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慧眼才能识英雄。在岁月的长河里,总有不少明珠被遗忘在角落。那些才华横溢的千里马,就默默积攒力量,就等着伯乐来发现他们。
王震同志的一生里,满是他爱护、重视知识分子的感人故事。
王震打小就爱读书,可家里穷,没办法只能辍学。这事儿成了他的遗憾,也让他在后来的日子里越发热爱知识,一直勤奋学习,还特别明白知识有多大的好处。
他,特别看重那些有知识、有技术的人才,会想尽办法去发掘。在他人生的不同时期,总能发现各个领域的奇人,把他们推到更大的平台上去,激励他们施展才华,为国家贡献力量。
1982年冬天,有个没什么名气的“小人物”收到了一封从北京王震办公室发来的电报,上面就俩字:速来。
这个叫李汝庆的“小人物”感觉一头雾水。他之前确实在王震的团队里工作过,可刚刚被组织要求精简人员而离队了,他就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小角色,能有啥急事?
不管怎样,第一时间赶紧冲到一线去才是最要紧的事儿。
到了地方之后李汝庆才晓得,原来是王震特别信任他在专业上的能力,使劲儿保住了他去黑龙江友谊农场参观考察的名额。
友谊农场的奶牛场搞得特别棒。王震,就盼着李汝庆在参观考察的时候,能够把奶牛场的经验好好总结一下,然后整理修改出一份全国奶牛饲养业的统一规划来。
其实,1981年的时候,王震就把李汝庆吸纳进自己的研究团队了。李汝庆,是民间搞养殖业的行家,这人没背景也没人脉,可王震特别看重他。
当年,有一位中央领导人提出要改善中国人的饮食结构。这时候,王震就开始研究怎么发展养牛业了。就在那个时候,李汝庆被王震邀请加入到这个团队里。
开了一段时间会讨论之后,王震就打算去友谊农场参观考察了。可没成想,这跟着去的考察团成员一路上不断增加,在哈尔滨带上了一伙人,到佳木斯又带上了一伙人,结果一下子就把一节车皮给装满了。
瞧着这么个简单的考察活动,动员的人数居然这么多,王震发火了:“搞什么?这就是个参观活动,又不是去打虎,赶快把人数减下来!起码得减掉三分之二!”
王震一说话,其他人当然马上就照着做。就在这个当口,没什么背景的“小人物”李汝庆就被他们给写进减员名单里了,打发回了老家。
没成想,没过多久,王震就开始到处找李汝庆了。
减员这事儿是下面人负责操办的,王震压根就不清楚都裁掉了哪些人。在他内心深处,他特别看重的李汝庆,那肯定和那些跟着来凑数的无关人员不一样。
到处找李汝庆都找不着,王震可急了,赶忙让秘书去打听打听。这一打听才晓得,李汝庆进了减员名单,都已经回去了。
王震一听就特别生气,大声说道:“谁让你们把李汝庆给减掉的?我这次去友谊农场,还打算带着他一块儿去看看!”
秘书一听,心里明白李汝庆都已经返程好一会儿了,可还是赶忙想法子联系他,好让他快点归队。
这一路,各种各样的意外情况那是没少经历。过了好些天,两人总算在北戴河顺顺利利地见着面了。李汝庆就问王震,找自己是不是有啥特别着急的事儿。王震笑着回答:“没啥事儿,就想跟你唠唠嗑。”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好多回。
也是在1982年的时候,中国奶牛协会的成立大会在北京召开了。等到王震上台讲话,他就大声地问:“我的江西老表李汝庆同志在不在?人家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李汝庆身上。看到备受尊敬的王震同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抬举自己,出身草根的李汝庆觉得特别难为情,同时心里满是感激和骄傲。
过了一年,在湖南株洲开全国农垦工作汇报会的时候,王震老是朝着坐在老远角落里的李汝庆提问。后来省领导主动换了座位,把李汝庆换到王震旁边去了。
像这样的事情还有好多好多,桩桩件件都表明王震对李汝庆特别重视。
李汝庆一想起过去的事就忍不住感慨,王震可是日理万机的国家副主席,可他对自己从来就没摆过架子,那是相当尊重和重视自己,他俩那就是“布衣之交”。
王震到红星垦植场“调查研究”的那三年里,两人相识了。
红星垦殖场在江西抚州市东乡县。这地方属于乡村,可它没有那种青山绿水的美景,到处都是红壤丘陵。当地人形容这儿的土地是“晴天一块铜,下雨一包脓”。
“临川出才子,金溪有很多书,宜黄产夏布,乐安的猪有名,可东乡,啥都没有,就只有萝卜、芋头和菇。”从这个历史上的说法就能看出来,东乡这地儿以前得多穷、多落后。
不管怎么说,王震对这儿满是感情。他喜爱红星垦殖场,热爱这儿的土地,也热爱这儿的人民,甚至把这儿看作自己的第二故乡。
1969年10月,王震到红星垦殖场进行“调查研究”去了。
王震抵达红星垦殖场的时候,正好是艳阳当空的中午。瞅着前来迎接自己的群众们那满是期待的笑脸,他都顾不上自己已经汗如雨下了,朝着大家挥了挥手说:“同志们!我是来干活儿的,也是来向你们学习的,叫我王胡子也行!”
王震将军是那么的平易近人,红星群众心里暖乎乎的。
在红星时期,王震一边参与工作,一边参与领导工作。他做事特别有原则,正确的就支持,错误的就反对。他自己坚持学习不说,还特别看重知识分子的才华。
他特别重视知识分子在生产建设里的作用,知识分子们也特乐意跟他真心交流。没多久,这个和蔼又爱才的长者就跟好多人都构建起相互信任的关系。
在这些人当中,就有一个知识分子,他叫李汝庆。
在王震到红星之前,李汝庆就是个毫不起眼的普通人。后来被王震发现还得到重用,他这才得以在自己喜爱又拿手的领域大显身手,大放异彩。
在工作上信赖李汝庆之外,王震在生活里也特别关心他。常常询问他妻儿的情况,还会邀请李汝庆到自己屋里唠嗑。
总场的楼上就是王震的办公室兼卧室。李汝庆第一次受到邀请,来到王震的房间时,他特别吃惊地发现,这位长辈住的地方居然特别简陋。
房间里就只有些简单的木质办公桌、椅子、书架,还有一个炭盆和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李汝庆看到王震这么简单的生活环境,心里很受震撼,赶忙问道:“王老,这床垫是不是太薄了?”
他伸手摸了摸又硬又冷的床板,同时关切地望向王震。哪知道王震根本没当回事儿,笑着把话题岔开了,跟李汝庆唠起农场畜牧业的事儿了。
话题越聊越深,他俩从猪牛羊开始,一路聊到饲料良种,共同话题一个接一个,聊得特别投机,真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
王震发觉李汝庆老是瞅着自己的书架,一想到他过去的那些事儿,就明白他之前读过的专业书籍大多都没了。于是,王震特别豪爽地讲:“我书架上的书,你要是有需要,啥时候来借都行。”
王震的房间在楼上,那房间没有独立洗手间,要是想上厕所就得下楼。有一回闲聊的时候,王震说他要去趟洗手间,让李汝庆在屋里等他一会儿。
王震都这么说了,可李汝庆哪敢一个人待在房间,为啥?就因为王震的书桌上摆着好多“机密”的红头文件。
瞧出李汝庆在担忧,王震就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没事儿的,你看了也不会有啥问题的,我肯定相信你不会里通外国嘛。”
看到王震那充满信任又无比坚定的眼神,李汝庆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他心里满是感动。以前,这种被人信赖的感觉,他连想都不敢想。
李汝庆出生在湖北武汉的一个富裕家庭,小时候的幸福时光很短暂。1949年解放军快打到长江的时候,为了躲战乱,他们一家人就跑到香港去找他做买卖的大哥去了。
少年成长的时候,李汝庆被进步思想影响了。高中读完,他就放弃了跟大哥一起去海外做生意的机会,而是一个人跑到上海参军去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被人给陷害了,结果军籍没了,还被送回武汉了。
一直到1956年都是这样的情况。李汝庆得到准许能报考大学了,不过他只能报考兽医专业,没有别的选择。李汝庆紧紧抓住了这个机会,考进了武汉兽医学校,成绩还是全校第一名。
三年的学习时间到了,他政审合格,顺利拿到了毕业证。
毕业之后,他就被分到了红星垦殖场,打这起,就在这儿勤勤恳恳地劳作、生活。
王震到红星垦殖场没多长时间,有一回例行视察就到了养猪场。他问在场的养殖人员:“啥东西能让猪吃了长得特快?”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能答上来的。就在这时候,角落里传出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我听说,好像是氨基酸。”
那个瘦高个儿的打杂工马上就得到了王震的认可,王震说:“对!就是氨基酸,这可是构成蛋白质的基本单位。”他对这个瘦高个儿有了兴趣,便招手让他走上前来。
“我再考你一下,小河底有好多螺蛳和蚌壳,猪吃了会有啥好处?”王震打算再考一考面前这个看起来谨小慎微的杂工。
杂工回答得特别顺溜,他说:“螺蛳和蚌壳里有好多钙和蛋白质,猪吃了可好了。我知道的,江西那边的螺蛳和蚌壳,钙含量差不多在36%左右。”
“瞎说,钙质含量最多也就百分之几,哪能有那么高!”现场一位养殖员马上反驳道。
王震,向来都提倡大家把不同的意见说出来。他就问那个杂工,说的那些话有没有啥依据。这时候,高个儿杂工马上就去把资料拿了出来,证实了自己的说法。
王震一知道李汝庆的处境,马上就决定重用他,好让他得到应有的职位和重视。
王震同志经常对红星的领导同志们讲,知识分子得信任,得让他们的本事都发挥出来。既然用人家,就得尊重人家,得讲道理让人服气,可不能仗着权势去压人。
同场的党委和他们商量之后,决定再次启用李汝庆,还任命李汝庆当总厂工程师和养牛场场长。
在红星垦殖场那时候,王震和李汝庆之间有许多有趣的事儿。
又一次持续操劳之后,王震突然腹肌痉挛,一下子昏倒在地上了。当时在场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吓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马上就打算去找医生来。
这时候,迷迷糊糊醒过来的王震瞧见在场的李汝庆,有气无力地指着他说道:“别请医生了,就让李汝庆同志给我瞧一瞧吧。”
李汝庆一下子吓得脸都变了色,可很快又感动得眼眶泛红。“王部长,谢谢您这么信任我。但我就是个兽医,不是给人看病的医生,我真干不好这事儿。”他寻思着,王震那可是高级干部,自己一个兽医要是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动手,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没事儿,兽医和人医的道理都一样,你看得好!”王震气息不太稳,可语气特别坚定,眼睛亮亮地盯着李汝庆。
李汝庆见自己这般被信赖,也就不再推托,马上开始着手处理起来。他拿热毛巾热敷,好让痉挛的肌肉放松下来,还精心挑了几颗药给王震吃。
嘿,果不其然,歇了一小会儿后,王震一下子就好了。他坐起身来,满脸笑容地瞅着李汝庆说:“你瞧,我就讲你肯定行的嘛!”
李汝庆心里涌起一波又一波的暖流。在前半生,被人信赖和需要的感觉,他缺失了太多太多。他对王震满是感激,这感激之情,怎么都说不完。
实际上,除了李汝庆之外,王震和许多像他这样的“小人物”都建立起了深深的信任关系。王震,就是个独具慧眼的伯乐,带着大家朝着更美好的未来前行。
在李汝庆心里,有关王震,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赶在他去世前见上最后一面。
1993年3月12日,王震离世了。李汝庆一听到这个消息,一刻都没耽搁,就追随着王震的足迹,到处奔波辗转,最后到了北京的灵堂前面。
当时,负责维护秩序的管理员拒绝了泪流满面的李汝庆想要在王震同志灵堂前拍最后一张合影的请求。不过,很了解他们两人关系的王震秘书看到这情况后,大手一挥说道:“别管,让他照!”
王震走了,但他和小人物的友谊还在。李汝庆回到红星垦殖场后,建了个王震纪念园,把这段感人的故事传下去,让后人都知道。
王震同志尽管处在国家领导人这样的高位,可他对待知识分子始终怀着一颗谦和的心。这位老一辈革命家以身作则,给人民树立了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好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