万的出资额,前后也就两个月的时间,转让价从最开始的3元起,一路飙涨到5元、8元。
这上涨的速度,可谓是“没有上市,甚于上市”,黄香梅已经提前套现5900万。
而这些挤进去的原始股东们,又把套现的目标对准了IPO之后的股民。
2011年,申科股份登陆深交所,何老板“重组+套现”的忽悠大戏也就开始了。
2016年是申科股份的一个转折点,这一年开始,何全波、何建东父子已经基本上放弃申科股份了。
何全波辞去了董事长的职务,何建东则辞去了总经理的职务,然后把董事长之位传给了另外一个儿子何建南。
何建南出生于1990年,当时才26岁,23岁就进入公司当部门经理,属于一直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少主。
把公司交给他,当时媒体都很担心。
果然,2019-2023年连亏5年,除了董事长的年龄从26变成了现在的34,申科股份什么也没有改变。
申科股份资产负债率才36%,本来照这样下去都还可以再撑两年,但营收退市新规变了,从以前的1亿变成3亿了。
3亿对于申科股份是个挺高的坎儿,这个坎儿,申科股份上市这12年都从来都没有迈过去过,何老板对未来也没有信心迈过去。
所以,公开叫卖,找个有信心的人来带着股民继续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