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李明珠紧了紧身上的粗布衣裳，回头看了眼身后巍峨的宫墙。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小蝶跟在她身后，怀里抱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她们仅有的几件首饰。

"小姐，我们真的要走吗？"小蝶的声音有些发抖，"若是被发现了......"

"不走，难道要等着被送去北疆和亲吗？"李明珠咬着嘴唇，"我宁愿死，也不要嫁给那个年过半百的北疆王。"

两人沿着宫墙的阴影一路小跑，李明珠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是要跳出胸腔。她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穿过几条小巷，她们终于来到了京城最繁华的街市。虽是深夜，但街上依然灯火通明，酒肆里传来阵阵喧哗。李明珠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飘着桂花香，这是她在宫里从未闻过的自由气息。

"小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小蝶小声问道。

李明珠正要回答，突然感觉有人撞了她一下。她下意识去摸袖中的玉佩，却发现空空如也。

"站住！"她转身去追那个身影，却见那人已经跑出老远。小蝶连忙跟上，两人追着那个身影拐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

巷子里突然冒出几个黑影，将她们团团围住。李明珠这才意识到中了圈套，她将小蝶护在身后，厉声道："你们要做什么？"

"小娘子生得这般标致，不如跟爷几个快活快活？"为首的大汉淫笑着逼近。

李明珠的心跳得厉害，她摸到墙边的一块砖头，正准备拼死一搏，突然听见一声清亮的呵斥："住手！"

一个白衣女子从天而降，手中长剑寒光凛凛。月光下，她的面容清丽绝伦，眉目如画。李明珠一时看呆了，连呼吸都忘了。

那女子剑法凌厉，三两下就将几个歹徒打倒在地。她收起长剑，转身看向李明珠："姑娘没事吧？"

李明珠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紧紧攥着那块砖头。她连忙扔掉砖头，整了整衣衫："多谢姑娘相救。"

"我叫苏瑾，是前面医馆的大夫。"白衣女子微微一笑，"看姑娘面色苍白，不如到医馆歇息片刻？"

李明珠本想拒绝，但看到小蝶惊魂未定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苏瑾的医馆不大，却收拾得十分整洁。她为两人倒了热茶，又取出药箱为小蝶处理擦伤。

"姑娘为何深夜在外？"苏瑾一边上药一边问道。

李明珠垂下眼帘："家中......出了些变故。"

苏瑾没有追问，只是温柔地说："若是不嫌弃，今晚就在此歇下吧。楼上有间空房，虽简陋了些，但总比露宿街头强。"

李明珠抬头看向苏瑾，月光从窗棂间洒进来，落在她如玉的侧脸上。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心跳加速，脸颊发烫。这一夜，李明珠辗转难眠。她听着窗外蟋蟀的鸣叫，想着苏瑾温柔的笑容，第一次觉得，或许逃离皇宫是个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