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我和苏雾洋是互相暗恋的关系。
直到家里破产，我主动找上他。
他却当众把我扔在酒吧，语气挑衅。
“张如烟你输了，你爱上我了。”
“芸芸后天就要回来了，我们这场戏就演到这吧。”
此刻我才知道，他只把这份喜欢当成一场博弈，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狼狈不堪之际，一只修长的大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语气清冷。
“他不可以，或许你可以试试我。”
1.
酒吧。
我身着艳丽的红裙，画着精致的妆容，像夺人心魄的妖精。
对面握着我手的男人，身材高挑，面容俊朗，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也是我喜欢的人。
男人话里满是讥讽。
“张如烟，你这场戏，还想演到什么时候？”
我眼尾轻勾。
“演吗？一辈子也可以。”
他听完我说的这句话忽的笑出了声。
“所以？你承认喜欢上我了是吗？”
我半响没说话，点头。
“那你输了，郭芸芸后天就回来了，我们这场戏，就演到这吧。”
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和苏雾洋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但现在，我好像自作多情了。
我身形一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毫无尊严的拉住了他的手。
“没关系，我不介意搞地下恋。”
停顿半响我继续说道。
“只要你给我钱。”
他皱眉，嫌弃的推了我一下，有人看向我们这边。
“是大小姐的时候，咱苏哥就看不上她。”
“现在家里破产了，还不要脸的往苏哥身边凑。”
众人这样说，我只能装听不见，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他们说的我不听，苏雾洋，我只想听你的。”
我只想听他说。
他刻意躲开我的目光，最后又对视，他笑了起来。
“要不是看在你爸曾经救过我份上，你以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张如烟，我恶心透你了。”
“我建议你收收你的小姐脾气或许还能找到下个冤种。”
“你爹的恩情我已经还完了，以后我们再不相干。”
说罢，像是碰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甩开我的手。
我被他甩到一边，狼狈的坐在地上。
起身，心中阵痛，情绪翻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些想笑。
灯光照在我有些微醺泛红的脸上，我心中自嘲自己的恬不知耻，像个小丑。
周围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更多是看我的笑话。
他们都认为我家破产，找上苏雾洋是想傍金主。
但知道我家破产后，苏雾洋主动找上我，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难过之余，肩膀出现一道重量，诧异间一道异常清冷的声音响起。
“他不可以，或许你可以试试我。”
2.
回头看向眼前人，李秋冬。
我曾经的死对头，说话难听，性格不讨人喜欢。
李家的私生子，之前整个圈子里没人喜欢他，包括我。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怎么？张大小姐的笑话别人能看，我就不能看？ ”
他语气轻佻，眼神却真诚的看向我。
我被他的话语硬生生穿透，他确实说对。
之前我嫌弃他是私生子，看不起他。
但现在回到自己身上，现在的样子可比他要难堪的多。
现在为了钱，让我给人跪下我也能做出来。
被人羞辱可比不过我要失去父亲的恐慌。
“一个月四百万。”
我伸出四根手指，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
刚刚妖娆抚媚的样子又回到我身上。
他没有躲开，但我隐约能感受到他身子僵了僵，勾了勾唇。
“张大小姐如今就是这样低贱的？连一个私生子都不嫌恶心愿意贴上来。”
我笑笑。
“李大少爷长得俊俏又多金，又愿意为我花钱，我有什么好嫌弃的。”
他用手勾住我的下巴，目光紧紧对视着我的眼睛。
“没想到当初一夜一掷千金的张大小姐，区区四百万就到手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得了便宜。”
3.
我跟着他出了酒吧，坐在他的车上看着窗外。
目光落在远处的医院，那里住着我的父亲。
一个月四百万，之前看不上，但现在，有些遥不可及。
曾经的那些奢侈品早被我卖光了给父亲治病。
之前苏雾洋愿意主动找上我帮忙。
我以为至少我们还是相互喜欢的。
自作多情二十多年，一招打回原形，有些可笑。
“是我得了便宜。”
沉默半响我说道。
现在我早被现实磋磨，有人愿意给我钱就很好了。
负债累累，连个普通人都比不上。
李秋冬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没有看我，大拇指搓了搓方向盘继续向前开去。
酒店。
我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身体，镜子里人的卸了妆清纯的可以。
从小没有吃过苦，身子养的的精致白皙。
腿有些抖，对等会要发生的事有些恐惧。
抬腿走了出去。
李秋冬早就洗完澡躺在床上，手上拿着一本书。
听见声音眼睛落在我身上，半响没移开视线。
拍了拍自己身边空着的床。
4.
我站在浴室门口，脚底像是被胶水粘上。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男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
之前构思过无数次这种事情，但真正要做的时候反倒不敢了。
“害怕了？”
李秋冬清冷中带着调侃的声音传来。
我目光放在他俊美的脸上，之前大家都说这城里有钱人家的男孩要说长得好看，得数苏家小儿子和李家大儿子。
可惜李家大儿子是个私生子，性子又不好，白长了一张脸蛋。
但我现在站在这里，哪怕心中恐惧那种事情，却也庆幸李秋冬至少好看。
“还好。”我回答道。
拿了人家的钱，就没必要矫情。
说罢我上了床，他把书放在一边的柜子上。
“真想知道张大小姐和自己曾经嫌弃的人在一张床上是什么感觉。”
“各取所需不是吗？更何况我现在这个样子，李大少爷就不要嘲讽我了。”
李秋冬听了我这句话忽然不高兴了。
没反应过来便被他压在了身下。
“各取所需？看来我得快一点了，让大小姐等急了就不好了。”
5.
他每称呼我一遍大小姐我都觉得他是在嘲讽，但偏偏他喜欢这样叫。
衣衫散落，李秋冬气息粗重，我看着他的眼睛忽地移开视线。
“关灯。”是命令的语气。
他把我脸强硬的掰过来看着他。
“关灯？张大小姐是想着谁和我做这件事情？苏雾洋？”
他微凉的手碰到我的身上，留下一阵战栗。
“没，没有，只是有点不适应。”
“那看好我是谁，李家的私生子，你曾经最看不起的人，现在看清了吗？”
我心中一颤，高傲的自尊像是被他踩在脚下，碾压，索性闭上了眼睛。
只是闭眼后身上的感觉越发的清晰，甚至能感受到他的一丝青涩。
从小生活在这个圈子里，都玩的花，就是苏雾洋也谈了无数段恋爱。
慢慢的，我便没有继续思考的能力了，猛地一阵刺痛传来。
我忽的睁开眼睛，对上李秋冬被情欲沾染的猩红眸子。
他脸通红，对视后忽然把头埋在我的肩窝，恶狠狠的，像是发泄一般咬了一口。
我疼的皱眉轻哼，就听他沙哑的声音传来，甚至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
“你夹得我好疼。”
这一句话直接让我整个人像是着了火，手放在他身上却烫得我发抖。
看我逐渐适应他才慢慢动起来。
秋天，外面已经逐渐转凉了，我却觉得热的可以。
6.
第二日醒来，腰酸背痛，整个人像是被车轮碾了无数次。
我对昨天的事情已经不是很清晰了，刚开始李秋冬动作很轻。
后来像是忽然开窍一般一遍又一遍，我晕了又醒。
身上各种各样的印记，特别是肩膀处的牙印，太过清晰以至于我自己看到都有些羞耻。
洗过澡后看见桌上扔着的支票，四百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拿起的瞬间手微微颤抖，忽然有些难过，家里破产后一个月四百万的债务足以压弯我。
我以为苏雾洋是我的救赎，现在想想，我有些太理所当然了。
谁愿意贪上我家的烂摊子呢，我不怪他离开。
视线落在李秋冬为我准备的衣服上，料子很好，犹豫良久还是换了。
没想到，刚走到酒店门口就看见苏雾洋。
他身边跟着个女生，我目光落在他们相互牵着的手上。
我认识她，郭芸芸，听说是苏雾洋高中喜欢的女生。
我去偷偷见过，清纯好看学习也好。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玩玩，可没想到他喜欢到现在。
苏雾洋看见我从酒店里出来一愣，震惊之余生起气来。
7.
“你昨晚干嘛了？和谁？”
他把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印记上面。
他握住我的手臂，我有些不适的皱起了眉。
“苏大少爷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吗？”
“告诉我，和谁？”
他急迫的想要知道答案，手握的我有些疼。
我笑笑，挣脱开他的手。
“当然是谁给我钱我就和谁。”
“张如烟，你现在真的贱的可以，谁给你钱都可以，你是婊子吗？”
我抿了抿唇。
“苏小少爷觉得我是就是吧，毕竟苏少爷不愿意花钱买的东西也还有人买。”
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这样，叔叔知道吗？”
“他知不知道不重要，我只想让他活着。”我缓慢抬头注视着他。
他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紧紧地盯着我。
不知为什么，此刻我对他的情感好像一瞬间散了。
说不上来的感觉。
8.
“我们早就没关系了，还有人在等你。”
我目光望向看着我们的郭芸芸身上。
他有些恍惚，连自己都不解为什么会这般生气。
说罢，我没再看他，拎包离开。
医院，我把包放在床边的茶几上。
床上躺着的男人瘦骨嶙峋，气息微弱，听见声响逐渐睁开了浑浊的眼睛看着我。
带着呼吸机的他张了张嘴，隐约的，我好像能听见一句烟烟。
妈妈走的早，只剩下爸爸会这么叫我。
“爸爸，今天有没有好好睡觉。”
我帮他掖好被子，用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尽量温柔的说道。
这个曾经一只手就可以把我举过头顶的男人，如今连睁开眼睛都费力。
男人躺在床上呜咽着想说什么，但最后眼中只剩下心疼。
如果父亲知道我现在走到这一步会怎么想呢。
会不会对我失望，忽然我有些不敢面对他。
爸爸手边还放着我上次来时写下的纸币，半响又拿了起来。
颤颤巍巍的手拿不住纸，我接了过来。
“小苏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雾洋他，今天有事来不了了。”
我撒谎了，但现在必须瞒着他。
毕竟他还挺喜欢苏雾洋的，他亲手救上来的张家女婿。
最后他在纸上写上。
“好好吃饭，看你瘦的。”
我伸出的手一顿，眼泪快要落下，我躲开了他的视线。
“我一定把自己养的胖胖的，等爸爸好起来。”
爸爸没说什么，最后闭上了眼睛，我帮他擦了擦身子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我不知道爸爸在我离开后睁开了眼睛，看着门口出神。
9.
关门转身看见了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的李秋冬。
他看见我后微微顿了顿。
忽然想到之前圈子里说的李秋冬生母生病了。
如今看来也是巧了，同在一家医院。
一时有些尴尬，我转身就要离开。
“张大小姐把我当作什么洪水猛兽，怕我的身份玷污了你吗？”
他眼神落在我身上的衣服上，很普通的款式，不是他今早为我准备的那套。
我怕父亲发现回家特意换的。
我看着他，精致的脸上像是忽然浮现一丝失落。
不知为何，我开始解释起来。
“那衣服，太过招摇，不适合现在的我。”
他听到后一愣，随即抬头看向我，停顿了片刻才知道我是在和他解释。
抿了抿唇，和平时给别人的沉稳样子不像，反倒是多了一些呆愣。
良久他看见我微红的眼眶，忽然软下了语气道。
“那下次不给你准备那个款式了。”
若我仔细看，就能看出来他耳朵都红了。
10.
听过这句话我心中猛地浮现一丝悸动，所以那衣服是他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马上又被自己的自恋笑道。
“只要大少爷给钱，自然是准备什么我都会照做。”
他听完这句话脸色就变了。
半响他隐忍着声音道。
“晚上去找我。”
我身体一晃，昨天身上留下的疼痛还没有散去。
怎么又...
“洛园3号。”
这个位置，雾洋家就在那边，以前我总去。
11.
晚上，我准时到了洛园，熟悉的环境让我有些恍惚。
“张小姐，你不是这里的住户不能进去。”
我刚想进去便被保安拦住。
站在李秋冬说的那处别墅区前有些无措。
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没办法我只能在门口找块石头坐下等李秋冬。
这样脏的石头如果是以前我碰都不会碰一下。
没等来李秋冬，却等来了苏雾洋和郭芸芸。
苏雾洋开着车，是我熟悉的，此刻副驾已经换成了郭芸芸。
“张如烟，你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我说了不喜欢你你听不到吗？”
“你如今又来这里堵我是什么意思？”
我愣了愣，才知道是苏雾洋停下车在和我说话。
“苏少爷误会了，我不是在等你。”
“不是在等我？”
他听到我这句话忽然笑了起来。
“不是在等我是在等谁？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大小姐吗？你告诉我这里你除了我还认识谁。”
忽地我有些烦了。
“别太自恋了苏大少，我说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张如烟，不知道自恋的是谁，小的时候你跟在我屁股后烦我我忍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高中你偷偷把喜欢我的那些女生打发了，让我和郭芸芸错过这么久。”
“而且你家破产你爸住院我也帮了，现在你爸也活不久了，你家的恩情我早就还完了。”
“再说你昨晚不知道在谁的床上，今晚就来找我，你不恶心，我都恶心。”
12.
他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厌恶。
而我浑身发冷，越了解自己的人，伤自己是最痛的。
我手握成拳，沉默良久忽然为我父亲不值。
曾经看着他都是闪闪发光的，犹如众星捧月。
但他现在身着名牌，开着豪车，我觉得他暗淡无比。
我声音冷了下来。
“苏雾洋，当初我喜欢你追着你跑是我不对，但是你在别人说我们是一对的时候从没有否定过。”
“我爸救了你那日是你口口声声承诺，无论以后怎么样你都会对我好。”
“况且，我说了，我在这里并不是在等你，我就算恶心，对象也不是你，你别太自恋了。”
13.
说完这句话一辆车停在了苏雾洋的车后面。
李秋冬走了下来。
他一袭西装应该是刚下班，气氛有些微妙，我开始解释起来。
“我们偶然碰上的，我是在这等...”
“今天下班有些晚，你怎么不进去等？”
他皱眉问我，完全无视周围的人。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些温柔，我有些不适，但还是道。
“碰到了熟人。”
“李秋冬？”
车上的声音传来，李秋冬这才看见车上的两人。
郭芸芸刚刚没说话，现在看见李秋冬后才生出一丝诧异。
“好巧，苏小少爷。”
李秋冬笑了笑打了招呼。
苏雾洋半响没说话，李秋冬自然的向我身边站了站，握住我的手腕。
“我们回去吧。”
我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宣示主权的味道。
我呆呆地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和如烟在一起的是你？”
李秋冬顿了顿，看了我一眼后笑了起来。
“确实是我呢，苏小少爷。”
14.
苏雾洋不知道被什么刺激，忽然发起怒来，下车拽住我的手腕。
“你们不合适，跟我去苏家。”
我皱眉，还没等我甩开，一双大手握住了苏雾洋。
“苏小少爷越界了，张小姐现在是我的人。”
“多少钱？”
李秋冬一愣。
“什么？”
“我问你是多少钱买的她。”
我握紧手，心中羞辱感渐起。
“苏雾洋，我说了，我们现在没有关系。”
李秋冬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满。
“苏小少爷就这么俗气，只能看见钱吗？”
“多少钱，我愿意出双倍把她卖给我。”苏雾洋像是没有听见上一句话。
“一个母亲早逝，父亲住院，家里破产的女人，只要花点钱就能买她，现在的李大少爷想要个女人不是多的是，除非你是想报复她。”
我气的脸色都开始泛白。
“你别太过分了，苏雾洋。”
“当初你落水我爸拼了命把你救上来才因此落了病根，要是他有什么好歹，我跟你没完。”
还没等我说完，李秋冬也开口了。
“谁告诉你我们之间是金钱关系？”
15.
苏雾洋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不是金钱关系，那是情人？昨天还支付不起医药费，今天竟然一次结清了，那请问李公子，你们什么关系。”
“李秋冬，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一个曾经看不起的人。”
我听完苏雾洋的话马上反应过来。
“苏雾洋，你去医院了？”
“我为什么不能去？”他有些恼怒我这句话。
“我不是说了，我们之间在没有任何关系，你还去医院干什么？”
他忽地勾唇。
“我只是想让张叔知道他女儿现在变成什么贱样了。”
“啪！”
我听完这句话身体不由得颤抖，条件反射扇在他脸上。
“苏雾洋，你真贱，你凭什么多管我的事情，你是谁啊！”
“你说，你都和我父亲说了什么！”
我控制不住情绪，甩开李秋冬的手愤怒的上前攥苏雾洋的衣领又问了一遍。
“你说，你和我父亲说了什么！”
他目光忽地幽暗起来。
“还能说什么，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我们在哪碰到了吗？”
我心中的恐惧渐起，看他的眼睛里再没了情爱，恨意充斥。
身上有些无力，被李秋冬搀扶住，恶狠狠的道。
“如果我父亲有什么事，我这辈子就算是死也要让你不得好死。”
说眼神恳求看向李秋冬。
“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16.
到了医院后发现父亲在睡觉没什么事后才放心下来。
