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是1970年的8月份,好像是8月月底的某天,我们县城高中在那年毕业的部分高中学生,同县城里的几个待业青年,在准备了好几天后,带上自己的行装,一行15人乘坐“解放牌”大卡车,来到了距县城有20多公里地,一个叫“红星”的大队去插队落户,也就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为的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
那天晴空万里,我们一行年轻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红星大队的大队办公室所在地,大队办公的地方是一个青砖做成的一排大瓦房,房子比一般老百姓住的房子要高一米左右。
在这里,大队书记、民兵连长和接受知青插队落户的各生产队的队长接待了我们。我和另外一名李姓女生在一起,被一个自称杨军的民兵连长和一个姓杨的生产队长接待。他们用板车把我们的行李拖到该大队十生产队的一个独立的二间瓦房里,安置好后,并叫我们一起到杨队长家里吃午饭。
杨队长待我们像待客人一样招待了我们两名女生,他家做了满桌子菜,近二十碗荤素菜还有白酒。席间,杨队长看着民兵杨连长说,杨军同你们一样也是高中毕业,毕业有几年了,劳动积极,曾获得过“生产能手”奖励。现在是大队民兵连长,工作积极,很有前途的。你们不出工休息时,多互相学习,共同进步。杨军也总爱看着我笑笑,并请我吃菜,我也偷偷地看了他几眼,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长相不算差,我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后来得知杨军,二十五岁,高中毕业六年了,就住在这个生产队,和杨队长是一个祖宗上的,刚“出服”的,很亲的那种。
我们在吃了几天派饭后,自己开始开火做饭吃了,因队上已给我们安排好了一切:床、桌、椅、灶、锅、碗、筷、柴、农具等等。
杨军经常在放工休息或农闲休息时爱到我们这里玩、聊天,眼睛总爱深情地盯着我看。他有时把他家的蔬菜、米、面、油什么的,在我们急需时总爱给我们带点过来。要知道,那时粮油是很珍贵的,我们分得粮油有时也不够吃。
那时生产队的很多人分的粮食不够吃,总是缺油少盐的,一个农民一年七斤油。有的一天吃二顿饭还不够吃,就用菜或野菜拌在饭一起吃;有的家里孩子众多,劳力少,仅分点口粮吃,正是长身体的孩子们哪够吃呢;农民很穷,一般夏天下雨不穿鞋子走路干农活;家庭条件好点的才有橡胶鞋子穿;有的家庭不但粮食不够吃,小孩大冬天下雪没鞋子穿,赤着脚是常事,有的穷到连食盐、洋火(火柴)都买不起。唉——那时穷呀!
杨军这个队是吃“420”(农民分粮食的定量),有的队是吃“360”,但我看到吃“360”的队不比我们这个吃“420”的队的生活差;但我还看到杨军同杨队长家里总有吃的,可以说什么吃的都有;这个生产队装粮油的仓库的钥匙,说起来由三人或五人保管,但有时看见仓库的门上仅有一把或二把锁锁着,且生产队农民派性较重,管钥匙的也是他们的……
出工干农活时,有势力的社员干轻松活,村干部有的家属装病在家玩,家里的吃喝照样什么都不愁;公布工分时,势力强的人的工分总比弱势力社员的多很多;势力强的农民欺负弱小农民是经常的事,老百姓家中有个潜移默化的思想:多生儿子,儿子多了长大了没人敢欺负。
要知道,那时生产队干部或大队干部,比一般社员风光多了,有的干部的孩子能弄到城里上班的,他们的孩子的日常、吃喝、住行,比一般老百姓“光鲜”安逸多了。生产队一切就是生产队长说了算,队长就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土皇帝”。
那是我来到该生产队的十二月份吧,属于农闲时节,我们乡镇里搞民兵实弹训练。杨军和人武部一名人员(退伍军人)负责我们大队几十个青年民兵的训练。因杨军参加过几次训练的,杨军在这次民兵训练对我格外关心并教我怎样射击,多次手把手地教我,他总会有意的、用他的身体重重的接触我的身体……
回来后,我把此事向我一起插队的李姓女孩说后,她说,她早就看出来了,我说那怎么办呢?她说:“凉拌”呀,然后她就大笑不止……
说实话,高中时一米六五的我,大家都说我身体曲线凸凹分明、精美别致!称我是我校的校花,但我那时只知道学习,没朝这方面想,我们那时的学生比现在孩子单纯多了。没想到插队不到半年就碰到这样难解决的事了。
自从那以后,杨军来到我们这玩得更勤了,大冬天里时不时把他家里的木炭拿到我们这里来让我们取暖,看到这情况后,小李故意出门到别的老农家里玩。生产队上的年轻人也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没人敢来同杨军争。
要知道,那时的农民,饭都吃不饱,成天干农活,累死累活,衣着比我们这些城里来的人完全不一样,生活不是一个层次的。比如说,城里人夏天穿袜子,农村人打赤脚;城市户口的城里人能招工上班,农村户口的农民只有种田,没招工的份。
我和杨军这样进行到第二年的四月份吧,一次生产队里休息时,杨军又来到我们这里,小李又借故跑出去了,我叫她不要走,她不听,还说有事,我拉她就没拉住她(我真的怀疑她是不是被杨军买通了)。我叫杨军走并说我也有事,正起身走时,杨军一把拉住了我,并说喜欢我,碍于杨军是队长的亲戚,我也不好把事做得太绝,只能无声的挣脱,但我哪是一米八的他的对手?他双臂一把把我紧紧地抱住……
第二年的十月份吧,我被大队评为劳动积极分子,并被推荐回县城上班。当年十二月份我同杨军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