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计划缩减联邦公务员规模：这将带来哪些影响？

对于联邦公务员来说，这几天有些令人困惑：先是联邦政府宣布暂停招聘、取消远程办公，并发布行政命令对数千个公务员职位进行重新分类。随后，周二（1月28日），政府向几乎所有联邦雇员发送了一封电子邮件，要求他们在2月6日前决定是否选择“延期辞职计划”。

但大多数美国人对这个频繁出现在新闻中的群体了解多少呢？他们是谁，在哪里工作，做些什么？以下是关于这一庞大的美国公务员队伍的一些信息：

联邦公务员队伍有多大？

据美国劳工统计局统计，不包括制服军人和美国邮政系统员工，联邦政府约有240万名雇员。相比之下，美国最大的私营部门雇主沃尔玛拥有160万名员工。

大多数联邦雇员在哪里工作？

如果你猜的是华盛顿特区、马里兰州和弗吉尼亚州，那你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虽然确实有相当数量的联邦雇员在华盛顿特区和周边各州工作（截至2024年3月约为459000人，根据美国人事管理局的数据），但80%的联邦文职雇员分布在军事基地和该地区以外的政府办公室：加利福尼亚州约有181000人，德克萨斯州约有168500人，佛罗里达州约有115000人，佐治亚州约有88000人。

密歇根大学福特公共政策学院教授唐·莫伊尼汉表示，这意味着，联邦公务员队伍的缩减，影响不仅局限于华盛顿特区，还将“波及全美”。

根据联邦新闻网络（Federal News Network）援引的美国管理和预算办公室（Office of Management and Budget）2024年5月的数据，54%的联邦雇员需全员到岗。该数据最初发布在一个现已删除的白宫网页上。其余46%的雇员有资格进行远程办公，其中大部分人采用混合办公模式。而在这46%有资格远程办公的人中，只有10%完全远程工作。

此外，非营利组织公共服务伙伴关系（Partnership for Public Service）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马克斯·斯蒂尔（Max Stier）表示，三分之一的非制服联邦雇员为退伍军人。该组织自称是一个致力于完善政府和加强民主的非党派非营利组织。

他说：“大多数人不知道，很多军人会进入公共服务领域，因为他们想继续为国家服务。”

仅少数机构和部门雇用了大部分联邦雇员，且其雇员数量近年来增长不大。

莫伊尼汉（Moynihan）说：“绝大多数（联邦）非制服文职雇员都在退伍军人事务部（Veterans Affairs）、国土安全部（Homeland Security）或国防部（Department of Defense）工作。”

本月发布的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报告指出，尽管人们可能普遍认为并非如此，但近年来联邦雇员的相对规模并没有激增。

报告称：“虽然联邦雇员人数随时间推移有所增长，但近年来他们在平民劳动力中所占的比例基本保持稳定。”

斯蒂尔补充道：“尽管我们的政府现在要做的事情多得多。”

联邦雇员的薪水只占政府预算的一小部分。莫伊尼汉说：“政府每年的预算为6.5万亿美元，其中约3500亿美元用于支付联邦雇员的薪水。”

根据无党派智库经济政策研究所（Economic Policy Institute）的首席经济学家乔希·比文斯（Josh Bivens）的说法，这仅代表“政府总支出的一小部分，大约5%到6%”。

有人担心，削减开支会影响到影响普通美国人的重要服务。

这取决于有多少联邦雇员离职，以及哪些机构和职位的人员流失最为严重。

但无论如何，“提供退休、医疗和收入支持的项目——社会保障、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都需要有人管理。”比文斯说。

“必须提交和审查索赔，并解决问题，”他说，“需要处理和发放对农民的补贴”，“还需要开展疫情监测和应对等关键公共事业”。

他补充说，政府更晦涩的职责，如经济数据的收集和分析，也至关重要。

斯蒂尔（Stier）举出了可能会出现问题的几个例子。他说，政府表示希望削减10%的开支，但“如果削减的是50%的食品安全检查员、50%的空中交通管制员或50%的联邦调查局（FBI）人员，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你不是在谈论一个相当随意的减员……谁真正离职、谁决定留下，这完全无法预测！”他说。

减员还可能会带来其他弊端：

其实，旨在减少联邦雇员数量的买断和激励措施并非新鲜事物。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担任总统期间，曾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尝试过这些措施。但根据现称政府问责局（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Office）的机构1997年的一份报告，这些措施的结果充其量只是喜忧参半。

政府问责局得出的结论是：“各机构往往普遍实行买断，而没有将其作为优先事项来实现具体的组织目标。”

报告称：“这造成了一系列不利的影响。例如，15家机构表示，它们失去了机构记忆和专业知识，11家机构表示，由于关键人员离职，工作出现了积压。”

因此，莫伊尼汉说，这些机构失去了重要的技能，最终不得不以更高的成本聘请更多的外部顾问——其中一些顾问正是那些离职的联邦工作人员，而这加重了纳税人的负担，“因为那些在私营部门就业市场上能力最强、价值最高的人最先离职。”

他表示：“明智的员工会想，‘你知道，我在私营部门能挣到比在政府部门更多的钱，而且继续留在这个新环境也不值得费这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