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习惯性地将美国视为芯片霸主时,一组数据揭开了这个超级大国的隐痛:美国芯片企业占据全球50%的市场份额,但本土芯片制造产能仅占10%。
这背后意味着,每10枚贴着"美国设计"标签的芯片中,就有8枚需要漂洋过海到台湾、韩国等地生产。这种"大脑发达,四肢孱弱"的产业格局,正在引发一场悄然进行的制造业回归运动。

过去三十年,美国芯片企业将重心放在设计研发,制造环节则外包给亚洲代工厂。这种分工曾带来巨大效益——台积电等代工厂以更低的成本、更高的良率承接了全球75%的芯片制造需求。但这种"轻资产"模式在新冠疫情和地缘政治冲突中暴露出致命弱点:当台积电因电力短缺暂停生产时,全球汽车工厂集体停产;当美国对华为实施制裁时,中国反过来握住了芯片制造这一命门。
所以在2023年,拜登政府推出的530亿美元《芯片与科学法案》,正是对这种危机的回应。
这项被称为"美国21世纪最重要产业政策"的补贴计划,直接瞄准了芯片制造的关键痛点:建设一座先进晶圆厂需要200亿美元投资,而回报周期长达10年以上。英特尔、美光等本土企业获得注资扩建工厂,台积电、三星则带着技术跨海而来。

2024年,苹果率先将部分芯片订单转回美国本土生产,这被视为标志性事件。
而近日,英伟达宣布其Blackwell GPU将首次在美国制造,并推出全本土生产的AI计算机;AMD则计划在美国生产2纳米EPYC处理器。
而这些动向被部分媒体解读为"美国制造复兴的前奏",但现实远比表象复杂。

这场芯片制造业回归运动,本质上是一场多方博弈。对于美国政府而言,芯片自主关乎国家安全。对于科技企业来说,配合产业回流既能换取政策支持,也能对冲地缘风险。
但商业规律不会因政治热情改变。当前美国芯片制造业面临三重困境:一是人才断层,全美仅有2.8万名半导体工程师,不到中国的1/5;二是产业链缺失,从硅晶圆到光刻胶,80%的原材料依赖进口;三是成本劣势,即便算上政府补贴,美国制造的芯片价格仍比亚洲高出30%。这些现实让企业的"美国制造"承诺更像政治表态——AMD的2纳米芯片仅将核心复合芯片(CCD)放在美国生产,技术含量更高的基础芯片(IOD)仍在台湾制造。

美国芯片制造业的复苏,注定是场马拉松而非短跑。短期来看,美国本土产能到2025年最多提升至全球14%,仍难以改变对台积电的依赖。
所以很多人称,目前其实这些芯片企业,到美国制造芯片,不过是在做秀,演一场戏给特朗普看而已,真正改变不了美国芯片空心化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