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十年,谢诏却出轨了健身教练。
他为她一掷千金,为她不顾危险出入震区。
我要离婚,他却不同意。
他说爱我,说人这一辈不能只看同一双眼睛,所以才犯了错。
后来我也带着小狼狗出现在他面前。
「谢诏,我这辈子也不想只看同一双眼睛。」
可他却红了眼,求我玩玩就回来。
1.
和朋友在外面吃饭,谢诏给我打了电话,朋友打趣我。
「就这么一会不见就想了啊,真是讨厌的恩爱!」
我被打趣的脸一红,谢诏都快30了,但依然维持着年轻时的模样,黏人,我出来一会都会发消息跟我说想我。
我接通电话,照例是谢诏黏糊的说想我,看着朋友的脸色,我总觉得更不好意思。
「老婆,晚上有团建,你和朋友多玩会,可是别忍不住喝酒,你肺炎后遗症都没完全恢复,也不准取帽子,吹了冷风又该头痛了...」
电话里的谢诏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妈子,等我终于挂断电话,朋友一脸看好戏的看着我。
「真羡慕你们啊,你们都在一起10年了吧,还这么恩爱。」
心理涌现出一阵甜蜜,确实,我和谢诏相爱六年,结婚四年,这十年里,他从没让我受过任何一丝委屈。
可是下一秒,我无意的朝包厢外的一撇,将我的甜蜜击得粉碎。
大厅里被服务员引导着朝里走的,正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丈夫,谢诏。
而他的手臂上,挽着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那个女人我认识,绝不是谢诏说的团建对象。
那是谢诏的健身教练,李静姝,因为谢诏在那个健身房练了太久,连我跟李静姝都勉强算的上朋友。
我强迫自己冷静,万一是误会呢。
可是下一秒,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李静姝突然踮起脚,在谢诏脸上留下了一个吻,谢诏有点怔愣,可随即笑的一脸无可奈何。
手上的水杯掉落,四分五裂。
朋友看我的脸色不对,问我怎么了。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告诉他没事,匆匆吃完,我告诉她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了。
我在地下车库看到了谢诏的车,朋友走后,我蜷缩在车里,始终不愿相信。
那么爱我的谢诏,怎么出轨了呢?
在车库里等了一个小时,谢诏两人才下来,他们上了同一辆车。
我不死心的跟上,车子开向了一个小区地下停车库,随着谢诏和李静姝一起上了楼,很久都没下来,我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裂。
不知过了多久,谢诏才下来,向来体面的人,有两颗扣子都没扣上。
到底是什么事情,还需要解扣子呢,答案不言而喻。
他没急着走,过了一会李静姝也穿着睡衣下来了。
谢诏从车上下来,心疼的把她抱紧怀里。
「这么冷的天,怎么穿成这样就下来了,感冒了怎么办!」
严厉的语气里,处处是关心,跟平时对我一样。
李静姝埋在他怀里撒娇。
「可是你才走,我就忍不住想你,怎么办啊。」
谢诏笑的温柔。
「我也是,真希望马上就是明天,就又能见到你。」
视线被眼泪侵占,渐渐变得模糊。
同样的话,他也对我说过。
那个时候,我们还在暧昧,谁也不说爱谁,我们晚上在学校里乱逛,他送我回到宿舍楼,可是我都上去了很久他都不愿意离开。
我骂他是不是傻,他也不生气。
「顾闻,真希望马上就是明天,这样就又可以看到你了,一晚上,真是太漫长了。」
停车场安静又空旷,一丁点声音都能放的无限大。
「那你快点,说爱我,最爱我,我就放你走。」
谢诏无奈的亲了亲她。
「好,爱你,最爱你。」
2.
我麻木的开车回家,因为遇上了一个追尾事故,回家的有点晚。
谢诏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我也没接到。
我一回到家,他凑上来问我怎么不接电话,得知我出了车祸后,急切的检查着我有没有受伤。
我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毫无征兆的掉下眼泪。
「被吓到了是不是,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可他大概是想到了晚上的他,正在李婧姝的床上缠绵,话锋一转。
「人没事就好。」
我拼尽全力维持着正常,谢昭看不见的地方,指甲掐进了肉里。
「谢诏,今天团建还开心吗?」
他不敢直视我的目光,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团建吗,不都那样。」
我的眼泪越掉越凶,泣不成声。
「谢诏,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你爱上了其他人。」
谢诏愣了一瞬,随即笑开。
「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说过的,这辈子都只会爱你一个,现在和未来,都是一样。」
我闭上眼,爱的定义究竟是什么,可以分为最爱,和只爱吗?
晚上躺在床上,我辗转难眠。
谢诏从背后搂住我,一股恶心感从胃里蔓延开来。
他的这双手,今晚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抱着李静姝的呢?
我跑到厕所,吐的天昏地暗。
我拿出手机,给李静姝发了个消息,约她出来逛街。
从前看到李婧姝的时候,我很喜欢她,年轻有活力的小姑娘。
事实证明,我和谢诏不愧是夫妻,我喜欢的,他也喜欢。
李婧姝看到我,却连丝毫的心虚都没有。
「顾闻姐,真是好久不见了呢,想你啦。」
我忍着撕碎这张脸的冲动跟她寒暄。
「婧姝,我今天来找你,是有重要事情的。」
我说完就看着她的反应,可她的眼里只闪过一丝慌乱,却马上恢复了正常。
「什么事啊,闻姐,这么严肃,吓到我了。」
我告诉李静姝,她25岁了,可是试着谈恋爱了,而我刚好有认识优质的人,想介绍给她。
李静姝的脸色又一瞬的裂开。
「不用了,闻姐,我暂时不需要。」
我佯装生气。
「怎么,是不是嫌我介绍的人不好呢,那还有其他的人,是不是看不上我介绍的人啊。」
她连忙摆手,跟我解释,其实自己有男朋友了。
「是吗,你男朋友怎么样,要是对你不好的话,要及时止损啊,我给你介绍的人真的很不错。」
我让她仔细辨别男人的好,别因为一些肤浅的好就沦陷,男人向来会骗人。
小姑娘总是气盛,她大概是有些不服气,跟我辩解。
「他对我很好的,是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
很好很好啊?
在昨天之前,我也一直觉得,我有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
好到,我一直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让他从这段感情里偏移。
3.
李静姝在回忆,脸上全是幸福的微笑。
「闻姐,你不知道,我真的觉得自己特别幸福,怎么这么好的人,会让我遇上了呢?」
「我刚来这工作的时候,没有什么钱,只能住最便宜的次卧,住的环境很差,不隔音还漏水,可是他立即就帮我换了很好的房子。」
我配合的点头,思绪却突然飘回我和谢诏创业的头两年。
钱都砸在工作室里,我们那个时候也只能两个人一起住一间最便宜的次卧。
老小区的厨房砖都是塌的,晚上的蟑螂和老鼠都是常客,隔壁还有一对小情侣经常搞出很大的动静。
夏天的空调也总是坏的,我买了风扇,吱吱呀呀的吹。
糟糕的环境导致了我的神经衰弱,整宿的失眠。
谢诏想带我出去换个房子,却被我阻止,这已经是我找到最具有性价比的。
我不愿意他再多花钱,想让他轻松一点。
谢诏抱着我,一个大男人,眼泪浸湿了我的衣服。
可是现在,他很轻易就能给别人租上很好的房子了。
有了我的赞同,李静姝讲的更加起劲。
「而且,他愿意为了我,豁出性命呢。」
「是吗?」
心脏碎开了一个口子,灌起了穿堂风。
原来是李婧姝的老家地震常发,有一次比较严重,6.4。
我记得那次,新闻里都报道了那次地震造成了一些滑坡和坍塌。
谢诏却刚好要去那边出差。
我极力劝阻,可是谢诏却说没事。
「郑州那次,我都能平安带着你出来,这次客户可是很难约的,我也能平安的。」
我拗不过他,只是在他去的每一天都去寺庙里求他平安。
可原来,他只是担心李婧姝会害怕,哪怕那里危险遍布,也要去奔向她的小姑娘,正如多年前他为了我奔向郑州一样。
有一年郑州暴雨,冲毁了一座又一座的房子,我恰好去那边见客户。
人在自然灾害面前会显得特别藐小,我特别害怕我会留在那里。
连我的家人都劝谢诏不要来,可谢诏却不顾任何人的劝阻,找了当地一只救援队最早来找我。
我抱着他哭的像个傻逼,骂他来干吗。
他说如果我没了,那他一个人活着也没有意思。
我那时笃定,我们会相爱一辈子。
可人心易变,他那些热烈的好和爱意,原来不会只给我一个人。
「更不用说,他特别舍得为我用心花钱,他出差的时候都会带着我去玩呢,那一次在香港看演唱会,杨千嬅的内场黄牛票12万,他都不心疼带我去看了。」
是啊,真舍得,谁又能听的出,他是那个当年和我一起,只能买一个煎饼果子分成两半还吃的津津有味的傻子呢。
杨千嬅在以前也来内地开演唱会,我和谢诏都挺喜欢。
我和谢诏蹲在体育场馆外。
断断续续的音乐,我却听的很开心,跟着一起唱。
「为何男孩都这副德性没法忍受欲望停定。
年轻要任性外出要尽兴热恋也像驱车过境。」
谢诏也跟着我一起唱,声音却哽咽。
「小闻,对不起,有一天,我一定能带你去香港看她。」
后来,日子好过了,却再也没提过。
他那时的承诺,换了一个兑换的对象,谢诏也算圆满。
李婧姝眉眼间全是得意和挑衅。
「闻姐,你说,难道这都不算爱吗,谢诏哥对你也这样吗?」
「怎么不算啊,祝你们终成眷属。」
4.
回家后谢诏贴心的接过我的外套和包。
离婚的话在心里酝酿了很多遍,可我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怎么都开不了口。
十年的重量有千斤,我要怎么才能把这个人从生命里剥离出去呢?
晚上半梦半醒,谢诏并没有在旁边,阳台传来断断续续的打电话声音。
「你今天和我老婆出去了?以后都别再见她!」
「没有,我没有怪你...只是没必要节外生枝。」
「再等等好不好,乖,早晚会提的。」
心脏,泛起细密的疼痛。
提什么呢,离婚吗?
谢诏挂断电话,回头刚好对上了我的眼睛。
他有一瞬间的怔愣。
「老婆,是我吵醒了你妈,有个合同有点问题,刚才给我打电话解决一下。」
他熟稔的在床边蹲下,勾着我的手指,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提吗,那换我来。
我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谢诏。
他约我出去,可我被导师绊住,他拿着一束花等了我两个小时,我拼命的道歉,他把花塞进我的怀里,说没关系,只要是我,多晚都没关系。
现实太过惨痛。
「谢诏。」
「你想提什么?离婚吗?」
「好...我同意。」
谢诏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去,他的眼睛里迸发出巨大的惊恐。
在一起十年,我们的习惯和默契让他不必问我,是不是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只要我说出来的事情,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他的嘴唇嗫嚅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是...我真的没想过...离婚。」
「我爱了你这么久,怎么可能想离婚。」
我甩开他的手,不愿再看他一眼。
「你想没想过不重要,我想离婚,我们找个时间,分割一下财产吧。」
谢诏有些语无伦次。
「不,我爱你...我还爱你。」
他半跪在我的床前,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他错了,他爱我。
让我别离婚。
「我真的...离不开你。」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在了我的脸上。
每一滴都像滴在了我的心上。
他低下头胡乱的亲吻我,小心翼翼的说爱我,企图唤起我爱他的记忆。
可我只觉得膈应。
「谢诏,既然真的舍不得,那么爱我,可以你怎么舍得去爱别人呢?」
我是真的想知道理由,我想不明白,我毫无保留的感情,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谢诏,你告诉我,为什么?」
谢诏看着我,避无可避。
他说,是生理反应。
李婧姝是她的教练,不可避免的会有身体的接触。
一切的灾难不过是刚开始身体上的心猿意马而已。
「可是,我是真的爱你」
听到他的话,我却觉得我们的十年,真的可笑无比,十年感情比不上身体的冲动。
「谢诏,真不错啊,真好啊,是身体出轨不是精神出轨,你还爱我,我真高兴。」
我笑出了眼泪,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挥到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谢诏,不管是身体出轨和心理出轨,都一样,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