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的森林迷宫里,有金黄色的《老虎》

杨戬看电影 2020-07-26 17:24:18
在东北的森林迷宫里,有金黄色的《老虎》

去年春夏之交,到了一趟东北,只在森林的边缘里望了望。那时的水,还是清冽的、冷凉的,但已经有蚊子,白桦林的深处,更多的青松。在更深处,一定有老虎的存在。彭蕴睿编剧、石桀锐导演的《老虎》,拍摄地是吉林省敦化市,故事也可以看做是大东北,未必那么实指,整个东北都是老虎和寻找者的能指。在这部白恩、黄尧、廖启智、马苏等人主演的电影里,角色的名字并不重要,他们的身份和角色却可以说是社会各色人等的代表或性格的象征。一个人的妻子,失踪了,他疯狂的寻找,桀骜不驯的工作、步步加码的悬赏,骄傲着、等待着,直到老虎的出现,以及各路盗猎者的集结。

在东北的森林迷宫里,这只金黄色的老虎,出来的恰到好处。白恩被香港人廖启智劝说着,终于答应一起做件事。这个事,显然不光彩。他们遭遇了老虎和更邪恶的匪气十足的盗贼。谁是谁非不重要,他们必须决出生死。警长黄尧一直在找寻不法之徒,终究是赶上了火并的残局。这些人啊,与老虎演出了一出好戏。生的生、死的死,来的人和物,都是被浪催来的泡沫,飞到风口成为浪尖。奈何,虎啸山林,虎从风,悄无声息而来,陆离斑驳之间,坦然直面歹人。老虎既是现实存在的,也是超然物外的,《老虎》电影里的坏分子,当他们一旦加害他人之际,出现的老虎,我们可以理解为真实发生的,也可以看做是一场梦。

白恩失落的妻子,也如同一场春梦,杳然无痕。他到林间的冒险,似乎也是一种解脱。找得到也好,交出去性命亦无不可。老虎是中国普通人想象中狂野猛兽的典型,具备足够的暴力和激情,无论是与之抗争,还是顺从被杀,都是激情昂扬的绝对值。“周处除三害”的故事,便是将“恶人”周处和蛟龙、猛虎相提并论,人之极端也便是猛虎。人是万物之灵,万物各自也有灵,在东北密林的深处,人和虎各自有地盘,萨满的遗存也是有的。白恩的形象,与《无证之罪》里的李丰田其实有一些类似,假如他再绝望一些。

《老虎》的主题,当然是在讲人性。老虎是逍遥的,它遵循自己的生存本能,来往盘桓、随心所欲、生死缘灭、快活山水,而人都是欲望的奴隶,多数人都是求名逐利,而只为了找到爱的人的人,也被名利之徒拉拢、狙击。人是社会动物,当然不如自然动物那么活泼、自由、洒脱,白恩的生活需要钱,他要工作(但是每次只拉一头猪,说明他还是有些特立独行),他要钱,他要他人给他线索,他也要违背一些准则跟着香港人进山,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人,遍地都是人。人是自我设限的动物,人也是彼此合作又竞争的困兽,人必须要在社会生活找到妥当的区间。老虎,寥寥无几,它们生存的空间已经荡然无几。即便它们有着凶猛的本领,哪怕它们在进化表上出现的时间甚至比人类还晚,最猛的兽在人类的天罗地网的倾轧之下,也只能成为寓言故事的主角。人,起码有一些人,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无论他们看起来有多么的不自由。而老虎,则不然,老虎更多是文人墨客的意象,充满深情的意象也不过是艺术加工。假如老虎能够读《庄子》,它们更希望做泥浆中的乌龟,而不是祭坛上的龟甲,占卜再神圣、甲骨文再有文化,也不过是寄寓人类的思与死,而老虎真正的自由,是无限的林间。人啊,还是对老虎和同类更好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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